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广白特意去给刘斋主画廊捧场,刘斋主之前来开画展,效果还不错,因此打算长期经营,便在多方支持之下开了画廊。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来交流研讨一下,每周末都有沙龙聚会,她来的少,但是每次来都要刘斋主打招呼。
坐在角落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是一副山居图。
庞佩兰拎着包哒哒哒的出来,戴着一个大墨镜,眉毛画的像是堆山,配着橘红色的嘴唇,妆容精致又艳丽,“照片拍好了要好好选知道吗,我的鼻子一定要修好,而且一定要有韵味。”
助理就笑,“拍的很好看,每次的照片其实都很不错的,大家都喊你内地张小花呢。”
啪一声高跟鞋重重的顿住,庞佩兰一甩包,金属链子哗啦哗啦的,听得人一咯噔,对着助理就开始喷,“你说谁呢?跟谁一样?”
助理就不敢吭声了,说错话了,庞佩兰一直以来就是要港女风格,跟以前的tvb女明星一样,要就要传世美人那种。
气的翻白眼,一个白眼扔到天上去,“算了,懒得跟你生气,你跟我做事走运了,换别人早就炒你八百回了。”
庞广白正看得入迷,她很喜欢山水画,也蛮喜欢人物画,其实对着花鸟画很一般。
这一副皴笔长而茁壮,气格清润古体雄伟,庄重朴实对极了她的审美。
原本不想回头注目,却不想声音耳熟,竟然是庞佩兰,庞佩兰也看到她了,倒是没想到她到这里来,“没想到你跟刘先生也有来往,竟然能到他的私人画室里面来。”
这里面的私人画室,出入的都是有钱有名望的人,不是对公众展览的,庞佩兰今天是第一次来。
庞广白站起来,笑的可爱,“frankie跟刘先生是好友。”
庞佩兰走过去,她穿着高跟鞋要比庞广白高,显得格外的有气势,“这幅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挂在这里面,应该不是刘先生的收藏品吧。”
庞广白默默的看了一眼落款,又看了一下庞佩兰的墨镜,“你要不要摘下来墨镜,戴着墨镜可能影响视线。”
就差问一句,是不是瞎了。
庞佩兰无声尴尬,清了清嗓子,国学不是很好,印章就更不懂了,谁知道印章是什么字啊,一个个艺术家弄得跟螃蟹到处爬一样的,看着就手忙脚乱。
这一位,对着这些压根没兴趣,她今天就是来摆拍的,拍完了走人发照片,做日常营销的。
她觉得自己也是蛮辛苦的,前期黑料太多了,萧家死活不答应她进门,她只好积极改善,各方面树立光辉伟岸的形象,到处岁月静好去了。
今天学国画,明天练古筝,后天还要去捐款,忙得很。
恰好五姐打电话进来,庞佩兰听了嗓门就炸了,“什么,你给我等着。”
匆匆走两步,又一下子扭过头来,看庞广白不顺眼,要去拽她胳膊,庞广白多防备她啊,一下子就躲开了,笑话,我跟你掐过架的,你还想碰我?
一副刁民想害朕的样子,庞佩兰立马开口骂她,“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跟我走,你是庞家太太,你也有份儿。”
庞广白往后退一步,alice马上进来了,看着庞佩兰“抱歉,有事情庞先生会通知我,我们庞太太不是听你指挥的。”
“好,你们很够格啊,现在是庞太太了,是吧?”你庞太太有钱啊,了不起是不是?
alice公关做的非常好的,她寸步不让,“六小姐不是着急走,我想还是不要耽误了。”
庞泽兰跟庞明兰出事了。
之前三姐妹一直致力于打官司,后来打官司输了,庞佩兰又各处投资失败,姐妹俩意见越来越大,只差分崩离析了。
五姐一怒之下不当她经纪人了,庞佩兰自己搞好了,她不希望庞佩兰到处搞这些面子工程,就为了跟萧百成结婚,她的目的是想让庞佩兰好好发展。
庞广白看着她急匆匆走了,吩咐司机,“跟在她后面,不要让她发现了。”
她觉得庞佩兰刚才情绪不太对劲,不像是往常干坏事的状态,倒是真的像是出事了。
四姐跟五姐出来吃东西,你说存不存,五姐眼睛尖,就看着萧百成了。
最关键的不是萧百成,而是萧百成怀里的那个美女。
四姐庞泽兰那多好的脾气啊,一下就给气哭了,上去就要理论,被五姐一把拦住了,“不要去,这个男人我一开始就说靠不住,花花公子能给她买包买鞋子,可是压根就不想结婚的,不然的话也不能那么久了都没有说通家里人,我喊她来要她亲自看,省的说我们骗她,见不得她好。”
现在人来了,人家还在那里浓情蜜意呢,萧百成看着她,一瞬间也楞了,手立马就放开了,本来搂在怀里看风景真的蛮不错的。
“这个女人是谁?”
萧百成没吭声,他要走,“稍后我跟你解释吧。”
这里人太多了,要走被五姐一把拽住了,“喂,你话说清楚再走,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啊,你这个伪君子啊,一开始就骗我六妹说是跟她结婚,还说家里长辈不同意,其实根本就是你在搞鬼啊。”
人都看过来了,有侍应生请经理过来,“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庞佩兰看都不看一眼,只看着萧百成,话对着经理扔过去,“用不着,走远点。”
“讲清楚,什么关系?”看了一眼女孩子,很漂亮,年亲漂亮柔弱,跟枝头的栀子花一样。
女孩子叫甜甜,一直站在萧百成后面,被庞佩兰一把拽出来,“耳朵呢,听不到吗?难道是耳聋吗?我问你们什么关系,大白天的勾引别人男朋友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这个时候装死干什么?”
庞广白进来就听到这一句,瞬间就后悔了,你说她跟着来干什么啊,吃饱了撑的啊,这显然就是捉奸名场面啊。
刚要走,就听到啪啪啪的几声,庞佩兰给了人耳光了,这作风很庞佩兰。
我打你就是了。
跟你干。
萧百成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他觉得很丢面子,从来没有这么不体面过,被餐厅的人都看着,还要被人拍照,护着甜甜,“你闹够了没有,ok,我跟你讲清楚,我早就想分手了,暗示你很多次,你都装作不懂,今天不要把话讲的那么难听。”
“你什么时候暗示过我?”庞佩兰真伤心了,一句一句问他,“我又什么时候装不懂了?”
萧百成干脆一次把话讲清楚,“你真的很糟糕,人脾气大又坏,做事又很美脑子,除了一张脸还算过得去之外,相处久了真的很让人讨厌,我跟你讲过很多次我爸妈不同意,可是你一次次的到处做戏买流量上热搜,一直缠着我不放。”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一心一意嫁给你,你如果讲分手我不会缠着你,你所有的暗示我都当做未来的希望去克服,觉得只要我做好了就能解决的。”
人呢,渣是真的渣。
就有的认分手不讲,然后给你各种冷处理,给你各种脸色,各种负能量,然后让你自己体会,体会到了的时候自己提出来分手,然后再来装深情装无奈装现世安好。
庞佩兰指着甜甜,“她呢,她连脸都没有。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忍心?”
萧百成一脸冷漠,“我们相处的很好。”
“可是你之前请我吃料理,又跟我一起去澳洲,我们一起去很多地方玩的啊,还约好了要去北纬°的啊,你都忘了啊?”
胸闷喘不过气来,弯着腰在那里,四姐五姐也顾不上萧百成了,赶紧扶着她坐下来。
庞广白那边是随身带着急救药的,alice上前递给庞佩兰,庞佩兰抬眼一看眼前站着庞广白,“你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庞广白笑了笑,“明明是你非要拉着我来的,现在又说我看你笑话,你脑子一直这么不清楚的吗?”
“是,我不清楚,我脑子不够用,我都承认,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捂着脸,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的。
庞广白老神在在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被劈腿的又不是她,心疼的也不是她,她还很好心的跟她建议,“我猜,明天的头条一定是你们分手,你被劈腿好惨,他又家大业大买水军,你继续哭的话也许很不错,以后连事业也没得做了,全网黑啊。”
“我呢,只是提醒你,听不听的随你了,我要是你啊,这时候就应该准备了。你为他搞成这样,证明你真的眼光也不好,出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庞佩兰刚被捅成了窟窿,马上就有人送盐来了,庞广白一把一把的撒,然后明天就会被各大媒体炒热,再加上各种料,成了孜然味儿的了。
她虽然知道庞广白说的对,但是嘴硬惯了,“用不着你管。”
得,走了。
四姐看着庞广白走了,也劝她,“小七说的很对啊,都是为你好,你要振作起来,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要弄清楚是什么人,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我们要先发制人啊,这一次她真的是帮你啊,关键时候我们是一家人啊。”
五姐也讲了,“你对她态度不要那么差,她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坏心思的,是你一直针对她,我帮你一起做事,去联系我以前的朋友看。”
庞佩兰嘴抿紧了,眼泪汪在眼睛里面,抹了一把脸,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知道,但是她看庞广白不顺眼惯了,人生最大的死对头,没有之一。
“四姐五姐,之前是我不对,一直跟你们吵架,这种时候了,也只有你们肯帮我。”
嘴刻薄的时候是着呢刻薄,做事情也自私只顾着自己,可是她关键时刻是真能服软,能屈能伸。
庞广白回去对着庞京墨给萧百成臭骂了一顿,“现在的男人啊,眼睛不要就捐了吧,六姐哪里不如那个甜甜了。”
庞京墨才懒得听这些八卦,听她回家就开始讲,一直不休息,皱了皱眉头,夹了她一眼示意安静。
庞广白给气的,“你当我空气啊?”
庞京墨扯了扯嘴角,“不然呢,你讲的有什么价值吗?”
踩着牛皮拖鞋啪嗒啪嗒上楼去洗澡去了,挨个一个铁钉子的庞广白,磨着自己的后槽牙,心里面一堆的话问候了庞京墨。
了不起啊,你日理万机庞总理啊,每次跟你讲八卦你都让人没有倾诉欲。
就这一点,庞广白瞬间忘记了他的种种好,自己开小号发微博,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日常炫富,因此倒是粉丝不少,马上就有人评论,只要是diss庞京墨的她全部点赞。
解气。
庞京墨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累,她自己卷着被子,背着不去看她,为了显示公平民主,只管了自己这边的夜灯,意思是本宫已经休息了,您随意,别犯在我头上了。
庞京墨背对着她比划了一下,伸着手在后面跟拧螺丝一样,用精神力给她拧了一下,心想你还生气了是吧?
我还生气呢,我不搭理你。
他就不睡觉,拿起书来,你说气人不,来回翻得哗啦哗啦的,还靠着她近一点。
这夜里翻书的,你说都得让人少活十年,气死了。
心里就跟大草原着了火一样,烧的人一股子热气往天灵盖上面走,炸了。
庞广白就忍着,你越是想让我睡不好,我就越是要睡好了,我一动不动,心里默念三遍狗男人。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庞京墨还没完了,哗啦啦哗啦啦。
庞广白忍了三分钟,一下子拉开被子,指着门,“你出去。”
“我不出去,这是我卧室。”
“我怀孕了,需要休息。”
庞京墨看一眼时间,是啊,晚上七点钟,你就要休息,你平时都到十点钟十一点钟,捏着她的脸,“你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庞广白就笑的吃了耗子药一样,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我走,跑隔壁卧室去了。
庞京墨都等着她继续嘚吧的时候,结果人一下子走了,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半路闪了腰,流产了你说。
呦呵,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不一会,远方传来砰的关门声,不知道她跑哪一间客房睡去了。
那关门声,恨不得整个白家道都原地塌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