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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 17 章(1 / 1)

第十七章

陆在望冷不丁被噎住,不住的咳嗽起来,江云声很好心的斟了杯水递过来,她面上咳的泛红,斥道:“你少胡说八道。”

江云声嘿嘿笑起来:“我胡没胡说,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

陆在望皱眉:“你怎么——”她忽的想起什么,她被人打晕,醒过来可是躺在他床上的!这个蟊贼!

她屁股连着凳子往后蹬蹬挪了几步,揪着自己的衣领子,既惊且怒,“你——!”

江云声登时明白她想歪到了何处,依样画葫芦的同样往后一蹦,指着她:“你少污蔑我的清白!”

他满面的义愤填膺,仿佛被她几句话夺走了他的“贞洁”:“大爷我第一回遇到你就知道了,我把你拖回来就扔炕上……”他哼了一声,“早知道扔柴火堆里,姑娘家家想法真龌龊!”

陆在望瞠目结舌:“你是不是有病?”

可江云声又凑了过来,语气比方才又贱了五分,“我不但知道你是女的,我还知道你是永宁侯府的世子。”

“怎样?”他笑:“这事可奇不奇,该不该给点封口费?”

陆在望怒道:“滚一边去吧你!”

她原本是想奚落他,可江云声几句话便占了上风,心情极好的扶起刚才被衣裳带倒的破板凳,一屁股坐下,又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抖腿,“小样儿。”

陆在望今日受的刺激太多,脑子一团乱,一时没了合适的主意,可又不甘于落了下风,便板着个“怒目而视”的表情,好显得她并没有很呆。

可江云声又道,“行了,我逗你玩的。你别瞪我,你好歹于我有恩,我江云声虽身无长处,也没有恩将仇报的毛病,你且放心。”

陆在望狐疑的看着他,江云声浑不在意,“你爱信不信,且看着好了。这事哪天要是从我嘴里传出去,你尽管来找我。”

她和江云声虽萍水相逢,可总觉得这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虽穷的家徒四壁,可他眼神极坦荡,没有一点算计。身上又有一股四处漂泊的无谓,叫人觉得他好似并不在乎一切的身外之物。

可此人毕竟是有前科的人,陆在望眼里便透出点不屑来。

江云声好似看出她的意思,把敲着的那条腿放下来,敛了神色,“遇到你那回,是我第一遭……”

他似乎不大想说出做贼这个词,脸上很是懊丧,可纠结半晌,也找不到别的,好听的词来代替,毕竟事情本就不光彩,换个婉转的说法它也依旧不光彩,“……做贼,才刚翻进去就遇到了你……我知道这事难看,我不否认,你若因此不信我,我也没辙。总之我说过了话,我定言出必行,信不信,便由你。”

陆在望见他这般说,觉着毕竟他方才确实救了自己,她反倒揭了他的短处,令他十分难堪,屋里气氛一时僵住,她没话找话似的问:“那你家里人呢?”

江云声道:“死了。”他似并不愿多说,只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你还不走吗?天色已晚了。”

陆在望叫他这一句“死了”堵的进退两难,觉着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可他的神色又平淡的过于理所当然,叫她无话可说。幸而他自己给了她一个台阶,陆在望便道:“是该走了。”

她才起身,才走了两步又坐了回去,江云声道:“怎么?”

陆在望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这般回去必得引的家里一阵轩然,沈氏再看到她身上的伤,又得伤心,她想了想:“你有干净衣裳没有?借我穿一穿。”

江云声道:“你长得这么矮,我的衣裳你好似穿不了。”

确实,江云声可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陆在望很不满意她说的话,她若好端端做个姑娘,也算是身材纤长,可又想了想,跟他好声好气的商量:“那你再帮我一回,去永宁侯府,就说我在外弄脏了衣裳,等着换。叫青山院的竹春来。”

江云声道:“行。”又一伸手:“二两。”

陆在望先一愣,又怒道:“你方才还说我于你有恩,要还我银子!”

江云声义正言辞:“一码归一码,这离永宁侯府可有程子路。我跑腿挣钱,凭自己本事,怎么不行?”

陆在望一咬牙,遇到对手了!

“二两就二两。”她掏出碎银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快着点!”

“得嘞。”江云声乐颠颠的站起来,收了银子,往他那灰白的破布麻衣里一塞,“包在我身上。”

江云声此人看着不大靠谱,办起事倒还牢靠,他很快就把竹春带了来,又很有眼力见的替她们关上了屋门,自己蹲在院子里,叼着根草,赏他那荒凉院子里的凄惨月色。

竹春紧紧抱着包袱,战战兢兢的神色直到见了陆在望才松散了些,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的规制,比侯府养马小厮还不如,可她家世子爷正颠颠的翘着腿,躺在土砌的炕上,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出门时的干净衣裳已然看不清颜色,东一坨泥西一脚印,束发的金簪和腰悬的玉坠统统不见踪影,端正的束发歪了个颇有喜感的角度,吊儿郎当的悬在右侧头顶,好像她头上长了个大包。

陆在望一见竹春高兴的坐了起来,顶着的大包跟着一道欢喜的蹦跶几下,“来的挺快。”

竹春扔了包袱,板着脸训斥,“你这是又上哪混去了呀!”

竹春和山月都是自小就跟着陆在望的,她还是个娃娃的时候,陆老夫人就买了她们俩来亲自教导,等她十来岁立院独居,她俩也就跟着去伺候。

竹春利落,山月温柔,比她略长几岁,又是一块长大的情分,感情自然亲厚。

陆在望可怜兮兮的瘪嘴:“我挨了打了。”

竹春立马收了那副严厉的神色,急匆匆的过来,撩开衣服一看,果然看见腿上青青紫紫的印子,她惊道,“谁干的啊!”

陆在望道:“这个不知道,快给我换衣服,别告诉我娘——外面找个医馆瞧瞧,我老觉得左腿不得劲,你看,有点瘸瘸的。”

竹春眼眶一红,立马蓄了泪,“这怎么不告诉夫人呢?你都挨了打了,谁这么大的胆子,侯府的世子也敢动手,我必得告诉侯爷夫人,报仇才好。”

陆在望道:“我都不知道谁打的,你叫爹娘上哪找去?届时仇人找不到,再禁了我的足,那我不是亏大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仇肯定报,我自己报就是。”

竹春道:“禁足才好,省的你老是在外面游荡。都已经被送上书院了,好容易回来过节,你又惹东惹西的招打,怎么就不能安稳一日呢?”

陆在望撅嘴:“我没招打,那得是打我的人心黑,怎么怪我呢?”

竹春还想劝她几句,可陆在望一言不合就躺在床上哼唧,一会觉得腿断了一会觉得胳膊折了,竹春便顾不上别的,给她换了衣裳,又匆匆的要去找大夫来,可她看江云声和这烂屋子,顶不放心,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想了想又扶她下床,背过身佝下腰,准备背陆在望一起走。

陆在望看看竹春的小身板,“我腿又没断。”

竹春回过头:“你方才不是说腿上不得劲?说不好就伤着骨头了,这可不能马虎。”

陆在望见她神色,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装可怜博同情,扭捏道:“你扶着我就行,叫你一个姑娘家背我,我还要不要脸了。”

竹春并不觉得不合适,“你不也是……”她似是顾忌在外面,并没说出后话来,陆在望便蹦跶下床,好叫她放心,“能走,看。”

竹春没辙,只好小心的扶着,路过院子里蹲着的江云声,她有些害怕的避着些,陆在望朝着江云声挥手,“江湖再见。”

江云声叼着狗尾巴草,并没搭理她。

临走前,她又回身扒着门框,单露个脑袋,江云声正拍拍屁股起身,灰袍子沾了一身月色,显得更白,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

陆在望道:“你不必想着还我的钱,权当谢过你今日救我一回,咱俩两清。”

偌大的京城,她是侯府世子,江云声只是个潦倒的街头混混,想着日后未必有再见的机会,她便说的颇和气。

说完她转身就走,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暮色四合,天边炽裂浓厚的霞光已然隐去,显出一点幽然的灰蓝,白玉巷里的穿堂风徐徐,带着凉意。

陆在望带着竹春在街上找了个医馆,幸而这帮人还晓得“打人不打脸”,其余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坐馆的老大夫给开了些活血化瘀内服外用的药,竹春一脸严肃的认真记下,又跟着去抓药。

陆在望搬了个板凳坐在医馆门沿上,看着外面烟气袅袅的吃食摊子,她对今日的事情,最疑心的就是刘长舒,唯这小子能干出这等无聊的事情来,可是刘舒也不至于下杀手,第一拨揍她的,和第二个动刀子的,应当是不同的人,可她并没有得罪谁得罪到杀人见血的地步。

她一时犯了难,可待竹春回来,她便又换了副嬉笑的神色,闹着要带竹春去丰乐楼吃一顿,再去附近的南小街瓦舍看戏,被竹春拎着衣领揪回了侯府,侯府门房的小厮一见她回来,便赶忙迎了上来,“世子爷,您可算回来了。”

陆在望问:“有事?”

“有位成王府的大爷找您,已等了一会了。”

陆在望听到成王两字就牙痛,脸垮的像个没牙的老太太,这时,李成已然从门房走了出来,她刚想招呼一声,又猛然想起自己给自己立的人设,她这会作为不大出门的病弱“世子”,理当不认识李成才对。

她此刻这张丧脸倒是很合适。

李成迎上来,冲她一抱拳,腰间的佩刀带的一晃,“陆小侯爷。”

陆在望道:“这位,这位是……”

“在下成王府护卫,李成。”李成面无表情,“奉殿下之命给小侯爷传话。”

他三言两语的将赵珩吩咐的话倒进陆在望耳朵里,而后就要告辞,她简直没闹明白他说的是哪跟哪儿,慌忙拦住,“找人?找谁啊?我上哪找去,什么三日?”

她觉得离谱,“为何要叫我找?我跟殿下从无交集啊。”

李成道:“殿下就是这般吩咐的,我只是传话——陆小侯爷觉得办不到,可自去和殿下说。”

陆在望问:“那我要是找到了呢?”

李成说道:“这个殿下没说。”

陆在望简直气笑了,“那他干嘛不直接叫我去认罪?还加个前缀,不多余吗?”

李成看了她一眼,“殿下此刻就在王府,小侯爷跟我一道去吗?”

“竹春!”她气的血气上涌,“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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