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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有了心爱之人,想要保护(1 / 1)

二人顺着窗棂望出去,就看到梁月荷怒气冲冲的朝着里头来,身后跟着陈秋菊,看二人来的方向,像是在屋后看过那堆毛竹之后,才冲进来的。

“我出去看看。”

孟庭舟说着,便先一步走出房间。

小锦鲤紧随其后。

见着二人先后从房间里出来,陈秋菊面上闪过一丝鄙夷:“啧啧,这青天白日的,你们俩躲在屋里不出来,怕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

这话,不是一点儿难听了。

孟庭舟眸色一沉,扫着来的二人,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这里是我家!”

言下之意很明显:我在我家,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青天白日又如何,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小锦鲤也不满的开口道:“就是,这里是我们家。这青天白日我们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对么,倒是你们,不请自来,嘴里还不干不净说话那么臭,午饭是吃得茅坑里的东西么!”

“嘿,小贱人,你说什么呢!”陈秋菊气得急了,想要跳起来,指着小锦鲤就想要开骂。

孟庭舟脚步很快。

瞬间闪身到小锦鲤跟前,护着她。

陈秋菊原本心头就有点怕孟庭舟的,眼下见他阴沉着脸挡在小锦鲤跟前,那股子傲气,瞬间就嚣张不起来了。

倒是梁氏,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

冷脸瞧着孟庭舟,道:“庭舟,你这个媳妇是怎么跟你小婶说话呢?还能不能有点礼教了?晚辈没有点儿晚辈的样子,侄媳妇也没有一点侄媳妇的样子,孟许氏就是这样教人的么!”

陈秋菊怕孟庭舟。

可她怎么说也是孟庭舟的阿奶,她可不怕!

这句话,是把孟许氏连带着孟庭舟一并都给骂了进去。

孟庭舟冷眼扫了过来,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庭舟幼年丧父,自小不得父亲教导,失了礼数并不足为奇,至于十七年纪尚小,不懂礼数也是我惯着的,倒是阿奶和小婶竟会不请自来,闯进我家,还口出恶言,难道这就应该是懂礼数的长辈所为?”

语气虽淡,却噎得梁月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秋菊低声在她身后劝道:“娘,这孟二郎就是个没脑子的,早就被岑十七那小贱人给弄得五迷三道,是非不分了,你跟他们掰扯,是说不通的。”

梁月荷瞪了眼陈秋菊,虽然她不想承认。

但刚刚孟庭舟的话,她也是听见了的。

什么叫“不懂礼数也是他惯着的?”,这分明就是是非不分!

想着,她干脆也信了陈秋菊的话,直接开口道:“庭舟,你也别说我做阿奶的欺负你,我问你,你娘在哪儿了,把她给我叫出来。”

孟庭舟身子才好,但并没有好全;

应该是没有本事是偷她们家的毛竹的,孟庭尧也在山上帮忙,没时间去,整个孟家,也就只有孟许氏那个贱人和岑十七最有嫌疑了。

“我娘不在,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可以了。”孟庭舟依旧不咸不淡的,叫人瞧不出真实的情绪。

梁月荷被孟庭舟的态度给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道;“我问你,你家现在屋后的毛竹是你娘偷的我家的吧,我告诉你,这事儿要是没有一个说法,我就去镇上找亭长告你们!”

小锦鲤听了,当即就急了。

孟许氏对她犹如亲生闺女,这个时候她不能叫梁月荷这么污蔑孟许氏,当即便大声的回怼道:“梁氏,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捉贼捉赃啊,你说我娘偷了你家的毛竹,可是要有确凿证据的,否则便是污蔑,你可想好了?”

“我污蔑她?呵呵……”

梁月荷被小锦鲤一句“梁氏”给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指着屋后的方向,质问道:“那你们说说,你那些毛竹哪儿来的?你要是说不清楚,就是你娘偷的。”

“……”

小锦鲤眨了眨眼睛,回怼道:“那是我家花钱买的。”

虽然还没给冷乔钱;

但是孟庭舟已经跟她商量好了,再过两天冷乔生辰的时候,他们回岑家湾的时候,就会把钱给冷乔的。

“买的?在哪儿买的!”

梁氏冷笑,“岑十七,你可别糊弄我老婆子不过问村里的事情,整个村子的毛竹都被你家买完了,就只剩我们孟家的毛竹了,老娘一没拿着你家的钱,也没答应要把毛竹卖给你们,你们不问自取,便是偷。“

“你胡说!”

小锦鲤也急了,那阵仗,简直是恨不得学习孟许氏打陈秋菊的样子,撸起袖子就是干。

小锦鲤不怕;

梁氏也不怕;

但孟庭舟却害怕了。

按理说,他一个大男人,不管是从气度,还是辈分上来说,都不应该跟梁氏和陈秋菊两个妇人起争执和摩擦,但,他的小娘子还不到十六岁呢,又生的娇小玲珑,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可能会是梁氏的对手。

为了小娘子的安全。

孟庭舟也不能叫他们打起来,于是他转身拉着小锦鲤,轻轻的捏着她的手心,安慰着,示意她别急。

而后,才丝毫不慌,轻轻的说了句:“阿奶,你口口声声说我娘偷了你家的毛竹,但我娘前些日子上山采药伤了腿,眼下腿上还打着夹板,单独走路都是问题,村里人尽皆知,阿奶你确定是要咬死这个说法么?”

这样的情况下,梁氏若是还要咬死这个说法;

怕是走到哪里都说不通!

梁氏目瞪口呆。

孟许氏摔伤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当时还幸灾乐祸的了一顿呢,也是她太生气了,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这才跑来了这里。

陈秋菊见状小声的提醒:“娘,孟许氏断了腿,岑十七可没断腿,而且,岑十七以前就偷拿过猎户家的山鸡,她是个惯偷!”

声音很小;

但孟庭舟和小锦鲤都听见了。

于是,这话说完,陈秋菊便感觉到了两道凌厉的视线,朝着她射了过来。

梁氏想了想,仗着长辈的身份挺直了腰板:“我觉得你小婶说得对,孟许氏伤了,岑十七可没伤,庭舟你别怪阿奶不厚道,整个村子里,就只有你家需要毛竹,而我家刚好又丢了毛竹,你说不是岑十七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反正,梁月荷是认定了他们家毛竹丢了这事儿,就是小锦鲤干的!

小锦鲤忍不住冷嘁,补了一句:“也许,是你家的毛竹它成精了,自己长脚跑了也不一定啊!”

人参不都能成精,长脚到处跑么;

那毛竹也成精有什么更奇怪的。

“岑十七,你这说得是什么鬼话!”小锦鲤的话,让梁氏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小锦鲤耸了耸肩,“我这人呢就是蠢笨,一贯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所以我说的到底是人话还是鬼话,你自己分辨咯。”

她要是敢骂她是鬼扯,那就得先承认自己也是鬼!

嗯,对;

讨厌鬼!

梁氏膝下四子一女,孩子们都成了家,众多的儿女,媳妇,孙子辈的人,从来不敢给她这样的气受。眼下到了小锦鲤跟前,她只觉得自己的脑门突突的跳着。

似乎一个不注意,就是背过气去。

“好,好,你们不承认是吧?那我去就找村长,让村长把你们抓起来送去镇里吃牢饭!岑十七,你给我等着!”梁氏说完,转身看着陈秋菊,道:“老四家的,你去屋后给我看着那堆毛竹,那可是叫他们吃牢饭的证据!”

说完转身就走。

大概也是被气得狠了,她脚步飞快。

一不小心才在了院子里那长了青苔的石板上,忽然,她脚下一滑,就朝着后头仰面倾倒。

梁氏已经是六旬有多的人了。

若是这样四脚朝天的仰面倒下去,那这伤……怕不是一个青疙瘩这么简单。

她身后的陈秋菊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飞快的探手去接住,然后,她就被梁氏给压在了身下,只听到“咔擦——”一声,她那原本就缠着纱布,快要好了的手臂,又撞在了院里的石块儿上,还被压了个正着。

随后,目瞪口呆的孟庭舟和小锦鲤,便只听到陈秋菊那鬼哭狼嚎一般的惊叫声——快好的手臂,又被梁氏给压断了!

不过也幸好,老年的梁氏有惊无险,没有什么大碍。

她不知道自己压断了陈秋菊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径自气恼的给了陈秋菊一巴掌,恼火的骂道,“你嚎什么嚎,老娘还没死呢!”

“娘啊!”

陈秋菊眼下除了痛,就只剩下哭了。

婆媳俩在院子里,搞的狼狈不堪。

可偏偏就在这时,孟家老爷子孟延年和小儿子孟木山也快步的走了进来,先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最后铁着脸吼道:“陈氏你闭嘴!”

陈秋菊不敢再嚎,只能眼含泪花,委屈的憋着。

“木山,把你婆娘弄回去。”

孟延年冷脸下了命令,孟木山点点头,二话不说的上前就搀扶着陈秋菊离开孟家的石屋。

幺房的两口子走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梁氏身上,梁氏被大家看得后背发麻,忽然觉得底气有点虚,便看着孟延年解释道:“不是我先找三房麻烦的,是三房的人,先偷了咱们家的毛竹。”

“你够了,给我滚回去。”

孟延年皱着眉冷声呵斥。

梁月荷将对孟许氏的仇恨,全部发泄在孟庭舟和小锦鲤的身上,固执的道,“不行,三房的人偷了我的毛竹,得赔钱给我才行,我早就打听过了,孟庭舟在村上买的毛竹,那可是十文钱一根呢!我们跟三房早就分了家,分了家的账目就得算得清,我不能叫三房白白的占了我的便宜。”

孟延年也被气得胡子直跳。

忍无可忍的骂道,“放屁,我们家竹林里的毛竹,那是我和木山砍的,跟人庭舟和三房的人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下,梁氏就有点傻眼了。

呆愣了半晌,她才不解的道:“你和木山砍的?你们砍来做什么!”

孟延年道:“你是多少年不操心地里的事情了,就不知道地里的行情了么,眼下菜地里的冬瓜和豇豆都长起来了,需要搭架子,我早上就跟木山一起去砍了几根质地不好的毛竹搭架子,咱们竹山林子里那些竹枝儿,就是我放在那儿阴干的。”

“……”

梁氏的表情持续空白。

她抬头看了看孟延年,又扭头看了看孟庭舟和小锦鲤,这件事她知道是自己弄错了。

但,叫她一个长辈,去跟小辈的道歉;

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苦,这个小辈还是出自三房,是被孟许氏那个小贱人养大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

想着,她气恼的哼了一声,倔强的道:“那你干嘛不早说,我又不知道这些,我看到竹林里的毛竹被砍了,当然会误会了!再说,就算是我误会了一次,孟延年,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你,你!”孟延年也没有想到梁氏这次这么不讲道理。

“你什么你,给老娘让开!”梁月荷气恼的推开孟延年,羞愧的夺门而出。

原本她是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即便是没有让孟许氏磕头认错,赔礼道歉,但最起码也要找点儿场子回来,给孟许氏和岑十七一点下马威的;

但是却不想,竟被自家男人打了脸面。

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梁月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撒了一顿泼之后,又气呼呼的跑了。留下孟延年面带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孟庭舟,眼神之中闪过愧疚。

早些年发生的那些恩怨,早已经时过境迁;

对于三房的这两个孙子,孟延年的确是愧疚的呀。

想着,他看着孟庭舟道:“庭舟,这么多年来你阿奶跟你娘的恩怨,相信你也知道的,她就是那性子,并不是针对你和孙媳妇,今日的事是你阿奶的错,但,她到底是个长辈,也拉不下脸面来跟你们道歉,你们做小辈的,就包容她一些,不要跟他计较了,好么?”

孟庭舟的眸色暗淡了一下。

他虽没有上过学堂,却自小便识字,熟读圣贤书,从小就知道“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的道理。

甚至因为长辈孟许氏的好,从一开始,他也觉得圣贤书上的道理都不会有错的;

但今日,梁氏和陈秋菊婆媳俩的举动,却让他对这个道理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因为心头有了所爱之人,他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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