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换个时间点吧?】
幺幺严肃的提议,这种动脑子的东西她玩不来啊!
她笑眯眯地将这份“作业”接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禁感叹【古代小孩子没人权啊!这么点年龄都要斗来斗去的。】
“父亲,先生。”幺幺拱手行了礼,默默地翻了下记忆,提前预习一下等下会发生的事。
旁边这位小公子是她的庶兄宋怀文,原本不该与她共同听先生讲学,但因为才华出众而被原身注意。
原身求了情,这才换了后者入学的机会,可不承想这个宋怀文是个白眼狼,刻意设计了今日这一幕。
为的,就是粉碎宋萧对原身的好印象,打破原身的“神童”形象,一步步将原身从少主之位上拉下。
虽然不过是个孩子,但确确实实给原身带去了一点小麻烦。
毕竟,这也是原身血脉相连的哥哥么。
宋萧意味深长地看了幺幺手里的东西一眼,并未当着外人的面多言,只用温和的口吻问:“先生布置的功课怎可叫旁人代劳,要是觉着课业繁重,可对先生直言么。”
什么?宋怀文紧张地攥紧了拳,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父亲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他没听见那声‘奴才’的自称吗?他怎么能将这样的事一笔带过呢?
幺幺嘻嘻笑着:“才不是,女儿昨日发现了宋怀文一项特殊的本事,特意同他打赌,想来试探下先生呢!”
幺幺说着叹了口气:“谁曾想才刚刚动手就被先生发现了!”
听到宋怀文这三个字,宋萧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无论私下里真相如何,在自己面前时女儿一直称呼宋怀文一声‘兄长’,突然之间做了改变,想来这其中另有隐情。
宋萧板着脸,故作严厉的轻喝一声:“胡闹,有什么本事要靠这种方式来考教先生啊!”
宋怀文此时也拿不住幺幺到底要做些什么,他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宋怀玉怎么说,他都会找机会背诵全文,来证明这文章是他替宋怀玉写得!
“自然是模仿他人字迹的本事啊!”幺幺不徐不疾地说,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颗小虎牙,更显得她娇俏可爱。
“女儿还是在无意中发现的呢!”幺幺人畜无害地说:“宋怀文写出来的字,和女儿这个少主,竟然一分不差呢!”
一个庶子,刻意模仿少主的字迹,究竟居心何在?
幺幺说着,将手里的作业拿双手捧着递到宋萧和年迈的苏先生之前,她笑眯眯地对着两人问:“单看这个,父亲和先生可能分辨出这到底是女儿写得还是宋怀文写得?”
她又扭脸看向宋怀文,轻声提醒:“对了,宋怀文,你不如当场写几个字,给父亲和先生看看?”
此时宋怀文也听出了不对劲,他设想过无数场景,想过这位辩解时的措辞,可却唯独没想到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可小娘没告诉他,遇见这种情况后该怎么办啊!
“说起来,宋怀文与我共同听先生教导不过半月,竟便能模仿我的字迹了,这要是在父亲身旁半月,想来进步更大呢。”幺幺淡淡地说,又对着瑟缩在一旁的下人吩咐。
“来啊,给公子研墨。”
不好意思呀,亲爱的庶兄,我可没有原身的兄长情结,更不会念什么血脉之情。
原身忍得了你,是因为你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所以一直到你对她下了狠手,她才狠下心来发落了你。
可我不是。
幺幺侧身看着宋怀文,眼底皆是不符合年龄的冷漠。
她已经从原身的记忆里知晓了今日放过宋怀文后的发展,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宋怀文逐渐缓过神来,他看着砚台里的浓墨,豆大的冷汗不禁从额头滑落。
这字,写还是不写?
看着迟疑不定的宋怀文,幺幺轻嗤而笑,她缓缓提醒:“还是说,写下这些字迹的另有其人呢?”
那么,又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你,让你来诬陷我呢?
宋怀文一听,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跪地叩首,对着幺幺大喊:“少主,奴才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做的啊!若无您的命令,奴才哪里敢模仿您的字迹!”
“民者,水也。君者,舟也。观我长宁,为水亦为舟……”幺幺盯着宋怀文,轻描淡写地背诵着自己的作业答案。
她没有去翻自己的背包,因为里面确实空空如也。
这也是宋怀文选择在今日发难的原因之一。
他敢笃定,宋怀玉拿不出对应的证据,而幺幺才来,同样未能避免这件事发生。
昨日先生留下作业,要他们论述民、国、以及长宁阁三者间的关系。
而幺幺现在背诵的,便是原身写的作业。
有件事宋怀文其实想多了,原身其实并不是什么神童,做不到过目不忘,也无法在情急之下将自己所写的东西一字不差地背诵。
但这事儿放在幺幺身上么……
她能直接提取宋怀玉昨夜的记忆……
苏先生已经想通了一切,无非就是庶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陷害少主,却被当场戳破的戏码而已,他没半点兴趣。
能叫他产生兴趣的,唯有幺幺方才那番言论。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言论早已是老掉牙的东西,可这位少主却将长宁阁摆在了水与舟之间,长宁阁是水,是引领万民的浪头,可亦是舟。
位比于君王的舟。
这样的言论无论放在了何处,都是大逆不道的话语,可放在长宁阁时却除外。
在昭国,长宁阁权比皇室,并非虚言。
这是帝王忌惮又不得不依赖的存在,更是受到无数百姓拥护。
曾有激进者乱言,只道国可灭,长宁不可灭。
哪怕昭国亡国,但只要有长宁阁在,便可护得百姓安宁,国家亦有恢复的可能。
可见长宁阁之势。
幺幺背完了作业,对昭国的情形又有了新看法。
难怪原身幼年为阁主,又死于崩塌与毒杀,原来长宁阁的势力竟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