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影后睡醒了(1 / 1)

她把何景送走后,回家有些睡不着,不久到清晨天光渐渐明亮,稍有倦意,她正想睡一会儿,收到了郑禹棠的消息。

“来老宅一趟吗,有东西给你看。”

段竹没有理会他。不一会儿,他又发来一条。

“我不开心的话可能会在网上乱说,比如我好喜欢段影后,好想和她约饭之类。”

段竹仍忽视掉。

他又发来几张照片,是昨晚她和何景。段竹心中生出怒气,更不想理他。

不多久,郑禹棠上门来:“要想教训我不要随便干涉别人生活的话,欢迎到我家去说。”

……

郑家今天没有管家和仆人出现。郑禹棠一路带她到旁侧的一个小花园,这里种满植物和鲜花,芭蕉丛茂密幽深,有篱笆和栅栏,环绕着自然的香气,简直像是什么秘密基地。

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狗房子,可是里面没有狗。段竹开始不明所以,直到看到那间小狗房子,才隐约想起来。

“我好像……来过这里。”她回忆着说。

郑禹棠走到一棵很粗的树旁,粗壮的树枝上垂下来一个摇椅,他晃了晃,示意她去坐。

段竹本不情愿,可他指着花丛说:“夏天的时候,那里、那里都开了红的黄的花,芭蕉比人还高,绿油油的,老郑还在的时候,花草比现在多,欧克也还活着,整天跑来跑去,不愿意睡屋里……”

段竹坐了上去,又想起更多。她说:“我想起来,是拿奖回来,郑先生送我礼物那回,他友人拜访,我出来自己走……”

郑禹棠在旁边轻轻推着椅子,编扎的粗藤蔓磨得他手疼,相似的疼痛,是那天藏在木栏角落的荆棘丛中,他静静望着段竹陷于回忆中,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温柔,可段竹没看到,连他自己也陷入回忆,没有察觉。

那是个夏天暑假的上午,段竹已经有三个月没来过郑家。他时常想,难道是自己最后一次往她身上洒水让她不开心了吗?

他很无聊,去后园找欧克——他的小狗,褐色的耳朵,纯白的身体,他无聊地翻着草丛大叫,直到从灌木丛走到这里。

树木下摇椅轻晃,花草灌木经历晨灌而闪着水光,两只洁白纤细的小腿无意识地随之拨动草丛,和夏花一样红色的裙摆从膝盖上一点开始遮住,她坐在摇椅上睡着了,身体为了舒适而微微翻着,薄薄的裙子不够宽松,被扯紧贴在她身上,显出身体的线条。

他并非没有见过杂志上她穿着更性感的衣服,然而那一刻仍然是不同的。

欧克蹲在她腿边,凝视着人类光洁的腿部——

笨狗,千万别咬。

他怎么低声呼唤,它都没察觉,反倒差点让椅子上的人醒来。他吓得躲进旁边一丛没清理的荆棘草木里,细小的刺扎得他短裤短衣下的手腿发痒。

他不敢动弹,只露出一双眼睛凝望摇椅上的躯体,甚至看见树叶间漏出的金光在她身上移动。时间久了,身体不禁被暖阳晒得发热,热极了,他口干舌燥……

后来,大概是狗惊醒了人,或是他自己被晒晕过去,他已经记不得结果。

然而段竹只笑着说:“我记得,那天我在这儿睡着了,你家里的小狗舔着我的腿,把我痒醒了。”

听她指明了当时的情况,郑禹棠心里那点朦胧的惆怅反倒消减了点。他惆怅地想,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暗处看过她多少次。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其实,最开始,我没见到你之前,家里的仆人和我说,爸爸领了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回来。我以为你和从前那些靠近他的人一样,是要做我小妈妈的。当时我气**。”

段竹忍不住笑了,坐在摇椅上的身体渐渐放松,“难怪你后来那么敌视我,怎么解释都不听。”

不,不是的。

郑禹棠心想,只有那么两天。后来某天,他在房间里听见打扫的佣人说,那个女孩子又来了,还和她爷爷一起,好像是什么电影明星呢。

他气愤地躲过管家视线,从栏杆上望,只看见爸爸和一个老头子,他又跑到阁楼,从每个窗口巡视,直到看到在草坪漫步的女人。

她不仅长相美丽,甚至身材曼妙,穿着合身的裙子——或者说什么裙子在她身上都是合适的——步伐从容优雅,世界上再没有这么美丽鲜活的雕塑,吓得他心脏砰砰直跳。

她显然和他不是一个年纪。这么一个人,如果他父亲喜欢,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可他心里产生一种愿意和不愿意——想要时时刻刻地见到她,又要与他父亲无关。就像漂亮的汽车模型;可所有盔甲坚硬的模型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柔软的美丽。

小妈妈什么,自她否认后,他再也没想过了。

他嘴巴随意地附和着段竹的话语,说些浅薄的玩笑,让她放松下来。可她怎么知道他心里藏了多年的秘密呢?

她说,她喜欢何景的“一直喜欢”,可他不比何景喜欢的更早?他只是输在了年纪。他总想,要是我长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只有那么六年,她引不起他一点兴趣。

大概是某日她自己找上门,仗着美貌挑逗他,他忽然丧失了对眼前人的兴致。看到她放浪的情状,甚至有想要呕吐的恶心。他刻意躲开她、贬低她,那些过去的美好,大概是自己幻想的……

清晨蒙蒙的露水把他的手都打湿了。

郑禹棠的目光落在摇椅上,段竹懵懂的睡颜。她昨晚见了何景,大概一夜没睡,否则怎么可以这么安稳地睡在他的家里?

倒是没有一点防备。

日光渐渐明亮,冬日稀疏的树叶也遮蔽不住,风一阵阵吹来,他站在哪里都挡不完。只能默默希望她再晚一点醒。

最后是一片叶子落在她脸上,他伸手靠近她脸颊,段竹轻轻睁开眼,他手取走那片叶子。手指往旁边一撇,却什么都没扔出去。他把叶子偷偷夹在指缝间。

她没有在意,只揉着头侧苏醒。

郑禹棠想了很多,又把那些无用的文艺情绪都抛掉,只说:“前两天,小桃找过我。问我和你的绯闻。”

其实段竹是被脑袋里的“‘终极白月光’解锁进度”提示吵醒的。最近两个月,它时不时地冒出来两句,却怎么追问都不回答,段竹隐约明白其中含义,但懒得管。

听他说“小桃”,她还想了想,才说:“那本来就是网友乱说的。”

他不怀好意地道:“再等几期播出,恐怕会更乱。何景管你那么严,你是不是要提前和他报备啊?”

段竹想起他们从树上拥抱摔下的一幕,不禁皱眉。

她问:“你叫我来什么事?”

郑禹棠说:“我要把这个园子拆了,叫你来最后重温下当年的回忆。”

段竹无语,只好把它归结为郑少爷偶然的艺术家之魂爆发。

郑禹棠又说:“小桃……我和她是朋友,她人很好,比我厉害的多。不过,你最好小心她一点。”

“为什么?”段竹疑惑地问。类似的话,感觉何景好像有说过。

他手指摸了摸脸颊,道:“我不知道,嗯……她在表演事业上很有追求,不是网上说的那种人。我以前想追她玩玩过,但很快打消念头了。具体……我也说不清。”

他确实说不清,用词之混乱把段竹都搞糊涂了。她只记下来。

段竹起身道:“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感谢你照顾我的回忆,不过,以后你家里再拆什么不用知会我了。”

郑禹棠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目送她离开,反倒没耍之前那些花招。他心想,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从他们在树上相拥掉下来时,她应该就知道了。

他没法真把她‘囚禁’起来……但即使有何景,只是男朋友而已,男朋友也会有换掉的一天吧?

郑禹棠倚在门边,对着明亮的庭院笑起来。

之后的几天又恢复平静,网上余波还在,段竹对方导的电影已经不抱希望。又筛选了一遍递来的邀请,甚至看了那些综艺,心里还无法决定。

正这时,经纪人打来电话说,方导那部电影的团队邀请她见一面吃饭。

段竹懵懵懂懂:“不是名声不好黄了吗?”

经纪人:“黑红也是红,这么多人骂你至少不算过气了。而且这个黑料不算完全负面,你和赵老师澄清了,和郑先生又只是综艺里。”

段竹:现在的娱乐圈真是复杂啊。

去了饭局,对方的确如经纪人所说,觉得她有翻身的余地。此外,他们前两天和翁甫遇到过,他还不遗余力地说她好话,连一向稳重谨慎的何景在和她合作过后,都对她评价极高。

段竹:莫名有些心虚……

如果段竹真的有心改变,就她目前已经搞出的话题度,以后也不会轻易糊掉,真恢复以前的水准,反而是他们高攀了。他们今天约她,就是有下赌之前考察一下的意向。

这次饭局彼此很和谐,方导最为满意。最后几乎已经定了,平台提出一个条件:她演这部电影女主,同时要上一个他们的综艺。

经历了上个综艺的风波,段竹还有点心理阴影。看了他们的方案后,才有些意动。这不是那种明星真人秀,而是一个比较正经的演技评判选拔。像选秀那样一次次晋级。选手大部分是娱乐圈新人,也不乏从业多年,只是不被认可的优秀演员。边拍边播的模式,还有种即时反馈的紧张感。

所以评委的位子,寻常演员不敢接,全是老年代没有趣味性,赵雪行那样的中生影帝,又看不上这类综艺。相较之下,段竹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连带她那些黑料争议,也只是花边了。

段竹没有多想,便答应下了。

女主演一定下来,方导电影就开始准备拍摄,暂定一个月后入组开始培训。她这个月还要把那部冒险综艺的剩下部分拍完。

正在她开始忙起来时,收到了小桃的电话。

电话那端,小桃带着微微的哭腔,说:“前辈,好想见你,和我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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