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依悄悄地睁开眼睛,望他,半晌,声音糯米般的软:“这歌词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吧?”
她坐正了身体,却一转眼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抬臂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泛着水晶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赫连慕。??中 文网??w?w?w?.?8?1?z?w?. c o?m
“我的依依啊,有时聪明有时笨。”赫连慕摩挲着她的唇,低叹出口。关于他,她倒是很明白,可除了他,还有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她却怎么都不明白,还以为高霆风只是单纯的依赖她呢。
高霆风,明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靠近她了……
姜慕依说:“这句话我是震的不懂了。”她懒得去想通,像一只猫咪一般,不停地去蹭赫连慕的脸和脖子。
赫连慕仰着头,无奈地拍了下这女人的后脑勺:“现在在走廊里呢,别闹。”
“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姜慕依静静微笑着说。
“这点倒和我一样。“赫连慕哪里想她走,恨不得将她带回家狠狠的疼爱一番。
偏偏这半个月以来,她的时间全部落到里面那个,形似得了抑郁症的病人身上了。
本来,应该他和姜慕依一起还债,照顾高霆风,高霆风却一看到他就流露出恐惧的目光,那小眼神,太可怜了。
不用人赶,他自个儿走,行了吧?!
高霆风的心思他明白,他同情,所以他宽容,但是,千万别贪心不足蛇吞象,要姜慕依的人和心,没门。
姜慕依说:“听说这家医院的所有女护士都喜欢你。”
赫连慕一头黑线,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留意这个呢?女人的脑细胞构造到底是怎么样的……
默了几秒,他对那些花痴的评价只有六个字:“一群肤浅的人。”
姜慕依望着这个俊美如神啲的男人,叹道:“是啊,所有人都觉得你好,只有我知道。你毛病多着呢!”
被这样说了,赫连慕却笑了。
……
姜慕依抬头就咬了赫连慕的薄唇一下,傲气的迎上他黑暗的眸,扔出几个字:“守住自己。”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会不了解这个男人的欲/望,到底多强烈……这段日子她都不在他身边,不说这医院里的护士,一个比一个娇俏可人,单他身边的女人。哪个让人省心的?漂亮,也就算了,还柔善体贴。
不都说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下/半/身动物吗?他忍不住了怎么办?!
换个角度想:假使赫连慕——靠得住,可他身边企图爬上他床的女人靠不住啊,不择手段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总得提个醒儿。
“怕我忍不住?”赫连慕促狭的看着这个瞎想的小女人。
姜慕依“嗯哼?”了一声,傲娇的像只别扭的黑猫,逗得赫连慕低头就去找她的唇吻。
闹腾起来,两个人谁也不饶谁。
白色的灯光,铺满了一个长长的走廊,有那两个人作为背景。简直倾世温暖。
在最动荡的日子里,有一个爱人不离不弃,就足够。
****************************************************************************************************************************************************************************************************************************************************************************************************************
清晨八点。
高霆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目光,第一时间,习惯性的落在另一张床上,今天早上,她却不在。
他眼神茫然了起来。
而医院门口。
姜慕依替赫连慕理了理衬衫领口,心疼地看着他眼下浅显却真实存在的黑眼圈,“你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不行。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赫连慕捏了捏眉心。“我不能不参加。”
姜慕依无奈地笑,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你答应了我妈妈,要比我活得久的。现在就不把身体放在眼里了……”
忽然,她高冷地眨了眨眼,话锋一转:“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改嫁了!!!”
赫连慕瞬间拿下手,十分不温柔地捏了捏这个可恶精灵的脸,眼神警告。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
微怔,姜慕依挑了挑眉,果然,一个有气场的男人有时候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威慑到你。
呵,她的慕慕还是挺可爱的。
转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
打开门,姜慕依进去,却没有望到应该在的病人。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阻拦了她打算按铃叫护士来询问的动作,她安心的坐在沙上等候。
半小时后。
她从杂志里抬起了头,喊道:“霆风……你不要又洗个一两小时,对皮肤不好。”以为洗时间长是爱干净,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理论,洗多了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她总觉得,高霆风在洗澡的时候是最折腾自己的时候,恰恰这个时候,也是她无法阻拦无法保护他的时候,所以每一次他去洗澡,她都很担心。
没有听到回应,姜慕依皱了皱眉头,随手扔掉杂志,走到了浴室门口,蜷指敲了敲门:“霆风?霆风,应我一声!”
久久听不到答复。姜慕依不淡定了,什么也不管的就推开了浴室的门,下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被眼前的画面,一寸一寸的冰冻,冻的她抬不起步子。
浴缸里,高霆风脸色惨白,紧闭眼帘。他手里紧紧抓着一把水果刀,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手掌心里一滴一滴的落下,滴落在水里,血水交融地像个誓要吞噬高霆风的魔鬼。
姜慕依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她毫不自知的泪流满面,突然伸手就扇了高霆风一巴掌:“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高霆风,我告诉你,你不爱惜自己,没有人会爱惜你!!!”
“你不是恨那个女人吗?那你就更要好好活着啊——活给她看,你不是不堪一击。你可以重新开始,但是她那种人,永远都不可以,因为她不配!!!!!”
“可是你现在算什么?你在自/虐!”
姜慕依咬字说:“亲者痛,仇者快,你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一巴掌,又狠又重,可那番撕心裂肺的咆哮,远远比那一巴掌更让人疼。
高霆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苍白地望着咆哮的姜慕依。
姜慕依扭过头。迅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转回来,伸手要将他手里的刀子拿开,可高霆风一见。却泵出两个字:“……不要。”
姜慕依冷冷地看向高霆风:“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高霆风抿唇,紧紧地握着水果刀,那血,顿时流的更多更快了,直接让姜慕依的眼神彻底冰冷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既然。你不开窍,那么……”她回身就走。
高霆风艰涩出口:“你……想干什么?”
姜慕依没理他。
而这样子的她,让他担忧,高霆风呆呆的松开了手,匕沿着他手掌心的那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掉落在了浴缸里,彼时,他已经爬了出来。
这时,姜慕依猛地回过神,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车,哗啦一下狠狠地摔上了浴室的门。
高霆风后知后觉,他中计了。
这时,他听到她以陈述而非征求的口气说:“以后,你再没有一个人去浴室的机会了,由护工伺候你洗澡,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等着臭死吧!!”
“……”高霆风。
姜慕依按了铃后,说:“臭死也比你自虐、没命强。”
高霆风垂眸,坐在床上一角,闭着嘴巴如个哑巴,可这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委屈。
帅哥,委屈起来,简直让女人毫无抵抗力好吗?
护士走进来,花痴了两眼以后,真心觉得,姜慕依太冷漠了,一边替高霆风包扎受伤的手,一边忍不住开口了:“姜小姐,对病人态度好一点,这也有利于病人的心情恢复。”
姜慕依冲了一杯溶咖啡,听到这话,她淡定的抿了一口,然后,盯着垂眸的高霆风,慢条斯理的说:“我何尝不想对他态度好一点,可是,他不吃这一套,他喜欢被人扇巴掌,这样才能老实下来。”
高霆风嘴角隐隐一抽。
姜慕依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杯里的黑咖啡,继续说:“对他态度好,他就能大胆到,拿把刀伤害自己,来吓你,搁谁,谁敢对他态度好?!”
一个大男人,在护士面前,被一个女人说成这样,就算是他的错,可……高霆风忍不住红了眼眶。
姜慕依放下咖啡杯,无视护士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目光落在高霆风一半有些红的脸,她在心里无声的苦笑了起来。
心有余悸,不敢想,如果,那把刀不是被他握在手心,而是插到心脏……
让她怎么办才好呢。
现实告诉她:她,真是不能离开他一步。
……
……
而此时,外面的长廊,正走来三个人。
赫连本,被赫连南和赫连北两个人搀扶着,往高霆风的病房走来。
到了门口,赫连南想敲门,却被赫连本伸手捉住了手,他看向老头子,老头子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想见老三认定的这个人。”
赫连南低沉的嗯了一声。
赫连本,放开他,无声地透过门上的透明窗,看向里面的两个人,他压着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说:“这老三的女人,怎么在这里照顾别的男人?老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怂了?!”
赫连北最耐不住,“看来三哥是真的喜欢她。”
不然怎么会让他亲爸都觉得不认识了?!
赫连南皱了皱眉,一双眸子深沉定格在里面一对人身上。
赫连本不理赫连北,余光瞥了瞥一向内敛的赫连南,问:“老大,你觉得老三看中的这个女孩儿怎么样?”
赫连南微微一怔,回道:“我觉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爸你的意思。”
赫连本哼了一声:“让你回答一个问题,就老老实实回答,这么圆滑干什么。”
赫连南笑了笑。
赫连本负手而立,看着里面正给高霆风剥橘子的女人,看了半晌,他忽然感叹道:“这是……姜南晨的女儿啊!”
他收回目光,看两边的干儿子笑:“没想到最后被我儿子给收了,哈哈!”
态度,不羁又嚣张。
当年,姜南晨和赫连本也是在商界上有交锋的。
赫连本,虽说不俗,可在那个地盘,一直被姜南晨压着,姜南晨的宝贝女儿,谁人不晓,兜兜转转,他怎么也想不到,试过经年,自己的儿子会和姜家的女儿,爱了。
他挑了挑眉:“他厉害又如何,女儿终究是要到我家去的,为我儿子洗手做羹汤。这局,我赢了。”
哪怕姜南晨已不在世,他还是佩服且……一直以这个男人为目标越着。
现在老了,原本以为,姜南晨永远是他心里不可企及的神话,也认了,却没有想到……
他家的女儿,会和他的儿子撞在一起。
呵呵,是啊,厉害又如何呢?
你姜南晨宝贝了一辈子的公主,最后,臣服了我赫连本的儿子赫连慕。
“……”赫连南和赫连北悄悄对视了一眼,赫连本的好胜心,真的强到变/态的地步了。
……
赫连集团。
赫连慕站在落地窗边,站在他右后面的女人,正是阿沫,正在毕恭毕敬的报告:“总裁,您父亲去了姜小姐那栋楼。”
赫连慕哦了一声。
阿沫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背影,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对此事的奇怪,“您父亲去看姜小姐,应该和您打声招呼的呀,可是他一声不响的自己去了,会不会……另有深意?”
赫连慕睥睨着高楼大厦下的人们,站在这样的高度,连轿车都小的犹如玩具车,他扯了扯薄唇,云淡风轻:“管这个老爷子有什么深意,总之,他要敢伤害她,我就搞垮脚下的这片土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