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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的坦诚,顿时让陆焉识警惕起来,可是又一想,俾斯麦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说不定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呢?
不过,无论如何,对于俾斯麦,陆焉识现在就一个想法,彻底打消俾斯麦带着提尔比茨走的念头,然后,再想办法让她彻底留在镇守府。
只是,诺大的镇守府,好像人家俾斯麦关心在意的,只有提尔比茨了,而提尔比茨,额,说起提尔比茨,陆焉识忽然想着要不要趁着俾斯麦不在的时候通通风,让她吹吹枕边风什么的。
“提督,还在想俾斯麦的事?”圣胡安从后面抱住陆焉识,小声询问。
“我在想,如果让提尔比茨出手。不知道能不能把俾斯麦留在镇守府里。”挽着少女光滑的手臂,陆焉识回道。
“啧啧,提督居然指望那个家伙!”
圣胡安意味不明的笑了,随着接触的时间久了,她对于提尔比茨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懒宅而已,经常瘫在自己的咖啡馆里,一天都不动一下,只知道看本子。
说起本子,圣胡安又一阵想笑,那个家伙居然还向自己极力推销,那么羞人的东西,谁会看!
“提督,别想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这样说的吧,反正提尔比茨就在我们镇守府。。俾斯麦什么时候都有机会!”
圣胡安说着,翻身骑到陆焉识的身上。
“长夜漫漫,主人,需要您的猫耳小女仆更进一步的服务吗?”
……
……
俾斯麦和提尔比茨在一个房间里,那个小宅小提尔比茨,嚷着闹着要和俾斯麦睡一起,索性,床铺够大,加个小萝莉三人也完全睡得下。
此刻,提尔比茨的卧室里,灯光昏暗,小宅已经趴在床铺的正中央睡着了,俾斯麦洗漱完毕,穿着提尔比茨的睡衣,静静的靠在床上看着兀自忙活的提尔比茨,其实她是想和提尔比茨好好聊聊的,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姐姐姐姐!”
提尔比茨看着俾斯麦开心的笑了,自己姐姐的到来,让她突然想拾起许久没有练过的画技,以前画自己的姐姐,总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无论怎么画,总是感觉不尽真实,现在姐姐就在自己旁边的床上躺着,以前的朦胧感,瞬间被打破,她现在感觉头脑格外的清晰。
俾斯麦看着自己的妹妹拿出画板,又拿出铅笔,好奇不已,自己的妹妹还有这技艺?
“提尔比茨还不睡吗?想画画为什么不等到白天再画呢?”
提尔比茨头也不回的说道:“姐姐你先睡吧,刚有了灵感,现在就要画的!”
“咯咯,而且,白天不能画,如果白天画,被驱逐舰们看到就不好了!”
提尔比茨这样一说,更让俾斯麦好奇起来,画画而已,还能不让驱逐舰看见?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随手帮小宅盖好被子。
“姐姐?”
提尔比茨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俾斯麦,一时间只感觉灵感涌现,脑海里数不尽的姐姐的形象,拿起铅笔,三两下,一个靠在床上的俾斯麦跃然纸上,和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俾斯麦一模一样,只不过,画纸上的俾斯麦浑身不着寸缕,虽然还未上色,却依然玲珑浮凸,让人感觉到充满诱惑力。
拿着铅笔的提尔比茨对着画板啧啧两声,她感觉这已经是她的画技巅峰了!
“姐姐,你换个姿势吧,唔,躺在哪里,然后,一只手搂着小宅!”
仔细端详了俾斯麦一会儿,提尔比茨对床上的俾斯麦说道。
俾斯麦疑惑:“提尔比茨你在画我的肖像?”
“唔,差不多啦。你换个姿势,就我刚才说的那样!”
提尔比茨拿着铅笔,歪着脑袋道。
妹妹画自己的肖像画!自己岂有不支持的道理,虽然依然疑惑为什么不能在白天画,不过,俾斯麦还是依言,按照提尔比茨的说法摆出姿势,一只手搂着熟睡的小宅。
“唔,另一只胳膊伸直!”
提尔比茨指点着,让俾斯麦的姿势更符合自己心里预想的那个样子。
“哈,就是这样,姐姐别动哦,我很快就可以画好的,对了,姐姐,你的眼神可以更柔和一点吗?”
“柔和?”
俾斯麦心里一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还真不知道柔和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不过,有了小宅,有了提尔比茨,心里的念想多了,以前嗤之以鼻的事,自己现在都能拿捏出来。
俾斯麦把目光看向睡熟的小宅,小萝莉睡觉非常不安稳,这才一会儿,被子又被踢开了。
“咯咯,完美,就是这个姿势!”
提尔比茨刷刷几笔,这样的姿势多难得,分秒必争说的上了吧?
不一会儿,又一个俾斯麦的没穿衣服的形象出现在画纸上。
“唔,眼神感觉不对!”
提尔比茨歪着脑袋看了看,眼神太柔和了。。就像是看女儿一般,和裸身有点不配,她又不是要画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母圣子!
这样想着,提尔比茨擦掉眼睛,画了个更妩媚的眼神。
“咯咯,完美!”
“哎呀!”
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大作的提尔比茨,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俾斯麦已经下床走到自己跟前。
捂着脑袋,委屈的提尔比茨撇着嘴说道:“姐姐,你干嘛打我?”
俾斯麦脸色羞红,更多的确是生气,因此,冷着个脸色问道:“我问你,你这画的是什么?”
她见提尔比茨画完,本来想着过来看看妹妹的画技怎么样,结果,刚好看到提尔比茨擦掉眼睛,画上了更加妩媚妖娆的眼睛,尤其又看到,画纸里,自己的两个形象,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而且还摆着那种羞人的姿势,如何能不生气?简直是气的七窍生烟好吗?因此,饱含愤怒的一锤砸在提尔比茨的脑袋上,这个妹妹,不要也罢!
……
提尔比茨低着头,乖乖的站在俾斯麦的旁边,不过眼神滴溜溜的转。
俾斯麦冷笑:“我说你怎么不在白天画,我说你怎么要我摆那么奇怪的姿势,提尔比茨,你很能耐啊,居然画这样的东西?”
“只是画而已!”提尔比茨诺诺的来了一句。
俾斯麦怒极:“说!你还画过多少这样的画?多少人看到过?”
提尔比茨认真的板着手指头算到:“唔,画过好多啦,之前在邦德尔市的时候就画了好多,而且,看过的人应该更多吧,毕竟,我的本子也是出版过的?”
“出版?”
俾斯麦胸口一闷,只感觉呼吸都更加急促了几分:“这些东西还出版?”
提尔比茨严肃着脸:“请别小看本子。我们本子文化也是博大精深的!”
“本子?”
“嗯呐,姐姐等会儿,我给你拿!”
踩着棉拖鞋,提尔比茨啪嗒啪嗒跑去自己的宝贝箱子那里,她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或许她忘记了,自己的姐姐绝对就是陆焉识给他画的漫画里那个卫道士俾斯麦的形象。
“当当当当!”
提尔比茨献宝一般把自己最珍贵的几本拿到俾斯麦的面前:“这个就是本子啦,而且这几本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哦!”
接过来,俾斯麦只翻开一页然后就狠狠地拍在地上。。指着提尔比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样?很厉害吧!”
俾斯麦突然感觉心好累,这个妹妹,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自律,克己复礼。
“为什么全都是我的形象?”俾斯麦问道。
“当然全都是姐姐的形象啦,说好了只画姐姐,只看姐姐的本子,我可是很忠贞的!”提尔比茨一脸得色,仿佛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
俾斯麦心里瞬间有了决定,本来想着看提尔比茨无事,再带着提尔比茨多多演习,练度提升差不多自己就离开的,现在,练度什么的见鬼去吧,教育提尔比茨是第一位!
“提尔比茨。。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啊,出去吗?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可以吗?晚上了,外面很冷的!”
提尔比茨皱着眉头,脸上写了十万个不愿意,俾斯麦不管不顾,强制把她拽了出去。
“出去说吧,卧室里地方太小,而且,容易吵醒小宅!”
……
“我让你画本子!”
“我让你看本子!”
“啊,姐姐,你干嘛打我啊?”
“还只画姐姐的本子?”
“忠贞?”
“这还不够忠贞吗?”
“你这个家伙!”
“小宅都比你懂事听话!”
“她长大就会变成我吧?”
“你看看你一天都在干什么?”
“本子怎么啦?我只看你的本子还不行吗?”
“怪不得沙恩霍斯特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姐妹两个性格差别挺大!”
“我的妹妹,你就喜欢这些东西吗?”
良久,俾斯麦提着提尔比茨回到卧室。
提尔比茨鼻青脸肿,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俾斯麦心里嗤笑,自己下手极为分寸,虽然看着恐怖,但是,提尔比茨这一身的伤口恐怕都比不过田纳西身上一个伤口严重,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还是舍不得下狠手。
提尔比茨到现在还没有理解,姐姐为什么要打自己,在她看来,看本子,天经地义,你可以不看,凭什么不让别人看?
“起来!别装死人!”
俾斯麦对着躺在小宅旁边的提尔比茨冷声道。
提尔比茨不理会,依然躺着,口中喃喃自语:“好痛啊,要死啦,要死啦!”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还收拾你哦!”
被俾斯麦这么一威胁,提尔比茨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呜呜,姐姐,我错了!”
她对于俾斯麦现在有点畏惧了。只感觉这个姐姐和自己脑海里那个温柔的,关心自己的姐姐完全不一样。
俾斯麦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提尔比茨,提尔比茨一时没有头绪,却又不敢动,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不禁的鼻子一抽,金豆子不要钱的流了下来。
“呜,姐姐,呜,我,我错了!”
可怜的模样,俾斯麦心里一抽,这是自己的妹妹啊,想教训的话顿时说不出口。
“算了,你先躺下吧!”
提尔比茨还在抽泣,就算俾斯麦说让她躺下,她现在也不太敢动。
“躺下吧,有没有红花油,在哪里?我给你抹上!”叹了一口气,俾斯麦主动把提尔比茨扶着躺好,问道。
“唔,箱子旁边的那个抽屉里!”
俾斯麦走过去。。一箱子的本子,让她差点又没压制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你说说你啊,好的不学,看什么本子!”
一边给提尔比茨上药,一边语重心长道。
“你看看散文多好,既能抒情,又能养性!”
提尔比茨此刻已经不哭了,趴在床上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本子也能养性啊!”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好了,早点休息吧!”拍了拍提尔比茨的屁股,俾斯麦对提尔比茨说道。
夜已深,还是早点休息吧,至于提尔比茨的那些本子,明天一把火全部烧了完事。
……
天刚蒙蒙亮,镇守府被一阵阵的吵闹声惊醒,而且声音是从提尔比茨的房间里传来的,这个时间点,往常里,镇守府只有逸仙双海还有声望会醒来。。可是,俾斯麦住下的第一天,提尔比茨就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起了个早。
“你凭什么要烧了我的本子?”
这个声音是提尔比茨的,也只有关乎自己的本子,她才能如此紧张急迫,短短一夜的时间,她好像忘记了昨天的事儿,此刻敢于和俾斯麦据理力争,不过,看本子,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
“你作为我的妹妹,就不能沉迷在这些下三滥的东西里,等我烧了本子,立马和我演习去!”俾斯麦的声音冷漠。
“本子怎么就下三滥了?而且,就算你是我的姐姐,你也没权利干涉我的私人空间吧?”
“作为你的姐姐,我还真的有权利这么做,等我洗漱完毕,立刻烧了去。”
“啊!”
提尔比茨苦着个脸,她其实最会审时度势,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服软:“留一半可以吗?”
“不行!”
“三分之一?”
“别想了!”
“就留三本,只留我最喜欢的那三本!”提尔比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本都不可以,你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