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紫苏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蹲在地上挑捡一些干净的花瓣然后装到包里。
“那里还有……都装起来。”柳茯苓开心的瞅着地上,不停的给紫苏指哪里的花瓣比较多。
紫苏听柳茯苓的指示不停的走来走去,一边吹掉花瓣上的泥土,一边委屈的说:“我得一处处慢慢的捡嘛,这样才能找到干净的鲜艳的,好用来做胭脂。”
因为柳茯苓和紫苏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两人的关系也不再是拘束于主仆之间,所以私下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说话也比较随意。
“好吧好吧,随你。”柳茯苓随即从秋千上下来,和紫苏一起蹲在地上捡花瓣。
紫苏得意的把装花瓣的小包给柳茯苓看,“我都已经装这么多了。”
“给,这还有一点。”柳茯苓把手里刚捡的花瓣也装进小包里,“这些也该够了吧。”
“是够了,我装起来。”紫苏瞧着捡的差不多了,把小包封闭好,然后放到怀里。
柳茯苓趁她不注意,憋着坏,捧着许多的花瓣朝她洒去,“看我的,天女散花!”
紫苏还没反应过来,头发上衣服上洒落的都是花瓣,“小姐……”
她又习惯的称呼柳茯苓为小姐了,然后也不甘示弱,抓起地上的花瓣朝柳茯苓扬去。
两人笑着闹着乱做一团,疯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紫苏全然忘了她之前还告诉柳茯苓地上脏的话。
所幸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人,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欢笑。
柳茯苓现在也学聪明了,自从紫苏告诉她要有心防备吴嬷嬷后,她在殿里也没有再乱说话了。
她怕吴嬷嬷去告诉皇后,皇后再惩罚她,她真的很不想抄书。
“坐在这地上是不是很舒服?”柳茯苓将散落的一缕秀发拨到耳后,把腿往前伸直,比坐在椅子上还舒服。
没有听见紫苏的回答,倒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两声咳嗽的声音。
紫苏抬头一看,惊慌失措赶紧拉着柳茯苓站起来,“小……王妃,快起来。”
“怎么了,大白天的见到鬼了?比那个什么斳王还可怕吗?”柳茯苓的声音不大不小,身后的人也能听到。
“别说话了。”紫苏听她那样说,骤然便了脸色,恨不得赶紧捂上她的嘴。
柳茯苓不解,她顺着紫苏目光扭头过去,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
不知道身后的人什么时候来的,待了多久,她们只顾着玩闹,竟没有听见脚步声。
她还原先还答应紫苏要和李承泽处好关系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承泽明显听见了她说的话,此时正沉着一张脸盯着她,身边的秦诺也有些尴尬。
紫苏用力把柳茯苓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朝他们行礼,“殿下好,秦侧妃好。”
“殿……殿下好,秦侧妃好。”柳茯苓低着头行礼。
她自知心虚,说坏话还被当事人听到了,她真是无心的,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秦诺向她回礼,“王妃好,你也在这里赏景吗?”
这是秦诺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转移话题。
“嗯,对,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柳茯苓不敢看李承泽,她偷偷的拍掉衣服上的泥土,不自在的将刚才玩闹之中散落的乱发归拢好,“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就要开溜,结果李承泽却出声,“见本王来了就要走,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柳茯苓纳闷了,这斳王为什么这么针对她,她能做什么亏心事,真是夸大其词,肯定是还记着刚才说他的话呢。
“对不起殿下,刚才只是无心之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想还是赶紧给李承泽道歉得了,要不然他那么爱生气,以后再暗地里报复她怎么办。
李承泽看她居然还会低头认错,神色舒缓了不少,他都已经做好和柳茯苓口齿相争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他也不再好得理不饶人了,但还是厉声喝道:“以后说话注意点,这里是王府。”
柳茯苓抬头暼了他一眼,那扬着下巴的样子实在可恶,王府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不让人说话不成。
“神气什么……”柳茯苓不服气的轻哼一声。
“你再说一遍!”李承泽就知道柳茯苓是口服心不服。
柳茯苓真想冲过去问李承泽,狐垣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已经小声的不能再小声了,就这他都能听见。
狐垣是灵狐,听觉灵敏是正常的,李承泽是个凡人,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你盯着本王作甚。”
李承泽见柳茯苓一直呆呆的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
“因为……因为殿下你真是太美了。”
柳茯苓忍着笑,还很走到离李承泽很近的地方,用诚恳的眼神看着他,“这后花园的花都比不上你的美貌,所以我想多看几眼。”
“你!”李承泽涨红了脸,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从小学的便是男子气概,可柳茯苓却说他美貌,比花好看,这都是形容女子的词。
秦诺担心李承泽发怒,便说些好话,“殿下,王妃是在夸你呢,妾身说的对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在问柳茯苓,还不停的眨眼睛。
柳茯苓大言不惭的说:“知我者莫若秦侧妃也。”
李承泽被气的一言不发,站在那里怄气。
“秦侧妃,我们去看鲤鱼。”柳茯苓很喜欢秦诺这个人,觉得她不仅长得好看,气质温婉,而且心地还好。
她还觉得李承泽配不上秦诺这种姑娘呢。
秦诺看李承泽还没消气,但又不好拒绝王妃的邀请,稀里糊涂的就被拉走了。
“这……”李承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在水池边说笑,全然不顾他的存在了。
这个柳茯苓,说不了一句话就能惹他生气,不仅不来哄他,还把他的侧妃给拉走了,真是成何体统。
秦诺心不在焉的和柳茯苓说话,假装随意的朝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李承泽已经不在那里了,“殿下他走了。”
“太好了,终于走了。”柳茯苓也回头看,确实没有李承泽的身影了,倒是松了口气。
秦诺不知道这二人相处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
李承泽是个克制的人,在柳茯苓面前却特别容易生气。
好似在其他人面前他是一个人,在柳茯苓面前他又是另外一个人。
其他人里面,也包含秦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