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开,宁稚探进一颗脑袋,正说话的佟欣和罗薇薇闻声看来。
“呀!赵鑫磊!你终于来啦!”佟欣尖叫着从位置上蹦起来,跑到宁稚面前,“怎么这么晚呐!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罗薇薇也跑过来,三个人开心地抱成一团,挨着在圆桌边坐下。
可容纳十人的大圆桌,三个人偏要挨着一起坐。
宁稚把大衣和包挂好,拿下围巾,看着姐妹们。
看到罗薇薇脸蛋和身材都圆润了不少,玩笑道:“呀!罗薇薇你嫁人后吃太好了是吧?有没有一百五十斤?”
罗薇薇捂着脸,佯装难过:“讨厌!人家就一百四!没有一百五!”
宁稚大笑:“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就是爽!不用像我们当北漂,忙起来一天都顾不上吃的。”
佟欣帮她倒茶,问:“鑫磊你在北京怎么样呀?如果我这次考研能考上北京的大学,那到时候咱们就能在一块了。”
宁稚喝一口热茶,说:“北京嘛,生活上肯定没在老家舒服,但精神上很振奋,机会也很多……它就像一座严厉,却又激荡的城市。会虐得你哭,也会给你机会。”
罗薇薇总结:“就是公平公正、赏罚分明,不像小地方看关系。”
宁稚点头:“是这样没错。”
佟欣扶了扶眼镜,一脸向往:“我一定要去北京!我这次过年才知道,原来我表姐在北京的事业做得很大!我要向她学习!”
宁稚意外:“哪个表姐啊?没听你说过有亲戚在北京啊。”
佟欣:“蒋凡晞啊。就是那个十几岁就去德国留学的表姐,我姑的女儿。”
宁稚来了兴趣:“德国哪个学校来着?她做哪个领域的生意?”
“亚琛工大。”佟欣回想几秒,“好像是做芯片的。我姑不懂,说不上来更细的,只知道是做芯片的。”
释放的信息量不多,却已足够。
宁稚说:“亚琛工大可是全球顶尖的工业大学之一啊,难怪你表姐能做芯片。啊啊啊!芯片现在是最有前途的行业之一啊!佟欣你表姐好牛逼!”
佟欣也激动道:“她老公也好牛逼的!美籍大资本!”
宁稚羡慕的话已经说累了。
佟欣小声道:“而且我姑丈之前不是瘫痪了吗?就要人贴身伺候,我姑嫌弃他,本来已经离开家了,前两年因为表姐出息了,她又回去跟我姑丈过日子了。现在他们都搬到北京去住了。表姐在北京买了大房子,听说站在阳台就能看见故宫!”
宁稚大骇:“那是东二环的豪宅呀!一套房子好几亿的!”
罗薇薇插话:“什么房子一套要好几亿?别墅吗?”
佟欣:“不是别墅,就是平层,二百多平只做两个房间的那种。”
罗薇薇笑:“我当什么大豪宅呢!不就两百多平方吗?咱们老家这儿两三百平的房子也很多呀!”
宁稚解释:“北京不一定别墅就是豪宅,平层就普通,主要看地段。佟欣表姐那儿,站在阳台能看到故宫和天安门,明显就是皇城核心地段,住进去的人,很多是当代新贵,手里掌握各种资源。有可能佟欣表姐楼下散个步,就能谈成一笔大生意。”
罗薇薇哼一声,不屑道:“散步就散步,还要谈生意,多累啊。”说完又问:“那你领导也是新贵,住哪儿呢?”
猝不及防提起萧让,宁稚想起除夕那晚上,他来见自己,心里暖暖的,声音也软了。
“他啊,住在律所附近,也是平层豪宅,不过看不到故宫和天安门,所以肯定没有佟欣表姐显赫啊。”
罗薇薇一脸提不起兴趣。
见话题都围绕自己的表姐,冷落了罗薇薇,佟欣主动问道:“薇薇你最近咋样?出去上班了吗?”
罗薇薇叹气:“我老样子,在家带带孩子,偶尔去公司转转,看看账,看看报表什么的。”
宁稚笑:“有进步了呀!之前是完全不工作,现在好歹也是公司的财务了。这跟你专业也符合。”
罗薇薇大专读的财务管理专业。
她玩笑道:“也不是财务,公司有财务人员呢,我就是去显摆显摆老板娘的架子。”
宁稚问:“那公司给你发工资吗?给你老公发工资吗?”
“不发呀!公司的钱不都是我们的吗?我老公需要用钱了,就问他爹妈拿。”
宁稚想到了黄女士。
她多了个心眼,说:“薇薇,听我一句劝,你一定要让公司给你和你老公发工资!要正常分红!”
罗薇薇觉得奇怪:“为什么呀?发工资和分红还得扣税,左口袋挪右口袋而已。我们现在这样挺方便的呀!反正是自家的公司,也没别的股东。”
佟欣也奇怪地看向宁稚:“对呀。”
宁稚解释:“因为发到你们夫妻俩口袋的工资和分红,才是你们的婚内财产!否则都不算!你现在的情况,等于你们夫妻之间没有任何财产!”
事关闺蜜的权益,她口气重了些:“说句难听的,以后你老公要和你离婚,你啥都分不到!”
罗薇薇不爽道:“我老公很爱我的!他才不敢和我离婚!而且我怎么分不到了?我们结婚后,公司的盈利,我都有份!这些我也是了解过的!”
宁稚急道:“公司的盈利,是公司的,不是你们夫妻俩的!你要从公司分割财产,还得看你老公在公司有没有股份!”
“整个公司都是他在管,他肯定有股份啊。”
见俩人要吵起来,佟欣赶紧分开她们。
罗薇薇有点生气,说:“你是不是去北京当律师,离婚案看多了,疑神疑鬼的啊。”
宁稚解释:“确实有看过一样操作的案例,所以我担心你。”
见她出发点也是担心自己,罗薇薇不气了,笑道:“好了好了,我过完年回去,就让公司给我们发工资!有不懂的我再问你。”
宁稚松一口气,拿起凉掉的茶喝一口。
佟欣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你在北京是不是很辛苦?性子变得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