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李晓明,改编者何雨
安慧响亮地回答说:“嗨!”
夏中林独自一人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按摩头部,这段时间,他的头经常疼。令他头疼的原因,是安慧正式向他提出离婚了。
夏中林为了减轻头疼,叫来秘书,愤愤不平地将安慧起草的离婚协议扔给孟小云,孟小云接过离婚协议默默看着。夏中林说:“你说我该签字吗?”
“不应该……”
“为什么?”
“这上面没提任何财产要求。”
“就是她想要,我也不一定会给她……”
“这不一样,离婚分家产是很正常的,何况她又没工作,她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孟小云略一迟疑,“就是她对您非常失望。”
夏中林面无表情地盯着小云,问:“是她说的还是你猜的?”
孟小云说:“作为女人,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夏中林:“那谁来理解我?我拼死拼活维持这么大一个公司,给她买最好的房子,最好的家具,最好的衣服,只要她想要的,我什么都给她了!她还要怎么样?结婚二十年了,还要我像刚结婚那样整天围着她转,这可能吗?”
孟小云不说话,夏中林不解地问:“她说我不尊重她,她自己又怎么样?我从不在外搞女人,可她却和顾立伟搞在一起,我说什么了?不是照样花钱给她买工作。自己住到办公室来了吗?”
孟小云低声说,“夫妻吵架往往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缺乏沟通。”
夏中林突然提高声音打断她的话,道:“我有什么错?你说,我有什么错?”他站起来走向孟小云,咄咄逼人说:“我惟一的错误就是对她太好了,太迁就了。”他盯着孟小云脸,“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她一定要受到惩罚!一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夏中林拍着桌子吼道。
王海燕正在向郝丽华汇报工作,巨大的老板台上放着两面中日国旗。王海燕十分干练地说:“这是平台竞标的各种资料,这是其他公司的情况调查,这是分析报告,这是财务报告……”边说边把每份打印文件摆在老板台上。
郝丽华讨厌看这么多文件,埋怨那些总经理、副总经理都是干什么吃的,烦躁地指责日本人做事也太死板了!动不动就出一大堆文件,请她审阅,如此下去她非连老花镜都戴上不可。
王海燕不禁微微一笑,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窃声告诉郝总裁,她把文件都做了摘要。
郝丽华惊喜地叫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怕搞得不准确,这也违反公司规定。”
郝丽华一边翻看一边笑道:“什么准确不准确!知道大概意思就行了!以后就这么干!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王海燕笑笑。
郝丽华向房门看了一眼,低声地同王海燕谈起外面那群家伙都是她丈夫的人,表面恭恭敬敬的,其实都看不起她。但她这个人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过既然有这么一份家业,也不能白白落到别人手里。郝丽华招手示意王海燕到跟前来,称赞王海燕办事情有头脑,又知道上进,只要跟着她好好干,先从部门经理做起,若干出成绩,最多三五年,这个公司就由王海燕来管了。王海燕一直面带恭敬的微笑认真的倾听着,她并且向郝丽华深深鞠了一躬,表示她决不会让郝丽华失望。郝丽华笑笑,提醒王海燕,她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王海燕会意地一笑。
郝丽华说:“好,你去吧,我会马上宣布任命的。”
王海燕走出办公室,见四周无人,无力地靠在墙上,长松了口气,兴奋地紧握双拳一挥。
顾立伟在给安慧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徐嫂阴阳怪气的声音,他失望地放下话筒。看着顾立伟整天这么心神不定,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安达心里很是着急,他甚至担忧。照此下去,谁给他发工资。这时,门开了,郝佳走进来,笑道:“我给你发呀!”她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得意地一笑。
顾立伟忙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支票。看到金额只有五万,大为生气,问郝佳为什么只要了这点儿钱。
郝佳笑着冲顾立伟要水喝。顾立伟给她倒了杯水,郝佳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笑道:“我若是把五十万都给了你,你还会这么听话吗?”
顾立伟沉下脸,道:“你要是这种态度,我现在就把支票,撕了!”
安达吓得赶紧抢过支票,说:“别呀!下月开销全指它呢!”
顾立伟说:“佳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然而,郝佳却笑言他挣钱的本事也有限度!眼下,吴德华那套商务软件已经错过了销售时机,卖不动了,顾立伟的积蓄也快花完,她姿态悠闲地踱着,断定顾立伟的忍耐早超过极限了,只是他别无选择罢了。顾立伟的脸色很难看,他盯着郝佳突然喝道:“离我远点。”郝佳也变了脸,要安达把支票还给她。安达忙收起支票,劝慰二人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朋友。
郝佳盯着顾立伟,问:“我是你朋友吗?‘
顾立伟也换了一副面孔,哀求佳佳道:“佳佳,我跟你说过,公司现在确实很困难,尤其竞标筹备,实在拖不起呀!”
郝佳一笑说:“我饿了,可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安达说:“我请你!”
“去,一边去!谁要你请。”郝佳依然盯着顾立伟。
顾立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走吧……”,
郝佳的汽车疾驶而来,在日式餐馆门前停下,顾立伟问她为什么又来日本料理饭馆。郝佳诡密地一笑,声称暂时保密,到时候要给顾立伟个惊喜。顾立伟下了车,颇具绅士风度地帮郝佳打开车门。郝佳兴奋地挽起顾立伟胳膊,亲热地靠在他肩上。
“别这样,让你父亲看见不好……”顾立伟抽出胳膊。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再次抓住顾立伟,“离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你!”
顾立伟笑道:“我也不好吃啊,老皮老!”这次他没再一挣脫。
郝佳笑道:“生吃不行,我可以煮啊,小火慢慢炖……”她挽着顾立伟,亲亲热热地走向饭馆大门。郝佳故意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顾立伟被逗笑了。
安慧闻声从厨房迎出,她身穿和服,满面笑容地叫道:“欢迎光临。”
安慧和顾立伟同时认出对方,二人的笑容也同时凝固在脸上。顾立伟难以置信地,硬瞧着安慧。而安慧则盯着顾立伟和郝佳挽在一起的胳膊。顾立伟试图抽出胳膊,却被郝佳紧紧拽住。
郝佳笑道:“没想到吧,这就是我说的惊喜。”
顾立伟抽出胳膊,来到安慧面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安慧勉强一笑,道:“这是我的工作,第一天上班……二位请这边坐。”
“你怎么会到这儿上班?你怎么能干这个?”顾立伟大声问。
安慧显得平静多了,轻轻说:“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我得挣钱养活自已……”
顾立伟忙问安慧,为什么不找他。安慧说本来想下班以后找他,可现在用不着了。她把菜谱递给顾立伟,请他点菜。顾立伟没接菜谱,却要安慧跟他走。不许她再干这活儿。
“干这活儿怎么了?丢人?”
“你何苦跟自己赌气?”
郝佳知趣地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门开了,又进来两位客人。安慧趁机说:“请先看菜谱,我得去招呼客人。”随即将菜谱扔在桌上,转身快步迎上去,响亮地叫道:“欢迎光临。”
顾立伟欲言又止,愣愣地看着安慧。安慧神态恭敬地向客人鞠躬,热情地招呼客人,此时此刻顾立伟眼圈渐渐红了。
郝佳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拿起菜谱,要吃生鱼片、烤鳗鱼,她同时拽拽顾立伟的衣服,问他想吃什么?
白子强正在做菜,安慧端着几个空盘子走进来,白子强笑言安慧真是福星,今天客人是最多的!安慧没说话。把盘子放进洗碗池,无力地垂下头,忍不住眼泪流下来了。白子强看看安慧,请她歇会儿,安慧赶紧擦去眼泪,掩饰地一笑表示没什么。顾立伟和郝佳相对而坐,郝佳有滋有味地吃着,顾立伟则明显心不在焉,一直看向厨房。安慧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到他们桌边,冲郝佳勉强一笑,说:“您的烤鳗鱼……”
郝佳甜甜一笑,道:“谢谢……真香,看着就好吃。”拿起酒杯,“立伟大哥,我敬你一杯!”
顾立伟刚要对安慧说什么,安慧已经转身离去,顾立伟沉下脸对郝佳道:“你是故意让我难堪!挑拨我们的关系!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坏心眼?”
郝佳抿了口酒,道:“这酒味道真不错……”继而一笑,“女人为爱可以不惜一切,男人做得到吗?”
“我根本不信你真的爱我!”
“那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
顾立伟略一沉吟,冷冷一笑,说:“向安慧道歉,告诉她我根本不爱你!”
郝佳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你这么狠心?”
顾立伟道:“为爱不惜一切,应该包括你自己……”
郝佳突然站起来,走到安慧面前,向她鞠躬,连声道:“对不起是我硬拉顾先生来的,他很讨厌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安慧愣住了,她不知道郝佳这是干什么,周围的顾客也好奇地看着郝佳,顾立伟惊讶地站起来。
郝佳转向顾立伟含笑,说:“满意了?”她快步冲出餐馆.安慧追上郝佳,郝佳要打开车门上车,安慧挡在车前,安慧说:“你们刚喝了酒,是不能开车的!”
郝佳没理她,启动汽车。安慧急了,拉开车门,叫道:“这样开车会出事的!”郝佳面无表情盯着神情恳切的安慧,突然一笑,说:“上车陪我坐坐吧!”安慧说自己现在正忙着,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又上了车,坐在郝佳身边问:“你很喜欢他?”
郝佳没说活,掏出一盘录音带塞进车上的录音机。车内响起郝佳和顾立伟的对话声: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是不是特别喜欢?”
“是……”
“要是没有她,你肯定会接受我,对不对?”
“对……”
郝佳关上录音机,转身看安慧,安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郝佳说这是她偷偷录下来的,顾立伟不知道。
顾立伟从饭馆走出来,困惑地四下看看,却看不到郝佳和安慧。这时安慧推开车门下车,郝佳依然坐在车里没动。
顾立伟迎上去,间:“你上她的车干什么?”
安慧神情显得平静说:“她喝了酒,你应该送她回去。”
顾立伟略一迟疑,道:“用不着,她车开得比我好……”
郝佳突然启动汽车,猛踩油门,汽车疾驶而去。
安慧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她这么开车很危险的!”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你又从家里搬出来了?”
“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宇,就等他答复了。”
顾立伟长长松了口气,兴奋地拉住安慧的手,说太好了今天就搬到他家去,他不会再让安慧离开他了!但没想到安慧挣脱开,退后一步,说她去安达那儿住。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佳佳吧?”顾立伟不禁苦笑道:“她是个闹得无聊的阔小姐,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安慧审视地盯着他,问:“真的吗?也从没说过喜欢她的话?”
顾立伟说当然没有!请安慧应该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原创李晓明,改编者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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