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翊本来联合几位有志一同的同僚,也是知交好友,准备向至安帝陈情。中文??●?网 ▼他们也在郭寿宁倡的奏折上签了名的。但是周恒派人通知崔振翊,要尽力抹黑他,而不是保他。这让他们想不通。抹黑他,表态巴不得他走,至安帝还怎么会挽留他呢?万一至安帝听众百官,让周恒回晋城就蕃,朝政怎么办?
他们商议来商议去,怎么也想不通,只好一道赶到田庄,面见周恒,讨个计策。最好能让周恒交个底,到底会不会借此回晋城,把这一摊子事交给王哲?
互相见礼分宾主坐下后,崔振翊道:“我等来讨王爷一句话。”
周恒不说话,只朝崔可茵笑了笑。
崔可茵道:“大伯父放心,王爷并没有不理朝政,更不会决意回晋城。”
“那为何上疏请辞?万一皇上准了王爷所请,岂不是……”同来的大臣道。
要是弄巧成拙,弄假成真,到时如何收场?
其他几人都点头。
崔可茵道:“大佳朝江山,如何能落在一个阉人手中?王爷此举,不过为了避嫌。”
也为了试探至安帝。??▼中?文网.ww. ?当然,臣子揣测君王,这个不方便说,免得传出去,落人口实。
崔振翊见崔可茵言之凿凿,再看周恒并没有反对,站起来向周恒行礼,道:“请王爷以江山为重。”
这就是敲定墙角了。
周恒起身还礼,道:“大伯父言重了。周家的江山,自当由姓周的人掌管,如今皇兄执掌朝政,我等从旁协助,是应有之义。”
至于王哲,不过是周家一个奴才,从来没有奴才翻身做主人的道理。
几人顿时明白周恒的意思,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端着的肩膀也塌了。道:“如此,我等就放心了。这就回去啦。”
明天还要上朝,这一来一去就是一天,他们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周恒并不挽留,起身相送。崔可茵送到门口,让人准备些田庄所出的红薯,交给崔振翊,道:“送给祖母的。劳烦大伯父带回去。”
红薯是两个月前从地里刨出来的,当时老丰送到晋王府时,崔可茵送了一些去杏林胡同,张老夫人尝了很喜欢。
崔振翊让人放到车上,小声对崔可茵道:“若王爷动摇了,你得劝着点儿。?中?文●▼网 ●”
回晋城,亲人就远在天边了,崔振翊确信不用提醒,崔可茵也能明白。
崔可茵低声道:“我知道。”
得了崔可茵的保证,几人都心满意足上车了。
宫里派来的内侍在田庄外的泥土路与崔振翊几人的马车擦肩而过。相互之间没有多看一眼。
周恒拆开密封的奏折,上面至安帝用朱笔批了两个字:“不准。”
崔可茵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露出了笑容。至安帝到底还不算糊涂到家,知道谁有能力,谁会坏事。
周恒送走内侍,坐到桌前写了第二封言辞恳切的请辞奏折,让人即刻送去。
第二天上午,至安帝再次派人把奏折驳回。这一次,上面用朱笔一连写了三个“不准”。
周恒写了第三封。这一封,言辞更加诚恳。连同至安帝和王哲二十年相伴的感情都提上了,请求至安帝看在王哲陪伴他二十年的份上,让王哲协助他打理朝政,批改奏折。共同任命大臣。
看到这封奏折,王哲难掩心中狂喜,心中只想:“没想到晋王如此大度,难道以前错怪他了?”
连太后都怀疑周恒是否真的要离开,要不然为何如此费力举荐王哲?这么说,自己好象错怪他了?随即又想。他是卫贵妃这个贱人所出,就算错怪他了又怎么样?于是继续抬头挺胸,做高贵状。
奏折的内容很快传了出来,群臣哗然。一个家奴服侍主人不是应该的么?怎么能以江山为回报?唐天正再次坐不住了,来找崔振翊商议。
崔振翊不停叹气,把去找周恒,得到确信,又有崔可茵的保证说了。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都不知周恒葫芦里卖什么药。
王哲没有打理朝政的能力,至安帝是明白的,因而心里越苦闷,在永乐宫喝起了闷酒。他有心事,总会来沈明珠这儿,和她说说话,心情便好很多。
沈明珠倒是快言快语,看了摊在炕几上的奏折一眼,道:“依臣妾看,只怕晋王另有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至安帝仰脖一口喝干了盅里的酒,瞪眼问道。
沈明珠道:“晋王是说,有王哲就没有他,有他就没有王哲吧?要不然为何挂冠求去不举荐朝中大臣,而是举荐王哲一个阉奴?难道朝中没有人才,还是说没有忠心耿耿,可当托负的良臣?”
至安帝一惊,握酒盅的手抖了一下,道:“说下去。”
“这一次的歌谣传得蹊跷。臣妾居于深宫之中,也知百姓对晋王素有好评,倒是对王哲骂声不绝。为什么歌谖不提王哲,反而提晋王?不会是王哲为了赶走晋王,让人传的吧?”沈明珠直接道。
她并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至安帝陷入沉思中,想到这几天王哲脚步轻快,走路都带起一阵风,确实可疑,道:“宣乐惠进宫。哦,不,算了。”
他差点忘了乐惠是王哲的人。如今朝中宫中到处是王哲的人,他一向放之任之不过是知道王哲对他忠心耿耿,不会谋害他。现在才知此举极是不妥,连个心腹可用之人都没有,如何查明真相?
沈明珠见他为难,道:“这个容易,让臣妾的侍女去打听就是了。”
“如此,有何爱妃了。”至安帝又喝了一杯酒,待小四回来,得让他帮自己组建密探才是。
奏折上了两天没有消息,崔可茵略有些不安,道:“不会是皇上意动了吧?”
或者见周恒去意已决,至安帝决定放他回去?
周恒笑把一张从信鸽腿上取出来的纸条递给她看,道:“皇兄不笨,你稍安勿躁。”
纸条上廖廖数字,说的是至安帝有疏远王哲之意,借故把他的干儿王贤遣去为先帝守陵。再挑一批内侍在勤政殿服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