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罚俸(1 / 1)

没几日的时间,朱元璋领着朱允炆又出现在了酒楼。

刚一进酒楼,便招呼着拿酒菜。

天字号雅间,朱大福端着四蝶小菜进入。

见到朱元璋,朱大福微微一笑,问道:“怎样?不生气了?”

若还生气,朱元璋就不来了。

冷哼一声,朱元璋也没说话。

“别生气,有事说话,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说着,朱大福把酒菜一一摆开。

酒菜摆开,朱元璋这才道:“你真觉严苛治贪之法不对?”

对不对的,还是得辩证的眼光看待才是。

朱大福坐下,倒了酒,道:“不是不对,是不能只顾治贪,却忘记了勤政二字,贪腐之风是得严治,不敢贪只是其一,还得让他们不能贪,不想贪,让他们知晓不贪比贪的利益大,树立清正廉洁,能干苦干的典型,也要时刻清除那些平庸不作为的官吏,既然做官不想我民做主,还还做什么官。”

朱大福说了很多,朱元璋也听得仔细。

他大孙说的对,他可借鉴一下。

他大孙说的不对,他也要指正一下。

他要像教他日子那般,一点一滴教他大孙。

说着,朱大福又道:“打铁还需自生硬,御史队伍更需严格治理,其品行才干都必须突出才行,如此也才能更好行使好监察百官之责。”

他娘的,若不是他大孙说,他都忘了,去年可才搞过京察的。

那些御史干什么吃的?陆志用为太平知县数年没什么作为,他们给出的评价可是一等。

若非那些御史渎职,在京察的时候,岂会发现不了那陆志用的懒政和怠政?

但凡御史尽职尽责,又岂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

洪武之时,京察每三年一次。

基本也是按照四恪,八法的方式评定。

四格为:守、政、才、年。

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

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

守,代表操守,分廉、平、贪;

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

才,分长、平、短;

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

京察本身目的在于奖优惩劣,使各级官员能够恪尽职守。

想明白这些,朱元璋也没吃几口,起身就走。

朱允炆则主动留下,帮朱大福的忙。

之前为了得到朱元璋的好感,朱允炆又不是没留下帮着朱大福洗过碗。

朱允炆主动留下,朱元璋很高兴。

仿佛看到了兄弟和睦,其利断金。

回了宫,朱元璋命人找来了京察御史所汇报上来的所有奏章。

内容基本上不相上下,基本都是一等,要不就是二等,三等少之又少。

他娘的,若非出了陆志用的事儿,还以为下面是一团和气呢。

若是天下所有官员都堪为一等,又怎会有那么多流民?

怒气指使之下,奏章被朱元璋扔了一地。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詹徽,右都御史袁泰,左佥都御史凌汉被宣至东暖阁的时候还有些心惊。

“陆志用懒政怠政不作为,你们有何话说?”

袁泰,凌汉无言。

詹徽当即叩头请罪,道:“臣有罪,任命陆志用是臣审核不严所致,臣愿受责罚。”

詹徽兼任着吏部尚书,他这般请罪也是基于此。

很明显,老朱并不想说这个。

任命知县是经吏部审核委派,但也是由他敲定的。

詹徽他认错,那他岂不是也有错了?

他也不是没担当的人,该认错的时候他自然会认。

“咱不说这个,去年可从曾遣出御史去太平京察?”朱元璋问道。

此事都是有明明白白记录的,想否认都不行。

袁泰,凌汉依旧不说话,齐齐望向詹徽。

这个事情是詹徽一手负责的,他们这些二把手根本就插不上话。

“是,是有此事。”詹徽应答。

刚刚应答,朱元璋便开始了咆哮。

“你们就是这样糊弄咱的,陆志用在太平所作所为你们就不曾发现一处?咱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朱元璋发怒,詹徽小心翼翼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惹朱元璋不高兴了,那掉脑袋都是可能的。

“平日都是你们监察别人的,现在有该别人监察你们了,即日起咱将遣锦衣卫彻查都察院所有御史,懒政怠政,贪污受贿的,咱绝不会姑息。”

锦衣卫查人,那还有的活吗?

没病都得查出毛病来。

詹徽不说话,不论是否说话,这事儿该怎么还是怎么了。

都察院历朝历代都有,历朝历代都是负责监察之责的。

对都察院,那些官员也可谓是恨之入骨。

现在都察院被查,不少人可谓是欢呼雀跃,就差拿出鞭炮庆祝了。

朱云玩跟着朱元璋出去,对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谓是一清二楚。

回到东宫后,便把此事告诉了黄子澄。

朱大福这般做,明显是把整个都察院都得罪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样的话,整个都察院的御史都可能为自己的可用之人。

再加之,都察院官员身份本就高人一等。

只要他们能听他说话,那其他官员愿意巴结他们的肯定会更多的。

黄子澄对詹徽也有所了解,最先想到的拉拢之人就是詹徽。

只是一时之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朱允炆出言,这可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朱大福不过一个乡野村夫,书都没读过几天,竟然还想着插手朝政,臣去寻詹左都御史去,他最恨妖言惑主之人,告知他,也好让他知晓谁才是导致整个都察院沸沸扬扬之人。”

不过一个结党营私,倒被他说得这般高大上了。

下了值,黄子澄直接寻到了詹徽那里、

因为这个事情,詹徽这几日可谓是焦头烂额。

今日,这个被带走了。

明日,又那个被带走了。

作为左都御史,他连手底下的御史都保护不了将来还怎么混?

而且,说不准那些锦衣卫什么时候就要查到他头上来了。

要知道,若仔细论起来的话,谁都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

若真查的话,说不准他什么事儿就得扒出来。

黄子澄被门子请进,詹徽呵呵起身招呼着落座。

黄子澄作为大理寺寺卿,平日里就有不少案件往来。

加之两人没什么利益牵扯,见了面自然也能微笑着像同僚那般打上个招呼的。

“詹兄可知,都察院此番被查是因何人?”

凌汉?袁泰?

詹徽心里想了几个人,但并没有证明回答,只道:“我倒是不知道,黄兄知道?”

黄子澄这般询问,明显是知晓。

在詹徽问题出口后,黄子澄直接道:“大福酒楼,詹兄可知道?”

那酒楼在京中有些明确,詹徽自是知晓的。

詹徽如实回答,随之道:“知道。”

黄子澄这才又道:“想必詹兄有应该知道那酒楼与陛下有几分关系,就是那大福酒楼的东家。”

朱元璋也不是一次两次去朱大福那里了,被别人知晓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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