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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耸耸肩道:“谁知道呢,厉家本家估计想要插手师兄的婚事吧,若是依了宗门,厉家可没有几个能够拿出手的小辈来巩固自家的势力了。”
这倒也是,一个资质好的弟子过得也并不能够随心所欲,郑芸溪想到自己家的那位,若不是自己之前大胆献身,不知道冯天扬未来的道侣会是什么样的,应该是其他宗门冰清玉洁资质极好的女修吧。不过,那样的日子岂不是太过规规矩矩,平淡没有滋味吗?
俩个家主和长老们说着无边际的话,总是能够引到自家小辈谁谁多大修为如何,不一会功夫郑芸溪也能够在这群男人婆的指导下,将苏家小辈十数个人牢牢记住。苏浅在人口中是聪颖机敏,虽然修为算不上高的,可已经是二品阵师了。更重要的是苏浅的父亲是秦云宗阵秦峰峰主,说起来苏浅和厉书杰若能结合,不仅俩个家族关系更近一层,他们在秦云宗的势力也深扎一分。
听到长辈们说着说着将俩人比在一起,苏浅一没忍住口里的茶直灌到气管中,呛得她又不能没礼貌大肆咳嗽,只能掩着唇,难受的眼睛泛着红,双颊因为憋气带着粉意,这在外人看来都像是思~春了的小丫头,水眸带羞。对面那群恢复端庄少言的丫头们,没停一刻地往这边送着冷刀子。
“别闹了,他们真会瞎点鸳鸯,厉师兄能看上我?”苏浅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是有些性子张狂,可我好歹知道没了我爹罩着,自己几斤几两,也就那些小丫头们以为有苏家依仗,可以寻个好亲事呢。”
“你也不差啊,配不配得上的,可不是谁说的,若是俩人看上眼,甭管白云和淤泥,照样可以走在一起。”郑芸溪轻笑着,苏浅这丫头比她还要现实,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些被表象蒙蔽自己瞎奢望来的好,只有这样明白自己是谁想要什么的修士,才能够在追逐大道中走的更远。
“你再说你和冯师兄吗?个例,个例罢了,我们讲究门当户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终于顺过气来,苏浅脸上的红晕褪去,她托着下巴,扫着大厅里众人,笑着道:“我的道侣,只要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行。”
俩人陪着众人坐了会,便到了午时,苏家摆下宴席招待厉家,菜色是修士们常见的用灵蔬、灵兽炒制的,然后便是泛着浅浅紫晕的灵米。苏家和厉家的小辈们被安排在一个桌子上,苏浅跟厉书杰紧挨着,苏浅在秦云宗最怕的几人里就有厉书杰和冯天扬这对好兄弟,自然她拉着郑芸溪先坐下,让郑芸溪顶着被苏、厉两家人恨不得将她凌迟的目光,低垂着头坐在苏浅和厉书杰中间。
“浅浅师姐,这算不算是个大人情?”郑芸溪皮笑肉不笑地对苏浅传声道。
“算算算,”苏浅连连回道,还不停地给苏浅夹菜吃。
这菜色看着怪好看,但是味道很淡,除了口里较为浓郁的灵气外,还真没有多少可口之处,郑芸溪微敛着眼,心里活跃起来。彭子贺是个让人恨不得拿刀剁了的小人,可是他很多想法和判断,让人忍不住佩服称赞。就比如说在修仙界开饭馆的事,从酒楼的装潢格局、到菜独家的炒制、一流的服务,都是其他后起商家如何也学不来比不上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转。
而且之后许多产业都是从酒楼一一发展下来的,比如制造子母玉简,向购买子玉简的修士出售修仙界的辛秘之事,不仅达到了敛财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拿着母玉简的人,完全可以从中获得更深远的利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是不可能。
郑芸溪可不是好人,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往嘴里放了一口灵米,细细咀嚼着,反正彭子贺出现还有二十年呢,她为何不提前将彭子贺的财路给抢了,这算是削弱对方气运的一个手段,只有对手成长的慢了,自己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提升。思路一打开,郑芸溪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看来她还要多收些修奴才行,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郑芸溪旁若无人地出着神,这会回过神满心欢愉时,发现周围的眼光更厉许多,她正纳闷时,身侧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用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肥腻腻的灵牛肉,而她碗中也不知何时堆满了令人没有食欲的肉。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正对上厉书杰笑不达眼底冷冰冰的眸子,郑芸溪扯扯嘴角,这两边的人都将她当筏子做了啊。显然厉书杰还新仇旧怨一起算,真是个心胸狭窄容不下一个女人的男人,亏得上一世他在兽潮中陨落,不然以他的心性,就是有白木单灵根加身,也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成就吧。
郑芸溪才不会将他往好处想的,她嘴角的纹路加深,看得厉书杰微蹙着眉,还没说什么,就见这女人冲自己扬起极为柔美的笑,温婉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他碗中,轻声细语让他浑身跟有千万只细碎的灵蚁攀爬的麻意道:“厉师兄,多吃点灵蔬,这里的灵气精纯对您修炼有益。”
这次轮到厉书杰不甘地扯着抹笑,咬着牙将灵蔬放到嘴里,跟咬着郑芸溪的皮肉般,极缓又使劲地咀嚼。“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天扬还没出关,你不安分地待在外门,难不成还想着借苏家的权势,攀上高枝?”冯天扬资质很好,但是他是个孤儿,即便比别人努力,在有着家世背景加持的精英弟子中,冯天扬并不是多少人最佳选择。
攀着冯天扬进入秦云宗,郑芸溪的眼界开了,哪里还能看上天扬,厉书杰阴郁地想着,他断不会让郑芸溪将天扬当成踏脚石的!
“厉师兄在说的是你吗?”郑芸溪亦是传音给厉书杰,得到后者微眯着眼浓重的警告之色。
“郑芸溪,你是在打我的主意吗?”厉书杰觉得自己所有的好脾气在郑芸溪这里都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