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日本与高丽(1 / 1)

揣上杭州府发的通商许可,装了些自家织坊的绢绸,风神号往高丽而去。

此时的季风还便于往北方,风神号不多几日就靠近了高丽,还没靠近近海,就有高丽的小船靠近询问。

听得是大周来的商船,验过通商许可后,那小船上的高丽小吏很是高兴将船带入港,然后直接带着凌清羽去了他家亲戚的商行。

凌清羽再次感觉到了大灾难和海盗对她来说是多大的幸运。两年没有新货到,高丽这边的香料价格简直高到离谱了。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将货物销售给大辽的!」那高丽商人信誓旦旦的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就是销售往大辽的好吧!凌清羽心里吐槽,这也可以解释为什幺价格可以卖到这幺高,大辽的消费量和消费水平肯定远远大于高丽这幺个****大的地方。

大周这边对大辽也是有贸易限制的,丝织品,铁器茶叶那些都是要有条子才能和大辽交易,其实大部分的香料贸易,也是通过官府直接跟大辽交易。只是现在的香料,连宫廷自己都不够用,给到大辽的就更少了,而且价格奇高。

「只是我们还要去往日本,不能全部卖给你。」凌清羽笑道,虽然他给的价格的确让人心动,但是想着此时日本出白银和硫磺,来回的利润也很高。

「我劝你别去,他们那现在打仗打的凶啊,我们的船都不敢去了。」高丽商人道。

「打仗?是那些地方打?」凌清羽问道。不会全国都打吧?这个时候日本应该是平安朝后期,但是还没到源平大战的时候,印象中没有什幺大战争啊。

高丽商人笑了笑,知道这位怕是怎幺也要去了,便道:「如入你们只是去敦贺,倒是没关係。不过他们的价格肯定没有我的好,而且你看,我还可以提供给你药材,皮子。」

凌清羽看了下他提供的货单,多是红花茯苓防风等常用药材,也有人参鹿茸熊胆这些高级货,如果单轮货物相抵来说,这些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万两银子,而按照他给的价格,船上香料那些就值得二百万多万两银子了,你吃的下这幺多货吗?

凌清羽脸上的神情是那幺明显,让那高丽商人讪笑道:「我这里也有些黄金和白银现银,要不,您卖一半给我吧。」

「好吧,多少黄金和白银?」凌清羽放下货单问道。

「五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加上这些货物。」高丽商人简直是咬牙道,这黄金白银其实有大半是那个大辽商人的,他自己赚的可就没这幺多了。

凌清羽的笑容立刻甜美起来,现在黄金在大周已经涨价,原来是一两黄金十两白银,现在已经到了十二两白银,再加上那二十万的药材皮毛,价格比她预计的要高得多,在大周,第一次是给范烨给抽买了最好的部分,也才一百万多点,第二次萧容厚道,给了三百八十万两,第三次在泉州,价格就掉下来至少两成,还好,如果按照泉州的价格,这里等于高了五成,回本了。

「成交。」凌清羽笑道。

这次上来的不光是金灿灿的黄金,还有亮晶晶的白银,凌清羽的眼睛都笑瞇了缝,不错不错,果然还是现银好啊。

药材的价值低,又佔地方,装满了半条船去,凌清羽将里面那些百年以上的人参都另外收起来,石方也将里面最好的药材都据为已有,并且开始炼製药丸。

从高丽到日本的敦贺并没有多远,但是因为港口狭小,而转悠了两日才找到,风神号还是老规矩,并没有进到内港,还是在外海停靠。

这个时候的日本并没有对大周进行官方贸易,都是私人贸易来的。

等登陆以后,凌清羽见这里的人对他们并没有以前那些地方的热情,一问之下才知道,谢家最近跑这里跑的很勤快,所以现在大周的丝绸和瓷器在这边掉价很快,基本上快和大周持平了。

还好,我这次没带瓷器,丝绸也只带了点,卖不了再带回去就得了。

凌清羽于是再去问香料的价格,起先问的时候,那日本人很是不屑的道:「香料?那价格是你买得起的吗?」

见这人鼻子张得比眼睛还高,凌清羽哼了一声出门,然后转悠到一个门面虽然小,但是很是整洁的铺面。

「请问,您需要什幺?尊贵的客人。」里面接待的是个很漂亮的少女,清清爽爽的浴衣,甜美的笑容。

「你们有什幺呢?」面对这幺可爱的笑容,凌清羽也不觉笑道。

「我们有出羽所有特产,有杉木柏木,黄金,白银,铜,铁,还有硫磺。」少女微笑道。

倒都是大周需要的商品,凌清羽摸了摸下巴,笑道:「那不知道你这里要些什幺货物?香料要不要?」

「啊?」少女先是一愣,然后对着后面的屋子叫道:「主人主人!」

「叫什幺啊。」从里屋出来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衣衫半开,打着哈欠,不悦的瞪了那少女一眼。

「这位客官说,有香料卖。」少女却不怕他,笑面如花般的道。

「香料?」男子一愣,然后立刻窜到凌清羽面前,道:「大周来的?多少?多少我都要了。」

凌清羽不觉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铺子,再回头看这个男子。

「别看我的店小,放心,我出羽最多的就是黄金白银,你有多少都可以吃下。」那男子看懂了凌清羽的意思,笑着在蓆子上坐下,道。

凌清羽也跪坐在他对面,然后将货单拿了出来,推送到他面前。

男子满不在乎的拿起货单,越看便越是慎重,最后乾脆坐直了身子,道:「的确是大单啊。」单子上的货物总类有几十种,基本上都是现在日本最紧俏的商品,平安城的贵族早已经糜烂于享受,没有熏香都已经怨声载道了,此批货物销售过去,岂止大赚,还可以贿赂一些高官,替安培家说些好话。

「我都要了。」男子将单子放在榻榻米上,正色道。见凌清羽挑挑眉,又笑道:「姑娘这批货物是想以黄金结算还是以白银结算?」

「黄金多少?白银多少?」凌清羽问道。

「黄金十二万两,不过我没有这幺多,白银一百三十万两,我也没这幺多,各自凑一些如何?」男子眼睛弯弯,顿时浮现出一种笑意,让凌清羽忽然想起了狐狸。

「我还需要些货物,杉木铁铜铅还有硫磺。」凌清羽又递了张货单给他,道。你不够钱给我说个屁啊。

「这些我们都有,不过也不值得这幺多,加起来也不过几万两而已,不过如果姑娘愿意去到出羽,我来囤积了二十万斤硫磺,而且黄金白银也够。如何?」男子拿了货单看了下,道。

「多少?」凌清羽仍然问道。

「黄金五万两,白银六十万两,你要的货物给你,再加二十万斤硫磺。」男子道。

如此价格的确不错,不过他一家能拿出这幺多矿?要知道古代的採集可不比现代,都是靠人去挖的,出羽那边就算现代人都少,别是骗我吧?

凌清羽问道:「那如何交货?」

「你先卸货在这里,然后跟我去拿货。」男子刚说完,就见凌清羽一副你是骗子的神色,然后起身就走,忙扑上去想去抓她的手,却……抓到了把剑鞘。

「退后。」燕三冷冷的道。

那男子摸了把汗,忙道:「你别着急走,要不这样,我先给你黄金和白银,然后就是我库房的所有货物,然后你给我相应的货物,再跟我一起去拿那些剩下的。」

看到旁边站着的少女一脸祈求,凌清羽有些犹豫,她在这敦贺也逛了些时间,却也知道这里的商户都是小商户,大一些的都是大领主或者贵族的铺子,但是她走了几家,都是被人眼高于顶的看,这个女孩和这个男子虽然不靠谱,但是的确算是热情的。

「好吧,你先拿你有的东西和我交换,然后我等你三天,你凑齐后,我们去拿那二十万斤硫磺。」凌清羽点了下头,道。

「多谢多谢。」男子忙谢道,然后唤来僕人去做準备。

抱着吃日本美食的愿望,在那个叫清原的男子到处找货找钱交易的时候,凌清羽带着燕三在敦贺乱逛,然后沮丧的发现,千年之前的日本美食还没发展起来,除了鱼就是鱼啊。

那清原做事倒是利索,匆匆两日就将货物交割完毕,然后让那少女带他们前往出羽。

出羽那并没有港口,风神号停在了外海,等待那少女上岸叫人将货物堆积在海岸边,以便用小船装运。

此地已经靠近津轻,想起后世那着名的圣地,见装船也不是一会能装好的,凌清羽便拉了燕三要求上岸去玩。

海岸上去就是茂密的森林,林中的空气很是清新,温度也比较低,只穿了件单衣的凌清羽不觉哈了哈手。

燕三将披风给她围上,道:「回去吧。」这里除了那个卸货的地方是个海湾,其余都是森林,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嗯。」凌清羽点头,和他回到了海湾,见货物已经装运完毕正将最后一批送完风神号,便在岸边等船回来接她。

「姑娘,姑娘。」清河急急的从小道跑过来,手中还拉了个半大孩子,见凌清羽停住,冲到她面前道:「凌姑娘,清河敬三有个不情之请。」

将那看上去十岁左右的男孩推到凌清羽面前,清河道:「请带这个孩子走。」

「啊?」凌清羽很是诧异。

「叔父,我不走,我要和父亲哥哥一样!」那孩子挣扎着道。

「三郎,这是你父亲的意思,难道你要籐原家就此灭亡吗!」清河厉声道,然后将他推到凌清羽怀里,道:「凌姑娘的恩情,我清河铭记在心。」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喂!」凌清羽叫了一声,见清河边跑边将刀抽了出来,转眼就绕过了小道,看了看燕三,又看了看那孩子。

「放开我。」那孩子叫道,说的居然是大周话。

凌清羽手本来就没抓紧,被他一挣扎就挣脱开去,然后向那小道跑去。

凌清羽一把抓住他,回头看已经送完货来接她的船还有些距离,对那孩子道:「别乱跑,船快来了。」

「我不跟你走!」那孩子在凌清羽手上猛的一咬,凌清羽吃痛鬆开了手,那孩子已经窜了出去。

「抓住他。」凌清羽对燕三叫道。

「他只怕是个麻烦。」燕三却没动,风中已经传来了砍杀声。

「他还是个孩子。哎,我去追。」凌清羽跺了下脚,追了上去,却见身边一个身影一闪,燕三已经掠过去,拎住了那孩子的衣领将他摁在了一个石头缝里。

凌清羽便也窜进了那石头缝。

石头缝外有半人高的草丛,三人对里面一躲,外面的人便看不见了。

石头缝另外一面对着的是小道转弯过去的一个草地,此时草地上正有几人在厮杀。

清河已经全身染血,但还是和身边的两个少年一起奋力杀敌,对方人数比较多,却也被这三个悍不畏死的人杀得步步后退。

「哥哥,光赖!」那三郎刚叫出来,就被凌清羽摀住了嘴巴。

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燕三出手,那边清河已经倒地,而对方也被杀了个乾净,草地上就两个少年拄着刀柄在喘气。

「三郎,你母亲本就是大周人,你回去。」其中一个少年,边喘息边道。

看了几十年日本动漫,又在日本呆过几个月,日语算是凌清羽的强项之一,听得那少年这样说,便看向三郎,见他双眼泪水满盈,却不再挣扎和出声,便放下手来,準备出去。

三郎却拉住了她手,摇了摇头。

凌清羽有些诧异,这人都杀完了干嘛还不出去,就听那少年对另外一个少年道:「光赖,可还有力气?」

「光赖愿意陪同主人。」光赖抬头笑道。他长的很是清秀,肤色也很白皙,和三郎的哥哥对比正是相反,三郎的哥哥面貌刚硬,虽然年岁不大,却已经有了很是健硕的身体。

「三郎应该已经跟随那大周的船走了,我籐原清已经完成任务,光赖,咱们一起走吧。」籐原清这幺说了后,见光赖点头,便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猛的站了起来。

草地上满是鲜血和尸体,两人便找了草地边一棵茂密的大树下,位置正好对着那石头缝。

脱下已经破烂的盔甲,籐原清跪坐在了地上,然后将****也脱了下来,只剩了腰间的兜裆布。

凌清羽一惊,对三郎用口型道:「切腹?」

见三郎点头,凌清羽就想起身,开玩笑嘛这是!

三郎死死的拉住她,手指在地上写道:求求你,给他们这最后的尊严。

凌清羽便也在地上写道:可以一起带走。

三郎摸了把泪,写道:他们的母亲不是大周人。

凌清羽顿时无语了,只能靠近燕三,準备随时把头埋他怀里去。

光赖拿起****将籐原清身上的血擦去,可是他身上细碎的伤口太多,擦了又有新血出来,血没擦乾净,倒是让籐原清发出一声****。

「光赖。」籐原清的声音里面带上一丝**,侧头望着身后的光赖。

光赖放下****,起身将自己也脱了个乾净,对籐原清道:「那幺,便让光赖先送主人一程。」

「嗯。」籐原清点头,拿起自己的短刀,将刀抽了出来。

凌清羽闭了眼,往燕三怀里一埋,想着待会要是看到那血腥的场景,还不知道要多久吃不下饭呢,却听得那边传来呻吟声,这种****?啊?

凌清羽抬头,见籐原清已经半伏在地上,那光赖从他后面,插了进去,两人正在哼哼哈哈。

啥情况?凌清羽有些僵硬的将脖子转向三郎,却见三郎很是认真的盯着看。

不愧为**大国啊!我就当看免费gv好了!人家小孩都不害羞,我怕什幺!凌清羽非常骄傲的转回头,继续观看。

嗯,两个演员的身材都不错,长相也不错,就是动作太过于单调,就是活塞运动,其实可以变些花样嘛。

看凌清羽看得津津有味,燕三不觉失笑,这个女人!

「嗯,啊…啊…快些光赖,快些!」籐原清叫道,身上汗水和血珠一起滴落。

光赖却是将他扶了起来,两只腿张开跪坐在自己腿上,道:「主人,就这样切腹吧。」

「好。啊……」籐原清****着,拿起身边的短刀,调转刀身将刀尖对準自己的左下腹,然后在光赖一个挺进的时候,用力刺了进去,刺痛让他的体内一阵紧缩,这让光赖和他一起叫了出来。

「主人……」光赖抱紧了籐原清,身体一阵痉挛,射在了他体内。

刀身已经刺进去很深,那种深切的痛苦让籐原清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可那体内的缩动却刺激了光赖,让他再次充满了籐原清。

籐原清喘息了会,坐直了身体,用力将刀往右边切去,呻吟声从他嘴里溢出,而被紧紧束缚住的光赖也忍不住****出来。

看着那伤口越来越大,已经有可疑的东西掉了出来,凌清羽白了脸色,然后被燕三拉紧了自己的怀里,遮住了她的眼。

三郎却是流着泪非常认真的看着,籐原家族向来认为神明是在自己肚子里,切开自己的肚子显示自己的决心,在他们家的某人这幺做过后,就成了籐原武士的习俗,与其羞辱的死去,不如有尊严的切腹,但是他的母亲是大周人,并不是被籐原家族认可的人,所以他没有资格接受这种教育,现在,大哥用自己在给他演示,这唯一的机会,一定要认真看,不能错过一点,这样,以后当要维护尊严的时候,我,籐原三郎,也不会做错!

籐原清在将刀刃切到右下腹的时候,和光赖一起达到了****,同时力气也差不多用尽了,抽出短刀,籐原清喘息着道:「还有…一刀……光赖……帮我……」

「好。」光赖从后面抱住了籐原清,双手握在了他的手上,轻声问:「準备好了?」

「嗯。」籐原清一点头,光赖便用力握着他的双手,将短刀刺进了心窝下面一点的地方,然后用力往下切去。

「啊…光赖……光赖……」籐原清****着叫道,腹部被切开了一个十字,内脏和血喷溅出来,在两人的身下积起了一滩血水。

「非常漂亮,主人。」光赖低声道,然后将他的身体放在了地上,看着他在地上抽搐,问道:「需要光赖给予最后一刀吗?」

「不。」籐原清微微摇头,露了个微笑出来,将身体弓了起来,努力的不让自己翻滚,而是保持一种体面的姿势。

他的身体在血泊里抖动了有两刻种,才缓缓平息,光赖探了下他的鼻息,然后将已经染成鲜红色的****盖在了他身上,跪在他面前,拿过他手中的短刀,反手刺进了自己胸口,然后扑倒在他身体上面。

风吹了起来,呜呜作响,然后捲着树叶向林间而去。

凌清羽从燕三怀里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心里想到,已经到秋天了啊。

三郎擦了把泪,道:「走吧。」

「哦。」凌清羽先爬了出去,等两人出来,又回头看了草地那边一眼,却是看不到那两少年的身影了。

回到船上,凌清羽将孩子安排在了叶十一那间舱房,等船一开,又发了愁,这孩子我要交给谁啊!

那孩子却很冷静的先来找凌清羽了,见面就施了一礼,道:「我母亲虽然是大周人,但是已经去世多年,母家也没有亲人,如今父兄都已经战死,既然他们都希望我活着,那幺请当家的收留于我,我愿意给当家的为奴八年。」

「你今年多大?」凌清羽问道。

「十岁,我母亲姓谢,您可以叫我谢三郎。」三郎俯身道。

十八岁成人就去报仇是吧?凌清羽笑了下,点头道:「好。」

跑高丽日本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回到杭州也已经快九月底了,秋风瑟瑟,便带了些许凉意出来,在船上,燕三给她下过一次长寿麵,吃的时候,凌清羽才想起来,这个身体已经十八岁了啊。

到得杭州,因为这条线谢家一直在跑,货物的利润不是很高,最后也就卖了四十五万两银子,算起来,也就是十万两的利润,唯一的好处就是时间短,风险少。

蔡靖方将杭州挽雨园的人都换了,而且只在外院听候吩咐,内院里面顿时清净许多。

看着堆了一屋子的白银黄金,和那在旁边摸着金银傻笑的凌清羽,蔡靖方问燕三道:「当家的受什幺刺激了?」

如果说那个的话,连我都受刺激了,燕三淡淡的道:「着了凉,脑子烧坏了。」

「小菜啊,这幺多银子,不会遭贼吧?」凌清羽摸了一阵,对蔡靖方忧郁的道。

「呃。」蔡靖方一愣,放这里?这后院连一个看守的都没,当然会遭贼啊,当家的你不会决定放这里吧?

「这个,」看着凌清羽期待的眼神,蔡靖方道:「不如先放些在银楼的金库,我在银楼那里修建了个地窖,而且那里的防範也严密,不过,最好别放这幺多,您看,先放个三十万两?」

这里总有一百万两现银,才去掉三十万,那其他的放那?凌清羽瞪着蔡靖方。蔡靖方抹了把汗,道:「或者郑喜那里可以分担一些。」

嗯,吴县的那个小院子,倒是没有什幺人注意,可以考虑在那个院子里挖个洞。凌清羽点点头道:「嗯,郑喜和韩枔不是捎信说这两日就到?到时候一起运过去好了。」

「当家的,现在染坊也已经能正常工作了,咱们是不是尝试下做些高级品,你看,这个是织坊里面几个织娘新近出的。」蔡靖方将一匹薄如蝉翼般的纱摊了开来,那流动的色彩夺人心魄。

凌清羽立刻放开了金银,捧了那纱,歎道:「轻若烟雾,当真是好东西啊。」

「不过这种只有几个织娘能织,而且用时很久,一个织娘要费二十天工夫才能出一匹。」蔡靖方道,现在织坊所产的绢的质量已经非常好,基本能和东绢持平,一个织娘也不过三天一匹,按照绢一匹一两二钱一匹的价格,这种纱至少要卖到十五两以上。

「呵呵,这种纱如果我拿到海外去,可以卖到一百两银子一匹,小菜,给这几个织娘打赏并且加工钱,然后给大家说,如果还有这种科技创新,当家的我一定重赏!」凌清羽笑道。

蔡靖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只是单一货品,销售并不是很好做,任何市场都有自己的容量,那幺只能在品种上推陈出新,提高市场的需求,刺激消费。

「如此说来,我们自己的田庄今年的米也已经下来了,是不是收回个铺面做米行?还有新近购买的临安那边的山林,也有许多物产,不如再开个山货铺子。安吉那边产竹,竹製品也很丰富,我明白了,当家的。」蔡靖方喜滋滋的道。

凌清羽不觉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而且经过他继母一事后,蔡靖方做事沉稳很多,以前做事总有些冲动和急躁,现在却开始有些滴水不漏的感觉了。杭州行业众多,人口多,消费也极其旺盛,这个城市抓住了,可以往周边延伸出去,接上苏州,再上去建康,扬州,淮安,沿着大运河汴河到达汴京这条商线,是大周最繁荣的地带,而且这沿路的大城市,都是消费大于产出,有那幺大的消费做基础,手工业的发展如果合理布置的话,能得到很大的发展。

「还有,如有靠近杭州的田地,可以买来做菜田。」凌清羽笑着提醒了一句,然后又道:「杭州是百万人的城市,贫民和雇工很多,小菜,要好好利用这些剩余劳力。」

「明白!」蔡靖方道,眼睛发亮,织坊现在的产品,已经开始有些好的口碑,自家铺子的销量也开始上去,如此一来,产量就不够了,现在的织娘能三天一匹绢,是因为是非常熟练的好手,如果让她们去研究更高级的产品,势必就要僱佣新人,来织那些普通的绢绸,只是上次的事情发生后,蔡靖方心里一直有个结,只怕凌清羽不再信任这些人。

「小菜,对于我的管事掌柜,我要的是绝对的能力和忠心,但是下面这些工人,拿钱干活,不干活走人就是,没有那幺多要求的。不过咱们的工钱一定要给足,不能随意剋扣或者拖欠他们。」凌清羽又笑着补充道,和在家里伺候的贴身人不同,对于那些出让自己劳动力的人来说,不可能去要求太多,当然相对应的,她也不会去付出太多,只是在工钱和福利上不加以剋扣吧了。

「是。」蔡靖方点头,对于当家的来说,认为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她并不知道她的这种方式让下面的那些织娘和苦力是多幺的感恩戴德,别说凌家商行给的工钱是其他地方的一倍半,而且从来不乱剋扣和拖欠,逢年过节还有补贴,做的好的有奖金,工作场所和所提供的住宿都是宽敞而乾净,对于那些被剥削惯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拿到点餬口的钱的贫民来说,这里无异于天堂。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引起其他商户的不满和嫉妒,所以蔡靖方对人员的控制很是严厉,在自家织坊也好染坊也好铺面也好,所有的雇工僕从都不准对外洩露一句,一旦发现洩露,就会立刻惩罚甚至发卖。只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当家的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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