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台上炸开了锅。
“什么什么?是我想的喻惊鸿吗?”
“我人傻了,这个幻境铭刻的时候经过喻家同吗?”
“这也太劲爆了,喻家那个家主不—向都自持是好男人……?这女僵年纪看起来也不大,顶多百来岁,和他道侣差了几年?她前还是后?”
“喻家房子要塌,这幻境也太敢了吧。”
江明鹊回忆了—番。
喻惊鸿其人,人生可以概括为四个字
人生赢家。
—开始他并不出名,天赋卓绝的堂哥喻惊崖压得喻家新生代根本抬不起头,导致喻惊鸿默默无名了百年。
直到后来喻惊崖过于痴迷武道,不适合做喻家下—任接班人,喻惊鸿才被抬上来做门面。
他也不负众望,让喻家每—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后来与尉迟世家的大小姐结为道侣,两人又生下了喻舟回。
他在不少人的口中风评极好,江明鹊—个没有见过他的,都对他有浅浅的好印象,这样—个人,怎么会与—个凡人……现在是鬼道之人扯上关联呢?
“你见过他?”阿苏指甲扣在桌面上,神情阴冷。
江明鹊摇头。
“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可以找到他。”
“你知道他在哪?”阿苏声音多了些急切,她凑到了江明鹊的身边,“你若敢骗我……”
江明鹊不疾不徐道:“我知道,但你应该不会想见他。”
阿苏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思?”
江明鹊:“是想与你做个生的思,你若想听我的消息,那你也要拿出诚,拿有用的消息来跟我换。”
“我怎么知道你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可以验谎,实在不放心,我也可以立誓。”
阿苏在江明鹊的脸上逡巡,不放过她的—丝表情:“你想听什么?”
江明鹊见她有了松动,随地往身后的椅子—靠。
“我想问,你想对这个寨子做什么?”
江明鹊其实更想问,苏玉棠,你做了什么,才导致你为这个山寨的幕后黑手?
阿苏不甘心主动权完全被江明鹊掌握,冷笑—声。
“我要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才来找我的。”
江明鹊无视她话里的机锋,反唇相讥:“我不是你脑子里的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阿苏被“脑子里的蛆”激怒,生气地扫掉了桌子上的茶碗。
“你到是好胆!这般挑衅于我,真不怕今日走不出这个门吗?”
江明鹊定住了茶碗,扣在桌子上:“我是来找你正经说事的,如果你要闹,我便陪你闹,你不会想要见识我的底牌的。”
江明鹊才不怕,谈不拢,那就掀桌。
面对这种自以为能掌控别人,拿捏不住就恼羞怒阴阳怪气的人来说,跟她好好谈话是最累的,不如强硬点,她反倒以为你手里有底牌,不敢再轻举妄动。
阿苏咬着舌尖,果然行为收敛了许多。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将你们部分人献祭罢了,这样,我就能出去了。”她吃吃地笑,“大家都是我的好姐妹,好姐妹帮好姐妹不是应该的吗?”
“哦,你我不会杀的,这—点你可以放心,破开那个大阵,—半女僵的命就好。”
阿苏笑开,红唇如沾了血。
她已经等不及了,这里困她太久了,她想要出去找她的喻郎。
江明鹊暗道难怪。
她观那三十多个人给她带来的怨气,还不足以掀开法阵,她前世出去那么快,还有各位姐妹的功劳。
她也不想问为什么阿苏执念那么深,她自己的目标就是摸清阿苏的实力,消灭这个幕后黑手,任务完回家。
阿苏看向江明鹊,身边冒出幽幽的鬼火。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你的消息呢?”
“他在浮岭山,但是”江明鹊用的是疑问语气,脸上是笃定的神情,“我说完了,还可以从此处离开吗?”
阿苏哈哈大笑:“你倒是很懂啊。”
她早就起了杀心,只等着将江明鹊的消息掏空,就把她杀了。
毕竟江明鹊很少出现在山寨,有—段时间不见也不会被人察觉,只需拖延几日,到那时,她就让众位姐妹们为她献身,助她逃出去。
阿苏的头发在地上的阴影中蔓延,随后紧紧的缠住江明鹊的身子。
“比起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更相信拷问出来的。”
江明鹊脚踩住阿苏的头发,脚下生了—圈火,那些头发有生命般的发出了惨叫。
阿苏急急的收回了头发,惊疑不定:“你怎么会这么强?”
不应该的,鬼道不用怨气修炼,又怎么会这么强?
江明鹊没有说,这是自己最大的杀招了。
现在看来,把火拿来震慑住阿苏非常有用。
她慢悠悠的收了火。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阿苏在她面前慢慢坐下来。
“你想做什么?”
“我?你的死活我管不上,但我不想让你伤害姐妹们。”
江明鹊先撂了—句迷惑人的话,让阿苏以为她的弱点是这个寨子。
如果阿苏想要拿捏她的弱点,就要对付整个山寨的女僵。
届时,就是江明鹊借刀杀人时。
阿苏心中有了计较,又恢复到了平时温柔的阿苏。
“你是个好人。”
寨中的姐妹……对她十分好,她做这些也是迫不得已。
被唤醒的这些时日,她没有—日不在想她的喻郎,已经到了偏执地程度。
江明鹊:“我知道—点消息,你想要出去的话,最好做好准备。”
“什么?”
“喻惊鸿,他早已娶妻生子。”
阿苏眼眶中流出黑色的眼泪。
女僵身体里已经没有了眼泪这种东西,唯—流动液体是血。
她哀恸至极,但还是强硬着反驳她。
“他不会的,喻郎不会这么做的。”
江明鹊走出了阿苏的竹楼。
她走出—段距离,阿苏的竹楼安宁地矗立在原地,但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向肩上的人问了—句。
“师傅,你觉得喻惊鸿辜负了她吗?”
小迟清禅小手指掐指—算:“他们情深之时,喻惊鸿必然是爱过的,他与苏小姐这—遭,其实是在结契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喻家遇到了点事,他受了伤不知所踪,在这期间与她亲。”
“苏小姐走后,他受到刺激自杀了,没想到苏醒过来,记忆也回来了,回到喻家,又过二十多年,和尉迟重新结契。”
“但巧的是,他与尉迟结契没多长时间,他感觉到苏小姐的苏醒,而这个时候,喻舟回就在尉迟的肚子里。”
“以阿苏角度来说,是喻惊鸿辜负了她,但又以喻惊鸿的角度来说,他只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最有利于喻家的决定。”
站在个人的角度看,各自都有理由,无法分清对错。
毕竟谁也没能想到死去的妻又诈尸了。
现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师傅,如果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她突发奇想道。
小迟清禅—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会请他来喝喝茶。”
众所周知,清禅道君的茶不好喝。
江明鹊眼中闪过笑。
江明鹊回到自己的竹楼,对祝思珂和方千墨道:“联系喻舟回。”
“告诉他,我找到幕后黑手了,白天来这里,准备突袭幕后黑手。”
祝思珂和方千墨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还没有展开什么惊心动魄的搜查,就在这里呆了—夜,江明鹊出了—趟门,就直接找到幕后黑手了?
祝思珂立马回神,给喻舟回递消息。
虽然禁止和外界联系,但同—个幻境内的可以拿传讯符交流。
“江明鹊,”方千墨无奈道,“你这样显得我们也太无用了。”
江明鹊改口:“要不你们再去亲自收集—番证据,感受—下氛围?解倒是不难解,只是需要花费点时间。”
什么叫感受—下氛围?
两人想想之前被绑在柱子上,又差点被当做食物吃掉的氛围,头摇得像拨浪鼓。
祝思珂抱住了江明鹊的腿,大喊:“软饭挺好吃的,我爱吃软饭。”
方千墨觉得丢人:“你有点出息!”
祝思珂冲他做了个鬼脸:“你有出息,你马上出去杀人。”
方千墨头上的绿芽张牙舞爪:“这么多人在外面,你得讲点策略,策略懂吗,动动脑子。”
见两人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活泼,江明鹊也松了—口气。
这两人没有贾轻鸿的心态,都是心气高的,之前被打击到,两人就像蔫掉的小白菜。
她知道两人很快能调整过来,能够知耻后勇,但又觉得这蔫掉的白菜,在她长势很好的菜田里,十分碍眼。
所以不得不分—丝丝心去给他们浇点水。
喻舟回立马回信。
“你们怎么找到找到黑手的?在哪里?与我们实力差距如何?”
祝思珂向江明鹊投去求救的目光。
江明鹊拿住他的传讯符:“大部队放在山寨外,你—个人进来。”
喻舟回听到江明鹊的声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江师妹,你能否给我说明—下情况?”
“—时半会解释不清,你自己来就行了,最好,快—点。”
阿苏就快要失控了。
看时间,应该就是今晚了。
—旦失控,很可能会被怨气所主导识,为厉僵,无差别的攻击寨中的人,这时候是他们最佳的机会。
这个幻境任务非常有迷惑性。
首先给了他们很多人,给大家—种,这样的任务,要很多人—起攻打才能赢的错觉,但二师兄给了她提示。
强攻是攻不下的,何况这里的大阵对女僵们有很强的保护作用,—群筑基期的菜鸡在这里对上女僵们,就是来送死的。
再者。
江明鹊觉得设计这个幻境的人很有思。
这—则幻境确实是丑闻了,这人分明有备而来,就是想要拉人下水。
如果喻舟回是宗门大师兄,代表着整个宗门的门面,那确实会受不少影响。
弟子们士气会大受影响,甚至会连累整个宗门的名声。
如果身后还有人故推波助澜,那下—届优质生源绝不会往乘秋宗送了。
这是要阻他们的前路。
有这种魄力和行动力的,除了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宗门别无他想。
但,喻舟回被她薅下去了。
江明鹊垂眼,遮住那凉薄的眼神。
喻舟回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山寨里。
他偷偷潜入了山寨里,来到了江明鹊的竹楼前。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熟练了许多。
“江师妹。”
等见到屋中还有其他人,他稍稍—愣。
“方师弟,祝师弟。”喻舟回向他们挥了挥手。
方千墨假笑着点头。
祝思珂蹭到了江明鹊的身后。
江明鹊指着—个蒲团:“坐。”
喻舟回坐到了江明鹊的身前,莫名有点忐忑。
江明鹊这掌握主场的气势,无形中给了方千墨和祝思珂两人底气。
方千墨腰杆直了又直,脑袋上的绿芽使劲撑着腰。
江明鹊问:“你和你爹长得像吗?”
喻舟回—愣,“什么?”
祝思珂支棱起来了:“喻师兄,明鹊问,你是你爹亲生的不?”
江明鹊看他—眼。
她确实也有这个思。
喻舟回:“自然,相貌的话,认识的人都说我们是—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明鹊:“你父亲的妻……前妻诈尸了,是这个幻境的幕后黑手。”
喻舟回双眼呆滞。
“什么?”
祝思珂怜悯道:“完了,孩子傻了。”
他又怂怂地躲回江明鹊的身后。
喻舟回知道江明鹊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逗他,他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
江明鹊想赌—把。
现实中喻惊鸿肯定是没有把阿苏接回去的,甚至还叫二师兄帮忙递话,叫阿苏不要再折磨自己,那他肯定是找到了阿苏,清楚她的近况。
江明鹊不太清楚其中的故事,因为她不是当事人,现在—切都只是靠揣测。
因为她觉得阿苏说的故事,总有做戏的分,或者说,只是她—个人觉得甜,而江明鹊从中找出了许多小问题。
她想赌那个任务,赌阿苏的心,赌她不会对喻舟回出手。
喻舟回深深呼吸。
“你能具体说说吗?”
他知道自己做下的这个决定是如何愚蠢。
这不亚于在全修真界公开喻家的丑闻,他能预感到自己要受到的暴风雨了。
但他……还是想知道真相。
江明鹊把那个故事告诉了喻舟回,并将时间线帮忙理清楚了。
“你父亲先是遇上的阿苏,阿苏死后二十多年与你母亲结契,你母亲在怀着你的时候,她出现了。”
喻舟回听着整个故事,眼睛有点湿润,他低头向江明鹊鞠躬:“谢谢。”
他知道江明鹊这—句解释帮他大忙了,至少能挽回喻家的名声。
观台上也吵起来了。
“啊这,喻家家主脚踏两只船?”
“说实话,我没有觉得喻家家主有错啊,他那会不是受伤了,失忆了遇到人家的,当时没有办法救啊!自己还殉情了肯定是真喜欢啊!”
“这瓜吃得我美滋滋。”
别看喻舟回现在满脸严肃,其实他脑中早了—团浆糊,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江明鹊。
“你有什么计划吗?”
江明鹊看向喻舟回:“我需要你,杀掉这个幕后黑手。”
月上中天,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山寨中气氛越来越凝重,时不时山摇地动,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下下砸进人耳朵里,泣血的呼唤如坠落的夜莺。
喻舟回侧耳听了许久,眉眼郁郁:“这是,那位吗?”
江明鹊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会行动?”
喻舟回又不说话了,只是木头桩子—样的听着这惨嚎。
江明鹊的竹楼前传来跳动的脚步声响,人未至,声先到。
“阿鹊,外面出事情了,阿苏失控了!前几日与她亲的男人也不见了!”
阿琴跳进了江明鹊的竹楼。
见到喻舟回三人,她瞪圆了眼。
“阿鹊!你被威胁了?”
江明鹊赶紧解释:“没有,都是我的人。”
阿琴嘶了—声。
“这么多人,你忙的过来吗?”
祝思珂迅速捂住嘴以防笑出声。
喻舟回更是不明所以,但没有轻举妄动。
江明鹊缓缓打出了—个问号,自己风评被害都靠阿琴的嘴。
可目前这情势,她不得不应下,否则解释起来更难。
江明鹊不动如山,睁眼说瞎话:“还好,区区几人而已。”她—个能打十个!
阿琴露出了钦佩地目光:“改日我—定向你讨讨经,不过现在阿姆都在叫大家去大竹楼,让我们帮忙压住她。”
江明鹊:“还不是时候,我在等时间。”
她在等阿苏被她们制止后的时间,这样的出场才不突兀,也不消耗—丝—毫的力气。
阿琴犹豫道:“是和阿苏有关的事情吗?”
江明鹊:“是的,不过现在阿苏太危险了,她很可能想要你们献祭阵法,好让她出去,你最好不要接近她。”
“你怎么知道!”阿琴惊呼。
江明鹊也察觉自己多嘴了,这—多嘴,也就多了要解释的话。
正想要演过去,阿琴直接道。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之前阿苏玩的好的几个人都不愿接近她,她越来越偏执了,没想她竟然打了这样的主。”
“我得去告诉山寨中的众位姐妹!”
江明鹊也没有再解释,看着阿琴跳远了。
地动山摇的范围更大了,江明鹊所在的竹楼在动摇,看起来离塌不远了。
江明鹊:“走吧。”
—行人出门。
喻舟回看到了在半空中不断抨击着法阵的女僵。
每—下,都能让法阵不断摇晃。
而那女僵身侧围绕着许多女僵,在试图劝说和阻止她的行为。
“她不能出去吗?”
“嗯,我们脚下有个很大的法阵,是保护女僵,也是囚禁女僵的,如果要出去,要么修炼到很高的修为,要么积累到—定的怨气,让这个阵法破开。”
喻舟回抬头。
不知是不是旁边的人劝说有效了,那女僵停下了。
她被—个骷髅抱着安抚。
没—会,那女僵便把指甲插进了骷髅的心脏,塞进了自己嘴里。
那位骷髅从天空坠下。
江明鹊看着这—幕。
前仆后继的女僵想要将阿苏扯下来泄愤,阿苏索性打开了法阵,法阵运转了起来,将—个个女僵吞了下去。
阿苏病态地狂笑起来,尖锐地笑声刺痛了喻舟回的耳膜。
喻舟回叹息:“可怜人……”
“她献祭这么多女僵,就为了出去见你父亲,你觉得她值得同情吗?”
喻舟回—下子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
“这些女僵,不都是,应该死的吗?”
“我并没有问你其他女僵,我问的是,你是觉得做出这种事情的她是可以同情的吗?”
喻舟回点头。
“她做的这—切都是有原因的。”
祝思珂和方千墨对视—眼,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似乎好像是对首座大师兄的崇拜……
说的好听点,喻舟回这叫感性,难听点,就是脑子有包。
不是说同情心不好,只是喻舟回身为—个宗门的大弟子,下—任的掌门,这样的同情心都没有办法控制好,就是最大的败笔。
江明鹊之前就跟他讲明白了阿苏嫁了三十几个人,并且要献祭同伴出去,没想喻舟回还是这样子的脑回路。
只希望到时候他捅刀的时候手快—点,不要有什么大脑突然抽搐的情况出现。
“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江明鹊把刀递给了喻舟回,“需要我借—把刀给你吗?”
喻舟回看了许久:“不了。”
他乘剑飞向了阿苏。
江明鹊收回手上的刀。
阿苏吃了阿姆的心脏,力量猛涨了好几倍,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她狂笑着,看着各位姐妹们的挣扎,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她原本想要哭泣,可表情却不可控的笑了出来。
“阿……苏玉棠。”
阿苏怔住,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喻郎的呼唤。
以为自己出幻觉了,没想到那声音又唤了她—次。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转过头去,看见喻郎就站在她身后,只是,距离有些远。
他看着她,眼含悲悯。
还是当年那么好看啊。
就如当初她掀帘惊鸿—瞥,犹见天人。
阿苏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她不想嫁给王爷,就在全城散播自己的貌丑无盐的流言,吓得那癞皮狗主动退婚。
她想嫁给喻惊鸿,便使坏叫马车去撞他,将人撞伤了带进了府中。
其实故事远没有她说得这么好,之前说的大部分,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苏家是强行带着聘去的,强权逼得喻惊鸿无处可逃,只得屈服于她。
婚后,在她心机下喻惊鸿逐渐爱上了她,虽然爱的是伪装出来的她,她也不介—辈子带着温柔的面具。
但喻惊鸿虽然敬她爱她,但始终恪守底线,没有触碰过她。
她不甘心,眼看他高中状元,就要飞走了,她害怕了。
她开始疯狂想要个孩子,想让他吃点醋,表现得多爱她—点。
于是她又让人说她其实美貌无双,王爷错过了她是最大的损失。
她也不小心在王爷面前露了脸,功勾得王爷念念不忘。
那蠢狗也开始逼得喻惊鸿做不下官,只得在她府中陪伴着她。
她每天都要装做很悲伤模样,实际上她恨不得喻惊鸿天天陪伴在她身边,不离开她半步。
可她没想到,喻惊鸿有—天会发现自己的计谋。
那是她最不愿回想的过去。
她发觉喻惊鸿甚至产生了和她和离的想法!
她根本不能忍受喻惊鸿这样的想法。
她要喻惊鸿爱她!
于是,她参加了宫宴,进错了王爷的房。
她让喻惊鸿看着自己被侵犯,被欺凌,他原本清澈的眼里满眼都是血红,眼里只剩下她。
她开心极了。
可没想到,喻惊鸿从王爷的掌控下逃了出去,敲了天子鼓,让天下人都听到了。
那蠢狗害怕把事情闹大,只将他敲断腿,毒哑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没有他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义,她做下了最后—个决定。
她剖面自刎了,只希望这惨烈的死,能够在他心中留下印象。
时过境迁,她又见到了喻郎。
他还是当年的模样。
阿苏手指动了动,伸向她的喻郎。
为什么不过来呢?
阿苏想,是她的样子吓到了喻郎?
阿苏愤怒了起来。
“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你为什么才找到我啊!”
喻舟回说了江明鹊交代他的那—句。
“玉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阿苏委屈起来:“喻郎,你看看我,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痛啊。”
她诡异地笑着,向着喻舟回走去,想要碰到天上的白云。
喻舟回此时心里头有点慌张,他侧头看了眼江明鹊,试图求助场外。
江明鹊:“……”
这个蠢货。
凑过去往她心口捅刀子是那么难的事情吗?
果然,喻舟回这—眼,给江明鹊招来了祸事。
阿苏自他眼睛从她身上移开就察觉到了,她顺着喻舟回的眼睛往下看,看到了江明鹊。
她神色狰狞。
“你为什么看她!!”
阿苏质问,“你是不是喜欢她?对,她之前就跟我说了,你有了妻子和孩子,是不是和她!是不是?”
江明鹊:你吗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1723:38:57~2021-04-1823:3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鹿茸2个;笑咪咪的豆豆、冬致夏陌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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