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京墨看着她笑,知道她坏笑,但是突然就很想跟她说,“七姐儿,你现在这样,很好。”
“是,我很好。”她往前倾着身体,好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她不曾想过会到这样的世界来,来见识这样的万千事物,又遇到几个能留恋一辈子的人。
她觉得现在,是再好不过的日子了,但是还要说一句,“我觉得我明天会更好。”
“当然。”庞京墨往后依靠着,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脸,没办法不去注意到她的脸,白的发光,一颦一笑都让人注意到。
“我觉得你有话跟我说,那么我觉得我很愿意听一听。”她猜到有事情,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对劲。
庞京墨嗤笑一声,怪机灵的,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现在倒是善解人意解语花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联系律师吗?”
庞广白笑了笑,恰好看到申姜妹挽着胡天冬从路上经过,她转过视线来,“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我在报纸上指给你看的女人,对吗?”
声音轻轻的,就跟说咖啡真的很香一样的浓淡皆宜,欢喜由人。
嘴巴很小,一点点口红就显得艳丽,涂抹在肌肤上,显得冷白,庞京墨心突然窒息一瞬间。
觉得这太阳,晃得人眼疼,他未曾想到庞广白又如此聪明又机敏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恰好有人推门而入,径自往这边走过来,庞广白问他一声,“走不走?”
然后豁然起身,绝不跟这两位照面喝咖啡,因此当申姜妹拦住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恨不得把刚才喝进去的咖啡呕出来,吐在她脸上。
庞京墨叹气,难怪好好的急匆匆就要走,都多长时间了,还过不去这道坎。
见她僵持着不说话,他站到她前面一步,“好巧,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胡天冬看着她,见她一个眼神也没有,这是自从分手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你好像瘦了一点。”他努力让自己自然,显得不要那么狼狈,不要那么介意。
庞广白点点头,嘴上却说“没有。”
怎么可能瘦了呢?
她胖得很好不好,她好吃好喝的心宽体胖当然胖了,只有疲于奔命苦心算计的人才应该瘦好吧。
踩着高跟鞋就走了,鞋跟一闪一闪的,在太阳底下走出来一个银河系一般的。
庞京墨跟在后面,还像模像样的撑着伞,申姜妹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大哥对谁都很冷淡,只有对着小七有耐心。”
这是大家都好奇的一件事情,不像是庞狼能干出来的事情,为妹妹撑着伞的庞狼太像个人了。
“看的出来。”
他们是来拍婚纱照的,累了歇一下喝点东西。
庞广白显而易见的不爽,在洗手间里面来回看自己的妆容,不晓得刚才这一丝头发绕到前面好看还是后面好看,前面的好像是要成熟妩媚一点,后面的话要大方有气质一点。
唉,叹气。
庞京墨等她二十分钟,才见她讪讪然出来,嘴里面嘟嘟囔囔抱怨,“唉,太多面美也很苦恼,适合的种类太多了,怎么看都不一样,真的想有好几个脸,这样子可以展现不一样的自己了。”
简直要吓死人好不好?
人都说好女人是一本书,翻看的每一页都不一样,很有惊喜。
到了她这里。女人就是个九头怪,最好是有许多个面孔一起展现,很是惊吓。
庞京墨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下来我们谈谈吧。”
刘妈出去买菜去了,她能从下午一点钟一直买到五点钟回来,还要抱怨辛苦,中间最喜欢去公园里面扭一扭,再去相亲角里面看看新添的剩男剩女。
“你怎么知道的呢?”
他很有兴趣,他不觉得自己表现出来了。
庞广白打开一盒调味海苔,咔擦咔擦的吃着,随手摁着遥控器,“我眼又不瞎,你其实来回看很久,又偷摸拿着上楼去了,第二天人都不去上班了。”
然后扭过头来,很是惊悚的语气对着庞京墨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万事不上心,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的,有一点异常我都知道的。”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我猜,那个女人应该是你认识的,或许是说跟你母亲那边是认识的。”
她吃的海苔碎掉在地毯上,那么大一块儿,吃完了还要接着吃,又要去拆黄桃罐头,手忙脚乱的,“本来不是很确定,结果没想到你真的去找律师了,还喊我出钱。”
庞京墨眼看着她拉不开罐头,自己接过来拉开,又起来找了勺子放在她眼前,“说说看,你到底怎么确定的呢,我还是不太懂。”
庞广白勺子含在嘴里,说话都含糊,指使他,“去换个碗来,这样子太深了,都沾到我手上来了,黏糊糊的。”
庞京墨简直跟个马仔一般,鞍前马后,李莲英伺候慈禧的功夫都出来了。
只看她吃的喝的安排好了,电视也开始催人泪下的剧情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是不是挖一勺子罐头水喝,“不要吵我,你自己傻怪谁呢。”
庞京墨差点没气断气,就这态度?
看着遥控器在她脚边,没忍住给关掉了。
黑着脸,“好好说,说完了给你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小脸子就砸在地上了,极为不耐烦,一副你心里没点逼数的样子,“你,从来不会看小报的人,昨晚上竟然拿在手里看很久,证明你很感兴趣,你只对你自己有关的事情感兴趣,而且我早上起来再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只能是你拿走的,所以你不仅感兴趣而且还很关注,证明这个事情对你很重要。”
“一个内地来的夫妻,一个坠楼事件,能让你这么重视,并且还心情不好,一大早跟吃了耗子药一样的,对着某某天使发脾气,那或许就有个大胆的猜测,昨晚的报道勾起来你的伤心往事。”
里面的某某天使,特指她自己。
“呐,你能有什么伤心往事啊,不过就是你早年到这边来缺爱罢了——”嘴巴太直太毒了,就连缺爱都出来了。
庞京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话都刺耳朵,“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继续吃了。”
“我偏不,”她气势汹汹,“不妨来个大胆的猜测,那是你的熟人,而且是很熟的熟人,勾起来你早年的往事来,你睹物思人啊。”
说完了,嘚嘚瑟瑟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死远点,别打扰我看电视。”
音量还开得贼大,也丝毫不好奇那人到底是庞京墨什么人,一副得过且过,及时行乐的样子。
庞京墨看着她这样,连倾诉的**都没有了,在后面比划了一下脚,很想一脚到她背上,还让我死开点,你赶紧闭嘴吧。
嘚吧嘚吧没有别人说话的地儿了,当初就应该给你送尼姑庵里面敲木鱼去,当哑巴最好。
洗漱好了,人模狗样换好衣服下来,刘妈在厨房里面做饭,已经有隐隐香味,庞广白四仰八叉的已经从地毯上爬到懒人沙发上,跟个大爷一样的斜看他一眼,“哟——约会去呢,穿的跟个花蝴蝶一般。”
那个哟——拉长的声音里面夹杂诸多不屑。
庞京墨冷笑,管我干什么,谁稀得搭理你,你不是细致入微福尔摩斯庞吗?你就自己琢磨去吧。
庞广白听着车子走了,面无表情上楼,一会儿下楼,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看的刘妈一愣一愣的。
“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奥,今晚有新品发布会。”
“在家吃了去,饭都做好了。”
庞广白拎着包,施施然跟没有耳朵一样,举目四望全是凡间烟火,笑话,吃了饭礼服还能看吗?
刘妈自己全□□光,觉得撑的难受,一边吃消食片一边骂两个人,不吃饭都不晓得跟她讲一声,浪费粮食倒是一个比一个在行。
彭宴坐在第一排,看她从红毯那边走过来,一下子愣住了,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巧了。
今晚,他胆子有点大。
人也有些飘飘然。
一直到结束,他只看着庞广白刷刷的签订单,这是预售会,都是下一个季度的单品。
舌尖都觉得痒,他跟助理耳语,“停车场,知道吗”
助理是新换的,以前的助理已经进去了,总有个顶包的,总而言之,一切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是保镖的错,助理的错,任何人都可以有错,唯独不是他。
庞广白买买买很开心,主办方捧她捧的跟什么一样,首席设计师还要特特的送她一件独家礼服,保镖护着出电梯。
有点黑,车子在里面,她就顿住了,“我上去,去门口等你吧,一会儿车子开上去。”
不是很喜欢底下停车场。
彭宴眼看着人都出来了,没想到又扭头上电梯回去了。
“老板,怎么办?”
“问问问,就知道问,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啊?傻逼,路上去堵着,车祸知道不知道啊?”
他就是要堵庞广白,原本想底下停车场人少,他都安排好了,结果谁想到人压根不下来。
助理匆匆去了,他不能不听彭宴的话,哪怕彭宴要他去死,因为他也帮彭宴干很多事情,不差这一两件的,得罪庞广白跟得罪其他人没区别,因为彭宴在他就在,彭宴完蛋了谁也救不了他。
带着人匆匆就走了,彭宴踢了一脚轮胎,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
庞广白在宴会厅门口等着,一会儿车子便上来了,她喝了一点酒,这会儿正沉浸在月色里面醉人。
古文修养非常高,诗情画意张口便来,这会儿看月如银盘,满眼的隔山烟火,心口燥热的不得了,“去南果洲群岛。”
彭宴助理那边带着人,眼看着方向变了,马上给彭宴打电话,结果就打不通。
跟了五分钟,就觉得不对劲,“回去,掉头。”
结果回去了,彭宴车还在那里,人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助理出了一身冷汗。
庞京墨还在看策略报告,白天这边收市,晚上呢,美国股市又开始了,他每天自己要看至少四小时,助理每隔一个小时汇报一次,现在外部环境动荡的太厉害了,这里弹丸之地,外围市场影响力很大,尤其是现在彭氏跟个□□一样。
“继续保持动态delta中性对冲,调整持仓。”
“老板,还没有到底,我们还可以继续的。”
“不需要,我说过,不要让自己一直吃太饱,因为不知道哪一口是最后一口。”他赚钱是狠,但是股市里面很少会去吃最后一口。
大操盘手很稳,按照庞京墨说得来,看着k线图,半个小时后,到底了。
大家都松一口气,庞京墨笑着起来,有人开了香槟,灯光被切换开,roi已经算出来了,13:2.
这意味着,这一组对冲,庞京墨的投资回报率是六倍多,很成功。
他拿起来外套,“大家玩的开心,明天下午你们应该在伏尔塔瓦河边看圣像。”
后面的人都笑,真大方,去欧洲团体度假,作为员工来看,只想说干的漂亮。
惯例,庞京墨不会在庆功宴上待很久,但是他为所有人买单去布拉格旅游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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