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只当做没听到,平静地越过一众视线,然后,旁若无人地捻起糕点吃了起来。
闲言碎语的宾客们表情一窒。
耳朵聋了还是怎么回事,分明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爸,妈,你们去忙吧,我在这里转一转。”
“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没事的。”
参加宴会的都是交好的名流,自尊和体面会让他们表面上维持着良好的教养,顶多讽刺几句,又能把她怎么样。
宿婉对于语言攻击百分之百的免疫。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年轻人的圈子需要自己来融,他们帮不到多少忙。
两人一离开,肆无忌惮的谈论声更大了。
宿婉环顾一圈,果然如想象中一样,都是面貌姣好的年轻女孩们扎堆。
她们之中有好奇,嘲讽和鄙夷者亦是甚多。
宿婉无视的态度激怒了沉不住气的人。
“喂。”
两名女生拽着扭扭捏捏不愿意上前的漂亮美人上前,瞪着她说道:“你跟沈听琰什么关系?”
宿婉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们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她东张西望找寻两名朋友,半天都没找到。
“我跟你说话呢!”
“哦。”宿婉被打扰,又将目光投向对方,“所以呢。我必须要回答吗?”
对于这种明显上门找茬的人,宿婉并不愿搭理。
说的越多对方越上头,她没有兴趣和她们纠缠。
“沈听琰和姜家要结亲了!”
“我们姜宁宁没听过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被护在身后的女生俏脸通红,扭捏着说道:“也不必……”
宿婉全程走神。
无聊的路人甲剧情,无聊的羞辱……
原书中,肯为男主赴汤蹈火的女人们如韭菜般一茬割一茬,宿婉无意参与到她们的争吵之中。
她决定打破僵局。
“事实上,沈听琰心里早就有人了。”
宿婉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中假模假样地擦拭眼角:“应该就是你吧,他爱而不得的人,我在他眼里毫无地位的。”
姜宁宁俏脸一红。
“真、真的是这样吗……”
“是啊,他上次喝醉,好像叫着谁的名字……”
旁边几位漂亮的女『性』立即变了脸『色』,将矛头转向了姜宁宁:“他喜欢的怎么可能是你?”
“宁宁,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情?!”
……
若不是怕她们之中有人清醒,宿婉真想留在那里吃瓜看戏。
可惜今天不是看戏的好时候,她默默向后退,趁『乱』溜之大吉。
办公大楼。
男人低哑的嗓音沉默片刻问道:“……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司机表情诚惶诚恐。
若不是沈听琰叫他默默跟着,他也不会听到这样的话,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沈听琰不怒反笑。
“挺好。”
“那,先生……”
“今晚回别墅。”
“明白了!”
司机提前为宿婉默哀。沈听琰最讨厌别人在外面传他的风言风语,其次就是在他的头上耍小心思,这下,宿婉应该真的要遭到沈听琰的厌弃了。
沈听琰有心上人的消息很快便在圈子中传开了。
宿婉没能见到朋友,连宿父宿母也是临时打招呼后就回到家中,跟没事人一样。
突发事故,她也是万万没想到沈听琰的人气如此之高,她这样无辜的人都成为了众矢之的。
楼下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宿婉趴在阳台上一边『舔』甜筒一边向下看。
还有什么比冬天吃雪糕更快乐的事情了呢。
这一看不妙,冰淇淋球命运般地松动,从蛋筒无情坠落,啪嗒一声掉在了楼下男人的肩膀。
上一次是白『色』衬衫,目光凌冽。
这一次是黑『色』大衣,目光微微一窒随即恢复平静。
宿婉干巴巴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才没有高空抛物的恶行。
男人面『色』苍白瘦削,眼型狭长凌冽,就在宿婉以为他要转身离开时,他忽然开口,嗓音比冬日的风还要凉:“过来。”
果然,今非昔比,沈听琰再也不是隐忍的少年了。
宿婉心知犯错,跟着他回到卧室。
沈听琰的卧房以黑白灰为主调,冷冷清清。他合上门,转身对宿婉说道:“给我清理。”
俯视的姿态有些居高临下的冷峻。
宿婉拿起纸巾,默默给他擦拭干净。
大衣的质地极好,想必价格不菲,幸好沈听琰不计较钱的问题,擦擦衣服没什么,若是让她赔她肯定不从。
“擦干净了。”
“还有这里。”
沈听琰脱下大衣,衬衫领口处沾着几滴『奶』油。宿婉暗叹倒霉,抬起脚尖给他擦拭污渍。
沈听琰的身量瘦高颀长,偏生又站得笔直,宿婉将头凑近了才能看清黯淡的灯光下弄脏的水渍。
她的呼吸轻轻柔柔,黑发散『乱』,就像要靠在他的身上。
沈听琰的呼吸『乱』了。
“擦好了。”
“换衣服。”
“……”
她眉『毛』一抖,望向沈听琰,对方表情冷漠,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不对的地方。
当事人都不害羞,她只好依言靠近了,缓缓解开衬衫扣。
解开一颗。
硬邦邦的线条感,结实的胸膛,锁骨纤细修长,颈窝处有一颗褐『色』的痣,看得鲜明。
“……”宿婉心晃了一下,表面依旧面『色』不改,继续解开扣子。
“啪嗒。”
她刚解开,便听到低低的抽气声,男人低垂着头,呼吸灼热粗重,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
第六感告诉宿婉,这样下去有些危险。
她后退一步,便被抬起下巴,略显冰凉的薄唇轻轻咬住她柔软甜美的唇,随即恨恨然地加重力道。
宿婉吃痛地惊呼,很快余音便被吞没在唇齿相连处,留下含含糊糊的嘤咛。
他的手肘抵着墙,将宿婉纤细的腰肢搂紧了,啃咬她丰盈柔软的唇瓣。
“我爱而不得?”他低低哑哑地问,随即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
宿婉被堵得喘不过气,只能无力地拽住他的肩膀免得腿软滑到在地上。
“我有心上人?”
“醉后叫她的名字?”
沈听琰一句一句慢条斯理地审问,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舔』..咬她的脖颈。
宿婉身体敏感,被刺激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眼角沁出泪珠。
想躲躲不开,身体却又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不是……”她断断续续地解释,“骗……骗她们……”
冰凉的手掌在她腰.腹见巡梭,所至之处引起一阵阵地颤栗。
沈听琰看着她楚楚可怜十分好欺负的样子,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向来冷静自持,无动于衷的眸子里酝酿着无法抑制的情.『潮』,几乎将他淹没。
随后,宿婉听到耳边响起低低哑哑的轻声呢喃。
“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有心上人,是有爱而不得的存在,现在已经在最娇艳的时刻摘下来捧在手心,每日精心培育灌溉。
宿婉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已经做好纠缠一辈子的准备,却没想到能等来她的回应。如此明朗,轻快的温柔,几乎要治愈他干涸的内心。
胸口的野兽在沸腾,在叫嚣。
宿婉在情.动时混沌抬头,撞上一双近乎温柔的眼眸。
有什么在她胸口轻轻撞了一下,令她的心跳短暂停滞。
宿婉恍悟。
原来——
宿婉醒悟的太迟,待到她清醒之后已经被吃干抹净,若不是初次身体承受不住,恐怕今天就要交代在床上了。
窗外大亮。
散『乱』的床铺和衣服,男人不知疲倦地在亲吻她的肩膀。眼看又要拱火的架势,宿婉连忙制止。
“我疼。”
简单一句话,沈听琰将她抱在怀中没有松开的架势:“哪疼,我看看。”
宿婉:“……”
昨天还是禁欲人设,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谁?
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冷淡自持的男人,在这方面热情如火,病恹咳嗽的时候仿佛都是宿婉在做梦。
她捂着腰咬牙。
说快乐的确很快乐,就是快乐持续的太久,与想象中不符。
沈听琰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她被当做珍宝似的搂在怀中。
宿婉犹豫了一下,说:“你说的那个爱而不得的……”
头顶响起低低的叹息,似是在叹她的迟钝。
“是你。”
“啊。”四目相对,她一时间有些无言了。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黑发,在指尖缠绕拨弄。沈听琰对于昨天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便问了出来:“为什么在宴会上说这种话。”
就好像她不曾在乎过他的想法。
宿婉眨巴眼睛。
她是有些没心没肺,在危机时候总想着自保。不过若要说出这种话,沈听琰总该要生气的。
更何况,她也并非要让他背上一些猜忌。
虽然她原先也是这么认为。
总感觉,原本是一部大男主的升级流爽文,被她这个炮灰的存在蝴蝶了一些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那么说的话,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你怎么会成为众矢之的。”
男人将她搂紧,嗓音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出的话不容置喙。
“有我在,我给你撑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