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六章屋檐上的午夜会谈
“我笑你蠢。”
顾至寒手劲再收,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你敢骂我?赵清白,你竟然敢骂我?!”
院子里的师弟们原本缩在一旁吃瓜,但一看顾少爷没轻没重地下了死手,忙上前解救大师兄。
“顾少爷,你想掐死我大师兄吗?”说话的还是刚才在院子里吃馒头的大汉。
“哼,我掐死他又能怎么样?”顾至寒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松开了人。
脖子上的力道一撤,赵清白跌坐到地上,新鲜的空气涌入气管,他干咳了很久才停下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恨我?”赵清白眼眶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怎。
“你错了。你错在不该嫁进顾家,你错在喜欢男人,你错在不该给我投药。做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情,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赵清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心说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一,嫁入顾家不是我的意愿,这怪不得我。第二,我不喜欢你,所以我没有给你投药,你也没上过我的床。第三,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我自己的事,谁都管不着。就算我喜欢男人,顾少爷也不用怕,我们圣武堂全是男人,随便喜欢一个都比你顾少爷体贴知趣。您听懂了吗?避免再见面,顾少爷您还有什么心结一块说出来,我一次性给你解了。”
在顾至寒的认知里,赵清白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即使不服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反驳他。他在顾家时更是对自己百般讨好,什么都顺着自己。他没想到赵清欢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全是疏离的意思。
“你,你胡扯什么?”
赵清白盯着他,平静道:“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和你成亲我也是被逼的,你没上过我的床,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次听懂了吗?”
“你说什么?我们没上过床?我明明记得……”
“你记错了。”赵清白打断他的话,顾至寒蹙起眉头,似乎是不相信。
“那你喜欢谁?”
“你放一百个心,反正不是你。所以,以后我们能不能装作不认识?”
说完,见他仍皱着眉头没什么反应,赵清白终于松了口气,没再管院子里的人,回了自己房间。
这次终于不用纠缠了吧,他想。
赵清白是真的不想再见到顾至寒,不是没有感情了。恰恰是因为忘不掉,他没办法接受那张曾深爱着的脸对他露出冷漠厌恶的神情。
夜已深,前后院子都已陷入寂静,唯有不知躲在哪儿的昆虫不休不止地鸣叫。
卧房的窗户突然响了一声,赵清白心以为是被风吹动的,便没放在心上。没过多久,窗户又是“吱啦”一声,开了条缝。
赵清白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小偷?来武馆偷东西?艺高人胆大?
想着,便蹑手蹑脚地走向窗边,深呼一口气猛然推开窗户。
“啊!”
只听“咚”的一声,外面响起一人的痛呼声。赵清白顿了下,见没其他人冒出来,于是探出窗户看。窗户一人抱着脑袋蹲在那里没了声响,看那一大坨,赵清白半天才认出来是赵清世。
“赵清世?”
“干什么?”赵清世仍保持那个姿势蹲在那里,语气很是烦躁。
他蹲在那里抱着头,姿势跟被扫黄办扫到了似的。赵清白不由觉得好笑:“你大半夜来我窗前干什么?”
地上的人半晌没吭声,然后突然举起一只手,上面挂着两坛酒。
“想问你喝不喝酒。”
赵清白又笑:“有门不走你趴窗户,什么爱好。”
赵清世听说蹭地站了起来:“谁会有这种爱好,你又不让我进你屋,我总不能拆了屋顶叫你吧。”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进我屋了?”赵清白说完自己也一愣,想起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定的规矩,便转口道:“行吧,看在撞到你脑袋的份儿上,你进来吧。”
“呸,谁稀罕进你房间,你你你出来。”
赵清世把他带来到伙房前,又不知从哪儿弄来架梯子,竖在屋檐上。拍了拍手,示意赵清白爬上去。
“上房顶?”
“快点,再不上待会没人给你扶梯子。”赵清世不耐烦地催促道。
赵清白一咬牙爬了上去,他到了上面想问赵清世怎么上来,一回头发现赵清世已经跟上来了。
会武功真好。赵清白由衷感叹。
赵清世坐下放下酒,又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烧鸡。
赵清白顿时口舌生津,他晚上没吃饭,当机下手扯了个鸡腿。两人吃饱喝足,躺在屋檐上看星星。
沉默了许久,赵清世忽然开口问他:“你真的失忆了吗?”
“真的。”
“我爹白疼你二十多年。”
“不,对我好的人我知道。”
赵清世听了没说话,在那哼唧半天又道:“你别招惹顾至味了,他就是个疯子,你惹不起的。”
“真不是我惹他……算了,我再也不会和他有关系了,放心吧。”赵清白本来想解释,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意义不大。
“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你从顾家回来后的第二天。顾至寒就在官府门前的公告栏上贴出了给你的休书……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被他休了的。”
“嗯,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也不意外。”
“你真的喜欢男人吗?”赵清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坐起身,严肃地盯着他的脸问。
赵清白回望他,道:“是,所以你会讨厌我吗?”
赵清世没想到他会承认地这么干脆,现在反倒是他不知所措了:“我不知道。”
赵清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直爽的小师弟解释这个事。也觉得没必要说太多,他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的话,别人说再多他还是理解不了。
“我现在开始练武晚不晚?”
赵清世刚躺下,听他说要习武,又一次弹了起来:“什么?你要习武?”
“嗯,想。”
“切,想一出是一出……”
……
这对师兄弟借着酒劲儿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竟都睡了过去。待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