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借我的林林总总两个多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催你们还,但要再借肯定不行。”风野衡坦言,“这些年,我为茵姐收拾善后欠了不少人情。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在还人情,一分钱没拿,哪有钱借给你们?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在网上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影响我还人情,就莫怪我不讲情面了。
尚先生,别忘了当年借我钱时,你也有签字。”
还好当年他没被成名的喜悦冲昏头脑,留了个心眼,在桑茵来找他时签的任何文件都要夫妻签名。
当时他风头正盛,桑茵虽然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看她现在这样是没法还钱了,无妨,看在弯弯的份上,她的债务可免。但尚云舟就没那么好命了,如果任他老婆在网上胡说八道,他全家破产指日可待。
若得不到尚云舟的支持,桑茵再想折腾也是徒劳。
看着昔日姐前姐后的人就这么倨傲无礼大摇大摆地离开,桑茵气得整颗脑袋微微发抖,不顾形象地叫嚷:
“风野!你站住!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看我不顺眼,可我毕竟是她二姐!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我不想永远当个瘫子呜……求你了。”
破口大骂是没有用的,搁以前,她四肢健全时,这间客房早就飓风狂飙乱得一塌糊涂了。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钱,亲爹妈有多少积蓄,做子女的清楚得很,指望不上。老三就算不与她反目成仇,就对方那点积蓄亦不够她在国外治一个疗程。
亲哥精明但小气,他有钱,但舍不得给她花用。
何况还有乐童在,这女人早就看她不顺眼,怎肯掏钱给大姑子在国外治病?夫家有钱,可那是一家老小未来的依仗,亦是她的后路,不可轻易动用。
他们亦不肯给她用,丈夫尚云舟已为她掏了一笔,现在死活说没有了。
正因为穷途末路,她不得不找到风野衡。
可惜了,这枚棋子她原本不想这么快就用的。但国外那间医院说,她这伤势仍需两个疗程方有起色。若三个月内不继续治疗,她之前的治疗将前功尽弃。
届时,住院花的那些钱就等于打了水漂。尚云舟有钱,但不多了,不肯继续支付高额的医疗费用。
所以现在,风野衡是她唯一的希望。
“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给她添麻烦!”桑茵憋屈地哭嚷。
她想看着对方说这话的,无奈脖子转不过弯来。丈夫尚云舟像个死人,她吱一声他动一下,若不吱声提醒他就不会动弹。
等治好了,出事到现在所受的屈辱她势必要一一讨回来,一个都不放过。
她这话确有几分杀伤力,让走到门口的风野衡止步,心情复杂地闭了闭眼。可他知道,有些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一旦被捏住痛点他将永无宁日。
甚至会累及桑茵口中的那个“她”。
“小天后三个字早被你搞臭了,它甚至不能再出现在任何网络平台,你以为她还有多少利用价值?”他冷笑回眸,“桑茵,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吗?你们所有人的名和利都是她赚回来的,她才是你们的贵人。
你没保护好自己的贵人,事后还作践她仅剩的名声。你有今日,完全是你的无知与贪婪造成的。坑完自己人犹不知足,我像那么傻的人吗,能任你予取予求?
桑茵,以你的智商连家庭主妇都未必胜任,却妄想有能力操控旁人,简直可笑。”
若非她口中的那个“她”念及手足之情,当年又怎会默默咽下所有委屈?
桑茵倒好,误以为自己聪明绝顶能够掌控所有人为她所用。更拿着手足之情当筹码可劲造作,却哭诉旁人见死不救,冷酷无情,真不知她脑子怎么长的。
莫非秀逗了?
这次风野衡不再停留,直接出了客房的门。杨姐紧随其后,一步都不带停留的。两人刚走几秒,房间里便传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凄厉尖叫。
尚云舟连忙关门,省得丢人现眼。
等她尖叫发.泄完毕,他提议不要再去国外了,回家找间医院慢慢调养做做理疗,不定哪天有奇迹出现。
“奇迹?这世间哪有什么奇迹?”方才尖叫用力太猛,桑茵的嗓音有些沙哑,恨声道,“好,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不是在还人情吗?我要让他永远也还不清。
老公,你即刻上网……”
“行了,”一想到对方提醒他曾经签过欠债的合同,尚云舟便什么心思都没了,心烦气躁地耙了耙头发,“趁他跟咱们还留有一点情面,别造作了。”
风野那小子刚说了,免了他老婆欠的那份债,自己这份却不曾免。
又是过亿的债务,又要他还一半。
说实话,如果可能,他一毛钱都不想还。凭什么啊?钱是桑茵借的,当时他纯粹是被迫签的字。凭什么借钱那个不用还,却让他这跟班还?
当然,现在纠结这个毫无意义。
他很了解男人,当一个男人对女人怀有别样心思时,甘愿为她付出所有,何况区区一点钱。就不知,这风野对自己那位小姨子是否还抱有那种心思。
只要自己夫妻安分一段时间,或许能让风野改口也免了自己这份债务。
莫说一亿,两亿他勉强也还得起。
但凡能赖,谁乐意还这么大一笔钱?尤其大头被桑茵挥霍了,他只拿到一点。如果放任桑茵发疯要与他同归于尽,说不定他连她那份也要背负。
“尚云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打道回府,国外那边不去了,她的伤不治了。也不许她闹,就她现在这境况,若无他在旁协助,她啥事都干不了。
“尚云舟!我在跟你说话!你是死人吗?告诉你,我不管,我一定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跟她余生不得安宁!尚云舟……”
……
光幕里,看着尚云舟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行李。
桑宅的三楼,桑月颇新鲜地摸着自己的新发型,面前不远悬着一颗小水滴。趁姐夫转身打开衣柜,趁二姐被动地望着窗外污言秽语地谩骂她和风野衡。
曲指一弹,将小水滴弹入茶几的保温杯里。
那是二姐专用的保温杯,那滴水是当年毒哑自己的药。自己炼的,用西阁楼那口炼毒的铁锅。就炼了一次,本该用来研究炼解药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为免连累风野二人,施法控制药效延迟,过些天才能生效。没想到有人剩下一张嘴还能搞事,是她草率了。
二姐说得对,她不仁,就莫怪自己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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