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上仙也曾想过无数的法子帮他纠正这一缺憾,可惜...皆是成效甚微。
优狎跪伏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声若蚊蝇般颤声道:“那~日~,弟~子奉命送一副山水丹青去紫气阁…路过闲云阁外便瞧~见~瞧~见~飞月阁的修禾...”
虽是声若蚊蝇,虽是断断续续,可在这入云殿内,无论是谁皆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是弟~子之~错,弟~子~瞧见他掳~走那落清水,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反~而~”说到此处,优狎痛哭流涕心梗抽搐,后面的话已是没人能听得清了。
只瞧见他一个劲儿的磕头...
见此情景,花镜知晓,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既然他赎罪了,他可以放过他!
“苓晨阁优狎,你可知,身为入云山弟子见同门有难而独善其身是要被罚后山思过上百年。”蓝月上仙冷声道。
优狎因为悲伤过度,浑身都在抽搐,又听得蓝月上仙如是一问差点没缓过气来,晕死当场。
别说花镜了,便是蓝月上仙自己也愣了愣,她可从未见过如此羸弱的弟子...
离优狎最近的花镜立马上前要替优狎调息,却被飞身上前的优菊给冷冷推开:“花镜仙子,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花镜一个踉跄却被两个人同是接住,一人曦伏、一人夜玉。
对于夜玉此举,曦伏很是不解,不过,夜玉却丝毫没顾忌曦伏的疑惑,忙朝众阁主躬身作揖道:“我这十七师弟才历过天雷劫,身子骨也不比这位优狎仙子好,还请允他起身回话。”
“素闻九殿下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看来闲云阁的这位十七弟子果真与众不同,难怪是连天界的两位殿下也分外在意了。”瑾鹤上仙话中有话阴阳怪气道。
优菊对花镜的厌恶,他也很无奈,他知道,一时半会要把花镜的形象挽回来着实是天方夜谭,优菊恨花镜,他理解,今日来,他已是尽量不给花镜日后增添麻烦...
优菊厌恶花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真的没办法理解,事已至此,为何闲云阁的众人还对他如此宠爱纵容,违背山规,害死师弟,气死师傅,无论他今日怎么狡辩,她绝对相信花镜能做得出来!此时又逼的优狎师弟如此,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会让她更恨花镜罢了!好在将优狎救回,她这才恳请将优狎带下去休养。
“入云山向来不苛刻弟子,你且先带他下去,至~于~花镜仙子也且先起来吧。”蓝月上仙云淡风轻般,好似方才优狎说的修禾与她飞月阁无关一般。
“蓝月上仙你这又是看在哪位殿下的面?”瑾鹤上仙又一次挑话,对上蓝月上仙威胁的眸子,随即挑眉一笑又看似惋惜道:“没想到,飞月阁弟子也能做出此等行迹卑劣之事,也难怪人闲云阁要私关修禾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蓝月上仙冷冷地质问道。
“蓝月上仙,你又何须动怒,本座也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夹在中间的无归上仙故意干咳两声。
瑾鹤上仙这才看似义正言辞的对青翃道:“没想到这闲云阁的落清水之死竟与修禾有关,如此说来,修禾与花镜二人皆该严惩不贷!”
由曦伏扶起来的花镜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是那般的癫狂却又透着森森刺骨的寒意:“你还真是梁上君子、鼠窃狗盗之辈。”
此言一出,殿内沉寂了一会。
从未有弟子敢如此辱骂于他!便是闲云仙上对他们几位阁主也得客客气气的,呆愣一瞬,便是震怒爆发,八卦罗盘钟飞出,金光乍现,却被无归上仙的火玉珠给围住。
同时,青翃一挥青袖,夜玉拉着花镜飞出几米,众弟子已是各做防备。
数股灵力纠缠,整个入云殿也跟着晃动了几下,绿眉飞散、尖脸胀红的瑾鹤上仙自知不敌,这才悻悻地收回八卦罗盘钟。
无归上仙也收回火玉珠。
众人皆知,若非青翃有意调和,只怕瑾鹤上仙也坚持不住那么久,虽是如此,余波还是荡起众人长发、衣裙。
入云殿这才复归平静。
“本座在这入云山数千年,从未偏袒任何人、任何事,若非念你师傅仙逝,两位上仙护你,本座定替你师傅好好教训教训你!”瑾鹤上仙一只手拂袖背在身后一副唯我独尊的高声朝花镜呵斥道。
曦伏飞身来到花镜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
花镜淡淡的摇摇头。
“闲云阁弟子有何错处,自有闲云阁处置!何况十七所言句句肺腑并无虚假,瑾鹤上仙动怒至此,莫不是要杀人灭口?”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的青翃竟也沉着脸严肃的质问瑾鹤上仙道。
面对青翃的突然发难,还是蓝月上仙像个冰清玉洁的大善人般淡淡道:“依方才优狎所言,是我飞月阁弟子掳走落清水,如此,青翃上仙不如将修禾交到这入云殿,听他有何说辞。”
一袭蓝衣的修禾虽手脚被缚略显狼狈却也看得出并未受过私刑。
“闲云阁的处事风格,本座今日已是领教不少,私囚弟子也就罢了,如今让他如此入殿,本座还真是替蓝月上仙鸣不平啊!”对于青翃方才的所作所为为,瑾鹤上仙可算是又抓住一丝回击的机会。
青翃一拂袖,修禾手脚上的束缚便消失不见。
“情非得已,还请蓝月上仙见谅。”青翃冲蓝月上仙微微欠身。
蓝月上仙倒显得特别的大度:“既然有人指证,合情合理,本座自会理解。”
这一来倒显得瑾鹤上仙颇有些小丑模样。
修禾帮玄朱时便自知在劫难逃,修为近毁、震雷之罚、父亲之死...一桩桩、一件件,他的视线掠过花镜,如今杀了落清水得罪了夜玉,却还是没能将花镜一并杀死!若不是师傅亲自来闲云阁见他,若不是...
修禾一走近便生无可恋的扑通一声朝蓝月上仙跪去:“弟子有罪,弟子知罪!”说着他重重的一个响头磕下,抬头时光洁的脑袋上已是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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