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詹想起分头行动的那些武校学生们,只觉得后脊背发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是害怕我们的到来会影响他在幸存者中的地位,也许这次的事件本来就和他有关。”
阿詹震惊了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糟了,万小姐有危险。”
小吕却一点都不担心,摇了摇头说:“阿詹,万小姐不会有危险的。”
阿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吕抬头看向他:“你忘了吗?在我们来之前,万小姐就提醒过我们,要及时放开手里的武器。”
“你是说万小姐早就已经看出法器有问题?那她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我们?”
小吕道:“当时我们都被钟先生给迷惑住了,她如果没有证据就告诉我们武器有问题,我们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以为她嫉妒钟先生,在说他的坏话,她便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不要遭了那小人的暗算。”
阿詹道:“怎么会呢?万小姐说的话,我都会听。”
小吕苦笑:“万小姐最后提醒我们的那些话,我们之前不也没有放在心上吗?”
阿詹一时无言。
“万小姐把一切都算到了。”小吕后悔道,“如果我们将她最后的那些提醒告诉了小珊他们,说不定就能救他们的命,但我们并没有当真。”
阿詹垂下了眼帘。
“别愣着了。”小吕立刻道,“我去楼上带街坊邻居们下来,你去找小珊他们,一定要将万小姐的话带到。”
“你已经没有法器了,一个人行动岂不是很危险?”阿詹问。
小吕顿了一下,说:“我有办法,你别管。”
“咱们一定要尽快回去,拆穿姓钟的真面目。”
钟先生看着仿佛已经油尽灯枯的万穗,嘲笑道:“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万穗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站不稳了,靠着昭帝的墓碑缓缓地坐了下来。
钟先生再次举起了枪,这次对准了她的眉心。
就在他即将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看向陵墓的土堆。
那巨大的土堆发出一阵阵雷鸣,竟然裂开了,一条向下的地道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钟先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惊得后退了几步,满脸的惊慌。
他眼珠转了一下,立刻举枪,对着万穗的脑袋便射。
然而万穗因为体力不支坐不稳,身体朝着旁边歪倒了下去,正好躲过了这一枪,子弹打在了墓碑上,留下了一道弹痕。
这时,地道之中忽然飞出了一根长矛,准确无误地刺中了钟先生的右胳膊,他惨叫一声,跟着惯性仰倒在地,手中的枪也飞了出去。
他惊恐地看向地道之内,只见两个穿着全套汉代甲胄,手中拿着长矛和圆盾的士兵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这二人面容方正,若不是身体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几乎与活人无异。
只是他们的步履都很沉重,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士兵手中空着,可见那根长矛是他投的。
“阴,阴兵?”钟先生惊慌失措,拼尽全力将那根长矛给拔了出来,想要逃跑。
“外族邪术师,竟然也敢来汉家天子的庙宇中作乱,该死!”
万穗迷迷糊糊地,听到“外族”两个字,不由得想:什么外族?难道这个钟先生是外国人?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钟先生,他跑得更快了,但另外一个士兵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朝着他狠狠地扔了过去。
他的力气非常大,这么长的一根矛,竟然能够扔出去那么远,眼看着就要刺中钟先生的后背。
钟先生只觉得头皮发麻,立刻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黄符,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出了一长串咒语。
他所念诵的咒语万穗听不懂,但莫名的耳熟,总觉得这种语言似乎经常在电视剧里听到。
钟先生将黄符全都扔了出去,那些黄符在半空之中忽然伸直,亮起金色光芒,组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长矛。
但那长矛竟然撕破了黄符屏障,将金光打了个粉碎,然后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后背,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失声喊道:“饶命!饶命啊!”
这时,另一个士兵拖着一个浑身瘫软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之前的眼镜男。
眼镜男的身上有好几道刀伤,全是被阴兵的环首刀所砍,鲜血直流,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汝等冒犯汉家天子,妄图在天子陵寝四周布下邪阵,灭掉天子龙气,破坏我汉家风水,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