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尸堆,满地的尸体几乎都没有下脚地方。李一铲又恶心又恐惧,紧紧地拽住师父的袖子。但心中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他问陈驼子:“师父呀,你看这些尸体是什么年代的?”陈驼子看了看说:“不太清楚。总而言之年头不会少了。”李一铲问:“师父呀,这尸体为什么不腐烂呢?”陈驼子笑了:“古代有个专门处理尸体的职业,叫福伯。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尸体不腐烂。在这行里有这么一句俗语叫千百年湿千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意思是处理后的尸体不怕干燥和极为潮湿的环境,就怕不干不湿,那肯定腐烂得极快。”
走着走着,李一铲无意中一脚踩在一具尸体上,被踩的尸体顺着皮肤往外冒绿水。他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吐。陈驼子笑着摇摇头,他手搭凉棚四处看着。看见小路的尽头是一湾水塘,水塘里白花花的全是浮尸。
李一铲吐完了,脸色煞白,颤巍巍地问:“师父呀,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陈驼子一指那水塘:“这就到了。”李一铲一看水塘,“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大口:“师父啊,你这是让我把苦胆都吐出来。”陈驼子拍拍手说:“这才哪到哪,一会咱俩都要潜水进墓。”
这片池塘大概一亩地见方,绿色的池水深不见底。水里半沉半浮着不少泡的发胀的尸体。陈驼子拽住靠着岸边的一具尸体给拖到岸上,捏住腮帮子把手伸进嘴巴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定尸珠。珠子一离开尸体,那尸体的嘴里开始向外冒着丝丝的绿色尸气。陈驼子眯着眼看着池塘深处说:“这水池下应该有个大墓。”李一铲看着这诡异莫名的池水咽了下口水:“师父,这墓里肯定全是水了。咱俩怎么进?”
陈驼子一笑:“那倒未必。这椁室里只要充满了气体,水就灌不进去了。”李一铲目瞪口呆:“这……这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建的。”陈驼子点点头:“绝对是风水和建筑领域的奇人。这人用水封墓养气,就是为了能让下葬的死者尸气不散有朝一日能够还阳。一铲呀,现在能解你身上毒的也只有这墓里的死者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下水进墓。”
李一铲看着满塘的浮尸颤巍巍地问:“师父,你不是说尸气能让人狂性大发吗?这水里全是尸气,我们会不会有危险?”陈驼子一笑:“这些尸体嘴里都含着定尸珠,尸气不会散出去的。收拾好了吗?跟我下水。”
两个人收拾利索,陈驼子猛吸一口气跃入水中。李一铲咬了咬牙,紧跟在其后。池水很温暖,两个人游的比较舒服。可越往里游,身边的浮尸就越多。
陈驼子游得稍快,后面的李一铲不断地拨开身边的尸体紧跟在师父身后。李一铲的身边漂过来一具女尸,那女尸留着长长的头发,此时全部在水中散开,头发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样就把李一铲的手给缠上了。李一铲这个腻歪,从腰间拔出匕首砍着头发,他无意中一下拨动了那女尸的嘴,尸嘴张得大大的,一团一团绿气不断地散发出来。李一铲猛然一惊,定尸珠哪去了?他赶忙抓住身边另一具尸体,一捏腮帮子,在嘴里还是没发现定尸珠。他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这里几乎每具尸体都张着大大的嘴,吐着绿气。
李一铲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好几圈,他仔细去看这里的池水格外的绿,如翡翠一般晶莹。他头上就见了汗,一看自己师父此时已经游远,他猛一蹬腿就追了过去。陈驼子游到水池中心不动了,踩着水等着李一铲。
李一铲游到了他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师父,这里的尸体……”陈驼子一挥手:“水墓就在下面,跟我潜水进去。”说着,他猛一吸气,钻入水中。李一铲虽然惴惴不安,但也潜入水里。
水中的可视度很低,绿色的池水中泛着很多细碎的渣子,估计都是尸体上泡下来的。李一铲水性一般,他鼓着腮帮子努力憋着气,不一会脸成了紫茄子色。又游了一会,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情不自禁就要把嘴张开。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这水可不干净,喝了就会中毒。李一铲眼前开始渐渐发花,脑袋越来越沉。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墓室。墓墙四周阴刻着古老的鹧红色花纹,由于水的折射,这些图案缥缈起伏,似真似幻。李一铲来了精神,头也清醒了许多。他突然想起个问题,这墓的墓门在哪?如果有门,那一开门,池水必然倒灌。这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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