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远郊,就在当初白鹏苏醒后偷衣服的小南庄西侧,一座孤零零别墅伫立在山脚。
名曰“别墅”,实则是在农民宅基地建设的小产权房,看起来更像早年间的地主大宅,高墙环绕,朱门外镇守着两尊石狮。
高墙本身就是一整圈房屋的外墙,墙上无窗,楼高两层,屋顶外倾,就算消防队开来云梯,也很难翻墙而入。
里面庭院中的正房上下三层,被一圈建筑围在中间,如同置身井口,又有密密麻麻的竹林掩映,墙上还攀着爬山虎绿叶,屋里因而昏暗cháo湿。住在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优美景致,惟一优点就是安全,特别是四周房屋里住着九名保镖,保镖携有枪支,同一时间至少有三人保持值班状态的前提下。
夜sè深沉,顶楼卧室的床上躺着海天集团继承人郭明勋,他赤身盖条毛巾,一手垫着自己后脑,一手在床头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望着斑驳的屋顶发愣。与他曾经的花天酒地生活相比,如今憋屈在这荒僻乡间,简直相当于坐牢。不过,“相当于”坐牢,总好过真正坐牢。
将纯洁美丽的女高中生姜雨楠激ān|杀抛尸,又被jǐng察查得铁证如山,他还能太太平平住在这里,已经非常幸运。这种幸运倒不是偶然,毕竟郭家海天集团的资产超过十亿,哪怕他多杀几个人,爹妈也有办法救他。
每次想起姜雨楠那件事,郭明勋都会万分懊恼,怨恨那丫头不识抬举。灌药迷翻她带回家玩一晚上又不算什么大事,她是处女不假,但女人早晚都要有这一次,给谁不是给?自己也答应送她十万块,甚至答应娶她,让她做豪门少nǎinǎi!可她还坚持报jǐng,打打闹闹又抓又咬,硬是将好好一桩良缘弄成了惨事,只能说那个丫头脑袋有问题,空长了漂亮面孔,却不懂得如何追求幸福。
他正恨恨地想着,一个娇嗲甜糯的女声从水声潺潺的浴室传来:“下水口好多长头发,勋哥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天天带女人回来?”
“头发?”郭明勋身上一寒,坐起身来,“别胡说!不许乱吓唬人!”
这两天郭明勋时常感觉一阵阵冷风从身边掠过,身上不由自主会起鸡皮疙瘩,晚上还曾梦到姜雨楠惨白的面孔在水中越沉越深。
那是当初将姜雨楠绑了石头沉尸水库时,她留给郭明勋的最后画面,所以印象深刻,事后不止一次在他梦中出现。
然而这几天却有所不同,姜雨楠的眼睛本该是闭着的,最近两次梦境中,她却是睁着眼,虽然目光无神,却直勾勾盯着郭明勋,直到沉入幽暗中,还能隐约看到一团舞动的长发间,她的一双眼睛若隐若现。
今天早上睡醒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他在枕边发现一根长发!他自己是寸头,那根头发却超过三十厘米!而这间房在他入住时,是更换了全部被褥的,今晚的嘉嘉则是第一个来访的女xìng!
正因如此,听到“入水口有许多长头发”,才令他身上冒出寒气。
郭明勋不信世上有鬼,但那些与季节不符的冷风,种种不可解的现象,结合着梦境中姜雨楠的变化,足以让他处于敏感惊惧的状态。
浴室里说话的,是他保持着关系的女友之一,模特嘉嘉。
嘉嘉最初也是他在某个聚会上灌醉了拉回家硬上还拍了视频的。当时嘉嘉尚未从模特学校毕业,可她就比姜雨楠识趣得多,非但不报jǐng哭闹“强|激ān”什么的,反而甩掉原男友跟了郭明勋,代价只是一套三十万的蒂芙尼钻饰而已。后来jǐng察抄到的xìng侵视频包括嘉嘉,她却在法庭上作证说与郭明勋是两情相悦,堪称“忠诚”。
嘉嘉是北方人,身材高挑不输给任何模特,脸蛋却不像很多高大女人那样轮廓粗犷,反而白皙细腻得如同江南闺秀,堪称女人中的jīng品。
当然,任何女人,无论多美,相处久了都难免索然无味。但郭明勋被父母藏在这里,勒令禁足,再也没机会出去结识新欢,也就只好打电话联系旧爱。在他最喜欢的模特嘉嘉和演员陈萱之间,他选择了嘉嘉。
找女人来不仅是为了满足yù望,更重要的是找人作伴壮胆。由于后一个理由,叫来的女人总是体格强健些更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贿赂了保镖,否则外人严禁进入此地。有老孙事例在前,郭家惟恐再有人来找宝贝儿子的麻烦。
嘉嘉身裹浴巾,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微笑走出,两条雪白长腿踩着猫步走向床边,姿态与神sè充满诱惑。
“勋哥……”嘉嘉坐到郭明勋身边,含笑伸手到他两腿间轻轻拨弄,“好久没见面了,想我不?嘻嘻,我瞧它挺想我的,站起来要亲我呢!”
“你先亲它。”郭明勋的心情到此刻才安定下来,笑着伸手也从浴巾下探到她两腿间:“你呢?想我不?”
嘉嘉凑趣地扭动着身体,哼哼叽叽撒娇,随后侧身倒下,拿郭明勋大腿当了枕头,那耸立之处恰在她眼前。
她望着郭明勋妩媚一笑,注意力就转向了早已高高站立的东西,手指先绕到背面拢住,然后用舌贴了腹面,便开始缓缓摇头,带动着舌尖上上下下往返溜动,唾液的润滑与舌面沟纹的毛糙,共同构成奇异的摩擦感,令郭明勋越发暴涨起来,宛如急yù升空的火箭。
郭明勋看着那美丽面孔在自己腹下忙碌,产生些许感激的爱意,神sè却反而因此转为严肃:
“嘉嘉,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最近我落难,一直被关着,你乖不乖?有没有给我戴绿帽?”
嘉嘉咬唇而笑:“人家哪有,一直冰清玉洁!”说完稍稍抬起上身,俯首将他整个吞了进去,开始用力点头。
郭明勋深吸一口气,一边享受久违的快乐,一边也将嘉嘉两腿拢到自己身边,掀了浴巾探手去中间。嘉嘉相貌肌肤全身上下都是细腻娇嫩,惟有此处sè素沉积得厉害,颜sè不怎么好看,幸而手感还算不错。
片刻后,他已探索至深处,忍不住皱眉道:“不对!松!”
“还不都是让你搞的?”嘉嘉停止了服务,抬头撅嘴娇嗔道。
“两个月没搞,不应该松,让我检查!”郭明勋猛然起身,拽掉她浴巾,将嘉嘉脸朝下按倒,抱起她雪白滚圆的翘臀,猛然挺身,果然毫无阻碍地一滑而入。
“哎哟,疼!轻点宝贝!”嘉嘉尖声喊了起来。
“少装蒜!双向四车道都没你宽,这俩月你肯定没闲着!”郭明勋恼火起来,动作格外粗暴,撞击得啪啪作响。
“你冤枉我,呜呜呜……”嘉嘉哭了起来,但是哭声听着并不怎么真实。
郭明勋经验丰富,知道以她身体此刻的状态,别说什么两个月冰清玉洁,只怕昨晚还在跟别人疯狂。但他也很清楚,每个模特或演员身边都围绕着大大小小的阔佬,嘉嘉这样的女人本就不可能寂寞独守两个月,这也是他当初格外珍惜姜雨楠的原因。
一想到姜雨楠,他接触过的无数美人中仅有的纯洁少女,却被他亲手杀死,郭明勋心头又懊恼起来。从正在激斗的战场退出,另寻了真正紧凑的去处猛然闯入,希望能借此回味与姜雨楠的那一夜。
这却苦了嘉嘉,尖叫哭闹声立刻变得真实,拼命喊道:“哎呀疼!凡士林!你好歹涂点凡士林!”
“咱俩第一次这么搞,你居然知道凡士林?肯定跟别人玩过这个!”郭明勋带着怒意在那臀上狠狠抽打一记,“我得罚你!”
嘉嘉前半身瘫伏下去,低声抽泣喊疼,却不敢再反抗。
郭明勋闭上眼睛狠狠冲击,感受那一环箍紧滑动的温热,几乎将他勒细一圈,心中渐渐有了感觉,似又回到了姜雨楠那一夜,身上变得火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又从他脊背后面吹过,令他的汗毛由腰至颈,全部竖立而起,心中也是一阵悸动。
他暂停了动作,睁开眼睛回头张望,昏暗的房间没有明显异状,自己的身影被台灯光线投向半边墙壁,随着动作的停顿,也凝滞在了墙上。
当他将脸转回前方时,总感觉视线扫过之处有什么东西不对,这让他继续做事都难以专注。
到底什么事情不对?郭明勋皱眉凝思。
忽然,他将目光转到了床边不远的衣橱,橱上有个落地穿衣镜。从他的角度,不能在镜中看到床上的人,只能见到靠近衣橱的床头柜而已。
问题就在这里!
床头柜上就是烟灰缸,他刚刚在里面掐灭了烟头。可是,那烟灰缸是深浅渐进的绿sè玻璃弧形缸,但镜子里相应的位置,却是一个褐sè水晶方缸!
“我草!”郭明勋本能地惊叫一声,闭眼低头。
“怎么了?”嘉嘉的脸贴在床上,有些诧异地转动眼珠看过来,“勋哥,你喊什么?”
郭明勋不能不喊,镜子里的褐sè水晶烟灰缸,就是他砸死姜雨楠的凶器!
“那镜子里……”郭明勋说着话,胆战心惊睁开眼,却发现镜里镜外都已是同样的绿sè烟缸。
嘉嘉趁这个机会向前爬行,令自己脱离了痛苦的侵入,却被郭明勋一把拉回。
再次进入时,又回到了正确的通路。郭明勋已不敢再去回忆姜雨楠,他认为是自己试图回味那一夜,才产生了烟灰缸的幻觉,这种事不能再干,必须将那一切忘掉!
嘉嘉却又不愿意了:“勋哥!你也不洗洗!从那儿出来又进这儿,我会发炎的!”
“我给你买妇炎洁!”郭明勋狠狠说了一句,又开始努力冲撞。
从背后看那细腰圆臀很美,但见不到她挺拔的胸,多少是个遗憾。于是郭明勋抓起嘉嘉一根胳膊,拽起她伏倒的前半身,拉得她微微侧身,便多少能看到那随撞击而摇动的雪白丰硕。
渐渐地,郭明勋重新进入了快活忘我的状态,“啪啪”声节奏快了起来。
恐怖总是在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再度侵袭。
就在郭明勋随意向台灯产生的yīn影看去时,又感觉有事情不对!
他自己的身影在墙上扭腰送胯,嘉嘉轮廓完美的身形被撞得前仰后合,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一样之外……
实体的嘉嘉,是洗澡过后披散的长发,墙上嘉嘉的影子,却扎着马尾!姜雨楠被害那天所扎的马尾!
又是“嗷”地一声喊,郭明勋将嘉嘉的臀一推,自己向后跌坐,墙上的两个人影也迅速分开。
“嘉嘉被鬼上身了?”不信鬼的郭明勋望着墙上的影子,终于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嘉嘉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转身跪坐,看着郭明勋:“勋哥,你到底怎么了?”
郭明勋呼吸急促,往墙上指去。
嘉嘉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盯着墙看了半天:“怎么了?有什么古怪?勋哥你别吓我!我胆小!”
嘉嘉看墙上自己的影子,自然就用后脑对准了台灯,那“马尾”便被头部挡住,她自己什么都看不出。可是,一旦她再转回脸来看郭明勋,墙上的“嘉嘉”便恢复了侧脸,同时也恢复了马尾的发型。
这次确认了,绝对不是幻觉!郭明勋的目光从墙上缓缓回到嘉嘉脸上,忍不住向后缩,直至靠住了床尾的金属栏杆:
“你……到底是谁?”
嘉嘉四肢并用向郭明勋爬来:“勋哥,你……”
“别动!不许过来!”郭明勋歇斯底里地嘶声喊叫。
嘉嘉吓了一大跳,也向后缩到床头的栏杆,呜呜地流泪哭泣:
“勋哥,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郭明勋跳下床,远远绕过嘉嘉,到床头柜拿了手机,却又不敢在地面站着,惟恐床下有什么,一纵身跳上了对面的沙发,然后拨通了嘉嘉的电话。
电话通了,房间里却一片肃静。
“你你你你的电话呢?”郭明勋身体在抖,声音更抖。
嘉嘉愣了愣:“进来的时候,被保镖没收了。”
“你撒谎,保镖吃饱了撑的没收你手机干什么?”
“他说,这是你父母的规定,无论手机还是别的电子设备,都不许带,怕有人来设圈套录音录像取证据。”
“哦……”这个解释很合理,郭明勋心中稍安,但马尾的事终究要面对。他再转向那面墙,却发现嘉嘉的影子已经恢复正常。
“鬼不在嘉嘉身上了?”郭明勋刚产生这个念头,又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目光向四周拼命搜寻,最后他连窜带蹦跑到门口,按动开关,将两个吊灯全部打开,再冲向墙角,开了落地灯。总之,亮起了房间中所有的光源。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跳回床上,既然嘉嘉不再是鬼,那还是与她待在一起更放心些。
嘉嘉更加摸不到头脑:“勋哥,你说句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跪坐在床上的郭明勋僵住了,因为在他奔跑的过程中,眼睛余光扫过浴室,发现里面似乎有个人影!
这一刻他全身的汗毛都已竖起,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冲出房间,路灯已坏了几天,外面是漫长的黑暗走廊,还要盘旋着再下两层楼梯,才能抵达保镖所在的地方,想象中那绝不会是令人愉快的旅程。
最后,郭明勋用力咽了咽口水,令干燥的咽喉稍事润泽,低沉声音说道:
“嘉嘉,你去浴室看一眼。”
“为什么?”嘉嘉被郭明勋的表情吓住了,知道浴室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不,我不去!”
“去!你去!”郭明勋怒吼,“你不去,我踹了你,再也不理你!”
嘉嘉大概还存着做郭家少nǎinǎi的指望,被郭明勋一威胁,将浴巾围回身上,哭哭啼啼下了床,双手五指在胸前紧扣,身子佝偻着,迈动小心翼翼的步伐向浴室缓缓接近。
真等她到了浴室门口,好像忽然不怕了,紧张佝偻的身子放松站直,双手也放回了身侧,挺起腰板,向浴室里走去。
“里面有什么东西?”郭明勋问了一句。
嘉嘉久久没有答复。
“嘉嘉?”
还是没有回应。
屋里寂静无声,郭明勋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喘息。
这时他才回想起,刚才嘉嘉不仅挺直了腰板,事实上,全身都挺直了,她是“直挺挺”走进去的,连双臂都不存在自然的摆动。
“嘉嘉!”郭明勋拼命呐喊着,却不是跑往浴室救人,而是冲向卧室门口。就在路途中,他再次扫了浴室一眼,发现嘉嘉侧对浴室门屈身而立,长发垂在脸前,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他“嘉嘉”那一声喊的余音尚在绕梁,就听走廊里一阵脚步声,嘉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勋哥,我到了!不好意思,来晚了,你在哪?哪个是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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