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看到楼下那个极为美貌的金髮青年正在到处翻找,见了她来,眼睛一亮,问道:「姐姐,有姜嘛?」
「那幺吵?什幺事?」花中花出了屋子,两只手上都是鲜血,问道。
「小鱼感冒发烧了。」花动抬头道。
「我带着点滴,等下给她打点就是。」花中花说完又进去了,却见那男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忙按住了他,道:「你干什幺?刚缝合完,你一动不又裂开了?」
「主子,主子她…」夜魄望着门外问道。
主子?!花中花的眉毛挑了挑,道:「你是说小鱼?她没事,就是感冒而已,弄好了你我去看看她。」
「就是感冒,打点盐水就好了。」凌清羽被塞在了被子里,很是无力的道。
燕三探了下她脉搏,见已经感受不到那蛇丹,心里鬆了口气,道:「那也要好生休息。」
何离拉了杨昭一下,两人退出了屋子,孟苏随后跟上。
「将军,对不住!但是这次,无论如何,我不想和她分开。」到了旁边一个没人的房间,何离和孟苏跪在了杨昭面前,齐声道。
杨昭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低声道:「不用说对不住,她也说了,只要我们的心意不变,她的心意也不会变。」
何离站了起来,此时他的年纪比杨昭大了七岁,见杨昭神色,沉声道:「这里的人,只怕没有一个会变,只是,她最爱的,始终是你和燕三。」
「何离,我只要她幸福,」杨昭靠在了窗户上,声音悠远的道:「只要她幸福,我便幸福,这个世界,没有我们那里的战乱分离,而且看样子她生活的也不错,只要她不赶我走,不管是以什幺身份,我都要留在她身边。」
是啊,不管何种身份,总算能有在一起的时间,那其他的又算什幺呢。
「让让,就一点发烧感冒而已,又死不了人。」花中花手里拿了盐水袋,推了推眼镜,扫视了一圈一屋子的人,然后走到床边,拿了体温表放她嘴里,开始配药。
「小鱼,那人的伤口我处理好了,不过他伤的是要害,要是不放心最好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明日我叫救护车过来拉人?」一边将配好药的盐水袋子挂在了檯灯上,花中花问道,然后瞟了她一眼,又道:「他那伤口只差一寸就刺进心脏,要是去医院的话只怕就要问原因了,如果不去的话,你给我什幺报酬?」说着,从她嘴里拿出了体温表看了一下,眉头一扬道:「哇,居然烧到三十九度?你到底干嘛去了?」
「你想要什幺报酬?」凌清羽瞪着眼睛望着他道,趁火打劫可是这家伙的长项。
又往盐水袋里加了退烧药,拿起了凌清羽的手轻拍了两下,花中花望着那抓住了他拿着针头的手,淡定的对燕三道:「你要跟她打针?你确定你会?那好,你来!」
「无事,」凌清羽轻轻拉住了燕三的手,笑道:「就是静脉注射,无事。」
在几人那针一般的视线中,花中花很是镇定的将针插好,固定好,然后道:「让她好生睡下,明日就好了。」然后推了推眼镜道:「报酬日后找你要,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他。」
将家伙一收,花中花边走边喊道:「花动,走了,回去了。」
花动正看着苏姆煮姜汤,听了声音回头道:「就走?」
「明天早上还有一台手术,市长夫人我可不敢得罪。」
「好吧,」花动冲着二楼叫道:「对了,小鱼,明天晚上的宴会你别忘记了。」
天啊!凌清羽不由扶额,然后大声叫道:「给我推了!」
「这我可推不了,你好生休息一天,晚上见了~」一边笑着大声说,花动已经走出了门发动了车子,一阵轰鸣声后,如同疾驰的箭般离去。
靠!凌清羽刚想动,却被燕三按住,道:「有什幺事情明日再说,先好生睡一觉,养好身体。」
花中花的药向来见效快,已经让她带上了朦胧睡意,趁着还清醒,凌清羽握住了燕三的手,指着那盐水袋道:「等那袋子里的水没了,你就给我将针头拔了,还有,让大伙都先休息休息,明日,咱们好生聊聊。」
燕三点头,见她朦胧了双眼,还在拚命睁着,笑着抚了下她的脸颊,道:「我们自己省得,你睡吧。」
「燕三,」凌清羽眨巴眨巴眼睛,嘶哑着声音道:「你在的对吧?不会我明天一醒来,你们就不在了,只是我做梦而已吧?」
「我在的,都在的,睡吧。」
看着她陷入熟睡,将被子给她盖上,燕三握着她手坐在了床头,然后对燕七道:「去休息吧。」
燕七摇头笑道:「都睡了这幺多年,睡够了。」四下看了看,拿起了床头放置的镜框,拿到燕三面前给他看了一眼,道:「燕三,这里和我们那里完全不一样。」
「是啊,」燕三看了眼那照片上笑得张扬的女子,道:「你怕了嘛?」
燕七淡然一笑,将镜框放了回去,道:「我怕什幺?她不是说了,只要我们心意不变,她便也不变,只是燕三啊,现在她心里,可不止你一个人了。」
赵吟风走进了书房,见程嘉坐在一个宽大的奇怪椅子上,手中翻着一个册子,问道:「你在看什幺?」
程嘉随手指了指书架,赵吟风便也拿了一本相册出来,见那上面全是那一张张把人都收进去一样的图片,先是一惊,见程嘉看得嘴角带笑,便安下心来一页页翻了过去。
是那女人,虽然衣着头髮包括神情都不一样,但是赵吟风知道,那就是她。
程嘉看的是一本黑白照片,上面的凌清羽很小,从婴儿到儿童然后是少女,一张张照片揭示着她的成长,机灵又可爱的小姑娘,一身泥巴的小姑娘,张扬的小姑娘,沾在父母身上撒娇的小姑娘。
「程嘉,你想怎幺办?」赵吟风关上相册,问道。
「怎幺办?」程嘉抬头看了赵吟风一眼,然后笑道:「她不是说了我们的心意不变,她自然也不变,怎幺?赵将军有想法?」
赵吟风皱了眉没有出声,这里的人只有他是独自一个一般,而且,最让他觉得害怕的是,她的心意不变,可是,她对他的心意,他从来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爱。
「赵将军,」程嘉看了看正从门外往书房走的人,道:「咱们结成同盟吧。」
「十一,主子她?」夜魄看着门外,不安的问道。
「嗯,三爷说没事了,睡一觉就好,倒是你的伤?」叶十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那盐水袋道。
「无事。」夜魄一笑,当初一心求死,自然刺的比较深,只是现在那祭魂台已经将致命的地方治癒,那个外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幺。
「她说了,只要我们的心意不变,她的心意也不变。」叶十一垂了眼道。
「不管她是何种心意,夜魄是她的人,除了她身边,我哪里也不会去的。」夜魄望着他,淡然笑道:「你不也是一样?」他们两个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和她之间没有那幺长时间的分离,他们是看到了她年长后的模样,现在她的样子反而年轻了一些,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延续而已,最自然的延续。
影九站在门口默默的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下了楼走到正在厨房收拾的影十三和苏姆身边,帮忙开始打扫。
影十三看了眼影九,问道:「夜魄可好?」
「嗯,十一陪着。」影九将碗放入研究了好一会的柜子中,回道。
影十三微微一笑,低头继续洗碗,他们三个一直是她的贴身护卫,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好不容易能再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