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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跟如今完全不是一个时代,价值观念,精神面貌都有很大区别。

见宋知夏爱听,秦程岳没忍住多讲了些。

比如说当年拍戏,条件艰苦,连滑轨都租不起,只能靠自行车,比如谁喜欢谁,又不好意思说,每次去食堂时会偷偷多给对方碗里夹个鸡腿。

林怡当初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中文说得不是很利索,深夜大家一起教她学拼音。

她喜欢捉鱼,周末会炖鱼汤请大家一起吃饭。

那样纯粹美好的时光,真的很让人怀念。

“她喜欢跳舞,也很享受表演,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当年的荷花奖本应该属于她。”秦程岳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跳起舞来时的模样,鲜活如昨。

宋知夏听得出神,表情怔然。

直到墙上挂钟敲响,这才把两人从二十年前带回当下。

秦程岳抬头看了眼时间,笑道:“瞧我,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不说了,这是我朋友名片,改天让他联系你。”

宋知夏接过名片,看了眼,将它塞入口袋。

送他离开时,秦程岳表□□言又止:“你真决定好了签楚氏吗?”

脚步停下,宋知夏转眸,认真思考了下:“不出意外,应该是了,我回去后让陈叶跟吴先生聊聊。”

吴先生也就是秦程岳推荐的那人。

“啊,好,好。”秦程岳慢半拍地应声。

回去后,宋知夏继续翻有关林怡的资料,他上网搜索这个名字。

已经二十多年过去,网络信息早就更新换代数次,林怡这个名字,淹没在数据洪流中,搜到的信息寥寥无几。

宋知夏翻了好久,才在末页看见关于她的个人简介。

林怡,女,出生年月为1987年9月……

顺着这些个人信息往下看,有条消息引起宋知夏注意。

曾签约楚氏娱乐,代表作有《望春归》、《玉楼钟》、《隆冬大雪》。

结合之前秦程岳数次停顿的表情,宋知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电脑屏幕亮着荧光,映在青年眼底。

他松了松肩膀,喃喃道:“这里面水好深。”

楚柔是楚青荣的妹妹,二十多年前跟林怡是好朋友,两人同时签约楚氏娱乐,林怡秉持有福同享的原则,一直帮扶楚柔。

那为什么楚柔对她闭口不提?更何况宋知夏是她儿子,楚柔不可能不知道。

但在剧组里,她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这态度显然很有问题。

忙活完后,宋知夏肚子有些饿,简单清理完厨房,他随手把垃圾袋打结,出门准备扔垃圾,顺便买些食材。

楼道传来不小动静,宋知夏抬眸看了眼,不期然看见道熟悉身影。

楚景西装楚楚,正在指挥工人搬家具。

两个工人一前一后搬着个大纸箱,往宋知夏对门运。

宋知夏愣了愣,他穿着居家服,脚踩凉拖鞋,手里提垃圾袋,自然又随意。

楚景注意到他,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云淡风轻道:“最近你邻居比较着急等钱用,前两天下暴雨,我家排水系统出了些故障,所以顺手买了这套房备用。”

这理由可真是太顺理成章,一点都不勉强呢。

宋知夏有种私人领域被侵犯的感觉,但房子是别人的,钱是楚景的,他也没什么立场去管什么。

于是他哦了声,进电梯下楼,去超市买东西。

因为身份敏.感,宋知夏买东西向来速战速决,他挑了些牛奶面包麦片,然后半成品速食。

回到家时,宋知夏正准备打开门,忽然注意到门把手上,静静挂了朵栀子花。

宋知夏垂眸望了它会儿,数不清到底是第几回看见它。

从b市酒店辗转到南山,再到家,如影随形,他已经让陈叶去排查过,没有私生粉做这种事。

既然暂时找不到来源,宋知夏把栀子花扯下来扔掉,正准备进门时,旁边忽然响起道声音:“你不喜欢?”

这声音很有辨识度,懒散中透着点邪魅,说话尾音上挑,宛如道钩子。

宋知夏往旁边一看,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蓝白宝石耳钉在耳朵上泛流离光彩,来人穿了件烟灰短衬衫,仿佛天生不会扣好扣子,露出截伶仃锁骨,脖颈细而长,那一头中长发随意扎起,碎发落在眼周。

男人抱手靠在一边,啧了声:“亏我精心给你找了好久的栀子花。”

宋知夏:?

他拿着食材,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之前也是你送的花?你想干什么?”

男人抬手,一脸无辜:“送花还能是因为什么?看你有意思,想跟你交个朋友呗。”

宋知夏:??

他当即想赶紧进门,把门关上,然后立刻报警。

直到对方说出了第二句话。

“你现在跟我哥感情还好吗?”

宋知夏懵了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而就在对方身后,听见门外有动静,楚景端着盘饺子走出来。

看见来人,他眸子里划过丝意外,旋即脸色便沉了下来:“你怎么过来了。”

见楚景这个反应,宋知夏大概明白了来人是谁。

楚淮唇角带笑,不以为意道:“想来就来了,知夏,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实际上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宋知夏顿了顿,微笑道:“当然欢迎,请进。”

楚淮理了理衣襟,在进门前递给宋知夏个小礼盒,纯黑丝绒包装:“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宋知夏有些凌乱。

已知,他跟楚景关系并不算好,楚景也知道他失忆的事情,所以他该怎么面对他时就怎么面对。

可楚景没跟他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啊?

而且私自送花,直接上门做客,送礼物什么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关系亲近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楚淮递完礼物后,便径直换鞋进了房间。

楚景看着他进门,周身气压更低了些,他对宋知夏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包了些饺子,一起吃?”

宋知夏顿了顿,考虑到两人间的兄弟关系,侧身让楚景进门。

身为主人,他进厨房煮饺子,剩下两人在客厅坐下。

楚景跟楚淮虽是兄弟,但实际从小到大关系都很恶劣,长大后见面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客厅里一时十分安静,安静到凝固,厨房里响起煮饺子水开的声音,增添了几分活气。

楚淮吊儿郎当似的翘起二郎腿,视线在客厅转了圈,落到坐在不远处楚景身上,他笑了下:“不用紧张,我真的就是过来做客。听说你前两天回家了趟?”

也不知道楚景是不是对每任小情人都这么上心,宝贝到这种地步,真容易让人误会。

楚景身姿挺直,淡淡道:“那跟你没关系。宋知夏收到的花都是你送的吧?”

语气隐含威压感,那是动物世界里,雄性在守护自己伴侣时,最本能的反应。

楚淮当然知道楚景回家时注意到栀子花的事情,他笑了笑,大大方方承认:“是。”

以往经验告诉他,一般在这种时候,楚景多半会动怒。

两人间的矛盾累积已久,危如累卵,任何一点小问题都会成为导火.索,让冲突直接爆发。

更何况,在面对有关宋知夏问题时,楚景有多不理智,恐怕除了他自己,其他所有人全都看得见。

楚淮做好他会直接动手的准备。

然而楚景什么都没有做。

楚景只是冷冷看了他眼,那眼神冷到骨髓,让人心生寒意。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别冲着他来。”楚景平静道,“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

这种状态的楚景,比直接动怒的他更可怕,他一向说到做到,说出去的话掷地有声。

楚淮挑了下眉,对楚景身上的变化感到意外,他勾了下唇:“放轻松,如果我对你家那位有敌意,那送的不该是花,而是血淋淋的画,是不是?”

这种事情楚淮的确做过,出国留学时,有个傻逼同学做小组作业不配合,浑水摸鱼,但妄想所有人都听他指挥,小组连麦时总是吵架,之后这同学把其他所有组员全都举报了。

楚淮每天画一幅画送给他,断手,断脚,还有脑袋,凸出的眼球,鲜活真实。

最后那同学差点跪着求楚淮放过他。

楚景轻轻嗤了声。

“老爷子被你从董事会除名,气得不轻,这两天在家里一直发脾气,”楚淮幸灾乐祸道,“还好我不在家,也就我妈肯惯着他这臭脾气。哦,还有楚柔,不过楚柔最近状态很差,像个吸血鬼一样只会待在自己房里。”

楚景没心思听他扯这些家常,他眼角余光时刻注意宋知夏动静,声音很淡:“那是他咎由自取,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楚淮笑吟吟否认,他往后靠了靠,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坐着,“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能让作威作福的楚姑姑如此反常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刻意咬重楚姑姑这三个字,无半分尊敬之意,戏谑而玩味。

楚景瞥了他眼,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在家里他不怎么发表意见,但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

那个家自楚青荣带小三和外生子回来,赶走他妈时,就已经只是栋房子了。

为了生存,他得学会保护自己,获得有价值的信息,然后加以利用。

在这样一种冷漠艰难的环境里长大,很多事情在他眼里都变成数据,他像是台精密仪器,操纵这些数据,得到想要的结果。

而对人情绪的体谅感知,是他最难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楚景似乎懂一些了。

他轻轻嗯了声,“宋知夏很好,等会儿你不要唐突吓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也抱抱你们

猫猫叫不染,是只橘猫,曾经走丢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找了它好久,写这篇文时曾经在少年宋知夏跟母亲对话时私心加过一个细节,他捡了只叫黄不染的猫,让它陪她

八月初的时候,不染自己回家了,本来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却忽然遭此厄运

今天给它喂药和葡萄糖,它都很乖,肯努力进食,算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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