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卧室。
很快的,一瓶酒就见底。
白绾躺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这酒味道不错还有没。”
楼音笑出了八颗牙齿,踢了脚酒瓶。
“有!我们家后院有个超级超级大的酒窖,你,你要喝我现在就去拿。”
“谢谢。”
楼音摇摇晃晃的下楼,客厅里灯亮着唯独不见人影,她跌跌撞撞去酒架拿了瓶酒又跌跌撞撞的上楼。
也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楼音和白绾喝了三瓶,喝醉了要做的事就是耍酒疯。
楼音把瓶子被子摔得叮当响。
“许颜那个丑女人,跟牛皮糖,双面胶,502一样黏着傅明庭。仗着他哥哥帮傅明庭挡枪这茬纠缠不清,没脸没皮不要脸,我下
次要见了她一定揍她一顿!”
“好,我跟你一起揍,抓花她的脸送去夜总会!”
楼音笑弯了腰在沙发里滚来滚去,动作太大不留神滚到了地上。
见状,白绾哈哈的大笑起来。
楼音也跟着笑笑自己傻,“我有点渴,我去倒杯水。”
“谢谢,我也要一杯。”
她再次跌跌撞撞的下楼,去到厨房灌了两杯水,在倒了杯干净的准备上楼可忽然想起一个事。
傅明庭呢?
他在客厅办公,没上楼吵她跟白绾,也没听到脚步声这人去哪儿了。
“九哥,九哥。”
她在客厅找了圈,又去书房和卧室都没找到人,这么晚的时间他应该不会出门才对,不出门这人去哪儿了难不成消失了。
白绾等了会儿找出来,遇到走廊里抓耳挠腮的楼音。
“你怎么在这儿。”
“九,九哥不见了。”
“不见,你打他电话了吗。”
“对噢。”
她跑进卧室,拿着手机一阵拨,手机响了在客厅但就是没人听。
“怎么办,九哥不见了,是不是被那个,许,许颜拐跑了,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半夜来偷九哥了。”
白绾也有点酒劲上头,低头想了会儿觉得楼音这个假设还真有可能。
她从门口过来,摇晃两下,“许,许颜住哪儿,我陪你,你去找她,把傅九爷抢回来!”
“我不知道……”
“没关系,傅景行肯定知道,我,我帮你问她。”
白绾扑到沙发晃晃悠悠的摸到电话,很熟悉的输入傅景行号码拨过去。
傅景行在健身房换的衣服电话响时两人正在休息。
他仰头在喝水,瞥过手机没搭理。
“怎么不接。”
“九叔你现在越来越八卦知道吗。”
“被打得不够惨?”
傅景行冷笑,余光扫过他淤青的嘴角,“九叔伤得也不轻。”
嗡嗡嗡——
电话再次响起,傅景行心烦意乱的接通。
“什么事。”
“傅景行我问你,许,许颜,那个妖精住哪儿。”
“许颜,你找许颜干什么。”
“你管我那么多,快点告诉,告诉我许妖精在哪儿。”
傅明庭抢过电话,“找许颜干什么。”
“你是谁啊。”
“傅明庭。”
白绾脑子抽了下,“嗯,傅九爷?你不是被许妖精抢走了吗。”
傅明庭也愣了下,“什么?”
楼音激动的抢过电话,“九哥,九哥你在哪儿。”
“健身房。”
他丢了电话就跑,一路狂奔到将身房。健身房的两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好好的去找什么许颜。
傅明庭刚走到门口,楼音已经很慌乱的跑来,二话没说一把搂着他。
“九哥!”
傅明庭搂着她却还是满眼疑惑,眼神落白绾脸上。
“你们怎么了。”
白绾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楼音突然没找到你以为你被许妖精绑走,急得整个房子的找你。”
“许,妖精?”
这外号,还真是有点喜剧。
他无奈,满眼柔情的垂眸,“音儿,我在这儿,九哥在这儿。”
楼音委屈巴巴的仰头,“是不是那个妖精来骚扰你了,她在这儿是不是,我打断她的腿让她再也不能骚扰你!”
“好好,打断她的腿。”
“九哥你……”
楼音也很没素质的打了个酒嗝,眯着眼晃来晃去,“九哥你的脸……怎么了。”
傅明庭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激动的跳开,手忙脚乱的拿着拖鞋,“谁,谁打了你,是不是那个许妖精。死女人真大胆,竟
敢跑来我家里欺负我男人,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然后,她就跟个侦探一样,拿着拖鞋满屋子找‘许颜’。
傅明庭心里那个无奈,楼音还真是不能喝醉,一喝酒就发酒疯,虽然很可爱但也很让人头疼。
“我带她去休息,景行送白绾回家。”
傅景行抱着衣服一眼带过,“她自己有腿能回去。”
白绾小脾气也上来,傲娇的一哼。
“谁要你送,我自己能回去。”
白绾摇摇晃晃的出来,掏了半天车钥匙,车钥匙没捞到倒是捞出一大堆儿女孩子用的东西。
傅景行就在一旁,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掏钥匙掏到最后她心里窝火生气,提着包一把摔车玻璃上。
“不开了,我自己走回去。”
傅景行这才不慌不忙的拉开车门把外套扔在后座,“我送你。”
“不必,傅先生。”
白绾这次也特有骨气,虽然步履摇曳但走得头也不回。
傅景行勾了勾唇开车追上去,白绾已经掠过大门,傅景行驾车追来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躲,眼神模糊一不小心被路牙绊倒,哎哟
一声扑在绿化带。
吃了一嘴的泥……
傅景行停车赶来,还没扶到人,白绾就自己爬起来一回头就听傅景行噗嗤一笑。
“你,你笑,什么笑。”
“泥巴好吃吗。”
“你!”
她气呼呼的扭头站起来,“滚蛋,你挡我路了,死直男。”
“我送你。”
“不需要,管你的莺莺燕燕去吧,你那些小师妹可委屈着非常需要你这位师兄的关心和疼爱。我不过是个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受
不起傅先生的关照。”
傅景行扬扬眉,唇角似乎还有笑,“所以,这就是你委屈的原因,跑来西楼跟我九叔和小婶婶诉苦告状。”
“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你跑来西楼干什么。”
“怎么样我来看楼音不行啊,她是我朋友见个面不可以噢。”
都说不要跟女人讲道理,特别是不要跟喝醉酒的女人讲道理,这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傅景行不在啰嗦,拉着她直接拽上车。
白绾自信心受创,在车上张牙舞爪跟他较劲儿。
“别吵,我们需要谈谈。”
“谈尼玛,我没话跟你说,滚蛋。”
傅景行按着她的手强行压椅背上,“楼音是不是跟你说了我的事。”
果然,这个话题非常奏效她马上安静下来。
虽然醉了脑子有些迷糊,但刚刚楼音说的那些往事还是历历在目,于是再次打量傅景行的时候,总觉得他这张冷得更冰块似的
脸背后藏着的是无法诉说的悲伤。
已经四年,他忘不掉甚至刻骨铭心。
白绾心虚的垂头,气势马上弱下去。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允许打听你的私事。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一定不会做这样纠缠你的事。”
“你在同情我?”
“没,没有。”她慌乱的摆手,压下窗户,“我醉了头晕不好意思想休息会儿。”
傅景行低头轻笑一声回到驾驶座。
***
西楼。
这边就显得比较温馨。
楼音紧紧搂着傅明庭,一刻都舍不得松手,清澈稚嫩的眼神盯着他。
“是不是很疼九哥,我给你呼呼,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我不疼小东西,这么点小伤怎么会疼。”
“你,你不用在我面前强撑憋着,疼就告诉我我会给你呼呼的。”
“如果我疼,要给我呼一晚吗。”
“嗯。”她郑重其事的点头,认真的不行。
“傻丫头,九哥真的不疼。”
她咯咯的笑,笑弯了唇和眼。
“九哥你别怕噢,以后我会保护你。如果许妖精再来纠缠你,我,我就打她,打得她妈都不认识。如果她非要找你偿命,我就把
命还给她,我绝对不会让你被欺负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他心中一动,垂首轻吻。
“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偿命。时间很晚,去洗个澡睡觉好吗。”
她翻了个身困得不行,“不洗,我要睡了。”
“不行,一身酒味臭烘烘的九哥不喜欢。”
“哈,你嫌弃我九哥!”
“不嫌弃不嫌弃,我陪你洗好不好,你闭着眼睡觉九哥帮你洗。”
楼音猛的睁眼,“不要,才不要让你占便宜我自己去自己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下床,脚步虚浮踉跄的跑进浴室。
喝醉酒的人说话倒是爽快,可进去没五分钟就贴着浴缸睡着了,傅明庭帮她拿着换洗衣服进来逮个正着。
不受教的东西,又在浴缸睡觉。
楼音因为酒精关系睡得迷糊,只觉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像面团一样被人搓扁揉圆,搬来搬去像个物件一样。
被洗澡的人不舒服,帮人洗澡的人更是煎熬。
剥了壳的白鸡蛋就放在眼前,重点他饿得不行却就是吃不到那种心情,几乎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楼音余下的梦就受了影响,感觉一晚上都像个皮球在草坪上滚来滚去,滚得她第二天醒来身体发软,脑袋炸裂般的疼。
可素……谁能告诉她身无一物是什么情况。
她睡觉时有穿衣服啊,为什么醒来什么都没有,她跟九哥睡了?但为什么一点记忆和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