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1)

“我不觉得在医院看见你是正好。”江口介关上门,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小子,我以为你会惜点命。”

“大惊小怪。”津岛信也不以为然,伸手指了一下他身后,“你看你后面是什么?”

江口介连头都没有回:“是和你脸一样白的墙。”

津岛信也又继续问:“在墙壁之外呢?”

“是比你听话的患者。”江口介讽刺道。

“不。”津岛信也庄严肃穆的摇了摇头,“是自由。每个人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所以在自由的驱使下,人类可以到达很多地方——所以我出现在这里毫不奇怪。”

江口介语气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能把这种无chi论调说的冠冕堂皇,你放出去不能吃亏。”

“瞧您说的,我所有的亏都吃在您这了。”津岛信也轻慢的一笑,“您是我人生第一滑铁卢。”

“那说明你亏吃少了。”江口介神色不变,隔空虚虚点了一下津岛信也手里的报告单,“算无遗漏,很开心?”

“多谢配合。”津岛信也假笑,“非常开心。”

江口介不咸不淡的评价:“你还真是心狠。”

“耳濡目染,子承父业。”津岛信也从来都没在亲爹面前积过什么口德,说话犯浑起来可谓是百无禁忌,“我不喜欢做没必要的事。”

“否定自己的存在意义是有必要的事情?”江口介挑眉反问,“我可没教过你这个。”

“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舍生忘死。”津岛信也撑着下巴百无聊赖,“boss,这可是你教我的第一课。”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没杀死我的,都会使我无坚不摧。别后悔,boss,这玩意没用。”他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冷漠,铁灰色的眼珠像廉价的玻璃球,似笑非笑,又一文不值,“我只会一赢到底,你知道我从来都没输过。”

你必须准备好沐浴在你自身的烈焰之中:如果你不先化为灰烬,你怎么可能重生呢?

江口介对津岛信也的混dan程度非常有数,早就过了会抄起凳子大义灭亲的阶段:“你不会每次都有好运气,如果你再不尊重自己,那么下一次我只能为你包下太平间的vip房间了。”

“没有哪个胜利者信仰机遇,boss。我对我的运气很有数。”但津岛信也就非要曲解他的意思,把所有的关心都化为理智的提示。

“说正事吧。”津岛信也神色寡淡,“你的警察队伍不太干净,我在查的这个案子和组织有关,三天后所有知情人都会被灭口。”

“我大概有了人选,但目前不能动他。”江口介说道,“你要在组织动手前把事情摸透。”

“我也是这个意思,已知总比未知要好。”

“有批新人快到了,我会尽力消耗一下。”津岛信也轻慢的笑了起来,语气甜腻缠倦,丝毫不加掩盖那些粘腻冰凉的恶意,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伺机而动,等候着致命一击。

“上面正在训练新人,你之后或者会遇到。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不向你们透露彼此的明细。”江口介对津岛信也有意的疯狂熟视无睹,这时候他比起父亲,更像是铁面无私的上级。

“所以你还没拿到名单。”津岛信也若有所思,“让我自己找吗?”

江口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是最好的侦探。”

“我还有事,不多留了。”江口介站起来,看着他稍微犹豫了一瞬,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丢到津岛信也怀里。

津岛信也抬手接过:“什么玩意?”

虽然嘴上问着,但他手上已经飞快的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银质的袖扣,花纹很简单。但津岛信也却像是碰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把它往前一推,猛地向后仰倒,神色惊疑不定:“我靠,这什么玩意。”

“恭喜你二十三岁了。”江口介脸上没什么态度的神色,“小子。”

他本来想在年轻的警官第一天入职的时候送他块手表,作为入职礼物,庆祝这个小兔崽子不仅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还加入了警察队伍继续为祸人间。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活到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留在了那一天。再次见面的时候,那块手表的目标太大,也不方便送给他了,只能换成一对袖扣,作为他长成了糟糕成年人的证明。

而津岛信也只是感到了铺天盖地的尴尬。这真的很尴尬,能憋死十头蓝鲸和八十只海王八,世界上憋气再长的动物也受不了这种尬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气氛,这一年里身上幽默细胞快死光的津岛信也对此完全没有应对方案。

我靠,老头疯了吗?他惊疑不定的想。这这这这这是什么玩意?生日礼物?他今年是二十三岁而不是三岁吧?

他们是典型的问题家庭,父慈子孝,从来都在互相斗智斗勇,充满各种的试探和算计。偶尔一方想要展露一点温情的时候,另外一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抬出冠冕堂皇的论调。比如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公众的利益,比如最优解。比起父子,他们更像是对手,或者上下级。

津岛信也往后一靠,眯起眼睛对江口介挥了挥手上的盒子,故作平静的说道:“老头,你还欠我个二十二岁的。”

江口介对这个小混dan难得的难为情感到非常惊奇,恨不得当场掏出手机给他拍一张再分享给黑田兵卫,他新奇的看了一会,在津岛信也即将再说出点什么之前移开了目光,细微的笑了一下:“那得等你功成名就。”

他走出去,关上了门,留着津岛信也一个人和那对袖扣面面相觑。仿佛那是什么丧尸病毒一样。他用两根手指把它拎起来在面前晃了又晃,对这个糟心玩意的去处感到非常的纠结。

搞什么啊。津岛信也无可奈何。非要弄一点温情的戏码。

他无可奈何又无可奈何,算是看出来老头是找到了治他的好办法。但是津岛信也确实在微笑,像是个正常的年轻人,自由而轻松。

不过即使弄出再多的温情戏码,津岛信也都不是会乖乖待在医院的人。江口介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爬起来拔掉了吊水的针,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慢吞吞的重新套上了他的风衣。他带上围巾和墨镜,稍稍挽了一折袖子。津岛信也对着空荡荡的袖口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里应该有点东西。

嘶。

他飞快的把那对袖扣戴好,又做贼心虚一样的把袖口重新挽下去,确保被遮的严严实实后,脚步轻快的躲过了摄像头,离开了警察医院。

他从衣兜里翻出车钥匙,找到了那辆被他随意放置的宾利,以一种会被警车狂追八百里的姿势把车开了出去。

温情时间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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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的弱点:直球选手

只要打直球,习惯半遮半掩的猫猫就会尬到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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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差点忘记挂号了

叁贰壹柒柒捌壹叁叁第七十二章

今年东京的秋天多云少晴,尤其在11月,太阳显得更为吝啬,大部分时间中不愿意洒下它的光辉,躲藏在铁灰色的云下。津岛信也下车的时候感受到了森森寒意,顺着他的骨髓往上攀爬,咯吱咯吱的疼,好像关节中的软骨和滑膜已经磨成了薄薄一层,不堪重负。

他伸手轻轻拢了拢身前的围巾,竭力于再遮掩一点寒风,喉咙里却发出一点痒意,他咳嗽了一阵,没有痰,但津岛信也清晰的觉得那里有什么如鲠在喉。他终于迈出脚,向着那家酒馆走去,爽朗的女将很熟悉他,自然而然的就迎了上来:“津岛先生病好了吗?寒生那孩子接了电话愣神了好一会,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

“不碍事。”津岛信也笑了一下,“我是来找月见小姐的,想和她说两句话。”

“这样啊。”女将不疑有他,反而拍了拍脑袋,转身从前台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津岛信也,“寒生那孩子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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