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悟。”夏油杰看着匆匆走过的朝月伊吹,疑惑地问道,“你欺负朝月了吗?”
五条悟收回手,“怎么可能。”
他好像知道朝月伊吹躲着他的原因,但还是感觉不爽。
连着好几天了,朝月伊吹就没有拿正眼看过他,明明可以很正常地跟别人说笑,一碰见他就马上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见仇人了。
她的表情,肢体语言都在抗拒他的存在。
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是石头从悬崖上翻滚落下,一直下坠没有底端,每一次她的拒绝都让他感受到挫败感。
想要在她转身的时候揪住她的领子问个明白,也许看她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很有趣,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去跟她斗嘴。
或者说,想对她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像梦里的一样......
五条悟突然捂住了脸。
他忍不住为自己感到羞耻,居然会做那样的梦。
朝月伊吹的确长在了他的审美上,但也不至于这样。
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他跟朝月伊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在吵架,就连家入硝子都吐槽是小学生二人组,很多怼不过朝月伊吹的时候都愤怒地想:要是没有朝月伊吹就好了,但这是气话。
朝月伊吹躲着他的时候又会感到寂寞。
一想到朝月伊吹就忍不住漫上酸甜苦涩的心情。
五条悟不是笨蛋,他很清楚自己的感觉,或是已经在放纵自己的感官。
他的唇角在手后面上扬。
夏油杰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五条悟缓缓挺起身,他笑起来:“老子明白了!”
“什么?”
“我喜欢朝月伊吹!”五条悟双手插兜,脚步变得轻快,“我要去追她!”
五条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好恶,哪怕他曾经的确不怎么喜欢朝月伊吹,就连喜欢也非常突然,但他很清楚的分开了对朝月伊吹的同情和喜爱。
人类的脆弱难以想象,爱人、朋友,包括他自己也是会死去的,生命短暂的出奇,可是在遇到朝月伊吹之前他从来没有烦恼过这些。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夏油杰有些意外地问道。
“感觉,如果不说出口,她就永远留不住。”五条悟的声音带着沉重,他何尝不知道朝月伊吹随时在死亡边缘徘徊。
他怕自己会后悔,于是从开始就切断了退路。
“我现在就去。”五条悟下定决心,他对夏油杰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
少年的背影背着光,看上去一往无前,发间有阳光在跳跃,他要赶紧找到她,告诉她朝月伊吹已经被少爷他看上了,就算袚除诅咒的过程再艰难,他也要为她争一个未来。
就算她也许会拒绝。
但那不重要。
比起诅咒,他更想好好的说上一次——喜欢你。
夏油杰看着好友的身影,摊开手,那是一对耳坠。
黑色的枝桠盘绕在线圈上,黑色珍珠嵌在最中央的位置。
在外出时看到,觉得很适合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买下来了。
五条悟喜欢朝月伊吹,好友难得对人上了心,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夏油杰笑不出来。
他把耳坠扔进了垃圾桶。
晦暗的情绪一并涌上,不一会儿又在心头散开。
他轻哂:“要加油啊,悟。”
脸上突然被冰了一下,朝月伊吹冻得皱起了脸。
五条悟哈哈大笑,接触到朝月伊吹的眼神又收敛了表情,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她,“抱歉啦。”
“因为你是个三岁的幼稚鬼,所以习惯了。”朝月伊吹开了拉环,“不用道歉。”
“我要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五条悟正色道。
朝月伊吹瞟了一眼,见这家伙还是嘻嘻哈哈的表情,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什么。”
她喝了一口汽水,酸甜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她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上次她的样子看上去过于凄惨,回来的时候把报告补上了,也没有纠正是四级咒灵还是一级咒灵,大家都认为他脆得连四级都干不过,导致到手上的任务基本等于零。
想到上次五条悟下意识的举动,朝月伊吹还是有点纠结。
她是不是跟未来的敌人之间的距离过于亲密了?
虽然这是梦,但是回到现实还是会出戏啊......她决定跟五条悟保持距离,但五条悟给她递东西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接过来,有时候招手也很难克制不去回应。
“我喜欢你。”
朝月伊吹一口汽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朝月伊吹咳嗽个不停,汽水呛到了气管里,又辣又痒。
“喂!”五条悟吓了一跳,他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一边拿手给她拍背。
少年的手法轻柔多了,不似之前的粗鲁,朝月伊吹很快平静下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五条悟,“今天是愚人节吗?”
“不是啊。”五条悟啧了一声,“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老子认真的!”
完蛋了,朝月伊吹感到窒息。
她在梦里把对家给泡了。
虽然能力有好感度的附属赠品,平时耶习惯了用好感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告白。
哦,还是对家。
五条悟又高又帅能力还好家里也有钱,撇开家世环境这点不提,他其实完美符合朝月伊吹对于未来男友的想象,移动人型提款机谁不爱呢。
不太道德,朝月伊吹想,梦里的五条悟才十六岁,现实的五条悟已经二十七了,年龄对不上,性格也有些偏差。
都是假的,朝月伊吹安慰自己,没必要当真。
“你为什么不说话。”五条悟委屈道,“好歹给个回应吧。”
朝月伊吹默默的看着他的脸,把他的墨镜摘掉,骤然接触阳光刺激到他的眼睛,湛蓝到眼珠上了一层薄雾。
恰如之前在海岛上的一样,湛蓝宛如没有阴霾的天空,她开始有些习惯他的掌心的温度,也喜欢他眼睛的颜色。
这不是个好兆头。
朝月伊吹冷静地把他的眼镜推了回去。
要命,她感觉自己现在心跳不太对劲,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五条悟把泪花擦掉,他不太清楚朝月伊吹是想干什么,但是朝月伊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又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晕,他急忙碰了碰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他松了口气。
所以这家伙是在害羞吗?
他还没想明白,朝月伊吹突然将汽水塞在他的手里,“等不是愚人节了再来对我说吧。”
在五条悟的视线中,是朝月伊吹略显狼狈的身影。
他笑了起来,把朝月伊吹喝剩下的汽水喝完了。
“太累了吗?”伏黑惠担忧说道。
吃完晚饭后,朝月伊吹靠在沙发上又睡了一会儿,直到他把剩下的事情做完都没有睡醒。
直到手机铃声惊醒了朝月伊吹。
朝月伊吹揉揉额角,“还好。”
就是做梦做得有点疲惫。
她刚才梦到了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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