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两匹黑马飞掠在茂密的林间,蹬起草皮的马蹄嘚嘚,追逐着猎物。
开狩仪式只需每人象征性的打下一两只猎物就可,但沈暮尘和夜离兮打下来的猎物已经摞小山!
“陛下,前面就是猛虎所在的山头!”北竹骑马飞奔在沈暮尘身侧,浑身警惕。
只听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声想起,沈暮尘微微眯眼,抬手搭上弓箭!
他昨天受伤的右手手掌未好,如今已经是血迹斑斑,他却看不见一般。
夜离兮从后面冲上来,举箭对准了远处!
一只老虎猛的从前面的山坡跳出来,沈暮尘眼底一厉,箭羽飞出!
与此同时,夜离兮的箭也离弦,咻一声撞在沈暮尘的飞箭上!
老虎毫发未损,怒吼着朝沈暮尘冲来。
夜离兮勾唇泛起一抹冰寒的冷笑,拿起箭对准了沈暮尘。
沈暮尘眼神沉着冷静,丝毫不被夜离兮影响,连发三箭,射向老虎的眼睛!
第一第二箭被夜离兮的箭射下,第三箭准准的射进了老虎的左眼睛。
夜离兮的第三件稍微落后一步,也钉进了老虎的右眼中!
受伤的老虎顿时发疯了,怒吼着朝沈暮尘所在的方向冲来。
沈暮尘拍身下马,随手拿起北竹准备好的长矛,用力掷向老虎!
夜离兮随之而到,大刀看在沈暮尘的长矛上,将其挑飞出去,他转而以刀劈向老虎。
沈暮尘紧随而来,长矛直指夜离兮的喉咙,夜离兮不得不收刀抵挡。
两人一虎,就这样打了起来!
北竹紧张得冒汗,将眼睛瞪大得像铜铃,唯恐老虎或夜离兮伤到帝王。
沈冰澈与闲儿骑在同一匹马之上,闲儿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
沈冰澈抿唇不言,紧盯着战斗的场面,连着后退了几步。
沈之然十分看不起:“懦夫!”
闲儿不满的皱眉,转头问道:“太子殿下,我们需要上前帮忙吗?”
沈冰澈淡然道:“不逞匹夫之勇,不争一时之气,量力而行。”
闲儿呆呆的哦了一声,反正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听太子的话就行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明明可以一起把老虎杀了,陛下为什么和夜公子打了起来?”
这么不要命的样子,好凶狠啊!
沈冰澈看了闲儿一眼,并未说话。
这只老虎的意义已经不仅限于狩猎了,关乎男人的尊严,更关乎大虞和西唐的第一次正面较量。
更何况……这是小皇叔答应了小皇婶的,他怎么能输给夜离兮?
沈暮尘和夜离兮的比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老虎已经伤痕累累,两人身上也被抓出了不少伤痕。
“陛下何必和草民斗气呢?”夜离兮一刀砍下,微笑着说道。
沈暮尘面色清冷,意有所指:“猛虎无知,就该挫挫锐气!”
说罢长矛直指夜离兮的门面而去!
夜离兮眼底一冷,眼看着长矛就要刺到近前,他却因胸膛上的伤口闪避不及!
他微微偏头,长矛从他侧脸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他急急后退,沈暮尘手中的长矛掷出,插在夜离兮的脚边!
“陛下小心!”
身后的老虎朝沈暮尘扑去,他手里却没有任何武器!
只见沈暮尘身量一转,反身就压在老虎身上,一圈朝它受伤的眼睛砸去!
沈暮尘手掌的伤炸裂,合着老虎的血迹洒了一身。
老虎猛的大吼,疯一样要将沈暮尘咬下来。
眼看夜离兮就要扑身而上,北竹立即将手里的大刀丢出去,“陛下!”
沈暮尘随手接住,一刀捅进老虎的咽喉!
老虎轰然倒塌,夜离兮急急刹住脚,堪堪站在沈暮尘面前停下!
沈暮尘唇角一勾:“朕赢了。”
夜离兮将手负在身后,恢复了谦谦公子的模样:“陛下果然厉害。”
沈暮尘将大刀扔给北竹,冷然转身离去。
“回营!”他沉声喝到,上马疾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夜离兮负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头。
该死的……他竟输了!
赵四命人将老虎扛上,紧随而行。
一行人跟在帝王身后回到营帐,顾清寒早已立在观望台上,等着沈暮尘回来。
沈暮尘下马,拖着一只大老虎朝顾清寒走去,顿时引来围观众人的叹服!
“陛下威猛!威武!”
“陛下万岁!大虞万岁!”
顾清寒迎上前去,见他满身是血,惊道:“陛下受伤了?”
沈暮尘将右手伸出去:“嗯,伤了手掌。”
北竹在一边目不斜视。
曾经身负三刀八箭都不吭一声的帝王,如今手掌出血了居然还和贵妃……撒娇?
啧啧。
沈暮尘环住顾清寒的腰,低低说道:“朕说了给你打虎,如今兑现了。”
这话,就好像邀功似的。
北竹默然不语,心中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句卧槽。
他们家陛下,居然还会向人邀功!
观看席上不仅有夜太妃等王公夫人、皇亲国戚的贵族女眷,也有一些凑热闹却不敢下场狩猎的公子哥们。
见此皆是羡慕的看着顾清寒!
陛下狩到的第一只猎物居然是给顾清寒的,这意义可谓非凡!
有个少女实在看不惯,酸溜溜的说道:“妖妃果然就是妖妃,让陛下去打猛虎,陛下都受伤了!简直是不知礼数、不知轻重,任性妄为!”
她身边的贵妇低叱道:“闭嘴!”
人家就算是妖妃又怎么了,有人治得了她么?
只要她有陛下宠爱的一天,她们就只能干看着。
妇人忍不住低语:“等着吧,等哪天她失宠了,你且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夜太妃淡然的以茶杯盖刮了刮茶水浮沫,转头看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贤妃:“明珠,你就不吃味?”
贤妃温声开口:“陛下宠幸谁,那就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明珠不敢多想。”
夜太妃微微一笑,低声道:“难得此次出来,你晚些时候却给陛下送些止血的膏药。”
贤妃依旧一脸温顺:“顾贵妃医术过人,不必明珠去送。”
夜太妃微微皱眉。
贤妃入宫四年,一直默默无闻,几乎让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宫内消息称她也是日日在宫殿内修身养性、养花写诗,从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难道她进宫,就仅仅为了养老么?
夜太妃微微眯眼,直接了当的问道:“哀家就问你,你站你祖父那边,还是哀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