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小的儿童头对着头,轻声轻语,“阿灵,这是灵浆果,三叔奖励我的,快吃,可好吃了。”
“真好吃,哥哥真厉害。”
小小的少年将看着不是很聪明的女孩紧紧护在身后,“二叔,我闯的祸,要罚就罚我。”
赤裸着上身,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身上,少年额头上全是汗水,却还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咧着嘴傻笑。
傻女孩看见少年背上恐怖的伤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
明明痛的龇牙咧嘴,少年还要努力做鬼脸,安慰傻女孩,“阿灵,你看,哥哥不疼,哥哥是梅家最厉害的修士。”
渐渐地,少年长大了,脸上的表情少了很多,却依旧将女孩紧紧地护在身后。
“我看你们谁敢动阿灵?我梅傲峰一定会同他不死不休!”
“阿灵,哥哥会一直护着你,所以,不能修炼没有关系,有哥哥在,不要怕。”
“让我去可以,但是,你们谁都不能动阿灵!否则,梅家人我也照杀不误。”
“阿灵,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不要担心,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修士。”
“阿灵,不要哭。”
“阿灵,好玩吗?”
……
梅羡灵的元神靠近梅傲峰,无数的记忆侵入梅羡灵的脑海,一幕幕情景,仿佛梅羡灵亲身经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没有兄弟姐妹,应该说,那个人离开后,她根本没有机会拥有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梅羡灵无法体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即便是兄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另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
梅傲峰竟然为了自己的傻妹妹丧命了,梅羡灵不懂。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个人也是,为了一个死人抛弃了自己,踏上一条不归路,最终赔上了性命,让自己受尽欺侮。
为什么?值得吗?她不明白。
一股怒气陡然而生,梅羡灵的元神拼命地修补梅傲峰元神上的裂缝,她一定要医治好梅傲峰,然后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
怒气产生的瞬间,梅羡灵没有察觉,心里的执念再次唤醒了心魔。
丝丝黑色雾气从梅羡灵元神的五官内冒出,梅羡灵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末世里的种种。
“阿灵,你怎么了?”梅傲峰的元神发现了梅羡灵的异常,焦急地呼唤道。
“阿灵,你快醒醒,阿灵,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梅傲峰元神狠狠推开梅羡灵,好不容易修复的裂缝有了重新裂开的趋势,梅傲峰现下已经顾不上了。
“阿灵!”
一声陌生的怒吼传出,等在外面的公孙树和扶桑第一时间冲进房间里。
公孙聿等人想要进来时,公孙树一挥衣袖,房门用力关上,阻挡了他人的打扰。
惊云清霄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内,声音沉重,“这是梅羡灵第三次遭受心魔。”
第三次?怎么可能?
梅羡灵刚刚进入筑基期,为何会这么早就产生心魔?还是三次?
梅傲峰睁开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两个陌生人,视线最终落在扶桑脸上,“你们是谁?”
这个穿白衣绣扶桑花的男子令梅傲峰莫名觉得熟悉,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根藤蔓蓦地出现在梅傲峰身边,下一秒,梅傲峰已经晕过去了。
进门后,看见梅傲峰就开始呆住的扶桑终于回神了,抱住倒下去的梅傲峰,高声质问道:“少主,你做什么?”
这是扶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同公孙树说话,几乎是话落的瞬间,扶桑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公孙树抱起床边的梅羡灵,一脚踹下梅傲峰,将梅羡灵轻轻放在床上。
“梅傲峰的元神尚不稳定。”公孙树也只是提醒,梅傲峰死活他根本不在意。
因为少了一魂一魄,公孙树对灵魂的感知非常敏感,梅羡灵和梅傲峰两兄妹的精神状态都非常不稳定。
当下,公孙树的灵力探入梅羡灵体内,查看梅羡灵的情况。
好在,梅傲峰察觉到不对立刻切断了梅羡灵元神和自己的联系,才没有让事情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半个时辰后,梅羡灵醒了,被熟悉地气息环绕着,梅羡灵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伸出胳膊环上公孙树劲瘦的腰身,脸庞深深埋进公孙树的胸膛,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完全是梅羡灵下意识的动作,梅羡灵的眼里,公孙树太害羞,清醒时定做不出如此行为。
感受到公孙树的气息时,梅羡灵想当然地认为公孙树失魂症又犯了,“你可真麻烦!不过,你爹喜欢。”
还没抱多久,梅羡灵的胳膊就被拉开了,失魂症状态下,公孙树从不会反抗自己,所以,梅羡灵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扶桑。
“扶桑,松手,否则,我就让你家主子揍你。”
同样怀抱着梅傲峰的扶桑,正因为梅傲峰突然醒来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就看见梅傲峰这个妹控竟然第一时间就去查看梅羡灵的情况,然后就发现,有人占他妹妹的便宜。
至于梅羡灵主动这一点,梅傲峰选择性地忽略了。
努力平息不受控制地心跳,做好心里建设后,扶桑用平常地口气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在哪里?”
没有离开公孙树的胸膛,梅羡灵的脑袋转了一个方向,顺着胳膊看到自家哥哥一副吃人的面孔,狠狠瞪着公孙树,“你是谁?放开我妹妹。”
梅羡灵母胎单身多年,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娘家人抓包奸情的场面,梅羡灵正不知如何开口时,扶桑帮了大忙。
视线回落,梅傲峰看见这个容颜艳丽雌雄莫辨的美人儿正像抱女人一样地环抱着自己。
眉间出现深深的沟壑,莫名觉得这个人很危险,梅傲峰浑身放着冷气,“放开。”
梅傲峰的表情变化,扶桑尽收眼底,嘴角浮现自嘲的笑容,用力推开梅傲峰,任其摔在地上,扶桑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