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猫耳(1 / 1)

为了防止喝到冬天的第一口西北风,这只作者开了防盗。梅菲斯特和肯一样都得回意识空间休息,希斯莉望着窗外的夜景,在安静中也找到了睡意。

车子开得很平稳,不知不觉中,希斯莉渐渐觉得自己在下沉,意识在模糊——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靠着车窗合上眼帘,把爱意关进一个人的黑暗。

“希斯莉。”

谁在喊她的名字?

雾浓到只剩感官仍在运作,希斯莉浑身僵直,每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

贪婪的目光追随着她,她是这个世界里衣不蔽体的幽灵,大地深灰,如同死去。

这里没有风,希斯莉本能地要逃,先是跑,然后飞奔起来,她对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躯体运用的无比熟练,仿佛在此之前尝试过千万次。

直到希思莉意识到,她还停留在原地。

荆棘拔地而起,刺穿她的太阳穴,她无助地踢蹬,依旧被身后的影子捂住了一声声尖叫。

秃鹫在她头顶盘旋,雾气里逼近一只只急不可耐的食客。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响,讨论她的身躯和意识,瓜分她,吞噬她的全部,直到希思莉成为虚无,成为呆板的除了呼吸什么都不剩的物件。

她被制成名叫“绝望”的一道甜点。

一滴泪珠顺着希思莉的脸颊滑落,随即被粘腻的雾气舐的一干二净。

她无法逃脱。

树影婆娑,路灯的光漏进车窗里。

车里很安静,天色晚了,司机把车开得十分平稳。挡板被提姆升了上去,他闭着眼睛假寐,希斯莉安静地靠着另一边,垂着纤细的脖颈,滑落的碎发遮住半边脸,俨然熟睡。

直到一声低泣打破了车内的平静。

“希斯莉?”

没有回答。

提姆几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挪过去查看希斯莉。

说是啜泣都很牵强,那只是一点痛苦、细小的呜咽。希斯莉的面孔毫无血色,她双眼紧闭,眼泪顺着颤抖的睫毛滑落,碎发黏在脸颊上,在路灯一闪即逝的暖光里,光润又可怜。

“希斯莉,醒醒!”提姆试图推醒希斯莉,这并不管用。女孩子又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忽然惊跳起来,差点撞到车顶。

他连忙把她一扯,用手护住她的头,希斯莉就软绵绵的倒回他的腿上,这一下磕得很重,两个人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好吗?

他低头,刚好和希斯莉的眼睛对上。

她好像还没能从那个梦魇里醒过神来,在看他,又没能从视线里聚焦上他。提姆被这种反差惊呆了:希斯莉在一整个白天里都显得那么天真和甜蜜,鲜花盛开也不过如此。

但现在,她仿佛随时都能枯萎,从身体到灵魂,一碰即碎。

那样的表情提姆也只见过几次,濒死的人,眼神里才会有那么深重的凄惶。

“只是一个恶梦,别怕,那只是一个梦。”他忍不住轻轻搭上希斯莉的手,语调柔和地安抚她,一下一下拍她的背,直到希斯莉眨了眨眼,真正从那种状态中挣脱出来。

“你梦到什么了?”提姆问。

希斯莉没有说话。

关于梦的一切潮水般褪去,像啤酒杯边的泡沫一样消失,短短几秒内,梦的记忆变得平板而淡薄。

“噩梦。”提姆听见她轻声道,“我记得那是一个噩梦,但我没办法想起来梦里有什么。”

说这话时,她的眼泪还停留在睫毛上,提姆的第一反应是她在说谎。

但带着满腹疑虑观察她的微表情后,提姆只读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茫然。

——虽然这听上去像个古怪的烂借口,但希思莉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她开始揉眼睛了,用的是越揉越红的那种手法。

——哦不。

手比脑子更快,提姆连忙截住她作践自己那张绝世好脸的小爪子,好说歹说,在抵达韦恩庄园时,把忽然精神起来的希斯莉塞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我对新家庭成员‘不要搞事’的期待又落空了。”

回到蝙蝠洞时,提姆总结道。

布鲁斯脸色黑到可怕,低气压可以令哥谭小儿瞬间止啼;提姆揉着已经开始泛青的手背,坐回超级电脑前,长长叹息一声。

“她说她不记得了。”

布鲁斯在他背后低声道。

“我觉得她没在隐瞒什么。”提姆耸了耸肩,他想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回忆的阴影。

布鲁斯也没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希斯莉好读得像白纸上的印刷体,她是韦恩家未经过失败教育的野生猫猫,直球一流选手,需要a就绝不会绕着圈把b推出来。

他只是在脑海中反复回想,跟提姆出去的这一天,希斯莉提到的那些可怕的字眼,她说的“那些人”,洁白的实验室,无休止的昏迷和疼痛。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世界,是不是有人拿过他的女儿反复实验,在她的身上做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种结论让布鲁斯为之而颤栗。

“我想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希斯莉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怔怔地被眼前的阴影拥抱。

——梦境是你脑中最深的区域,我们无法出现。

肯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希斯莉的眉眼,像是要把她脸上的忧愁赶走。

他温暖的指腹若即若离搽过,指尖却只剩下虚幻的蓝色,径直没入希斯莉的脸颊。

像一具不够完整的玩偶。

希斯莉点开面板,果不其然,能量条上只剩下最后一截闪烁不停的微光。

“你没电了吗?”她勉强要开一个玩笑,“我让梅菲斯特偷电瓶车养你。”

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走过来,大只的希斯莉给了小只的希斯莉本体一个沉重的拥抱。

过了一小会,他揽着她的腰,边走边把她摁回怀里,像抱一只轻巧的洋娃娃。

——你该睡觉了。

希斯莉偎在肯结实的臂弯中,感受着两个人趋近同步的呼吸和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肯。”

替她卸下发箍的手顿住。

——还不是时候。

她听见了肯的答复。

对于这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答复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希斯莉觉得有点高兴,又意识到,肯对她妥协了,就像所有曾经的妥协一样快。

“好吧。”希斯莉仰头,看着另一个自己给她换上睡衣,相比之下,她的本体柔弱到不堪一击,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抱到盥洗室。

模糊的镜面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洗面奶有人打沫,毛巾有人递到眼前,偶尔指尖相触,一份是被贴心服侍的快乐,一份是打理洋娃娃的快乐。

“让我看看你的脸。”希斯莉说。

肯在她的要求下乖乖摘了面具,高大健壮的男人神情空洞,金发垂落,蓝灰色的眼眸,结实的脖颈上横贯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深红伤疤,还没有从面具的侵蚀里完全回神,整个人都透露着一份危险而强烈的气场,但希斯莉一抱他的手臂,两个希斯莉的面部表情就同步成了春花灿烂。

希斯莉凑过去,在他苍白的下巴上落下一个蜂蜜洗面奶味道的亲亲。

——肯回给她一个脸颊上的亲亲。

洗漱完毕,希斯莉又被另一个自己原封不动地抱了回去。

肯的怀抱里有淡淡的血腥气,他的手暖和得让希斯莉想要喟叹。

她拉了窗帘,但没有关上窗户,哥谭市的夜风在点了一盏灯的室内缭绕不去。

床垫柔软,灯光温暖,风温凉而湿潮。

希斯莉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想象着他们可以这样躺到天荒地老。

“你相信生命中的偶然吗?”

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问。

——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

希斯莉笑了一下。

肯的手臂搭在她光裸的脖颈上,脉搏跳动,同时带来他的意识。

那些泡泡没有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但它们急迫的上升着,希斯莉听懂了他说不出口的隐喻。

包含着肯对她无限期、无止境的妥协。

——不要着急,他告诉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直到永远吗?你保证?“希斯莉往他的怀里靠得更深了一些,用力闭上眼睛。

——直到永远。

他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一下她颤抖的眼帘。

——我保证。

女孩子最纯真无邪的表情就该是那样的,她倚靠着枕头,像一幅美丽圣洁的壁画,然而伴随着这个微笑的是突兀出现的滚滚而下的泪水,一颗颗落进她鬓角蓬松的黑发。

“爸爸?”他听见她压不住的哭腔。“我……”

她要说什么呢?她听上去是混乱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对他这个突兀的父亲只有诚挚,依恋,和孺慕,在她丢失的前五年,布鲁斯翻遍了全世界都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在她走失的黄金半小时里,布鲁斯早已看过哥谭每一个还能记录的摄像头。她的项链里一共有三个定位器,但它们都在她消失的那一刻再也无法起作用,那条小小的、嵌着韦恩这个姓的白金项链,被那么精细和反复检查的定制了,依旧没能带回他的女儿。,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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