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刘卫方才开口问道“你冒着这么大的险进来救我,就是为了让我跟着你、帮你做事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你能帮我的有很多。当然,我也不光是要你为我做事,我能给你的也很多。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顾文生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里透着无比的自信。
“哦。你又能给我什么呢再说了。口头上说的都是虚的,你又能拿什么来保证呢”刘卫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当然,我什么也保证不了。现在更证明不了,但是,我相信事实会证明一切的。”顾文生说道。
“若是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救我了”刘卫试探的问道。
“不。即使你不答应跟着我干,我也会救你的,交个朋友也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顾文生说完。一把柳叶刀出现在他的手里。手起刀落,绑在刘卫右手上绳子被瞬间割断。刀锋锋利无比,却没有伤到刘卫一丝一毫。
刘卫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一个柳叶刀,正是刚才顾文生帮他割断绳子的那把,而他却根本没注意到。顾文生是如何把这把柳叶刀放入他的手里的。
这时,却听顾文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剩下的绳子还是你自己来吧,我需要抓紧时间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待刘卫反应过来,顾文生早已经趴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翻看着桌上的审讯记录。
刘卫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看看手里的刀,又看看趴在桌上的顾文生,从刚才顾文生闯入审讯室杀死三名审讯人员,到刚才快速的割断绑着他的绳子,顾文生的动作都快到令他感到不可思议,这个人简直就如鬼魅一般。
“别发愣了,你要是不打算出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接着再绑上去。”顾文生突然回头,冲着兀自吊在审讯架上看着手里的刀发呆的刘卫说道。
刘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割断绑在另一只手和双脚上的绳子。
“喂,你知道其它的牢房里都关的是什么人吗有没有值得信任的共产党之类的人我必须妥善的处置这些人,他们可都是我救你的目击者,如果是好人的话,放走,作恶多端的,直接解决掉。呵呵,我一向不怎么喜欢坏人,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顾文生只有问刘卫,因为从审讯记录上看,共产党这里倒是有几个,但是否叛变或是否值得信任却不好说。
“这个,我想我帮不到你,我来这里还没几天,对其他的人连面还没见过几次,他们的身份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刘卫看了顾文生一眼,回答道。
“哦,不会吧身为一个神偷,眼明手快是最基本的素质,眼力不好怎么当得了神偷呢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顾文生显然没有轻易的相信刘卫的话。
“你想多了,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也是这两天才被关进来的,而且那些人又都不是我要下手的目标,所以自然留心的就比较少。”刘卫解释道。
“嗯,也是,可是,你我对这里都不是很熟,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扔在这里不管吧,见死不救好像不是我辈的作风。”顾文生有些无奈,突又想到什么,问道“你仔细的想想,这里有没有关着什么特殊的人,比较引起你的注意”
“比较特殊的人,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进门右侧的第三间牢房里关着一对双胞胎姐妹,听审讯我的人闲聊时无意中说起,他们好像被关在这里四个多月了,居然扛过了这里的所有刑具,那些人没有从她们的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是,我确实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刘卫突然想到那对姐妹花,立即告诉了顾文生。
顾文生的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是嘛,她们居然扛过了这里的所有刑具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边说着,顾文生边翻看着桌上的审讯记录,不时的点点头。
抬手看了看手表,他进来已经十几分钟了,不能在磨蹭了。
顾文生将手里的两把手枪扔给了刘卫,说道“没有时间给我们多想了,就先从她们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吧,走”
顾文生说完,转身率先出了审讯室,刘卫拿着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在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啊,我还没答应帮他做事,这就开始使唤上我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刘卫还是跟了上去,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顾文生的,不仅是因为顾文生刚才救了他,更是男人对男人之间的一种微妙的直觉。
况且,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顾文生竟然毫无保留的把他的背部留给了刘卫,这就充分表现了他对刘卫的信任,所以,刘卫愿意相信他。
男人间的这种信任,有时候让人无法理解,这就是男人。
来到关押那对姐妹花的那间牢房前,顾文生拿出一串钥匙,这串钥匙是他在审讯室里找到的,找出了这间牢房的钥匙,快速的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刘卫自然也跟了进去。
两个年龄在二十出头样子的女子,静静的并排的坐在牢房内的稻草上,就那么看着顾文生和刘卫走了进来。
这两个女子长得十分的清秀好看,尽管因饱经酷刑而显得有些憔悴,加之长期不能梳洗,有些蓬头垢面,但是这些依然无法掩盖他们秀丽的容颜,顾文生不禁在心里叫了一声“好一对俏丽的姐妹花。”
“你就是刚才闯进来的那个人吧,这里的特务都被你杀死了吗”还不待顾文生发问,右侧女子却先开口向顾文生问道。
顾文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我。”
“我想你不是来救我们的吧”另一个女子开口问道。
“本来确实不是的,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那要取决于你们是什么人,好人的话我一定救,请问,你们是好人吗”顾文生笑了笑说道。
“好人你就会救呵呵,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我说我们是好人你就会相信吗你就会救我们吗”右侧的女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就算你相信我们是好人,我们也不需要你救,因为我们不相信你,我知道你就是军统安排进来的,假意救我们,目的就是伺机从我们口中套取我们的组织情报,对不对告诉你,我们姐妹虽然只是两名小小的情报员,但是,我们的骨头一样很硬,你们是打不垮、吓不倒更骗不了我们的,想从我们的嘴里套取情报,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另一个女子接过话,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完,两姐妹脸上同时露出了决然的神色。
顾文生听了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好,你们的骨气实在是令在下佩服,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像你们这样的巾帼英雄。”
听了顾文生赞扬的话,两姐妹花不仅不领情,反倒同时把头扭到了一边,竟然不再理会顾文生。
看到这两姐妹的举动,顾文生有些被打败了的感觉,无奈的说道“不是吧,两位,你们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我对你们的组织情报,绝对没有一丝的兴趣,我现在只想请你们帮我分辨一下,关在这座牢房里的其他人,有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好人呢,我们放走,坏人呢,更简单,杀掉,你们只需要告诉我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就可以了。”
“呵呵,笑话,我们说谁是好人他就一定是好人吗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姐妹就不是坏人我们难道就不会骗你吗”左侧的女子冷嘲热讽的说道。
“你们当然不会骗我,我感觉的到,你们两姐妹都是好人,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的,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顾文生笃定的说道。
“还说不是来套我们情报的,只靠你的感觉,就能分别我们是不是好人,骗谁呢连谎话都不会说,还想来骗人你骗人的理由也太低级了吧,我们姐妹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说着,两姐妹皆是轻蔑的看着顾文生,脸上写满了嘲讽。
“你们确实不像那么好骗的样子,不过,我再一次声明,我真的不是来骗你们情报的,你们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顾文生感觉自己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有的只是无奈。
“哼,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别想我们会相信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任顾文生说破了嘴,这对姐妹花就是不相信他说的。
站在顾文生身后的刘卫,始终不发一言,就那么看着顾文生与这对姐妹花彼此词锋相对,他突然觉得顾文生很有意思,简直是有意思极了。
“看样子不管我怎么说,你们都不打算相信我了”顾文生眼睛转了转,又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解决这个问题。”
说着,顾文生忽然把手里的钥匙串扔给了这对姐妹花,又从腰里拔出两把手枪,也扔给了她们,接着说道“你们看这样行吗,这里关着的其他人都交给你们处置,好人呢,你们放走,坏人呢,杀掉,希望你们不会不敢开枪杀人才好。”
顾文生说完,却见这两姐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扔在地上的枪和钥匙,一言不发。
顾文生有些急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呢吗他从地上捡起那两把枪,塞到了两姐妹的手里,说道“要是你们真的不会用的话,你们可以放出一个你们相信的人,相信一定有人会用的,好了,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耗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顾文生向刘卫使了一个眼色,起身向牢门外走去。
刚跨过门槛,顾文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两位姐妹花说道“我知道你们两姐妹都是共产党,无论怎么说我今天也都算是救了你们一命,希望日后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说着,顾文生从身上拿出一块菱形的红木牌子,递给了那对姐妹。
只见这个红木牌子虽然不大,但上面却刻着一个飞龙的图案,而这些飞龙图案都是前任顾文生一刀一刀刻的。
“这个是我的标识,以后若是碰到了拿着这个牌子的人,那一定是我的人,有事可以找他帮忙,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哦,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两位小姐是姓方吧,不知道两位究竟哪位是方晴,哪位是方竹呢”顾文生突然一脸玩味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还说你不是军统派来的你要不是军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名字。”被顾文生叫出她们的名字,方家姐妹花感到十分的惊讶,立即又怀疑上了他,十分戒备的盯着他。
顾文生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本他在审讯室内看过的审讯记录,在方家姐妹面前晃了晃,说道“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不一定非要是军统的人才能知道你们的名字,看到这个了吗,这本审讯记录一样能够告诉我你们的名字。而且它能告诉我的还有很多,也许不比你们知道的少,呵呵,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相信我的直觉了吧因为我的这种直觉是建立在一定依据的基础上的。”
顾文生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不轻易的相信别人是对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但是,有时候还是要多动动脑子,你们仔细的看看我这张诚实又可靠的脸,是多么的值得别人相信,记住,以后别这样了,让我好伤心的。”
顾文生忍不住调侃了这对姐妹花几句。
而这对姐妹花却根本无心欣赏他的幽默,她们甚至不理解,顾文生为什么要说这番自恋的话。
“对了,临走前,再送你们一句金玉良言,抓点紧吧,时间不多了,别让坏人再一次逍遥法外了。”说完,顾文生头也的不回的走了。
刘卫看了看方家姐妹花,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也只是比你们早一点点认识他,但是,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时间不多了,赶紧的吧。”
说完,追着顾文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