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妮克离开了夏琳,留给少年一个机会和希望果然还是好的,如果下一次她还能再见到这个少年的话,那么少年的能力绝对会晋升一级,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谁能够活下来。
既然决定了生活,那么就必须做好面对一切的觉悟,奥妮克冷哼着,这是她更加年轻时候的总结,不过经验总在改变的。她急急忙忙的赶到乡下的边缘城墙,沃玛尔王国的国都边界上矗立着这样高耸的墙体,黑压压的抑制住来自于远方的威胁,同时也保护着城市中的人免受威胁。
一路而来的威胁还是存在的,穿越乡村的道路很难凭借她一己之力开拓出足够大军行进的官道。没有官道就没有辎重,没有辎重的补给就算是奥妮克的部队被佛林带回来,也会最终因为丧失行动力而被分解。
与留美子的一战说完全没有影响,那简直是在欺骗,她走到这么远的地方迫使体能透支的同时,这才更加清楚地察觉自身能力的极限和伤势的存在。奥妮克估量着身后的距离,从这边的城墙到达最近的上城区的防卫线,完全看不见那边的情况,可能是夜晚的光线,可能是奥妮克的伤势,总之这样的遥远距离是无法保证中途不出差错的。
好在城墙上的人如果还存活着,当发现奥妮克来到的时候,也许会出现并且协助奥妮克打通一条直道,这些都是最后轮到大部队回归的时候需要用得上的。然而奥妮克顺着城墙的边缘走了一截,她发现了最初约恩离开时通过的城门,她明白约恩如果带着战场上的人回来也会通过这里,但是现在紧缩的大门没有丝毫透露出这里有存活军人的意思。
以往来说这里的城门上守卫并不会受到动摇。他们会团结起来,至少不应该比桥头堡的贫民差,可是从下面看过去上方的城门碉堡是灰暗的,魔法和刀兵似乎并不存在,就连活着的气息也没有。难道在佛林快马出门之后,自己风风火火赶来之前在这扇门前面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导致这里的守卫。不。应该说这里的防御体系都形同虚设了。
轻轻抚着城墙洞下方的大木门,巨大厚实,原本只要利用魔法上锁即便是从城内也无法强行打开。但是这扇门却被奥妮克轻松地推动了。露出的缝隙之外,奥妮克能够清楚地看见斜阳高挂,天势将晚的样子。奥妮克退回了身子,重新关上门。这样最后一缕日光就被轻松的阻挡在浩大的城门楼之后。陷入阴影的奥妮克同时也变得深沉起来,果然这里发生了什么。一定是有什么突袭了进来,连同日光都可以被阻挡,但是这样的城门能够放进来的果然还是
停顿了片刻,奥妮克顺着城墙边侧的楼道往上摸过去。这边出现了一层栅栏工事挡住了上去的道路,看来这边的守卫有好好的做着防御,但是完好的栅栏依旧阻止不了什么东西似的。奥妮克当然并不在被阻止的范围之内。就算是结界对于奥妮克来说也不在话下,稍微有些轻松些的奥妮克向上来到了城墙的最高处。从这里果然还是可以感受到最后一次日炎的余温,可惜的是冬日的夜晚来的太早了。
绛紫色的空中书挂上了星辰,朦胧的遮蔽在了远方,将奥妮克心中最后一点用来打岔的景致都给迷糊了。夜色的到来让这里安静了下来,有点像是关押暗香的那个该死的牢房,最初关押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命令,都只是叔叔下达的指令,奥妮克虽然很赏识暗香,但是在很多地方她是一个喜欢追求大局为重的女人。那样的牢房确实有够阴森的,比这夜幕降临的城楼还要让人绝望一些,至少在哪里就连一点点声响都不会有,暗藏在黑色中的微生物会根据魔法能量源的减弱逐渐占据被关押犯人的内心深处,从最深处腐化他们,杀死他们,很多犯人即便是一两天后被释放了,但是人活着,心早就死了。碰上这种非常恐怖又诡秘的气氛,即便是成熟如奥妮克的人都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转移视线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奥妮克在之前离开暗香牢房的时候要对她进行性骚扰。
不远处锃亮的光芒忽然暗了下去,奥妮克惊讶于高耸城楼上无人的气氛,现在忽然闪现出的光亮,这本身就让她有些动摇,靠近碉堡的洞口时,奥妮克还检查了一遍四周,可是却没有发现似曾相识的亮点。没曾想一只脚跨进洞口的附近,呼呼的风声夹杂着说不定道不明的鬼畜震动让奥妮克的汗毛竖了起来,奥妮克就连坦率的拍拍胸口说道吓了一跳之类话语的机会都没有,风声几乎遮蔽了她的双眼,强大的力道将她半是拖拉的拽进了黑洞洞的碉堡门洞口。
不等奥妮克追加反应甚至是发起攻击,如此拽住奥妮克的人却松开手站在了一边,这样的动作之后,奥妮克稳定下来的神经便立刻轻松地感知到了对方的身份。松了口气,奥妮克说道:“不知道的都会被吓死,法师阁下怎么了啊?”
忽然出手的那人正是芦屋道满,一度被通过法术召唤而来的灵体,这个异于常物的灵体总是会发现奥妮克无法发现的东西,因此奥妮克将他尊称为老师,继授业恩师之外的导师。老咒术师芦屋道满摆摆手看向了外侧深褐色的天空,城墙下的什么东西在星光之下出现的极其不自然。咒术师迅速小声地说完自己要说的:“换做是别人我倒不会去介入,你刚刚暴露在危险中。我的主人,你交代的事情我办妥了,一个最有利的人会去接近植野暗香,并且将她救出来。”
“你这么又自信的么?”奥妮克有些许的怀疑,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好奇。
但是芦屋道满并不满足于告诉奥妮克这些,他虽然不打算说出那个人是谁,但是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力和意志冲进那个人间地狱般的监狱,那么就算是你也别想强硬地救走那个小姑娘了。倒是现在,请看看城墙下,屏息凝神别漏过任何东西。”
奥妮克果然不做好奇,她更愿意倾听这位长者的声音,因为这份来自于使魔的情报听起来非常的顺心没有压力,不像总在和自己的叔叔对话时候那样拘谨难以应付。这看向下方的灰暗中,有着比斑驳的城墙阴影面还要大的东西,但是这些早就投影的物体却并不都是静止的,倒不如说他们并不都是运动的来的恰当一点。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奥妮克就会发现大批量的这些影子,雾霭蒙蒙的靠近过来,但是天空中的光亮和城楼上原本就熄灭的灯火根本不会给人看清楚的机会。
“不可以用普通的方式逼迫它们,属于自然地精灵,这些东西不会轻易现身的。”咒术师说着,挥动着长长的袖口,对着附近即至远处的火把堆注入力量,轻松地就连话都不加便增添了火焰的威力,空气中立刻变得敞亮起来。“隐藏于暗影之中的尔等,速速现身!!”
通过普通火焰的照明,奥妮克还发现芦屋道满念动了什么咒令,让空气中的迷雾淡去了,作为消失的补偿,下方城墙之外充满了灰黑色和绿油油的一大片东西。说是野兽,不如说是植物;看似黑暗,却更像是自然。奥妮克的猜测也来临了,她并不想要芦屋道满更多的提示,凭借着现有的阅历和参考,她明白这些东西就是树人。
很久很久以前传说入侵过学院一次的树人,但是在百年来都没有任何一个学院中的人再次见到过曾经的这些入侵者。它们缓慢的,庞然的靠近这里,靠近城门,碉堡和城墙的箭塔拗口,呼呼啦啦的一大片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军队一样。
面对这样的进犯,奥妮克只是动摇了一次,便立刻认真地查看城墙上方各处的结界和工事,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离开躲藏的这个点去找寻留守的那些军人。
可是芦屋道满阻止了她,老咒术师坦白地说道:“这里的人在我赶到后已经死了,受伤的部分少于死去的,看来是遭遇了极度强大的敌人。也没有办法,这个国家经过你叔叔的一次掏空行动,某种意义上已经接近于毁灭,现在就连统一于神的庇护和自然的加持的树人都胆敢来进犯你们,说明这中间还有着非常大的误会。”
老咒术师的话让奥妮克有些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有人待在学院里面,将各种各样的危机发生的可能性增加,所谓的崩坏就是依靠无数的可能性叠加而成的,破坏了魔法学院与周遭环境的平衡,因此安定的树人竟然展开了对这里的强攻,尤其当发生在学院无力对抗的现在。树人不可能这么精明的察觉学院没有驻军的,这果然还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搞的鬼!
“明白了,就去吧,找到那个导火索,掐灭战争的引燃线。而老夫会在那之前独自坚守这里”传说中强大的阴阳师放出了最后的这句后,便一转消失到了别处,看来他真的有在考虑独自迎战的可能性,与其留下来,奥妮克必须振作起来找到隐藏在学院中的黑暗女士和那叛徒,最重要的还有现在抱有这个心态的奥妮克打算暂时和曾经的师姐留美子联手了,必须让那个女人好看才是真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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