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
司语发现她那时准时不准的大姨妈突然毫无预兆地来了,她果断吃了一片止痛片。
止痛片很管用,她没被折磨,只是今天录制的个别游戏和水有关。
七个男艺人在水池中间的圆台上斗鸡,谁要是被挤下圆台,他们各自的搭档,也就是七个女艺人就要接受头顶冲水的惩罚。
小夏担心道:“要不让导演给你换一下吧。”
司语下巴点了点台上跃跃欲试的那七个男艺人:“换我上去跟他们几个男的斗?”
小夏也觉得这方法不可行,想了想,说:“或者我跟你换。”
“你代替我,等节目播出肯定有黑粉骂我娇气,说我欺负助理。”司语摸摸她的头,语气轻松地说:“我以前来例假还在冬天拍过淋雨的戏,这几桶水小意思。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小夏还在想她什么时候冬天来例假拍过淋雨戏,思路被导演的声音打断:“司语你好了吗?”
“好了好了,马上来。”司语笑着应道。
生理期身体是虚弱了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艺人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待遇,拿着比普通人都要丰厚的报酬,理所应当也要比普通人要能吃苦才是。大家都知道她和陆汐的关系,要是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导演肯定不让她录了。在场那么多人,各有各的想法,万一传出她仗着身份拒绝录制这种闲话,对她、对陆汐都不好。而且一共七个女艺人,凭什么她就要被特殊对待?
司语不准小夏告诉别人她来例假的事,神色自若地去录制节目。
半个小时的水上斗鸡游戏,因搭档多次被人挤下台,司语也因此遭受了多次冲水惩罚。
接下来的几个游戏转移到了岸上,七组竞赛,最后积分最少的队伍将接受超级残酷的惩罚。
导演没有透露惩罚的内容,但是女艺人们一听到“超级残酷”这几个字脸都吓白了,拼了命地玩游戏。
谁都不想做最后一名,司语也是卯足了劲,只是这些游戏很消耗体力,前面几轮她还能勉强维持,后面几轮体力彻底透支,毫无悬念拿了倒数第一。
“对不起啊小天,害你被我连累了。”她抱歉地对男搭档说。
男搭档小天是《加油冲冲冲》的常驻成员之一,年纪还不到二十岁,一个阳光大男孩。他朗声大笑,拍着胸脯说:“好搭档有难同当,不管是什么惩罚,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司语锤了他胸口一下,说:“弟弟你太n了!”
节目组故弄玄虚,蒙着眼睛把他们带到惩罚地点。
刚下车,赢了的几组不约而同地尖叫出声。视线受阻的司语和小天一脸懵逼。
“这个惩罚真的好过分!”
“好吓人啊!节目组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老板娘的?小心陆总吃了你们。”
“我的妈呀幸好我们不是最后一名,不然我得‘死’在上面。”
“导演这个太恐怖了,换别的惩罚吧。”
“小天等下绝对吓\死\信不信。”
视觉被剥夺后恐惧会被放大,小天下意识抓紧搭档的手:“姐,我怕。”
司语拍拍他手背,说:“别怕,他们肯定是故意骗我们的。”
“没有骗你们,真的好恐怖!”队长杨涛暗示性地说:“小天,是你最怕的那个。”
小天脸一白,结结巴巴地说:“不会是蹦蹦蹦极吧?!”
“嘘——”导演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
小天忙扯下眼罩,定睛一看,“吧唧”摔到了地上。
司语脚被他压到,也摘了眼罩,看清眼前的设备,倒吸一口凉气。
惩罚竟然真的是蹦极!
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小天此刻面如死灰,死死抱着司语的腿哀嚎:“姐,我恐高,我最怕这个了,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呜呜呜呜。”
司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拍戏经常要吊威亚,司语倒是不恐高,只是蹦极这种极限运动没有尝试过,她也很害怕。
队长杨涛站出来说:“导演,我代替司语接受惩罚吧,她一个女生,做这些太残忍了。”
导演说可以。
司语感动不已,问他:“你不怕吗?”
杨涛看了看那高得让人心惊胆战蹦极台,舔舔发白的嘴唇,干笑道:“不、不怕。”
司语:“……”
如果杨涛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司语或许还能心安理得让他帮忙。
她看了眼匍匐在她脚下快要被吓哭的小男生,无奈地对杨涛说:“你代替小天吧,我和你一起跳。”
小天是真恐高,如果真跳下去说不定要人命,节目组不敢冒险逼他跳。如果司语也不跳,那这个惩罚就没有意义了,对别的组也不公平。
一番调和之后,司语和顶替小天的杨涛上了蹦极台。
看着几十米下的一汪死水,司语头晕目眩,两腿发软,很想退缩。
在她犹豫不决时,穿好装备的杨涛被工作人员残忍地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你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问她。
司语双手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说:“准备好了!”
不就是蹦极,应该跟吊威亚差不多吧。司语默默安慰自己。
头重脚轻地坠下去时,她甚至害怕得连尖叫都忘了。
台下的几组成员抬头看着他们。
“涛哥太怂了,叫这么大声真是给我们七兄弟丢脸。”
“你行你怎么不上,你上去只怕叫得更大声。”
“我这不是给涛哥表现自己的机会嘛……你看咱们老板娘多霸气,一声也没叫。”
“没想到老板娘胆子这么大,这么一对比,我也觉得涛哥太怂了,还不如个女的。”
所有人都在夸司语胆子大,直到无人机拍到司语面部特写,导演才发现不对劲,忙拿起对讲机,对蹦极台上的工作人员说:“赶紧把人放下来!”
被放下来时司语已经不省人事。
非洲飞国内,就算有私人飞机,省去办手续和候机这些麻烦,飞行也需要十几个小时。
陆汐和陈妍匆匆赶到医院,抓住哭得眼睛红肿的陆薇问:“人呢?”
陆薇手指着病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里面,还没醒……姐我对不起你,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不喊她来做嘉宾,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你闭嘴。”陆汐充血的双眸狠狠瞪了她一眼,拨开拦路的冲进单人病房。
司语面容沉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轻不可见,仿佛只是睡着。
陆汐突然不敢靠近。
“她是在蹦极的时候晕过去的,我们及时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休克导致的昏迷,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不要太过担心。”
陆汐闻声偏头,看着不知何时靠近的袁乔,干燥的嘴唇微微翕动:“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袁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好医生来查房,陆汐忙向他了解情况。
医生说得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给她解释了司语晕倒的原因,是过劳加上生理期身体虚弱导致。从检查结果来看,司语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至于为什么十几个小时还没醒,医生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所有人都在劝她不要太担心,司语一定会醒过来。陆汐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突然想起,司语曾经跟她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件事,眼前一黑。
“汐汐!”
“陆总!”
“姐!”
……
司语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一个瘦高的女人站在病床边,仰头看着支架上的输液袋。里面的液体快没了,得去叫护士重新换一瓶。
眼眸流转间,发现病床上的人正瞪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女人惊呼出声:“小语!”
“……”
女人扑倒在床边,眼含热泪,情绪激动地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
女人伸手去按床头的呼救铃。
司语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直愣愣看着她:“陈檬?”
“是我。”女人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努力挤出一抹笑,抓着她没扎针的那只手急切地说:“你睡了一年多,我们都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司语现在有点懵,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眼前的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大学室友,跟她一样也是个演员。陈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拼凑在一起她就不太懂了。什么叫她睡了一年多?
她环顾四周,总觉得这个病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在梦里!
一模一样的场景,司语曾经梦到过两次,也是这样的病房,她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床边。
第一次梦到她就看清了床边人的五官,确确实实就是眼前的陈檬。
所以,她又做梦了???
司语震惊得说不出话。
愣怔间,有个护士推开门疾步走了进来。
“病人醒了?”护士问。
“是的,她醒了!”陈檬边哭边笑地说:“护士您快帮她看看。”
一个昏迷了一年多的植物人突然苏醒,这种情况护士可看不了,忙跑去叫医生。
陈檬回到病床边,拉着司语的手温声说:“我让小沐带奶奶去食堂吃东西,她回来看到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司语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小沐是陈檬助理的名字,只是不懂她说的奶奶是谁:“什么奶奶?”
“就是你奶奶啊。”陈檬小心翼翼地摸她的头,“睡了一年,你不会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忘了吧?”
司语脑子嗡地一声,身体条件反射地坐起来。
“你要干嘛?”陈檬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一跳,忙按住她肩膀,“你睡了一年身体很虚,医生还没来,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司语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虚,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还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鲜血“滋”地一下喷涌而出。她“嘶”了一声,心想:这梦还挺逼真,居然还有痛感。
她光着脚冲出去,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一老一少撞上。
“小……小语!小语你醒了!!!”年轻的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看着被小沐扶着的老人,看着这张久违又熟悉的面孔,司语眼泪夺眶而出。
“小语?”老人推开小沐,步履蹒跚地朝她走过来。
司语快步迎上去,到了眼前又犹豫了,迟疑地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奶奶,是你吗?”
“是我。”
“我好想你……”
奶奶去世好多年了,司语时常会梦到她,只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真实。
真实得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祖孙俩在走廊里抱头痛哭,直到医生和护士出现。
医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能蹦会跳的司语,说:“我从医几十年了,第一次看到昏迷了一年的病人可以第一时间下地走路!”
司语想和奶奶多说些话,可是医生却要求她先去做个全身检查。
“先检查身体,想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奶奶慈眉善目。
司语担心等她检查完就醒了,到时候见不到奶奶怎么办!
最后到底拗不过一群人,她被强行拉去做了检查。
检查完发现还没醒,还能看到奶奶,司语又哭了。
医生还不准她走,让留院观察几天。
不算宽敞的单人间病房里充斥着司语断续的抽泣声,她有满肚子的话想和奶奶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奶奶帮她擦眼泪:“该哭的是我才对,你哭什么。”
“我忍不住。”司语说完又泪崩了。
奶奶重重一声叹息,说:“你被车撞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陈檬给我打电话,她把我接来医院。医生说你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我这个心啊……是我没照顾好你,这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奶奶也掉眼泪了。
司语心疼不已,不敢哭了,强颜欢笑地说:“我这不是醒了吗?肯定是爸妈在上面保佑我,不让死神把我带走。”忙岔开话题,“奶奶我渴了,您帮我倒杯水吧。”
奶奶去帮她倒水,看着她喝:“慢点,别呛到。”
司语一口气喝完那杯水,感觉整个人都被填满了。她欢喜不已,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说:“奶奶您吃苹果吗?我帮您削,我最会削苹果了。”
奶奶怕她累着,按住她的手,说:“我不吃。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你也不能吃。这苹果是陈檬买的,她明明知道你醒不来,每次过来看你都带一篮水果。这孩子人不错。”
司语怔了怔。
她和陈檬的关系有些微妙,在她出事前她们还闹了不愉快。可是听奶奶的意思,在她出事以后,是陈檬第一个赶到医院看她的?
“她经常来看我吗?”明知道是个梦,司语还是忍不住问。
“是啊。”奶奶拉着她手说:“你睡了一年,你经纪公司早就不管你了,助理也跑了,陈檬帮你垫付了医药费,还帮你请了护工,只要不忙都会来看你。她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哦。”
“叩叩叩——”
陈檬端着热腾腾的粥进来。
虽然是在梦里,但司语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眼眸闪了闪,说:“谢谢你。”
陈檬眼神灼热,说:“不客气。先喝点粥吧。”
看到陈檬舀了一勺白粥递到她嘴边,司语愣了愣,抢过碗,说:“我自己来。”
陈檬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勉强。
医生说她现在很虚,不让她做剧烈运动,但是也不能一直不动,等她吃完,陈檬说:“我带你去外面走走吧。”
司语并不觉得自己虚,相反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但是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尤其是奶奶。奶奶对她一万个不放心,苦口婆心地说:“医生怎么说就怎么做,听话。”
司语只能装作自己真的很虚的样子,和陈檬出去散步。
两个人吞吞到了楼下小花园,都没有什么话说。司语觉得这太浪费时间了,趁还没醒,不如回去和奶奶多聊会儿天。
转身要走时,陈檬喊住了她:“小语。”
“嗯?”
“对不起。”
司语一头雾水:“……干嘛跟我道歉?”
陈檬表情似痛苦又似纠结,酝酿了很久,缓缓道:“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跑出去,不然的话……你就不会被车撞,也不会昏迷一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深深鞠了个躬。
司语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一年前她们不愉快的那次谈话,恍惚片刻,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撞我的人又不是你,你其实不用跟我道歉。”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你也不会那样难过,过马路的时候说不定你就会很小心,就不会被撞到。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见她满脸愧疚沉痛,司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咳一声,说:“你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很过分,你不喜欢我,拒绝我很正常,我真的没有怪你。”
“不……”陈檬猛地摇头,提了口气,说:“在你昏迷的这一年我全想明白了,我喜欢你,我一点也不想失去你。小语,你做我女朋友吧!”
“啊?”司语傻了。
陈檬上前一步,言辞恳切:“之前我以为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出自友情,在你昏迷以后我才慢慢醒悟,我是真心喜欢你,超乎友情的那种喜欢,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想照顾你,和你一起孝顺奶奶。一年前你向我表白,我没有答应,那就重来一次。小语,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司语慢了半拍地甩开她伸过来的手,退后一步,“别别别,我已经有老婆了,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老婆?”陈檬一副“不懂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你昏迷了一年,哪来的老婆?”
“她叫陆汐”——这几个字司语差一点脱口而出,又生生收住。
这个梦似乎过分长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应该有几个小时了吧?
如果是梦,为什么她能闻到医院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为什么她能闻到陈檬身上的香水味?太阳炙烤皮肤的灼热感如此真实,阳光射进眼睛的刺痛感如此真实。
她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针孔,咬牙,用力按下去。
“嗷——”她痛呼出声。
所有的感官都在,这真的只是在做梦吗?
她闭上眼睛。
回忆铺天盖地地涌进来:她和小天玩游戏输了;她和小天被蒙住眼睛;她和杨涛上了蹦极台;她被工作人员推下去……
她明明是在录节目,怎么可能做梦!
陈檬看到她手背被按出了血,大惊失色,忙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病房方向走。
“疼吗?”
司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慌乱之中,用意念喊出一个名字:“小b。”
“宿主。”熟悉的电子音在她脑子里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司语问它。
“这里是您原来生活的世界。”小b说:“您任务完成了,我们也得到了想要的能量,按照约定把您送回,让您重获新生。交易到此结束,和您合作非常愉快,再见。”
司语:“等等!”
小b:“请问还有别的事吗?我即将被清除数据,不能逗留太久。”
司语脑子转得飞快:“你不是说任务完成我可以自由选择的吗?我不要留在这里,你把我送回去。”
小b:“这里有您唯一的亲人,还有您喜欢的人,你确定不留下吗?”
司语:“我早就不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陆汐。”
小b:“那您的奶奶呢?”
奶奶……
司语顿了顿。
小b:“您走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司语心一下乱了。
她舍不得陆汐,可是她也舍不得奶奶。
“这么快就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
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病房门口,看着守在病房的奶奶,司语心情十分复杂,迷茫又无助。
这里真的是她原来的世界吗?
奶奶早就去世多年,为什么现在又活了?
在她出事前,陈檬义正严辞拒绝了她的表白,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真的,可是又不全是。
小b:“还有一分钟,我就要被清除数据了。宿主,请您尽快做出选择。倒计时开始,60、59、58……”
“呀,怎么流血了?”奶奶看到了她手背上血珠,心疼地握住她手腕。
司语反握住她,摸到了奶奶枯瘦如柴的手腕,心乱如麻。
“小语你怎么了?”奶奶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
“57、56、55……”
机械的电子音扰乱她的心绪和判断,司语咬了咬舌尖,刺痛让她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熟悉的老人,她艰难地说:“奶奶,我很喜欢一个人,她叫陆汐,我不想和她分开。”
奶奶似乎一点也不好奇陆汐是谁,面容平和,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问:“那她喜欢你吗?”
司语忙不迭点头,说:“她也喜欢我。”
“她对你好吗?”
司语又点头,边流泪边说:“除了您,她对我最好了。”
奶奶欣慰地笑了起来,拍拍她手心,说:“那你去找她吧,奶奶祝你们幸福。”
“3——”
“2——”
“1——”
“嘀——”
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还是在病房。
司语心跳漏了半拍。
她错过时间了?
她蹭地坐起来,惊扰了床边守护的人。
陆汐灰败的双眸重新亮起了光,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我还以为……你离开我了。”带着哭腔低哑的声音沉沉砸在心上。
司语心口一阵绞痛,双手捧着她的头,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咧嘴笑道:“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开始埋下袁乔这个伏笔的时候,就是设定她和梁予菲联手害司语,后来被个别别读者猜到我就不想写了,让她当个可怜的炮灰吧。
ps.恳求各位脑洞大开的朋友把思维收一收,不要猜测后续发展,不要讨论剧情,因为我这人比较叛逆,如果你们猜到了我的脑洞,可能我就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