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唇与唇的触碰,一吻结束,谈飞雨抬起头,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陛下,还要怪臣擅自用您令牌的事情吗。”
沈泽痴怔楞地摇头,表情仿佛被下了迷药,或许现在谈飞雨说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了。
瞧着他这幅样子,谈飞雨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脑海中他昨晚与自己亲密相融的样子总也挥之不去,她赶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臣有一样小小的东西想要送给陛下,东西不怎么珍贵,希望陛下不要嫌弃。”
沈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什么?”
谈飞雨在他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古朴的项链,见惯了好东西的沈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东西确实不珍贵,但是却莫名的叫他觉得眼熟。
“不喜欢吗?”谈飞雨瞧她不说话,心中倒也没有勉强,正要收起,却见沈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赶紧将礼物的盒子抢到手里。
“这条项链,是不是跟你带着的那条一模一样?”沈泽目光闪闪的,即是兴奋,也是期待。
“陛下慧眼,确实是两条一模一样的,那日我买了一条,店家又送了我另一条,只是臣也不晓得要送给谁,便搁置了,方才看到便想起陛下,若是陛下不嫌弃,臣给您戴上好不好?”
“好!”沈泽抵挡不住自己嘴角的泛起的笑意,十分期待的仰着脖颈,期待着谈飞雨亲手给他带上。
带上后,沈泽欣喜地摸着脖颈上的项链,开心得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孩子。
谈飞雨看到他是欢喜的,嘴角虽跟着笑,但内心却并不算愉悦。
其实她方才还真怕他拒绝了自己,送这礼物,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一种讨好。
他的身份实在过于高贵,一般的宝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睛,自己送的是廉价摊贩卖的,他自然不是真的喜欢这样东西,只不过是接受了她的这份心意罢了,这样至少证明,这个人确实是愿意自己与他的关系更亲近些。
目前来说,确实是足够了,可是以后若是再送他东西,她不想再这般因为自己送的东西过于廉价而踌躇忐忑了。
她需要钱。
不一会儿,邵常侍敲门,说早餐已经准备好。
“进。”沈泽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坐直身体,对外面开口。
邵常侍带着一堆小侍推门而入,丰盛的早餐被呈上。
这顿早餐谈飞雨吃的从容不迫,倒是沈泽有些拘谨,怕自己吃的不够雅致,所以十分端着。
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知州求见的禀告,沈泽立刻放下碗筷,谈飞雨也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出去。
厅堂之上,站着一个身穿知州官服的中年女子,正额头冒汗地站在一边,她的眼低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是一夜没睡好。
很快外面一行人簇拥着一个带着轻纱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她见对方行走之间,高贵气度尽显,当即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并立即跪下请安。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身体安康。”
沈泽去主位上坐下,一抬手:“行了,先起来,都坐下吧,迅速将昨日追查此的事好好禀告给朕听。”
谈飞雨挑了个位置坐下。
知州继续跪在地上,她一拱手,冷汗已经下来了,此事将头磕在地上,哪里敢起来:“陛下,微臣无能,并未抓到歹徒,也没找到歹徒的踪迹。”
厅堂上沉默了一阵,知州已经害怕得快要发抖了,在他的辖区上居然发生了陛下遇刺这种事情,到时候如果掰扯不清楚,他可要背上不小的罪名
啊。
沈泽沉吟了一会儿:“罢了,那些凶手身手不凡,便是连朕的大内高手也没有追上,朕不会无辜追究于你,不过,这家客栈的掌柜可查到信息了?”
知州赶忙道:“掌柜的一家在几天前已经被人杀害,杀害人的手法干净利落,臣敢断言,这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想来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而那群助歹徒挖地道的小混混已经全部抓获,经过严刑拷打之后,却发现他们不过都只是那钱办事的小喽啰,幕后之人十分谨慎,像是怕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性别个身高体型等特征,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凶手抓到。”
沈泽冷笑一声,吓得知州一抖:“对方的身高体型朕昨日就已经知道了,还用你查这么半天?”
他冷静思考了片刻道:“既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那定是有组织有头目,从这里查,朕之后会派人下来协助爱卿,希望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臣领命,此地简陋,想来陛下一定没有住好,府上已经准备了干净的客房,若陛下……”
“不了,朕今日便要启程回京,你好好查你的案子,一有什么消息,立马写奏章快马送到京里给朕。”
“是。”知州暗中松了口气,等沈泽离开后,她赶紧下去安排人护送陛下回京。
既然要回了,那就得收拾东西了,谈飞雨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刚上了自己那辆马车,邵常侍就过来请她,说陛下叫她过去。
谈飞雨这才想起来自己不久前才与他确认了恋人的关系,她心中有些感慨,毕竟这关系跨度太大了,一下子从下属和上司变成了恋人,她现在没办法一下子就适应。她走下自己的马车,邵常侍就递给了她一个小瓶子,对她道:“这是可以缓解红肿的药,劳烦大人了。”
谈飞雨对他道了一声谢,便拿着药去了沈泽的那辆马车,一进去,就看到他依旧带着轻纱斗笠,手上正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着,明明听到自己进来的声音,余光也看到她了,但就是假装没看到的样子。
谈飞雨知道他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到第一时间和他同乘一辆马车,所以有些生气了。
她才意识到,原来展现出真性情的陛下,也会有任性和生气的时候,他并非一直都是一个工作的机器。
拿着手中的膏药,坐到沈泽的对面,马车开始缓缓启动,两人的身形也跟着马车的动作摇晃了起来,她盯着沈泽看了一会儿,见他的书看了半天都没有翻一页,顿时嘴角露出了笑意,缓缓开口,唤出了他的名字:“阿泽。”
沈泽听到自己的名字这般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拿书的手顿时一抖,正巧马车也迎来一个稍微剧烈的摇晃,书本掉落在了地上,他惊讶地抬头看向谈飞雨。
瞧见她的反应,谈飞雨忍俊不禁,弯腰捡起书,并没有地给他,而是随手放到一边,她拿着手上的药瓶,坐到他身边,伸手想要取下他头上的斗笠,却被发现她意图的沈泽给抓住她的手阻止了。
谈飞雨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瓷瓶,对他道:“我帮你受伤的地方擦药。”
沈泽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要你擦,等晚上邵常侍给我擦。”毕竟他早上才发誓,在脸上红肿好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谈飞雨故作失落道:“难道晚上我们不在一起吗?”
沈泽一下子从脸红到耳根子,他等着谈飞雨结结巴巴道:“你、你、登徒子!”
谈飞雨觉得他着实有趣,失笑道:“逗逗你罢了,我不是这般轻浮的人,若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你确定不擦药吗,要是现在擦
了,说不定晚上就好了,况且你脸上是什么样子,我早就已经看到过了,不会觉得有什么,你真的不用介意。”
我们的陛下这才被他说动,犹豫了一会儿,他这才放开自己挡着她的手,不再阻止。
谈飞雨拿下的斗笠放在一边,将他的发丝撩到耳后,便打开瓶子,用指尖扣了药膏,动作柔和地将药膏涂在他脸上红肿的地方。
沈泽踌躇了一会儿,视线不敢看谈飞雨说到:“并非……并非不愿意,只是一下子不适应,那个……晚上的时候,也是可以……”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显了,谈飞雨抿唇一笑,嗓音低沉又温柔。
“好,只要陛下不嫌弃臣。”
沈泽只觉得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涂好了脸上,她又拿起他的手,看到昨日他自己咬的齿痕,血已经止住了,上面结了痂,她怜惜地摸了摸;“你受苦了。”
“干嘛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是小伤罢了。”沈泽先是觉得自己结痂的地方痒痒的,随即又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明明他觉得这点伤一点事儿都没有,现在被她突然这么关心了一句,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涌现了无限的委屈。
他偏开头,努力阻止自己眼眶中不对劲的地方。
谈飞雨握着他的手给他身上受到擦伤的地方都仔细地涂了药,抬头看到他视线一直盯着马车角落里的花纹,犹豫了一下,问他:“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疼的地方,擦伤什么的。”
沈泽动了动,感受了一下:“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感到不适的地方也没有?”谈飞雨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沈泽觉得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一直问?哪里不对劲吗?”
谈飞雨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沈泽立刻爆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否认道:“没有,我那里也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唔,确定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昨天晚上都储出血了,当时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我没轻没重弄伤了你……”
虽然一直知道这个世界是男人生孩子的,不过没想到还会出血,她当时真有点被惊到了。
沈泽那里还敢听下去,赶紧站起来将手忙脚乱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心慌意乱地发出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警告的话:“闭嘴!再说朕就治你的罪!”
谈飞雨仰着头看他像炸毛的小动物一样,觉得的威胁一点震慑力度也没有。
她伸出右手抚上了他后颈,不经意间就将指尖滑到了他锁骨的位置,隔着衣服缓缓往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在某人的身上引起的颤栗,她嘴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蛊惑:“不知陛下要怎么罚臣,是……这样吗?”
说完她在他腰上软肉的位置上掐了一把,趁他身子一软的瞬间,伸手揽住他,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同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撬开对方的齿关,用力的吻了上去。
对比早上的轻柔,这个吻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几乎要让沈泽呼吸不过来。
她的力道重得似乎要将他揉到自己的骨血里,让沈泽产生了一丝害怕,不是怕她这么吻自己,而是……
怕她会就在这里要了他。
外面还有好多人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