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可以往好了想,保持奋斗之心和希望。但是做事情,还是要一件一件做的。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对于这个沙坑和老学校,我和李贺算是有了比较初级的认知和想法。但是一切还得都是在运动中,因时而动才是最好的……
就像老人家最引以为傲的四渡赤水,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的,而是在变动中随时变动。
当然,这个因时而动中你也要有一个不动,那就是,跑出包围圈。在以这个大前提的情况下,就不必像是李德博古似的那么死板,连迫击炮架在哪,都在地图上画死……
就这种木瓜脑袋思维,不被校长把你裤衩子打没了算你穿的多……
大夏之所以必定一统天下,其中重要一条就是咱大夏人的脑袋,那它就比所有外國人多一根弦,说的再直白点,那就是他们比咱们少一根弦儿……
就连号称世界第一大聪明鱿鱼,也不例外。它就是比咱少一根弦儿……
他们可以理解一切,但是,除了大夏人的脑袋和思维。能玩儿死它们……
我和李贺正在聊着。
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马秘书的。
这老小子,可是有段时间没跟我联系了……
我于是笑着接了电话:“哎,马秘书。”
马秘书当即道:“别说废话,高林你在哪?”
听马秘书的语气,我就知道出事儿了,而且,事儿还不小。
我于是赶紧道:“在青山镇呢,怎么了马秘书?”
马秘书道:“我在鹤鸣宾馆的茶楼等你,你马上给我过来……”
说着就挂了电话。
这他妈多大的事儿啊?
听马秘书的声儿都变了……
我于是赶紧揣起来电话,朝李贺道:“叫老孩儿把车子开过来,去市里一趟……”
李贺点头,给老孩儿打电话。
没一会儿的功夫,老孩儿光着膀子开着半截子过来,从车上跳下来:“啥情况啊……”
我和李贺上了车:“别废话,鹤鸣宾馆!”
李贺在车上皱着眉道:“估计是书记那边的事儿……”
我瞥了他一眼:“代书记!”
李贺道:“早晚的事儿嘛……”
我拿出烟来点着:“怎么说?”
李贺道:“要是马秘书自己的事儿,他不会这么急,这么焦虑的……”
我点头:“别瞎猜,到了再说。”
到了鹤鸣宾馆,老孩儿和李贺也跟着我下车……
我道:“你俩干啥?搁车里待着……”
老孩儿:“饿了,要不我俩整两菜先喝着……”
我瞥了他一眼:“随便!”
我于是上了三楼茶楼的包间。
马秘书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前面的茶几上,摆了无数的乱七八糟的资料和照片,正在翻弄着……
见我进来,也没有了之前的恭敬,而是依然一脸的焦虑。
他把手里的丫头按在烟灰缸里……
我发现,烟灰缸里都满了……
我于是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桶,然后摆好烟灰缸,倒进去一点水……
恢复了首席秘书的位置,马秘书的信心似乎也慢慢的找回来了,恢复了七八分之前的官威。
他紧接着又拿起一根烟点着……
估计这货在等我的时候,一直在吸烟……
我脱了鞋坐在上面,给他的茶杯倒了大半碗,然后按了服务铃,叫服务生重新上一壶大红袍……
马秘书也没有阻止。
而是继续翻看那一桌子的资料。
我也没打断他……
良久,马秘书翻了个七七八八,然后抬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林子,出事儿了!”
我点头:“什么事儿你说马秘书!”
马秘书深吸一口气:“书记的老婆,今儿上午带着儿子过来给书记过生日,过洮白线收费站的时候,让一辆泥头车给顶翻了……”
我闻言登时大惊:“咋样了?”
“书记的老婆倒是没怎么样,就是断了几根肋骨,但是孩子……”
马秘书说着摇摇头:“估计够呛能醒了,大夫说了,最好的结果,也顶多是不可逆昏迷植质状态……”
我皱眉:“说人话!”
马秘书看着我,又推了推眼镜:“也就是植物人……”
我闻言,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儿……
马秘书也是一声长叹:“才七岁啊,这帮子人,太狠了……”
我闻言皱眉:“马秘书,你就别跟我绕圈子了,这就咱们俩,你有话就直说……”
马秘书一声叹息:“那肇事司机就是一盲流子,从外省淘弄过来的,身上连电话都没带,就一对讲机……”
我皱眉:“你是说,这起事件,是故意的……”
马秘书看着我:“那还用说嘛?局子那边,能用的手段全用上了,但是看来,这个货,那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一拿命换钱的亡命徒,局子那边也没有办法,只能判,连赔偿款都没有,就打死了主意就是蹲。什么都问不出来,以我看,不是问不出来,而是,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那,马秘书你找我来的意思是……”
马秘书看着我:“明面上的法律和正常的手段,无论是对这个肇事者还是幕后主使人,基本是无能为力的。这有些事儿啊,它就是这样,在水面上来看,怎么都没法弄。但是在水底下来看,就要容易的多……”
我闻言皱眉:“我说,马秘书,合着你们这些吃红本本粮的人都办不了的事情,却要交个我这么一个地垄沟里刨食吃的土鳖来做啊?他们那些人一个个的顶着大盖帽拿粮拿饷拿俸禄还有劳保的家伙们不去干,你让我一秃杆光棍干?我干不了……”
我起身就要走……
“你给我坐下!”
马秘书厉声喝了一声道:“你瞅瞅你什么个臭烂脾气?”
说着瞥了我一眼:“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格局?你这点比你大哥差远了你……”
我挥手:“马秘书你少跟我扣高帽子,这事儿他妈的你们都办不了,你让我办?我他妈不干,大不了你们就把老子送进去,老子不跟你们玩了就是……”
马秘书闻言再次瞪了我一眼:“你呀你……”
马秘书用手指头点了点我:“你跟你大哥真是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我瞥了他一眼:“他是他,我是我,你要是跟我大哥合作愉快,你把他放出来不就得了……”
马秘书再次瞪了我一眼:“那是我能说了算的嘛?”
我俩的气氛有点僵……
沉吟了一会儿,马秘书拿着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林子啊,其实吧,我倒是觉得,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