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部落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的溃退回去。
回到了大帐,中午吹的牛还没散去,现在好不尴尬。
阿拉巴颜几乎要肉疼死了,他的五百亲兵,死了一百五。
回来一清点人数,两千五百人只跑回来一千九百多个。至少损失了五百人,这个损失可不小。
伊尔根没有理脸色铁青的阿拉巴颜,而是坐在首位的几案前陷入沉思。
蒙古人信仰鬼神,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愚昧,相反他们非常聪明。他们不聪明怎么会当年打到欧洲去,几乎征服了整个欧亚大陆。
此时冷静下来,他开始感觉不对劲了,那个小部族要是真的会巫术,能呼风唤雨,当初自己抢夺他们的命根子,也就是这片草场时,他们就会使出来,不会等到现在山穷水尽了,才使出来。
“不对劲,河水里有东西,那个东西导致我们的勇士淹死在河水里。谁去看看那是什么。”伊尔根瞪着他黄褐色的眼珠,问道。
下面所有的百夫长和两个千夫长都几乎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结果把倒霉的阿尔斯楞露了出来。
阿尔斯楞了在这里混的不好,吃亏就吃在他太正直,没有这些家伙没有底线。
“啊!我的勇士,长生天赐给我的勇士,阿尔斯楞,你总是这么勇敢,为了领主的事业总是这样奋不顾身。”伊尔根台吉,假惺惺的掉了几点儿眼泪,上前拥抱了一下阿尔斯楞。
阿尔斯楞苦笑了一下,每次都是这个戏码,自己不知道为了伊尔根台吉做了多少没有人愿意去的事情,但是自己付出的最多,得到的却是最少。自己人马的损失是不会得到补偿的。
一百五十个士兵,现在只剩下了一百零几个。
“尊敬的台吉,我今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斯楞只好硬着头皮说到。
这个大帐里的蒙古人都被吓破了胆,二十五个百夫长,只跑回来十四个。有十一个被射死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谈那条河色变。他们都在嘀咕,那条河里边有恶鬼。
阿尔斯楞回到家,妻子其其格已经炖好了羊肉,准备犒劳一下出征的丈夫。
“听说,今天台吉打了败仗,他没有迁怒于你吧”其其格担心的说到。
“那里有一条河,今天死了五百多人,所有人都吓破胆了。台吉让我今晚去河里探探,看看是怎么回事”阿尔斯楞苦笑着说道。“马上天就黑了,我吃完就走,你和孩子先睡,不要等我”
其其格暗中垂泪,她是福晋的侍女,跟着福晋嫁到这里后,福晋把她指婚给了卫队长阿尔斯楞。她每天除了伺候福晋,就是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目前福晋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
土尔扈特部和林丹汗的关系非常不好,而台吉又首鼠两端,一会向林丹汗献媚。一会又和大清眉来眼去。他娶福晋是为了稳定西边。
今日的蒙古早已不是当年的大帝国,一分为三块。沙漠以北叫做漠北蒙古。是喀尔喀蒙古诸部的地盘。
以分布于喀尔喀河(哈拉哈河)得名。其前身是札剌亦儿部(较早西迁的一支室韦——鞑靼部落)。
15世纪末叶,元太祖15世孙巴图孟克(达延汗)统一东部蒙古后,将漠南、漠北原来各不相属的大小领地合并为6个万户,分为左右两翼。
谷瀕/span喀尔喀万户属左翼,共十二部。
内五部居喀尔喀河以东,巴图孟克封授第五子阿尔楚博罗特。
外七部居河西,封授幼子格哷森札札赉尔珲台吉。
大概就是今天的外蒙古和内蒙古东部黑龙江嫩江上游一带。
现在外喀尔喀七部和林丹汗时而联合,时而反叛,后来被林丹汗和清国反复打击和蹂躏而消灭。部众被收编。
而漠西蒙古就是卫拉特蒙古,核心部落是准噶尔部,王庭在新疆伊犁河谷。此时正是准噶尔部强大起来的时候。等到了康熙时已经具备了和大清争雄的实力。
漠南蒙古就是今天的内蒙古地区。核心部落是林丹汗的察哈尔部,也叫插汉部。首都是金刚白城。
从西向东,大的部落集团依次是鄂尔多斯部、土默特部、朵颜部三十六家哈拉沁等部、察哈尔部、科尔沁部、嫩科尔沁部、外喀尔喀部。
鄂尔多斯部地盘在长城以北的河套地区,从嘉峪关到榆林镇都是防备他们,他们主要威胁和入寇陕甘地区。大明的九边重镇中的,甘肃镇、陕西镇、延绥镇、宁夏镇等四镇都是为了防御他们而设立。
土默特部地盘在山西和陕西的北部。以黄河为界,河北是土默特部,河南是鄂尔多斯部。他们的核心城市是归化城(今呼和浩特)。他们实力雄厚,主要威胁山西和河北北部。
陕西镇和大同镇、宣府镇就是为了防御他们。
朵颜诸部落因为已经被打散了,所以形成了三十六家大的部落。他们的地盘从张家口往东直到辽西的走廊西侧的努鲁尔虎山。以此山和大明的辽东为界。其中位于山的西侧的哈拉沁部是最强大的三个部落之一。
而继续向北,辽河流域中上游则是最强大的察哈尔部牧地,也就是林丹汗的直属地盘。
此时察哈尔部南到辽西,北到嫩江。地域广大,主要威胁辽东。
再往北则是科尔沁和嫩科尔沁两部,最北方是外喀尔喀七部。
这就是大明边墙外的所有蒙古人的势力。
所以,土默特部在朵颜的西边,哈拉沁部在东边,中间也就是蓟镇北边都是三十六家大大小小的破碎势力。
因为蓟镇保护京城,所以京城因为北部没有大的势力。相对安全。
琪琪格看到丈夫又被指派了没有人愿意去的危险任务。不禁垂泪。她非常担心某一天自己的丈夫再也没有回来,而她被台吉指给别的男人。
没有了阿尔斯楞,台吉就可以吞并,早就眼馋的这支土尔扈特精兵。
看着丈夫吃完饭,一个人骑着马走了,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扶着毡包的门框,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