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宝堂中,汪文耀正领着那四大护法接收银锭。
“东家说了,你们提炼速度既加快了那就再多些教徒来开采,开采结束,你们也不用窝在这山沟里了,东家会帮你们寻份正大光明的营生,你们可放心娶妻生子。”
在白莲教混到他们这个位置,钱肯定是有些,女人也不缺。
但却从未想过明媒正娶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的。
毕竟,当下他们做的这些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
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也只能是被自己连累。
这个许诺,让他们心下激动了。
身份洗白,说不准他们此生真就能荣华富贵,过普通人子孙满堂的日子了。
汪文耀保证道:“请转告东家放心,这些教徒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挺卖力的,我会督促他们尽快开采,另外散落在各地的传教堂也会加大对教徒的吸纳力度。”
这银矿也不是很大,他们当然也想能够早日把这银矿开采完成。
“东家说了,戒律堂护教堂,人手冗沉的话可以调派过去开,怎么弄你们自己掂量着来,反正这银矿早开采完一日,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
只要那些教徒能卖力开采,戒律堂存在与否没多大关系。
现在这种情况,的确是有些冗沉了。
“还有,那吴福若是可用,那就多用着他些,东家让你们转告他,只要他好好干不会亏待他的。”
开矿之事发展迅速,汪文耀也曾把缘由告诉了幕后老板。
朱大福干得好,那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好,吴福那小子的确是有些能耐,几个堂口的事情都能做得来,比陈兴强很多。”汪文耀道。
另一边,朱大福已站在山凹处举起了拳头。
所有人都接到了消息,何鹏和伍六看到朱大福举起的拳头,冲着自己的人手只喊了一声,所有人便嗷呜一声冲着戒律堂的人冲了过去。
这些时日,修身堂的这邪恶教徒安分了许多,戒律堂从上到下都放松了警惕。
在这些教徒奋起反击的时候,他们拔刀的动作都迟钝了许多。
可他们迟钝,那些教徒却反映迅速。
只是一个迟疑,斧头便砸在了脑袋之上。
一个被打倒,那些教徒立即抢夺下了其手中的大刀。
能抢夺下这大刀的必然是勇猛之人。
勇猛之人有了武器,那战斗力自是成倍飙升。
修生堂和戒律堂两个堂主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戒律堂堂主想组织一下自己的人手抵挡,刚一露头,还没说话呢,便不知被谁砍成了肉泥。
戒律堂的人瞧自己的堂主死了,军心大乱,只剩下了被动的防御。
他们越是往后退,这些教徒逼近的越近。
毕竟的越近,他们折损的人越多。
折损的人多,他们方寸乱的更厉害。
他们方寸越乱,越无法抵挡住这些战斗力翻倍的教徒。
这样教徒占据优势的反抗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修身堂堂主连出面拦截的勇气都没有了。
冲着取宝堂飞也似的奔跑而去。
取宝堂中,那四大护法装了银锭,正准备离开。
修身堂堂主满头大汗跑来了,有些惊慌失措地道:“不好了...教徒反了...”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还靠着这些教徒洗白身份,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呢。
这怎么硕出事就出事呢?
“戒律堂呢,让他们镇压。”
“戒律堂堂主死了,戒律堂节节败退,根本拦不下来。”
戒律堂堂主都是死了?他可是两三个人近不了身的主。
“吴福呢,让他去。”汪文耀道。
这些教徒都是他负责,硬的不行,也不是不能来软的。
“我看领头的就是吴福,此事八成就是他策划的。”
“什么?”
吃惊的不仅有汪文耀,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
吴福看起来挺老实一个人,怎还有这么多计谋呢。
那四大护法更是眼神如剑,直勾勾盯着汪文耀。
“汪教主,这吴福应是与你说那吴福是同一个人吧?你不是说那吴福值得培养,能为我们所用吗?”
汪文耀的确是说过不少吴福的好话。
没见到实际情况汪文耀依旧还是不相信朱大福会是此事闹事的策划者。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外面便有了喊打喊杀的叫嚷之声。
人已经到了,他们若再不组织有效的反击,怕是会更加被动的。
护教堂堂主倒有几分担当,当即主动道:“我去拦截。”
不管如何,总还得是先把此番闹事平息了才是。
护教堂堂主出去,瞅见站在教徒最前方的果真是朱大福时,都有怀疑自己眼花了。
“吴福,你这是做什么?教主待你不好吗?”
好,那是基于他有用。
朱大福道:“你们盗挖银矿,唆使谋反,当诛九族,我岂会与你们同流合污,今日你们若能束手就擒,还可落一个主动自首坦白从宽,若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这可不是搞什么心理攻势,而是实实在在的底气。
现在这个时候,沐晟已带兵进来了。
前后夹击,凡有反抗之人定会被彻底荡平的。
护教堂堂主绝自己真心被骗,怒而行动,挥刀便冲着朱大福袭来。
朱大福有底气,面对这种情况连躲都不躲。
不过就在那护教堂堂主跑了没几步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箭,直接射在了他胸口。
人的生命就是那么脆弱。
那护教堂堂主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丢掉了小命。
在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轰然倒地。
随着护教堂堂主的倒地,外面山路上一队官军冲杀进来。
护教堂之人急急忙忙展开应对。
朱大福则挥拳招呼,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
这么久了,他们在这儿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想到马上就要解脱,众人激动的私热冷盈眶,嗷呜一声抓起手中的家伙什便冲着那些护教堂的人砸去。
只是教徒,护教堂或许还可抵挡。
护教堂保护的是银锭,任务相对重一些,战斗力自也要比只管教徒的戒律堂要强一些。
但,面对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官军,那可就没什么信心可言了。
这些人与先前的戒律堂一样,一步步后退,丝毫没什么还手之力。
教徒与官军一起冲锋,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朱允炆和黄子澄跟在教徒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抓着一大刀了。
僧多粥少,前年的教徒都没什么发挥能力的机会。
更比说落在后面的他们了。
朱允炆不敢杀人,但好歹也跟着。
眼看着掌握了绝佳优势,即便停留,也不会跳出个落单之人对他们下手。
黄子澄干脆招呼了朱允炆停留,道:“出了这一趟,一事无成怎么与陛下交代,殿下有想过吗?”
他当然想过了,可想了又能怎样,事情已然如此了。
“殿下若说斩多少敌人首级,陛下自也会高兴殿下的英勇的。”
这倒是一个办法,皇爷爷对四叔他们这些能领兵打仗的王爷多喜欢谁都知道。
带着敌人头颅回京怪渗人的。
带身上个其他零件,朱允炆迟迟下不了手。
最后,只好解下其身上的随身之物做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