进击的假千金_39(1 / 1)

酒吧是韩深一直以来的落脚点,昏暗而嘈杂,她一进去,很快有人围过来。

他们已经听韩深说过,原指望见到一个矜持高傲又容易逗弄的大小姐,他们一围过去,她就露出惊慌神色。

但段竹穿着随意,面庞苍白美丽,神色冷漠甚至带几分桀骜,使人下意识地想避让。有过去挡路的人,也被她扭住手腕扔开。

二楼的高高的台上隐约闪着蓝色的机械灯光。

段竹以为韩深就是这些普通手段时,忽然从旁边撞过来一个娇小身影,女孩短发下妆容精致,紧抓住段竹的手,尖细指甲抠进她手臂中,带来一阵尖锐的痛。

段竹随即推开她,女孩畅通无阻地“摔”了许多步,不符合惯性地撞向台下一排玻璃酒杯,倒在碎片中。

女孩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瞳孔麻木地望过来。

虽然发型和打扮有些像,并不是岳织。

又是韩深那些幼稚的、恶劣的,伤害别人取乐的把戏。

段竹想,他整天缩在那个阴暗的壳子里,看来没少琢磨这些古怪的东西。

这时从楼上房间里跑下来一个女孩,大叫着“楠楠”,从段竹身边经过时,愤怒地瞪了她一眼。

是岳织。

楠楠是剧情中岳织的好友,也是贵族高中学生,和她一起反击同班学生的欺凌。

【她喜欢韩深,他俩还好多短信往来呢。】

段竹:但你为什么会知道?

【每天当咸鱼我也很无聊的,当然要找点八卦看看。】

岳织正扶起楠楠,要她去处理伤口,楠楠说:“你和我一起走,云想刚才是把我错认成你才推我的,她白天在音乐厅里就想害你,你留下来一定会有危险……”

【噫,说的你好像谍战片里的小头目反派。】

段竹:……你咸鱼的时候真是看了不少东西。

岳织兴许原本还打算陪楠楠去治伤,闻言立刻要留下来和云想算账。

她气冲冲地走到段竹面前,抓住她手腕把她往台下拉,要她也尝尝被推倒划伤的滋味。愤怒爆发出全身力气,她甚至把段竹上半身拉往前一下。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段竹反握住岳织的手臂,顺势一带,岳织差点摔倒在她怀里。

她真是个直冲冲的小姑娘,手臂上一点肌肉也没有,就敢来为朋友出气。就算没人告诉她云想有些身手,难道她自己没发现,云想比她高了快十厘米吗?

岳织自己也愣了。

她虽然个头不高,却有股冲力猛劲,是从前练出的一套身法,在与邻里大妈大爷、学校小太妹的争斗中无往不利,想不到会在云想这种娇贵大小姐身上栽跟头。

容不得她多想,段竹已经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岳织挣扎,余光却只能看见云想小半张美丽又冷漠的脸。

段竹说:“我推的没那么用力,如果有监控你可以找出来看。”

“你别狡辩了,楠楠自己都说了。”

“她喜欢韩深,你知道吗?”

岳织一愣,又道:“那又怎么样?她不会为了男人骗我。”

段竹心想,你真该看看自己平时唾弃的狗血家庭剧。

但正生气的人没法讲道理。她只在岳织耳边说:“用脑子好好想想。早点回家,离韩深远一点。”

她把岳织轻轻扔开,这时候韩深终于出来,他扶住岳织,冷漠地望着段竹,说:“云想,我说过,不喜欢你蔑视同学、欺负弱小……”

段竹确认他今天就是戏瘾大发。看来白天没让他得逞,他很气急败坏了。

她走近两步,便被人拦住。

韩深早有防备,他知道,云想身手不错,比寻常人想的还要不错一点。

他初中和她摊牌那次,以为云想肯定抵抗不过比她高大的自己,想要行使未婚夫的权力,接着,就被她一拳砸上鼻梁,手臂被扭、腹部被捶……

之后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才勉强把伤养好。还被那两个私生子各种嘲笑。

这世界上,除了他爸,也只有云想这么打过他。韩深很难不记忆深刻。

他身后岳织喊:“你以为谁都稀罕韩深吗?还让我离他远一点,你这个恶毒恋爱脑!”

“是吗,随你怎么想吧。”

段竹看向韩深说:“我警告过你了。”

韩深笑起来:“警告?是凭你自己,还是被你蛊惑的那些人?对了,其实,我还送你了一个礼物,还没收到吗……”

【攻略对象二:韩深。最高好感记录:80;目前好感:60。】

【……这也能涨?】

段竹转身离开,人群都自然地让开路。

出来后,她给云沁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岳织在这里的事。

云想对岳织除了一点讲不清的愧疚外并无感情,但如果岳织出事,爸爸妈妈一定会担心的。

韩深都不惜亲自来演戏,目的应该不止是贬低她几句这么简单……

已经是晚上十点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反比白日更加干净。街边到处是摆摊吆喝小吃的摊贩、结伴从商场出来的女孩、从饭店出来捂胃的中年人……她从他们身旁走过,也是他们中平凡的一员。

【检测到十米范围内有剧情人物。】

【就是已经攻略完成的那个啦,那个啦。】

段竹:那就不用在意了吧。

【噫,真是无情。人家担心跟了你一路呢。】

段竹:这不属于鬼鬼祟祟的跟踪行为吗?

【……】

但韩深刚才说的“礼物”……

她停住脚步,转身往后看,什么也没有。她眨了眨眼,又继续走。

……

陈因鸣特意隔了更远的距离,但一个红绿灯和拐角后,就失去了少女的身影。他疑惑地走了一段,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眼花或幻觉,直到坐在路灯下花坛的少女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罐。

段竹把饮料递给他,“感觉你应该是喜欢喝这些,上次在迁就我吗?”

他想说什么,受伤的嘴角却被扯动地痛,他不由心虚。接过冰凉凉的罐装可乐,随手揭开易拉环——

砰!

褐色的泡沫不止喷在他身上,还落在段竹身上,他手忙脚乱地找纸巾。

“它怎么回事——”陈因鸣嘟囔着抱怨,想起刚才是她举手朝他晃了晃瓶子,把余下的话吞回去。

段竹身上没有沾上太多,索性不管了。陈因鸣身上更多,她拿纸按到他湿漉漉的胳膊上,又按在他湿了大半的衬衫右侧,陈因鸣立刻发出疼痛的抽气声。

他愣了两秒,立刻后退逃避开。

段竹淡淡道:“伤的不轻啊。”

脸上只有嘴角一处明显伤痕,看来身上的还没愈合。

他含糊一声应付过去。他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擦衣服有些不便,段竹便伸手拿过他的可乐,随意似的问:“他们都伤的更重吗?”

“是啊。”陈因鸣随口答上,整个人僵住了。

他提心吊胆,生怕少女继续问他详细内容,然而她再没问,她神色清冷,毫无感动或担忧的模样,倒让他松了口气。

擦拭间,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衬衫中掉了出来,段竹伸手扯住,因为光线昏暗,她扯到眼前才看清。

原本就是她坐着,陈因鸣站着,他不得不弯下腰配合她动作。她拿在手里看,太阳花般的图案已经磨得光滑。

“喂……”他放轻声音。口吻是质问,心里想的是:她会不会讨厌别人凑这么近说话。

云想的面庞在灯下更白,像远天的月亮,他恰好俯视着她的额头,沿着她秀挺的鼻梁到唇峰,陈因鸣眼睛都不知道该怎么眨,很想说点什么,又怕这么近的距离说话惹她不开心。

她喃喃道:“怎么会带了这么久?”

陈因鸣以为她在笑话自己,辩解道:“我妈让我带的。”

丝毫没察觉一个十六岁而且离家单住的人还以妈妈为借口有什么不对。

段竹说:“像标记一样。”

“什么?”

“所有物不是都会带着主人的标记?”

陈因鸣知道自己不够聪明,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明白这几个词的含义,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早就揍上去了,但是眼前少女……简直像月亮吐出黑泥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他们解除了纯洁的雇佣关系,怎么变成主人和所有物了?

可他捋顺逻辑:这个项链不是云想让他戴的,是他自己戴了十几年,还主动说出来……

他干巴巴地说:“那我以后不戴了。”

但云想看起来好像不大开心。他听见她说:“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从前那些我以为属于自己的,原来轻易就会失去,家人、身份、名望、甚至是别人给的好感,一瞬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就都消失了。”

他没太听懂,生涩地安慰道:“你早晚会回去,它们会重回你身边的。”

她这么好,总能回到云家和那个光鲜的世界里。

“是吗。”

段竹眼眸垂下去,使他忐忑自己刚才哪个字说错了。

她说:“可以把项链卖给我吗?”

“为什么?”陈因鸣下意识地握紧项链。

她声音飘忽如烟缕:“从家里出来时,没有一样东西留在我身边,反而是这条项链,竟然巧合地回到我面前,我想,它可以做我永远的所有物,一直地陪着我……”

她的眼眸透着真诚的光。

陷阱,一定是陷阱。

陈因鸣脑袋直觉响着。又混合她方才一大堆话,本就不聪明的脑内程序乱糟糟无法运行,也说不出答应或拒绝。

“不愿意就算了,你走吧。”她低落道。

“我……可以卖……”

“我不想要了。”她好像小孩子的蛮横,随意推翻刚出口的话。

陈因鸣摇摇晃晃的心直坠下去:“那我……走了?”

他走了不知多远,回头都看不到人,停住呆愣片刻,转身飞快跑回去。

她还坐在花坛边,他心里彻底松开什么,他矮下身,轻轻扑过去似的抱住她。

“是、是这个意思吗?”那种馨香的气息盈满他怀里鼻尖,陈因鸣想,他真是胆大包天了。就算被云想冷冷地打开也是正常,但嘴巴恬不知耻地继续说,“一直陪着你。”

“大概是吧。”她轻声说。

“我以为,我有些痴心妄想。”

她望着他说:“我不喜欢别的关系,做我的所有物。”

少女的眼眸像深海一样跌进去就没了踪影,陈因鸣呼吸一滞,这是不是连承诺都不算?但自己早就踏入陷阱,走不出来了。

她伸手探向他受伤的嘴角,在他忍着疼痛的轻颤中,又落在额头,拨开他头发,叹息似的说,“你之前说我把你丢了,现在捡回来了。”

他原话才没这么幽怨古怪!

她脸庞比蓝夜里的白月更洁更冷,散发的月光却只照着他一人,谁能把明月拥进怀中呢?他更像被月亮吞进去的人。少年恍惚地点头说“好”。

【云想。心碎值:65;消沉值:50;空白值: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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