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刚做完手术的杜大山安静的躺着,因为麻药的关系,医生说,他至少要几个小时以后才能醒过来。
杜大山的工友们看情况已经稳定,就都先回去了。病床前就只剩下了杜啸天和他的老师陈玉清。
“陈老师,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杜啸天看爸爸没事,心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嗯,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陈玉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只小手紧紧的按着裙下的一条脚,表情有些痛苦。
“啊,陈老师,你受伤了。一定是刚才撞车时伤着的,快让我看看。”杜啸天直到这时才发现陈玉清的脚看起来不自在,仔细一看,右脚的小脚上破了好大一块皮,丝丝的殷红把她红色的裙子染得更加的艳丽。
“哦,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陈玉清笑了笑,故做轻松的说道。
杜啸天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杜大山,再看一眼陈玉清的脚,说道:“陈老师,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杜啸天......”陈玉清还想说什么,可是杜啸天已经跑出了病房。
时间不大,杜啸天拿着酒精,纱布等东西跑了回来。
“老师,把脚抬起来,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不然发炎了可就难办了。”杜啸天边说边蹲在了陈玉清的脚边,摆出一付想要帮她上药的架势。
陈玉清看到杜啸天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小小的个子,蹲在那里,一脸的严肃,还真有点那么个小医生的意思。
“杜啸天,还是让老师自己来吧。”陈玉清想要接过杜啸天手中的酒精,让一个七岁小孩帮自己上药,那算个什么事。
“陈老师,你放心吧,我会轻轻的。酒精清洗伤口会有些疼,你自己不方便下手。”杜啸天说着也不理陈玉清同不同意,拉开她挡在伤口前的手。因为伤口比较大,又没有急时处理,所以有部份裙子已经沾在了伤口上。
杜啸天对于这样的伤还是很有经验的,他以前打工的时候,就没少受伤出血,当时他舍不得让女友张丽看,怕她但心,所以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杜啸天先用棉花棒沾了酒精,轻轻的把伤口连同沾在伤口上的裙子一起打湿,只有这样,一会才能把裙子和伤口分开。
酒精洒在伤口上显然非常的疼,陈玉清一口贝牙紧紧的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但她死命的告诉自己,为了老师的尊严,绝不能在自己学生的面前哭。
在八十年代,一般在外伤用药上,多用红药水或是蓝药水,也就是红汞蓝贡。这两种药水在外伤方面还是比较有用的,但杜啸天并不打算用这两种药。因为他知道它们的缺点,杀菌力小,污染衣物,影响美观,还有些毒性。到2000年后,基本上就不用这种东西了,再说陈玉清的伤口比较大,要是涂上这一片,那多难看呀。
杜啸天采用的方法是他前世常用的。他先用酒精帮陈玉清消了毒,在等待酒精干的过程中,他拿出两片白色的药片用白纸包上,然后拿桌上的杯子轻轻的碾压。
陈玉清看到杜啸天的动作,心里感觉奇怪,于是好奇的问道:“杜啸天,你这是干什么?”
杜啸天边继续着手中的工作,边回答:“把药碾碎!”
“这是什么药,碾碎了干麻用?”陈玉清有些紧张,她怕杜啸天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多了,随便乱找些药来,碾碎了让她吃。
“一会你就知道了。”杜啸天笑笑,更使劲的工作着。
杜啸天越是不说,陈玉清就越是心里没底。她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杜啸天说什么,她也绝对不吃这来历不明的药。
杜啸天很快就把那两片药给碾成了粉未,他小心的抖了抖纸,把药粉都集中在纸的中间,喃喃的低声说着什么。要是陈玉清离得近点,她就会听到,杜啸天说的是,他爷爷的,这身体变小了,做事还真不方便,连个碾药片都这么吃力,看来以后得多锻炼锻炼才行。
“杜啸天,我能不能不吃你的那个药。”陈玉清看着杜啸天拿着的那些白色药粉,心里怕怕的说道。
杜啸天看着陈玉清的样子,心中好笑,心说这哪是刚才那个风风火火的女老师嘛,整个一个怕打针的小女孩。
“放心吧,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杜啸天柔声道。
“不是吃的,那太好了。”陈玉清顿时高兴的拍手笑起来道。陈玉清是家中的幺女,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从小就最怕打针吃药,每次她有个小病小痛的,全家光哄她吃药就得半天功夫,就在前几天,她因为打预防针还哭了老半天呢!刚才她看到杜啸天拿着药粉过来,她吓得连自己老师的身份都给忘了。
杜啸天回到陈玉清的身边,蹲了下来,把她的伤脚轻轻拉起,搭在自己的脚上,小心的把刚才碾好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了。
陈玉清这时才注意到杜啸天的动作,看他要把药粉倒在自己伤口上,心中一惊,本能的想本脚收回来,可是因为伤脚不敢用力,一下没收回来,杜啸天的药粉却已经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陈玉清还想挣扎,忽然感觉刚才还火辣辣的脚,一下子就不痛了,伤口上还带着点微微的麻,感觉非常的舒服。
“杜啸天,你这是什么药这么神,我感觉脚好像不痛了。”陈玉清惊奇的问。
“哦,没什么,这是阿司匹林(apc),很平常的药。”
杜啸天心说这还痛就是怪事了,这药里可是含有咖啡因的,专职镇痛。
“阿司匹林不是吃的吗?”这药陈玉清到还是知道的,毕竟在这个年代,医药非常的缺乏,一般人家,无论是大病小病,发烧感冒,都用阿司匹林来对付。你别说,效果并不比21世纪的那些什么高档药差。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以前我受伤的时候,我爸爸就是这样给我上药的。放了药,再用纱布包好,过两天就没事了。”杜啸天怕言多必失,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给蒙混过去。
杜啸天说完也不再理陈玉清的话,拿起纱布,专心的帮陈玉清包扎伤口。
陈玉清看着杜啸天的熟练动作,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于是暗中留意起他来。
“杜啸天,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陈玉清突然惊奇的问道。
“白色小,啊,啊,啊,有吗?嗯,天热,天气太热了,哈哈......天气太热了。”杜啸天正在看美景呢,被陈玉清这一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刚才在看什么?嘿嘿,刚才他蹲在陈玉清的脚边为她抱扎伤口,而陈玉清穿着裙子坐在椅子上,杜啸天这包扎完伤口,自然要抬头,头在裙下,裙在头上,他会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