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吗?”曲子越好像被萧承的酒意感染,晕乎乎的。
萧承笑,往前倾斜上半身,“不想。”
曲子越也说:“不想。”
但是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不逗他了。
萧承靠回墙壁,说:“你喝了酒,司机也不在,你怎么回?”
“喵!”猫咪也在不远处回应,表示赞同。
半夜,萧承突然从梦中惊醒,他很少做梦,偶尔做梦也只是一两个意味不明的片段,醒来之后连梦到的是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这次却清晰的梦到了自己出现在法院里,座位上的人很多,交头接耳着,萧承还没搞清楚情况双手就被拷上。
“喵!!”
门外的猫似乎听到了萧承坐起来的声音,开始叫唤。
猫咪一直很安静的,萧承坐在床上清醒片刻,掀开薄被下床去打开门。
以往很少主动亲近萧承的猫瞬间爬上萧承的大腿,叫得更大声了。
“怎么了?”萧承不解,想伸手去把猫咪捞起来抱抱,猫咪却灵活跳下去,快步朝客卧走去。
萧承眉头微微蹙起眉头,跟着猫过去。
客卧的门半开着,黑漆漆的,看着没什么异样。
萧承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进去了:“睡了吗?”
没有回应。
萧承轻声开灯,曲子越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水。
萧承忙走过去,叫了一声小越,曲子越昏睡着,呼吸有些急促,但是没有醒来,萧承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好烫。
萧承一时间有些慌乱,掀开被子想要抱着他去医院,还没抱起来就想起来自己是有私人医生的。
虽然这些年萧承身体健康,大病没有,小病吃点药就过去,除了每半年例行的体检,和私人医生几乎没有碰面。
但他的的确确在给这样一个角色发工资。
好在对方还算敬业,就算是凌晨三点,还是接了电话说马上赶过来。
萧承找了湿毛巾给曲子越物理降温,过了一会,呼吸稍微平稳了一点。
很快,医生赶到,萧承去给他开门。
曲子越缓缓睁开眼睛,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睁眼看到灯开着,黑猫端坐在床头柜上,没有看到人,只隐约听到客厅传来交谈的声音。
他想说话,但是只发出了一个浅浅的单音节就半睡过去。
医生跟着萧承进了客卧,用消毒喷雾给手消毒:“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萧承说:“就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做饭了,晚上喝了一点酒。”
“什么酒?”医生开始给曲子越量血压。
萧承想了想,曲子越应该是只喝了一瓶精酿。
过了一会,血压、心率等简单的指标测量结束,医生说:“室温没有问题,心率过快,血压高,按您这么说没着凉没受累,发烧原因不明确,我先给他打退烧针,建议明天醒来之后去医院查一下,很有可能是过敏引起的发烧。”
“过敏?”萧承想会不会是前天晚上被张永成下药的原因,但是昨天一天都没有事啊?但是事关曲子越的身体健康,他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但是没有说被人下药,一笔带过说是吃过,这件事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就连警察和酒店经理他都派律师去协商签署保密协议了。
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扩散出去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物?”医生惊讶,但马上又平复,淡定的问:“那方便给我看一下是什么药物吗?查一下药物成分。”
萧承从手机里翻出昨天律师发给他的报告里的照片,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医生放大,还是看不太清上面的字,“药瓶还在吗?”
萧承说:“扔了。”
医生:“扔了?全用完了?”
要命。
萧承只好继续扯谎:“没有,不好用。”
医生视线下移,然后逐渐放到曲子越的脸上,心想发烧的真正原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过度吧,这些有钱人玩起来真的不把人当人。
不过萧总这些年洁身自好得很,怎么会这样。
“是因为这个吗?”萧承脸色严肃,他不喜欢为他工作的人八卦自己的生活。
就算是真的,也麻烦按合约闭上嘴,好好做事。
医生看出萧承的情绪,立刻收敛多余的表情,拿出手机说自己查一下。
过了一会,医生将手机递给萧承,上面是是他工作的医院发来的相关文档,药物中确实有和酒精相冲的成分,原本好好清淡饮食,会慢慢稀释排出,但曲子越短时间内又饮酒,吃得也油腻,这才大半夜的发烧了。
“好好休息就能恢复,我明天会开一点清热解毒的药过来,饮食方面明天会让营养师给一份食谱,明天就能退烧,但是建议一个月内都遵医嘱调养。”
医生说得好像是小病,不怎么严重。
可是曲子越都昏迷了。
萧承有些不悦:“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都昏迷了,难道不需要打个点滴什么的吗?”
“呃……萧总,”医生趴在床边写报告,抬头无奈地说:“准确来说不算是昏迷,他只是现在比较虚弱,没有睁开眼说话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拍一下他的手或者大声叫两声,他就会醒来。”
医生用毛巾和冰块制作了一个效果更加强劲地退烧工具后就走了,约定明天早上8点会再过来。
萧承回到房间,想着刚刚医生说的话,便坐在床边盯着曲子越的脸看了一会。
说实话,曲子越长得非常好看,单看五官的话其实都没有特别惊艳,但是组合到一起就很和谐,眼睛是不太标准的杏眼,圆的,但是眼睑比常人要下扩一些,两只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纯真又可怜,像小狗狗。
鼻子嘴巴都很秀气。
嘴唇有点肉。
正当萧承在研究曲子越五官的时候,曲子越嘴角一动,睁开了眼睛。
“医生走了吗?”
“你知道他来过啊?”萧承的屁股往后挪了一点。
“嗯,”曲子越轻轻叹口气:“太累了,睁不开眼睛。”
萧承:“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腰疼。”曲子越说。
腰怎么会疼?
萧承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口,转移话题:“今晚不应该喝酒的。”
“对不起……”
萧承笑,伸手去帮他拨正毛巾的位置:“我对不起你,你跟着我,我没看好你。”
曲子越想问为什么我总是出事情呢?
是因为我能力不够吗?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仇家不少,眼红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一点点小错都会被捕风捉影的放大。当然,我也有一点点钱和权,如果我想,绝大部分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萧承补充道。
曲子越想说点什么有深度的来接萧承的话,可是自己现在脑袋昏沉,像生了锈了齿轮,完全转不动了,只能简单的嗯一声。
“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有些需要你为我处理,有些甚至会波及到你。”萧承说完,顿了一下,看着被套上素雅的条纹突然,半晌又抬头看曲子越:“你怕吗?”
“不怕。”
曲子越忙摇头,包着冰块的厚毛巾从额角滑落,他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抓住毛巾放回额头。
“对不起啊,总裁。”
“怎么又说对不起?”
曲子越:“前几天我有点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是您的助理,一切工作应该以你为中心,你安排的事情应该用心去做,而不是吃一些莫须有的醋。”
“吃醋?”萧承更不懂的,他跟个和尚似的身边一个姑娘都没有,有什么好吃醋的?
曲子越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您不是明天要去参加侄女的婚礼嘛,我碰到景逸哥,他说你说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萧承嘴角上扬,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得眼睛弯了,温柔的问:“就因为这个吗?因为这个你那几天像个ai一样对我,还在路边冲我发脾气?”
说到这里,萧承想起在曲子越公寓外看到他和王大步亲密无间的画面,顿时又有些不爽。
“嗯,因为我不懂得应酬,做得不好,所以你带景逸哥去,这是应该的嘛,我还吃醋了。”
虽然萧承明白了曲子越嘴里的吃醋不是那种吃醋,可是看到小孩这么在乎他,还在心里想这么多搞得自己压力山大,心情又稍微好了点。
萧承:“张景逸手里有股权,自然而然地能融进萧家和apor董事会的圈子里,我有事情需要他去办,至于你,本来要安排你帮我盯个加盟的会,没有我的人在我不放心。”
我的人。
曲子越偷偷抬眼看萧承,但是没敢跟他对视,视线只移到萧承脖子就停住了,看到萧承的喉结随着他讲话的声音滑动,有点像催眠的钟摆。
“但是你现在都这样了,就算了吧,我在总裁办找个人去就行。”萧承说完,看曲子越半睁着眼睛,以为他累了。
“累了?”
“不累!”曲子越振作精神。
萧承伸手,用手背在曲子越的脸颊感受温度:“是没有刚刚烫了,退烧针打完应该很快就好,睡吧。”
“好,总裁晚安。”
“嗯,”萧承起身,嘱咐他冰块化了就连毛巾一起放在旁边的托盘里,不舒服就给自己打电话,他拿着手机展示给曲子越看:“我手机会开着声音。”
曲子越笑着,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笑眯眯的眼睛,说:“谢谢,晚安。”
不是说过一次晚安了,怎么又说一遍?
好吧。
萧承关门之前,对着屋内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