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柏嫣也有些奇怪,他对她的保护几乎到无微不至,爸妈都没这么担心过她。
路上走路的时候他永远走在车的那一侧,他伸手环住她,几乎不会让任何人碰到她。
她不只一次叫他不要这么夸张,能有什么事啊。
可是他执意,这般执着她的安全,让她莫名觉得他有什么瞒着她。
上周她在画室,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包里,一下午没打开过。
等到画完后她洗干净手,才打开手机发现他打了快20多个电话。
从窗户看下去他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长时间,他似乎怕她烦,要么是怕她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一个人愣愣的在楼下站着,抬头看着她的画室,从窗帘的缝隙处看她。
她心都快碎了,傻狗狗肯定是有事情瞒着她了。
其实她也怀疑过,他们两是不是还在别的时空遇到过,可每次问他他都说没有。
他说谎的技术可比她好多了,她实在看不出来,只能放弃。
她也尽量推掉一些没必要的事,去哪都提起告诉他一声,省的他跟着担心。
可一月一次的外出写生躲不掉。
“狗狗,”她坐上裴霖的腿,环住他的脖子,“我明天要去山区写生,需要一整天。山里信号可以不会很好,我尽量一个小时跟你报一次平安好吗。晚上可能也会回来的很晚,你不许等我,听到没!”
“好。”
裴霖笑了下,抱住她,随意的切换电视节目。
柏嫣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咱们都认识多久了,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问吧。”
“不能不去吗?”
裴霖这才放下遥控器,勾住她的手,真像只粘人的大金毛。
山区啊,很远吧,他皱了下眉,心里实在不想让她去。
“不能呀,”柏嫣叹了口气,靠在他肩上,“我也不想去,可是这算作作业分的,不能不去呀。”
“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没要问的嘛,你又不诚实了。”
柏嫣笑着亲上他的唇,“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很晚,所以你不要等我知道了吗。”
裴霖揉捏着手心里的小手,点了点头。
在柏嫣的逼迫下发誓自己会早点睡觉,不会等她。
跟‘大家长’报备完后,柏嫣趴在床上看着他帮自己收拾东西。
有他在,她懒得自己动手。
“颜料,铅笔,哦还有调色纸,不要忘了哦。”
叮嘱两句她就迷迷糊糊犯困了,趴着睡过去。
早上她醒在暖和的被子里,床边她的手机他还帮她充满了电,还有一个白色的充电宝。
柏嫣笑了下,蹑手蹑脚的从背后抱住他,“早啊!”
裴霖笑了下将早饭放到桌上,回过身抱她坐在椅子上,“早。”
吃完后他将她送到学校,看着她上了大巴车。
柏嫣冲着窗外的他挥手,发短信叫他赶紧回去。
山区写生就是画些风景,柏嫣画着画着就在开小差,手机确实没有信号,她也没办法跟他实时报平安。
她突然心头一动,揭开了手中的画纸,画着别的。
晚上收工的时候小梦蹭到她身边,吃惊的问,“你画的是什么啊?”
像是古代的宫殿,房里人一手撑头,翻看着手中的书。
黑发随意的倾泻,白衣胜雪洋洋洒洒拖在地上,即使看不清脸还是能感觉出男人极致的俊美。
小梦歪着脑袋不明白,地上似乎是牡丹花瓣,散落在桌边,她突然很想叫这个男人抬下头,又或许模模糊糊才是谜。
“哇,嫣嫣,你怎么画出来的啊!”
柏嫣盯着看了一阵,眼底涌上泪水。
这一世已经是柏嫣和沈泽的故事,而尔馥的裴霖永远留在那了,他的孤单和痛苦永远弥补不了。
望着这幅画,她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刻。
栖无宫中,他看到自己进来后,放下手中的书,朝她伸手。
她笑着跳进他怀里,开口的第一句一定是,
“大人!”
她等不及的想见他,原来两人真的可以如同共生一般,离的远了她满心都是他。
止不住的思念溢满了心脏。
回到家打开门,门里人站起,柏嫣的泪水更是决堤而下,她奔过去扑进他怀里。
“别哭宝贝,”裴霖没想到能惹哭她,安慰的摸了摸怀里人的小脸,“不是故意的,睡不着不如等等你。”
“再给我个机会,上一世我就不叫你喜欢上我了。”
太累了,太艰难了,对他太不公平了。
她只付出了蚊子腿一般微不足道的爱,他却双手奉上了全部,还怕她不想要,不满足。
柏嫣闷在他怀里,撇着嘴掉眼泪。
裴霖没理解到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怎么了?那一世明明是我算计了娘娘,想着叫你记住我能带给你的好处就够了,没想到娘娘就这么赖上我了,这样想来我确实有点亏。”
柏嫣气呼呼的将泪水蹭到他脸上,听到他在耳边宠溺包容的笑声,她清了清嗓子,“我们结婚吧。”
“你不是没到法定年纪吗?”
“可以订婚的呀,笨蛋。你可以先在我中指带一个,再在无名指带一个。”
柏嫣笑着伸出手,想提醒一下这个呆瓜,等他自己想起来她都七老八十了吧。
却看见他放下环住她的手,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打开后是一枚戒指。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时候变出来的?”
裴霖牵上她的手,单膝跪下,嗤笑了声,忍不住的还有些紧张。
他嘲笑自己,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惦记你许久了。”
从再次相遇那日后他的戒指就准备好了,假如这个小东西又犯蠢一次想嫁给他呢,他不得抓住机会啊。
柏嫣笑着流眼泪,咬住唇角将自己的手递给他,看着这枚许定终身的戒指带在自己手中,她拿起转动的看了看。
“狗狗,名字对你重要吗?”
裴霖没怎么听懂,但还是摇了摇头,确实不重要。
“那咱们两的结婚证上可以写裴霖的名字吗,”柏嫣揉着眼睛,哭的红了脸。她也知道自己在发傻,怎么可能呢。
遗憾的已经成了遗憾。
可她好难过啊,一想起就会痛。
裴霖愣了许久才串联了一整件事,他上前一步拉她入怀,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轻声开口,“囡囡,我娶过你的,你的合卺酒是和我喝的,记得吗。”
“嗯,你娶我了。”
“嗯,别哭,”裴霖俯身和她的脸在同一平面,笑着抽出纸巾擦了擦她哭红的大眼睛,“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改一个名字。”
柏嫣被逗笑了,蹭着小脸在他脸旁,“哪有人改名字改姓的呀,傻不傻。”
哭完后她心里也好了许多,“我不管,反正你今晚是求婚了,等我到了年纪,我们得立刻结婚。就算你爸妈不喜欢我也不行,反正我爸妈肯定喜欢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