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因问："只是一次？"
接着，又意味深长的自问自答道："也可以理解，你应该会缠着他去更有意思的地方，不会来这里。"
"……"关渡有些说不出话来，心中的不安却渐渐上升。
此时，服务员给两人上了杯柠檬水，关渡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端起水来喝了一口。
可放下杯子后，李汝因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奇怪，甚至有不屑，关渡心里打起了鼓，终于，再也忍不住："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突然提到叔叔又是什么意思？"
李汝因冷笑："你自己心里没有点猜测吗？"
关渡别的不说，心理素质一直不错，至少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没有，我只觉得您今天问的问题都很奇怪。"
"奇怪？"李汝因将这两个词读了出来，接着便从包里找出一个信封，将信封丢到关渡面前："再怪怪的过这个吗？"
信封非常厚，一看就不是装的信，几秒后，李汝因的力道就差直接甩在她的脸上。关渡拿过，随后将其拆开。
里边是她和关穆州的照片，各种地方，各种场景，看样子大多都是些老照片，上半年的。
关渡脸色瞬间发白，这天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比想象中更早。
"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汝因眸中的嘲讽已经变成了阴沉，关渡坐在她的对面，别的不说。还怪吓人的。
关渡不语，李汝因又说："不说是吧？我说你怎么对他的女人敌意都那么强，现在想想原来如此，关渡，我以为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却不想这么多年养出了一个心里这么深沉的人！"
李汝因语气加深，目光更狠，关渡甚至不敢直接直视她，她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曾天真的幻想过跟他公开，却不想第一道坎就这么难迈。
"是谁告诉您的。"许久，关渡松开紧咬的下唇，问她。
"这重要吗？"李汝因似乎不打算告诉她，摆明了要保护那个人。
她挑眉："哦，我忘了，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怎么，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办，让你叔叔去处理她，还是你亲自去处理她？"
关渡被连连讽刺。差点有些坐不住，她无数次想反驳，可理智却死死的压制住了她。
想了许久，关渡才艰难的开了口："或许您误会了…"
"误会？"李汝因被她这两个字激怒："我误会什么？误会你勾引他，还是误会你不跟你父母出国，只是为了待在关家，跟他待在一起？"
"奶奶，您说话……别这么难听。"关渡几乎是咬着唇，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的。
"你还好意思叫我奶奶？你好意思，我可不敢承受。"李汝因越来越阴阳怪气，关渡深口气，紧紧盯着照片，指甲镶进肉里，越来越重，也不感觉到疼。
见关渡一直沉默，李汝因更是来气："我想起来了，关穆州今年年初是跟你待在一起吧？多次出差，不会也是跟你在一起吧？你们……"
李汝因说到后面，把自己越说越气："你们不会已经上床了吧？"
关渡忍受不了："不要再说了，也不要用这种语气羞辱我们……不，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不要羞辱他，他是您的儿子，您了解他，他不不会那样。"
"是。我是了解他，他不可能主动勾搭你，所以只能是你主动。"李汝因看关渡没否认，以为他们真的如她所说，做了那些事。咬着牙一字一句："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可你也是从小在我们关家长大的，你怎么好意思，怎么有廉耻！"
关渡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平静不了。屈辱感终于涌上心头，她以为不会，其实这一天来临之时，她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本来我还觉得奇怪，只是觉得你和他走的近了点，没多想，现在看来不止近了点，你们这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龌龊的事做尽了！"
李汝因说不下去，胸口气的拂动，一阵阵的怒气散发出来。
关渡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把谈话的地点选在这种地方了，寂静，且没有客人，只有两个懒洋洋的服务员在柜台擦着桌台，如果有客人来，也不过是觉得李汝因在训自家孩子吧。
关渡从来没有看到李汝因如此模样。她低头，眼泪水就顺着脸滑下来。
李汝因深吸一口气，寂静许久后，她道："你现在给关穆州打电话吧。"
关渡低眸，盯着手发呆的眸突然止在那儿。却见李汝因继续道："你们老师说她知道你偷带了手机，想想也知道，是为了跟他联系吧？拿出来，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和他分手。"
关渡捏着衣服的手更加紧，却听到她再加强了一句："拿出来，关渡。""他在出差。"
关渡再开口，声音已经哑哑的了，还有哭腔。
"出差怎么了？再忙也不至于忙到一个电话都不接。晚打不如早打，你拖时间也没用，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想都别想！"
李汝因说罢，见关渡还是不动，脸色变得越来越差，接着，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我也不介意做这个坏人。你们可以恨我，但我绝不允许关家出这种事，趁现在是还没有曝出去，你们若不分手，哪天不小心被曝了。丢脸的可不止是一段丑闻这么简单了，你毁了，他毁了，关家也毁了！"
关渡手指发颤，她何尝不懂这个理，可是她还是那么孤注一掷的向前。
可是手刚触到手机，便停在那儿，她哭的有些无助，肩膀发颤，她不敢看李汝因，可也不想去打这个电话。
"不想打给他也可以。"李汝因抽回了已经被关渡拿在手中的手机，对她说："不想打给他，那就打给你父母吧，我现在就给你买飞机票送你出国，正好前几天小顾夫妻两给我打过电话问你近况。"
比起关渡的犹犹豫豫，李汝因很是雷厉风行，抢过手机便要拨打顾温沈一敏的电话，关渡有些激动："我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就大学了，您现在把我送走。高考怎么办？我的学业怎么办？"
"你还知道学业呢？"李汝因说："这么难舍难分，我以为你脑子里只有你叔叔呢。"
她讽刺完，道："r国的高中也不错，大学更加好，比起国内。你可能更适合待在国外，毕竟国外更加开放，你跟几个叔叔哥哥有关系我也不会管你。"
关渡死死攥着拳头，她说出不话来，心里的悲愤感达到顶峰。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是关穆州的母亲，同时也是从小把她带到的亲人。
即便现在变成这样了，但她那些年对关渡的好也是真的。
"二选一，关渡。我没空陪你在这里耗着，快点做决定吧。"
李汝因看了眼表，说。
关渡抬眼，看了看悬挂在咖啡厅上的钟表，明明里边的暖气特别足，但她还是觉得很冷。
关渡盯着钟表看了许久，久到李汝因不耐烦了，再次敲了敲桌子："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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