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飞一直以为周若兰是同性恋的传闻会是她的逆鳞,谁提起这茬事情都会引的她愤然不已。可没想到当他小心翼翼地对周若兰进行试探的时候,周若兰竟然表现的这么坦然,表现的如此毫不在乎。
曾一飞笑而不语,除了让自己的脸上挂着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算合适。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都二十七八了,这么大年纪也没交往个男朋友?”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所以外界会有那些传言是很正常的,所以我爸妈为了我的事情心急如焚也是很正常的。”
曾一飞细细品味一番周若兰话中的深意,从床上坐了起来,说:“这么说,你对男生还是有兴趣的?”
周若兰明眸微微一眨,说:“我之所以从来没谈过恋爱,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我真正心动的男生,我想哪天我要是真的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男生,我肯定也会爱的奋不顾身的。”
曾一飞问周若兰这个问题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确定周若兰的取向问题,如同她的取向没有问题,那她将来肯定就不存在不结婚的道理。确定了这一点,周正望委托他做的事,他才有把握交差。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曾一飞突然饶有兴致地问。
“我要是知道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哪会等到现在还单身呢?我早就去找我喜欢的那种男生了。”周若兰瞥了曾一飞一眼。
曾一飞说:“这倒是个不小的难题,不过大小姐,咱毕竟也处了那么长时间,虽然给你当男朋友是没什么希望,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好哥们或者好姐们,行吗?”
周若兰感觉曾一飞方才说的话听的有些突兀,感觉曾一飞主动提出要接近自己可能有什么目的,就紧锁眉头说:“呵,你该不会又想打我什么主意吧?还要跟我当好姐们好哥们,你既然知道我们不可能,你还整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干什么呀?”
曾一飞连忙解释说:“大小姐说得对,咱们再整这些事情的确是没意思,但是……但我们毕竟还是朋友一场嘛,难道偶尔关心一下你的情况都不允许吗?况且我还是很好奇,你能不能找到男朋友呢,要是你以后找不到男朋友的话……”
“如果我将来找不到男朋友的话怎样?”周若兰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大小姐,要是你将来找不到男朋友,那你就直接来找我啊,我们毕竟也扮演过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嘛,要是你没人要,我承包了就是。”曾一飞心直口快地开了个小玩笑。
“你……你敢磕碜我……”周若兰气咻咻地挥着粉拳朝曾一飞扑了上来。
曾一飞觉得她的小样儿还蛮可爱的,有意要逗她一下,在她挥着粉拳冲上来的当儿,迅速用手捉住她的手腕,再顺势往右一拉。没想到就这么个开玩笑的动作,竟把周若兰的身子弄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为了避免周若兰摔倒,曾一飞立马揽住了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扯。就这么几秒钟的几个动作,两人竟双双地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并不打紧,让两人都感到尴尬的是,此时曾一飞正在紧紧地压在周若兰的身上。
周若兰在曾一飞心里虽然是另类的存在,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压在她软绵绵的身子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曾一飞的生理上竟起了反应。不该亢奋的东西定在了她肉呼呼的肚皮上,弄的他脑袋一阵空白。
“曾一飞,你想干什么?”发现肚子被曾一飞的物件挡住,周若兰脸上马上露出了羞愤的神情。
“周大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曾一飞也能尴尬地语无伦次。
“你还不赶快起来。”周若兰的脸红的真是好看。
曾一飞这才反应过来,从周若兰的身上起来,又一连倒了两次歉。
周若兰白了曾一飞一眼,说:“哼,好了,既然今天这场戏演的没有出什么问题,你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准备一下明天去省城的事宜,”
曾一飞想了想,于是不再纠结下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曾一飞的脑袋里不禁回荡着方才在周若兰的卧室里,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碰撞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升腾起了一种莫名的思潮。
宁清当局给曾一飞送了一套价值二十来万的紫砂壶,曾一飞打了郑如娇的电话要求退回,可郑如娇却不肯拿回去。这个事情对曾一飞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曾一飞必须小心翼翼地把这件事做一个结束。毕竟官场上的环境太波澜云诡,万一哪天出现个意外情况,他曾一飞的仕途可就到此终结了。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思考,曾一飞决定把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壶先交给市长,看看市长对宁清县送的这份大礼是什么态度,然后再请教一下市长应该怎么处理这个茶壶。
次日,等市长陈南音一进办公室,曾一飞就小心翼翼地拿着装着高档茶壶紫檀木匣子,凑到了陈南音的跟前。
还没等曾一飞开口说事,陈南音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曾一飞手里的紫檀木匣子上:“一飞啊,有事?”
曾一飞小心翼翼地将装着茶壶的紫檀木匣子放到到市长的办公桌上,说:“市长,我的确有事,我今天想跟您说件事。”
陈南音看着办公桌上做工精美的紫檀木匣子,又看了看像藏了什么心事的曾一飞一眼,心想这小子该不会给我送什么礼物了吧?我可经常告诫他不要给我来这一套的,他怎么敢明知故犯?
陈南音面无表情地看着曾一飞,说:“一飞啊,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曾一飞也发觉到陈南音脸上的神情有些变化,知道陈市长可能意会到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说:“市长,你看看这个东西,这是宁清县的政府办主任郑如娇特地给我带来的礼物,她说是他们的县领导要送我的,还说用这个紫砂壶宁清县特产的紫砂壶,可以把他们县产的乌龙茶喝出极致的口感。”
陈南音没有指责曾一飞随便收礼的行为,而是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人家送给你喝茶的,你拿到我面前干什么?”
曾一飞抓了抓头发,说:“市长,是这样的,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壶,要是我真收下这个茶壶,恐怕我这个人也就彻底毁了。”
边说,就便将紫砂壶从紫檀木匣子里拿了出来。
陈南音“哦”了一声,伸手把玩着紫砂壶说:“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一个怎样的茶壶?”
曾一飞酝酿了一番,才将自己认为的最好答案娓娓道出:“是这样的市长,郑如娇把这个紫砂壶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最后实在说不过人家才收下的。我起先以为它是一个普通的紫砂茶壶,再贵也就几百,就打算转手送给我以前的一个老师,可我那老师是个地道行家,一见这紫砂壶就断定它价格不菲,我还说这款紫砂壶在市场上最起码卖个二十来万。我知道,这二十来万的东西可不是小事情啊,所以……所以我一早就把这茶壶送到您面前,才会向您反映这个事情。”
见曾一飞原来是为了反映宁清当局行贿的情况,陈南音的脸色就变得好看多了:“一飞啊,你为什么不把这个茶壶给人家退回?为什么却跑到我面前说这事啊?这件事其实你自己就能处理的嘛。”
曾一飞怕陈南音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想邀功,连忙解释说:“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东西退还给郑主任的,但郑主任坚持说这东西就价值两三百,还说这东西是他们县长从乡下一个老农手里收的。后来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郑主任才表示等下次他来到滨江市,我再把这个东西还给她。可我怕这件事……怕这件事不简单,万一闹出什么枝节,恐怕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所以就先跟您反应一下了……”
陈南音点点头说:“你干的很好,我们这些当干部的,任何时候都该小心谨慎,特别是面对这些糖衣炮弹,一定要有定力有操守,不然一旦被这些糖衣炮弹击中,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曾一飞点点头,说:“市长,您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是不是该把这个紫砂茶壶交给纪委部门?”
陈南音说:“既然你都告诉宁清的干部,让他们来市里找你,那再把这茶壶交给纪委部门,那岂不是失信了?你别紧张,只要你的心正,你就大胆把茶壶留,等宁清方面派人来滨江了再还给人家。再说了,你把茶壶交给纪委部门也不能怎样,就算纪委部门差起这件事,人家宁清县当局也会说他们不知这个茶壶的价格。”
虽然陈南音说的很有道理,但曾一飞心里还是充满不少的顾虑:“可是市长,万一……万一今后有关部门查起这件事……恐怕……”
陈南音顿了一下,说:“其实你不用担心,就算真有人未来查出这事,不是有我帮你作证吗?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是呀,有一个堂堂的市长给自己当证人,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好顾虑的,也不应该再去顾虑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事吗?”陈南音见曾一飞已经松了口气,就淡淡地问了一句。
曾一飞想了想,说:“市长,说实话,我这还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的。”
陈南音说:“哦?那你就说吧。”.
曾一飞说:“昨晚我参加了周副书记母亲的生日宴会时,周副书记找我谈了一会话。”
陈南音看了曾一飞一眼,并没有开口,而是用她的眼神,让曾一飞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