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婠起身,再无多言。
人体的体温是36到37度,想要以这种方式去融化冰块,显然是最慢的。
可目前为止,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身体,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办法。
一旁的黄振以及身边的人兴致勃勃的看着顾婠。
而顾婠却犯了难。
融化冰块穿着衣服无法让冰块感受到人体的温度,快速融化。
双手开始不停摩擦,等热了,便将手放在冰块上,冷了,便缩回衣服,贴肉摩擦。
如此反反复复,整个手掌因为冰块变得通红一片,甚至还隐约有些血丝。
见顾婠蹲在那儿反反复复,甚至最后竟然趴在哪儿开始舔舐冰块。
黄振看着那边那个姑娘,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道耗时多少,顾婠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冻得麻木,尤其是舌头跟手掌。
最终将冰冻在里面的鱼拿了出来。
“黄总。”顾婠一开口,就有些大舌头。
手双手被冻得红肿不堪,却将鱼递在了黄振的面前。
黄振看也不看那条鱼,直接将面前的五十万给了顾婠。
“顾小姐,你还要继续玩游戏吗?”黄振抬头,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
顾婠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并且将五十万收了。
“好,那我们的下一个游戏,恣蚊饱血。”
顾婠站在黄振面前,若是现在还不明白对方的来意,她怕是再愚蠢不过了。
卧冰求鲤,恣蚊饱血,讲的,全是古时行的孝道。
“黄总,认识我爸爸?”
顾婠开口。
然而黄振却没有回答顾婠的话。
只是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从门口进来两个人,快速的撤离先前的冰块,又在方才那地方搭建了一个密封的透明罩子。
罩子不大,可容纳两个人。
“顾小姐,请你站到里面去。”
顾婠看了眼黄振,转身便进了罩子。
一旁的黑衣保镖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到罩子中后退了出来。
“顾小姐,请您打开。”冰冷毫无感情的提示。
顾婠深吸一口气,即便是有所准备,却也还是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被里面涌出来的蚊子吓了一跳。
很快,透明的罩子里,顾婠被释放出来的蚊子绕住。
她每动,就那样站着,任由身边嗡嗡的蚊子叮咬她。
直到时间到了,黄振这才让人将顾婠带出。
顾婠出来,自然是将蚊虫也带出来些许。
黄振站起身,看着面前被叮的浑身是包的顾婠。
“你为什么不驱赶蚊子?至少会少受点罪。”
顾婠本身就大舌头了,外加上现在整张脸,甚至连头皮都被无数的蚊子叮咬处包。
若是有密集恐惧的人看了,恐怕会浑身鸡皮疙瘩落一地。
“长辈教训,自然要受。”
单单这八个字,让黄振这么个久经商场的人红了眼眶。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
又将一百万的支票塞进了顾婠的口袋中。
“你是个好的,老顾将你教育的很好,那件事,我信你,信你不会弑父。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黄振的侄女。送她去医院。”
黄振这次来,本就是来试探顾婠的。
最重要的其实不过是考验罢了。
顾婠浑身一颤,这是除了软软和学长,第一个相信她没有弑父的人。
眼眶红了,鼻尖酸涩的厉害,可依然强迫自己不让落下泪。
“我们这儿有十一层。不麻烦黄伯伯了。”
那一声发音不准的黄伯伯,依然让黄振很满意。
这丫头不仅没有埋怨先前他所做的重重,还是能将叫他黄伯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这个侄女,他是要认下的。
顾婠给黄振留下了联系方式后,自己去了十一层找医护人员检查去了。
……
他浪费了太多时间去学习经商,从而同本身就是经商天才的陆栖祎,拉开了距离。
“这一次,不论如何,只许胜不许败。”为了顾婠,不能输给姓陆的!
凌晨四点,莫北言的书房,灯才熄灭。
顺手给手底下的人打了个招呼。
“时刻盯着何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何鸿轩。”
何鸿轩被陆栖祎保释出狱,这件事情便是对顾婠最大的伤害。
他不允许这种伤害在无形的加深。
只要有他莫北言在,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顾婠分毫。
……
顾婠出门的时候,又在那颗老榕树下,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衬衫和休闲裤的男人。
眼底有一丝惊诧:“学长?”
自从被绑架,住院,病号后,学长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今日又突然的出现。
“你的脸?”
脸上被蚊虫叮咬起的包,虽然用了十一层医生给的药,已经消下去很多了。
但脸上还是有点点红痕。
“是被蚊子咬的,对了学长,你怎么来了?”
顾婠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
莫北言也不强求这个话题,女孩子,哪个不爱美,婠婠也不例外。
“想你了,还有,就是饿了。”
树下的莫北言,走上前,很自然地朝着她伸出手,牵住她的手掌,顾婠有心想要躲开,这时候,莫北言抬起头:“你知道的,你的力气,向来没有我大。”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顾婠:不必做无用功。
“上车,最近有些忙,好久都没有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店吃饭了,走,陪我去吃。”
顾婠沉默地抬起头,看了面前的莫北言一眼,乖巧的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二人一路,显得有些沉闷。
莫北言似乎不爱话,这和以往顾婠印象中的大男孩儿的印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一路上她又多次地去偷偷瞥身边骑车的莫北言。
顾婠越发确定起心里的猜测。
莫北言的气色不太好,尽管仪容干净清爽,但是眼底的浮肿和黑眼圈,却是遮掩不住的。
两人到了地方,和从前一样,顾婠便随着莫北言进了店面。
吃饭的时候,莫北言的手机不停地响起,时不时一条短信传送过来。
吃上一顿饭,她心里衡量着,差不多等吃完了面条,也就该和身边这个大男孩儿清楚了。
“学……”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刚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