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沈双双余彤拿了水杯去走廊接热水,旁边突然多了个人。
“能不问吗?”余彤先开口。
谈遇的声音淡淡的,“你觉得我想问什么。”
余彤抬头看他,视线相对那里一派幽深看的她有点愣神,杯子里热水满了溅到手背她才回过神,“嘶”了一声人已经被谈遇拉开。
他的力气有点大,“烫到了没?”
“没有。”余彤的声音有点闷,“哪里那么娇气。”
谈遇拿过余彤手里的杯盖,倒掉一点热水后拧上,余彤听见他说:“彤彤,我本来以为我很了解你的。”
心没由来地一沉,余彤再抬头谈遇已经进了教室。
余彤拎了水杯慢吞吞地挪到走廊尽头,手习惯性地插进口袋,她用两根手指捏出弹壳对着夕阳细细地瞧,有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在光影里一闪而过。
她还记得那时候谢图南实在看不过眼,朝她说:“你妈死在这一枚弹壳上你就整天握着不撒手,那你怎么不把现场那把刀也挂在身上。”
后来走出来了想想也觉得有点好笑,这几年她都快把这枚弹壳忘了。
“余彤。”关楠拿了讲义正好经过。
“关老师。”余彤叫了一声,又问:“您这么早。”
“正好没事。”关楠好像也挺闲,讲义往边上一放大有聊几句的架势。
她扬了扬下巴问:“看什么呢。”
余彤把弹壳给关楠,笑了笑说:“失而复得的东西。”
关楠仔细端详了一下,问:“但你好像也不怎么高兴。”
“或许是拿在手里没有了当年的感觉。”余彤说。
关楠笑笑反倒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我高考失利去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就没消停过,后来三跨考研,终于考上了985法律系的研究生。”
余彤问:“然后呢?”
“然后啊。”关楠望着不远处的操场话里有淡淡的怀念,“毕业后发现女生想做法律实在太难,在父母的建议下考了教师资格证又来教书,结婚生子也顺理成章。”
关楠顿了一下,“其实中途我还考过两次公务员。”
“没考上吗?”
“考上了。”关楠扭头看余彤,眼底一片平静带着释然的淡笑,“但是因为都不在本地,为了家庭两次我都放弃了。”
“可这些现在对我而言都是值得怀念的经历,所以余彤,你还小。”关楠说,“以后你会明白,不管是求而不得,还是求而得之,甚至是不求而得,都是生命最好的安排。”
“过去的就过去吧,忘不了的就放在心底,记得要活在当下。”
“余彤。”关楠最后说:“你还前途无量。”
余彤想,真的释然,好像就是在那一刻。
关楠走后她把水杯放回去拿了餐巾纸往厕所走,一边走一边低头数着阳台上的瓷砖,手腕突然被人从后面擒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旁边的空教室里。
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余彤想他怎么总是喜欢不打招呼就抓着人跑。
两人离得太近几乎动弹不得,余彤背靠着门板,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开口却不甘示弱:“刚才不是还不想和我说话吗?”
谈遇有时候觉得余彤是真的犟也是真的欠收拾,让人想狠狠欺负一番,哪有女孩子说话永远带着刺的,可他总也狠不下心。
“谈遇。”余彤冷静下来突然笑了一下,“你现在想做什么。”
她说的慢,挑衅一样。
谈遇都被气笑了,“余彤。”他盯着她,眼底有些情绪在涌动,声音有些沙哑:“你拿什么在我这里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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