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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欺负6下(1 / 1)

秦幼音头顶着外衣,一动不动贴墙呆站。

等她终于找回一点镇定,战栗着解锁手机,在拨号界面戳下11两个数字,手指僵硬怎么也按不到0时,外面已经重归宁静。

杂乱的脚步跑远消失,而后,有一道格外压迫的影子走到她面前,源源不断散发出的逼人热度和危险感,把她从头到脚遮罩。

秦幼音呼吸几乎停止。

恐惧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这不是女生间抽巴掌扯头发的霸凌,是真正会头破血流出大事的群架

何况一对多,顾承炎他

秦幼音眼前的光线猛一亮,外衣被拿走,她低哑地呜咽一声。

顾承炎把衣服随意搭肩上,弯下腰看她,喉咙里也揉了沙“妹子,完事儿了,快吧”

他还有心情逗她“你别哭,哥把那些魔头都撵走了。”

秦幼音牙关止不住打颤。

他这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除了出汗,浑身一点伤痕也没有,淡红嘴角甚至向上勾着,悠然地像是晨跑了一圈而已。

说别人是魔头,那他独自一个轻松打跑一群魔头,不是更可怕

亏她亏她刚才还以为误会他了,亏她还怕他会挨打

现在亲眼所见,他根本就是比传言里还要凶残。

秦幼音特别想逃,但身体的应激反应无法控制,她全身僵得疼痛,胸腔里闷涨窒息,寸步难行。

顾承炎离她只有半臂远,垂眸打量她。

小姑娘脸色煞白,唯独玉似的鼻尖红透,眼中水光潋滟,纤长睫毛湿成一缕一缕,戳人心肺的可爱可怜。

顾承炎心头犹如被羽毛轻柔扫过,他忍不住抬手,揉了下她头顶乱糟糟的细软碎发“秦幼音,你怎么这么胆小”

秦幼音张了张口,发不出声来。

天际雷声翻滚,黑压压风雨欲来。

顾承炎低声“不能待这儿了,你自己动一下试试。”

秦幼音实在动不了,挣扎半天只挪出半步。

说话间,有雨点沉甸甸落下,打湿她的刘海,裙子胸前轻薄的纱也迅速被润透,逐渐透出贴身内衣圆润的轮廓。

顾承炎黑瞳深深,移开眼“那没办法了,你忍着点。”

话音落下,他再次抖开外衣,裹在她身上,把宽大帽子往她头上一扣,俯身揽住她的膝弯抱起。

秦幼音双脚离地,头晕目眩,连叫都叫不出。

她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被顾承炎托在手臂上,上半身跌靠在他肩头。

他腿长,步子很大,每跑一步,她胸前不能言明的那片绵软隆起

就在他肩膀上重重挤压一下。

触感太过鲜明刺激,顾承炎也跟着僵了,但雨势越来越大,秦幼音的帽子已经湿透,水迹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流过,眼泪一样。

他咬了下牙,脑内尽可能模拟出几个其他姿势,觉得还不如现在,他没法调整更无暇细想,干脆加速狂奔。

等到终于被放下时,颠簸一路的秦幼音防线全塌,情绪彻底崩溃,糊了一脸的眼泪,恐惧什么的全忘了,心里恨不能随处捡把刀,干脆利落把顾承炎这个超级无敌大魔头给砍了。

“我说炎哥,这啥情况你把人老妹儿咋了”

顾承炎充耳不闻。

他在胡同里神佛不惧的暴戾凶狠半点也不剩,头发滴着水蹲在秦幼音的椅子前,看她泪汪汪剧烈咳嗽,捧着水杯手足无措。

身体里那些意外被波涛汹涌摩擦出的腾腾暗火,全让她通红的眼眶浇熄。

“炎哥,你是不欺负人家了瞅这小模样,哎呦可真招人心疼”

顾承炎听这句不顺耳,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你他妈给我闭嘴”

秦幼音边咳边抹眼睛。

看吧,大魔头又骂脏话了,真是张口就来。

抹了两下,她发觉身上能简单活动了,忙往椅子里缩缩,吸着鼻子打量四周,室内宽敞,陈设考究,平铺悬挂的竟然全是各式乐器,古典西洋应有尽有。

“这是哪”

不等顾承炎回答,被抱枕砸到的陈年就殷勤凑过来,笑得荡漾“老妹儿,咱在机场见过,这是我的店,高粱米乐器行。”

秦幼音看看他,再看看蹲下了还存在感爆棚的顾承炎。

一伙儿的

她就说吧,好好的乐器行叫什么高粱米,果然不正经

秦幼音抱着椅背当靠山,熬到心悸和僵硬都缓过来,抿紧唇爬下椅子,远远绕开顾承炎,把昨晚徐冉的微信给陈年看。

虽然是大魔头的同党,但学院里交代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呦,搞半天徐冉说的漂亮小师妹就是你啊,”陈年嘴欠感慨,“行,徐冉诚不欺我,长得确实好看。”

顾承炎知道自己遭嫌弃,不敢太接近,拧眉冲陈年比拳头。

陈年也没胆子太招惹炎哥,恢复正经“徐冉提前给我打过招呼了,店里琵琶不多,就两三个,你试试手吧。”

他人长得白净偏瘦,脑袋后面扎一小辫儿,身高压迫没那么大,又笑容灿烂,秦幼音自然不怎么怕他。

顾承炎看得火大。

陈年带秦幼音进里面套间,琵琶已经提前备在桌上。

“你随便试,选好吱一声,”他退出去,顺便带上门,“那我先去外边等。”

对开门即将合紧,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挡住,留下缝隙。

陈年收了笑,小声说“炎哥,你先过来。”

顾承炎没理他,透过门缝,看着小姑娘老老实实抱着琵琶坐下,低头垂眼,恬静脸颊上泪痕犹在,纤白手指轻轻拨弦。

弦动一下。

他胸口震一下。

陈年继续压低声叨叨“行了,再看老妹儿也不搭理你,赶紧把伤处理处理。”

顾承炎正面瞧着毫发无损,实际伤都落在后背,棉布衣料被啤酒瓶划开几个口子,雨水浇过,还在渗血。

陈年找出药箱“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是不是动手时候走神儿了不然哪能叫他们得手这么多,外套也没穿,伤口都快让雨给泡肿了。”

顾承炎收回目光“反正是他们吃亏,一次次不长记性,总来找揍。”

今天堵他的这伙人,老恩怨了。

当年高一,他在短道速滑的业余选手里成绩遥遥领先,想走正途进省队,选拔赛前,一起训练的另一个人为了抢夺名额,使了阴招想把他害残。

他提早发现,没留情面,反过来揍到那人怀疑人生。

那人受挫,选拔赛失利,醉酒飙车出事,腿废了大半,成天寻死觅活,家里两个哥是混社会的,把这点责任全怪到他头上,隔三差五找茬,屡战屡败,锲而不舍。

他也无所谓,干脆奉陪到底,今天秦幼音意外出现,他是头一次带了伤。

“你滑个冰够不容易的,跟你家老爷子闹翻不说,还总在重要关头碰上这种破事儿,当初进省队是这样,现在进国家队也是,”陈年刚回来时的冲天怨气压下去了一点,郁闷问,“你腿伤到底咋样还有那孙教练究竟说了啥,你是不有别的事儿没告诉我要不然就算你今年因伤退赛,那明年肯定”

顾承炎脱掉上衣,露出流畅舒展的蓬勃肌理,对着镜子给后背抹药。

“滑冰,比赛,以后都不用提了。”

陈年吃惊,半晌才挤出一句“啥意思你放弃了”

顾承炎冷笑“不是放弃,是我嫌脏。”

队友,教练,圈子。

早不是从前干净见底的冰,现在乌烟瘴气,一滩污水。

再也盛不下他的梦想。

他承认,他心灰意冷了,八年的不顾一切全力以赴,就当全都喂了狗。

陈年不甘心地还要说话,对开门后,断续的试音结束,婉转流畅的琵琶曲洗涤耳膜。

顾承炎眼底的沉郁戾气不觉散开,把药一推,套件衣服,回到门边继续往里看。

秦幼音仍然乖乖坐在那,怀中抱着琴,暖色灯光下,伶仃细骨,清澈剔透。

像是一眼望得到底的

最洁净柔软的所在。

从见到一截手腕起,就吸引他一步步走近,不由自主想保护,想触碰沾染,想驱走自己的一身浑浊。

陈年低叹口气,算算距离明年选拔赛还有足够时间,他不再着急地去戳顾承炎痛处,转而松弛气氛,开他玩笑“江南水乡的婉约小妹儿够漂亮吧,真相中了”

顾承炎沉默。

“别不好意思承认,你动心也属于正常,不止你,谁看了都稀罕。”

顾承炎目光一跳,带了锋芒。

“随口一说就不乐意了,你连人家微信都没有呢,占有欲还挺强,”陈年啧啧,“炎哥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来个难度高的,我看也挺好,暂别冰场,回归红尘谈个恋爱呗”

“你墨迹这些有用么”

“没用那你说啥有用”

顾承炎冷冷“比如告诉我,徐冉是谁。”

话题急转。

陈年脑袋里一堆问号,绕了几个大弯,总算想起之前他跟秦幼音的对话,卧槽出声“唠了半天你就记得这个顾承炎儿,你挺会提炼重点啊。”

用不着陈年解释徐冉是谁,徐冉自己主动上门了。

“陈老板,秦师妹还在吗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

顾承炎马上把眼前这人跟机场大巴对号入座,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原来那电话是他打的还黏糊糊地叫秦师妹

操。

徐冉礼貌笑笑“她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我在学院里有点事耽误了,要不然早该过来陪她一起选的。”

陪她一起

操。

徐冉这时听到琴音,眉头一展,循声往里走“她好像胆子有点小,有个熟悉的人在旁边,她能自在点。”

熟悉的人他

操操操。

顾承炎在心里把人骂个底朝天,但脸上丝毫不显,懒洋洋往门边上一靠。

这么大一尊凶神矗立拦路,徐冉再怎么也没法擅动。

“同学,麻烦你让一下”

顾承炎狭长眼眸微眯,唇角翘翘,不介意更无赖一点,然而现实不给他机会,对开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秦幼音搂着选好的琵琶,纤纤瘦瘦一小只,在顾承炎看来,也没比琵琶大多少。

她轻软开口“学长。”

顾承炎和徐冉同时积极应声。

乐器行里一时间诡异地死寂,陈年趴在柜台上看大戏,完全忘了自己是站在哪边儿的,捂着嘴乐不可支。

顾承炎谁他妈给你的胆

徐冉我就是她学长,我怎么不能答应

顾承炎活腻了是吧

徐冉活活不活腻,秦师妹说了算。

两道激烈眼神无声交流完毕,一起转向唯一重点人物秦幼音,等她判决。

秦幼音也正好仰起头,避开顾承炎的方向,小声对徐冉说“学长,我选好了。”

陈年终于破功,笑到飙泪。

徐冉细致而得体地护着秦幼音出门,帮推门帮提琴,还温声细语给她讲着往年迎新晚会的小段子,气氛和谐得让人牙酸。

顾承炎立在门口,一直死盯到秦幼音背影消失。

陈年擦擦眼角的泪,问他“炎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啥”

顾承炎凶煞外放,五米之内人畜不留。

陈年站在六米开外,指着他脑洞大开“特像你家那只哈士奇”

“巴巴地摇着尾巴缠住主人大腿,被主人嫌弃地一脚踢开。”

“主人转头去宠幸别的小狗崽儿,哈士奇想靠近一点,就遭到无情驱逐。”

“现在主人彻底被外头的狗给勾走了,哈士奇孤独地蹲在门口迎风流泪”

顾承炎推门,临走前给他留下一个字“滚。”

陈年忙问“还下雨呢,你干啥去”

顾承炎回过头,线条优越的唇冷漠弯起,露出锐利的尖尖虎牙“哈士奇不想迎风流泪,哈士奇只想去迎新晚会咬人。”

陈年替他操碎了心,在后面追着喊“炎哥你注意点方式方法,别来硬的那一套对温柔小妹儿你得投其所好知不知道”

“你那伤,不行赶紧去医院别发炎了”

“还有那帮孙子,我叫几个人

顾承炎当没听见,拎着外套走出门,雨小了,淅淅沥沥。

背上的伤口重新被雨水润湿,开始作痛,绵延扯着千丝万缕的神经,他手里拎着外套,展开想穿,贴近鼻尖时,隐约闻到上面沾着浅淡的甜香。

是秦幼音的味道。

抱着她跑时,他闻到了。

顾承炎舍不得穿了,把外套叠成小团搂住,开始打电话“那什么迎新晚会,能名正言顺全程参与,能自由进后台的,给我个名额。”

对方异常兴奋“炎哥,真的假的你要出节目那咱院儿妥妥的独领风骚你用啥乐器尽管说”

“乐器不会。”

“那唱歌”

“不会。”

“说二人转来段小品”

“做梦呢”

对方小心翼翼“那只剩颜值和身材了,要不”认真考虑着脱衣舞露肌肉的可能性。

顾承炎额角直跳,咬着牙挤出“我还有力气。”

凶残能治婴儿夜啼的小阎王,才艺为零,最终沦为只能靠卖体力混入后台的劳动型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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