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不知有何事非要眼下说,眼看着良辰吉时已然快到了,错过了时辰臣弟我可是会找父皇要说法哦。”
“皇弟放心,这事不会耽误很长的时间。”
“想必大家昨日都听说了,四皇子妃的礼服有些越矩了吧?”太子先是对着秦子睿说了一声,然后也不待秦子睿在说话,转身就对着围观的百姓道。
闻言,小雅轻轻的拉了拉秦子睿的衣袖,察觉他似乎注意到自己,这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自家媳妇愿意的,秦子睿倒是先笑着道:“皇兄,如今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想要给我的皇妃正名吗?”
太子闻言脸色一正,虽然他此行确实有这个目的,可刚刚他的话若是按常理来说的话秦子睿不是应该担心才对吗?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说臣弟说错了,皇兄不是来给内子正名的,反而是来一探究竟的?可皇兄刚刚不是说了是奉父皇的旨意前来观礼吗?既然是父皇的旨意难道皇兄还不知道内子的礼服其实是父皇派人做的吗?”
秦子睿眼见太子楞了一下,就知道他刚刚这似是而非的说法估计是想引起自己的恐慌,然后看自己的笑话,只是他不知道这事内里的缘由,所以眼下只能任由他来带着他走。
“臣弟说笑了,孤自然是知道的。可孤知道不管用啊,这天下悠悠众口总得让百姓们亲眼所见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你们说是吗?”
太子察觉自己被秦子睿摆了一道,不服气的就想把话语权给夺过来,于是将话题抛给了围观的百姓,他以为百姓在面对他这个太子的问话时总不至于不回答吧?
然而再一次他又错了,因为这围观得人中大部分都是秦子睿的人,目的嘛自然是保护他们的安危,至于剩下的小部分人中确实有人愿意来巴结他,可却悄无声息的被秦子睿的人给点了哑穴。
于是,场面再一次冷了下来。
“皇兄,这京城里的百姓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比不得乡野那些投机取巧之人,眼下咱们兄弟之间的谈话,他们又岂好插言呢?既然皇兄知道内情,眼下又在众人面前提起那么就说明皇兄知道这传播谣言的人究竟是谁了,还请皇兄明示,毕竟这时间不等人呢。”
秦子睿眼见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黑,看够了他的窘迫后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这语气这神态怎么看怎么听都是太子刚刚的问话不合适。
这一下更是气的太子脸色更不好。
“皇弟说的对,今日来此确实是为了给弟妹正名的,在场的诸位听了和看了皇妃身上的礼服后还请各位给皇妃正正名。”
太子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只见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眼见吊足了他们的好奇心,他才又接着道:“皇妃身上的礼服想必大家都看清楚了吧,是不是牡丹以及凤凰想必各位已经有了自己的定论。话说国花牡丹与芍药以及凤凰与燕子之间的差异确实不好分辨,尤其是皇宫针工局这样的地方出的东西,若不细看的话认错也是常有的事。”
太子的话到这就戛然而止,显然他的意思是这事就是被人看错了而闹出来的,至于是谁人看错了,他却不愿意再说。
显然他这是不愿意得罪苏贵妃,毕竟在他看来这就是苏贵妃对四皇子这个儿子以及靳小雅这个儿媳不满意,所以才闹出来的事。这本就是他们的家务事,自己瞎参合干嘛?只是不知道为何父皇会插手。
对于这一点他猜想的是也许是为了顾及丞相府的面子,也许是为了顾及靳小雅护国县主的面子,反正不论怎么样,其实他都不愿意看到皇上维护他们的样子,所以他这话才只说了一半就想应付了事,毕竟在他看来眼下也没有人敢直接来追问他。
他打的如意算盘,秦子睿心知肚明。不过既然皇帝老子有意让这事爆发在众人面前,那么他自然不会让太子的盘算满意。
“皇兄,臣弟有一事想问。”
太子闻言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眼间似乎都有些焦急,于是下意思的就觉得他是担心时间不够误了他的吉时。
“皇弟放心,孤的话已然说完,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所以你们可以去行礼了。”
“皇兄,这行礼的时间倒还有一会儿。臣弟想问的是,内子礼服既然是被人看错了才传出的谣言,那么想必皇兄也是知晓这人的吧,不然的话就皇兄这说法,臣弟认为在场的人多数会认为这是咱们自己给自己解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秦子睿的话让太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一向不哼不哈的四皇子,这个时候居然会如此较真。
“皇弟,这事嘛反正就是些乌龙大家都知道了,肯定不会乱想的,你们说是不是?”再一次太子想要将围观的人拉下水,可还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皇兄,你也看到了,大家都不言语想必还是不太信任的,既然皇兄是来给内子正名的,那还烦请皇兄将这造谣之人告知于众,也算是让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等这婚事结束后我也好上门为内子讨要说法。”
秦子睿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安安静静的众人中立马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太子见状心里更是恼怒不已,正欲发作时,远处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圣旨到。”
此言一出,太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经由秦子睿这么一说今日这事怎么得都得将小苏府供出来,可若是这事又皇上来宣布自然比出自他的口要好的多。
“圣旨到,太子、四殿下、四皇妃,在场的诸位聆听圣意。”传旨太监一到,跳下马车然后先是对着太子等人行了礼,这才又转身对着围观的百姓下了令。
闻言,众人立马乌泱泱的跪倒一大片。
而唯有秦子睿抱着小雅站在门口岿然不动。
“四殿下,请你与皇妃跪地聆听圣意。”宣旨太监见状为难的再次开口道。
“公公,今日这跪地臣与臣的皇妃就不跪了,毕竟臣这皇妃可还没进门没行礼不能下地,至于皇上那里,臣明日进宫的时候自会向皇上请罪。”
秦子睿直白的话语,听得一旁的太子心生怒气,在皇权大于天的时代里,你居然刚如此放肆,正待开口训斥,却听闻宣旨太监道:“请罪倒不至于,杂家来的时候,皇上就料想了这样的场面并吩咐了,若是四殿下坚持不跪那就不跪。”
“皇上英明。”秦子睿闻言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见状,宣旨太监,这才打开圣旨,娓娓道来。
众人终于明白原来四皇子妃的礼服是因为小苏府的人故意陷害才传出来的,并且还是为了嫁女儿这样的事,一时间对他们的行为都纷纷不齿。
最后听闻了皇上的处罚后,秦子睿的人在心底拍手称好的同时,也清楚的认识到这四皇子妃不能得罪。这份处理结果一看就是出自于自家主子的手,显然这都是因为小苏府的人得罪了四皇子妃的缘故。
选址太监宣完圣旨后,这才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皇上口谕请你回宫。”
太子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但想着今日原本是想来看秦子睿的笑话,结果什么笑话没看到反而还让自己落了不少面子,眼下听闻这话,点了点头。
回身对着秦子睿道:“皇弟,皇上有事召见,孤就先走了,给你的贺礼,府上的管家已然收下。在此孤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宣旨太监的话,秦子睿也听见,想必这里也有人是皇上的眼线,而且今日他成亲,他心情好,对于昨日夜里发生的事他也不愿这么明目的与他撕破脸。“臣弟谢过皇兄,皇兄一路好走,待过几日臣弟定然补请皇兄吃喜酒。”
太子闻言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笑道:“那孤就静候皇弟的邀请。”
太子等人离开后,宣旨太监这才又走到秦子睿跟前轻声的道:“四殿下,皇上请你明日早些进宫,可千万别误了时辰。”
“好,儿臣明白了。”打发走了太子,秦子睿的心情更为美妙,于是倒也简单直接的答应了皇帝的要求。
眼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太监自然笑着告退,而秦子睿也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所以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跟了上去并悄悄的给了太监一个大大的银袋子。
见状,太监更为欢喜,连连行礼并快步离去。
终于将碍事的人都打发走了,秦子睿这才笑着道:“今日我与皇妃大喜,府上又是新府开衙,所以大摆流水席三日以示庆贺。”
围观的群众里不是秦子睿的人早就被他的人解了哑穴,闻言自然欢呼雀跃。
而秦子睿却没有再继续抱着小雅站在门口,转身大步的走了进去开始他们的婚礼早典礼。
整个典礼过程异常的快,小雅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甚至旁人们根本就没有起哄吵闹,平平静静、简简单单的很快就结束了。
小雅在南嬷嬷派来的人带领下进了后院的主屋,刚刚坐下就听闻秦子睿过来了。
“殿下,皇妃刚刚进门,你看?”门口,府里的管事婆子眼见秦子睿来了,立马上前这没说完的话在明显不过,说白了就是希望他等会儿再进去,小雅可能暂时有些不方便。
然而,秦子睿似乎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似的,“本皇子知道,你们都下去吧,这儿暂时不需要你们伺候。”
“殿下,你和皇妃半个时辰后还要见府上的管事们,这个时间只够皇妃换下礼服。”显然管事嬷嬷一听他这话就是误会了,于是冒着即使被罚的危险也颤颤巍巍的将自己该提醒的话提醒了一遍。
“本皇子不喜欢多嘴的人,眼下该做什么事自然也有分寸,也不需要你来提醒,你下去吧。”虽然管事嬷嬷的话说的隐晦,但秦子睿还是明白她这是在暗示自己眼下不可胡来,可明明他现在也没那个想法,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再说了他又不是色中饿鬼,这其中的门路他自然也懂。
若真是眼下他就不管不顾的拉着小雅做了什么不可描绘的事,那么说不定要不了明天关于小雅的传言就会传遍京城。
因为秦子睿深深的知晓,如今的世道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的苛刻,不论什么事即使是男子的不是只要有女子参与了那么所有的过错必然都是女子。再说了,他这府邸刚刚建成,这里面的牛鬼蛇神可不在少数,至少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嬷嬷就应该是他的皇帝老子派来的。
管事嬷嬷极其有眼色,眼见秦子睿似乎有动怒的迹象,立马识趣的恭敬行礼离去。
确实诚如秦子睿猜测的那般她是皇帝派来的,对于眼前的这位主子她也了解的不少,既然他说了知道做什么,那么想必是不会乱来的。
很开门口就恢复了平静,小雅这才听见轻轻的推门声以及沉稳的脚步声。
听到这些声音,不知不觉间原本她还有些混乱的心情却就这么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秦子睿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都是小雅带来的陪嫁丫鬟和嬷嬷,语气倒没了刚刚的生硬,只是话语间的不容拒绝却也不可忽视。
闻言,秦嬷嬷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礼,这才快步朝门口走去,而其他几个丫头见秦嬷嬷都一声不吭的离去了,自然也跟着离开。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秦子睿和小雅两人,小雅因为头上还盖着盖头,完全看不到秦子睿的神色,不由得原本平静的心就又这么砰砰砰的加速跳了起来。
半晌后,小雅只听见秦子睿放轻了脚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然后自己身边的床榻跟着就窝了下去一些,显然秦子睿坐在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