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征的脖子细长白皙,在红九眼前晃了半天,也不见红九按着他说的做。
他很纳闷,红九一惯是风风火火,他是请她“咬一口”罢了,又不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白征劝道:“你快些,待我恢复武功,你我二人才能更方便去打探情况。”
看着白征将他自己送到她嘴边,红九炸了毛,“快什么快?!我是不会碰你的,你自己想法子吧!”
白征:“……”
这人怎的这样难搞?若非是地牢内只有他二人,他也不会让红九帮他。
白征:“你真不咬?”
红九转过身子,从白征的角度去看,“少年”腰肢纤细,闷哼哼的转过身去的样子,有些孩子气。
红九背对着白征,道:“不咬!不咬!你自己咬!”
白征:“……”他自己如何能够到?
……
大梁京都,柳府。
如今已经入了夏,院中枝头的鸟虫开始骚/动/了。
柳文泽手持一把折扇,不断地卖力给自己煽风。他面前跪着一排黑衣男子,柳文泽喝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一路都不曾有机会杀了慕容焦?”
自北燕使团离开大梁境地开始,针对慕容焦的刺杀就连续不断,然而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其中一男子道:“大公子,我等根本就近不了北燕皇帝的身,暗中早就埋伏了一股势力,未及我等动手,就被对方率先截杀!”
柳文泽:“……!!!”
如此大好的机会,只要一切顺利,非但能除去晋王赵澈,还能掀起北燕和大梁之间的战事,为了此次暗杀,他调遣了身边一切可以调遣的武力资源。
但即便如此,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让柳文泽如何能不气愤?!
“晋王府那边如何了?”柳文泽问道,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心腹如实禀报:“晋王府近日大门紧闭,属下无法探知。”
赵澈犯了“眼疾”之后,已经向朝中告假,他已数日不曾上朝。
柳文泽似想到了什么,又问,“可知在暗中埋伏的是谁人?”
心腹道:“回大公子,应该是白指挥使安排派遣的人。”
柳文泽眯了眯眼。
白墨池,你又为什么会插一脚?
……
郁棠不知慕容焦到底想做什么,他还掳来了赵澈。
以郁棠对赵澈的了解,这人绝对不会这样简单就被人困住。
天色已黑,郁棠让那十几个少年先退下,正准备沐浴,宫人过来禀报,道:“小殿下,皇后娘娘携后宫众嫔妃来看您了。”
郁棠晃了晃神。
她差点忘记了,慕容焦是北燕皇帝,他当然是有三宫六院的,只是……为何慕容焦没有子嗣?
郁棠不知如何应对,她自己是否是慕容焦的亲生女儿,还未必可知呢。
不多时,北燕的皇后等人一应到了偏殿,郁棠起身行礼,却是被皇后一把抓住了手腕,“好孩子,无需多礼,你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莫要客道。”
郁棠看着皇后,她惊讶的发现,皇后这张脸实在是眼熟,待她又扫了一遍殿内的其他嫔妃,她猛然间发现了一桩事。
这些嫔妃竟然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像明书瑶。
尤其是皇后的容貌,五官和眉眼之间的神韵像极了。
郁棠内心震撼了,心道:几个爹爹都是痴情人,没想到慕容焦找来这样多的替身……
除却震惊之外,她还有些无法抹去的感伤。
皇后是个性子温和的女子,拉着郁棠的手,问东问西,“棠儿可有哪里住的不习惯?你到了北燕皇宫,就是本宫的孩子了。”
一屋子的嫔妃都在打量着郁棠。
恨不能在她身上看出一个窟窿出来。
这时,不知是谁道了一句:“臣妾瞧着棠儿真真像极了皇后呢。”
皇后这下笑的更美艳了,道:“可不是嘛,本宫也觉得呢。”
郁棠:“……”
她们对情敌生的女儿还真是包容……
“皇上驾到!”殿外,宫人朗声禀报。
不多时,郁棠就见慕容焦大步走来,他已经换上了帝王所穿的常服,发髻微湿,看样子是刚刚沐浴过了。
皇后和众嫔妃当即起身行礼,郁棠亦然。
慕容焦上前一把拉住了郁棠,对皇后等人低低斥责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棠儿初到北燕,旅途劳累,经不住叨扰,你们下去吧!”
皇后和众嫔妃战战兢兢,皇后当即就道:“是!皇上,是臣妾考虑不周了,臣妾这就带姐妹们下去。”
说着,皇后领着众嫔妃,一众人半垂眸,鱼贯而出。
郁棠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这种卑微让人心疼,她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慕容焦找来的替身么?
郁棠若有所思,慕容焦拉着她坐下,声线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道:“棠儿,她们可有吵到你?都是写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朕的棠儿岂是她们说见就能见的。”
郁棠看着慕容焦,问道:“爹爹,皇后她们和淑妃娘娘好像。爹爹是不是按着淑妃的样子……”
郁棠欲言又止。
她自己也曾被陆一鸣当做是替身,她明白替身心里的苦。
慕容焦也不隐瞒,他像是想起了陈年过往的种种,脸上溢出一抹欢喜,道:“棠儿,你的娘亲她是一个奇女子,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爹爹的今日。那些人的确是按着你娘亲的模样找的,爹爹离开大梁之后,每天都在想她,爹爹后来才发现,若是失去了你娘亲,爹爹即便坐拥江山也不快乐,所以这些年,爹爹一直在和炎帝作对。”
郁棠:“……淑妃她对您做过什么?”她一直很好奇淑妃和几个爹曾经的事。
能让男人数年都不忘记,淑妃当真是奇人了。
慕容焦看着女儿乖巧的待在自己是身侧,心中百感交集,若是那个人也在,他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慕容焦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对郁棠说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事。
“爹爹当初在大梁为质,每日都在担心性命之忧,那会你娘亲还没有嫁给炎帝,她是大梁第一美人,京都的男子都喜欢她,她虽是明家的掌上明珠,但处事风格极为豪爽。爹爹多次险些被刺杀,都是你娘亲救了爹爹。”
此言一出,慕容焦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就好像明书瑶现在就站在他眼前,又接着说,“棠儿一定很好奇,为何你娘亲是个弱女子,她却能救了爹爹。其实,你娘亲虽是长相娇美,但实在最擅谋略,她救爹爹的目的不纯,但爹爹依旧感激她。爹爹之所以能安然回到北燕称帝,也都是她的功劳。你娘亲对京都局势了如指掌,她救爹爹的目的,便是让北燕护着明家,若是有朝一日大梁容不下明家,那北燕便是明家的归属之地。”
郁棠震惊之余,就更好奇了,既然淑妃这般厉害,那为何又要入宫,看得出来淑妃并没有对炎帝倾心。
而且,像淑妃这样的女子,又岂会容忍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
不过……
淑妃好像对哪个男子都一样,她的心始终只属于她自己一个人。
慕容焦眼中闪烁着晶莹。
看样子又要哭了。
郁棠:“……”这位爹真的是太多情善感了-_-||。
慕容焦伸手,摸了摸郁棠的发心,红着眼道:“棠儿,这世上很多事都太难了,当初爹爹的母妃被人陷害入狱,在爹爹回北燕之前,她就撒手归西了,爹爹悲愤至极,奈何毫无办法,你娘亲就对爹爹说:“慕容焦,你站起来!你这次如果不站起来,你就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她帮着爹爹出谋划策,又在大梁朝中给爹爹疏通关系,几番周旋,爹爹才得以回北燕。可以这么说,没有你娘亲,也就没有你爹爹。”
“你也看到了,爹爹的后宫,都是在照着你娘亲的样子找来的,但假的终究是假的,谁也不能取代你娘亲在爹爹心目中的位置。”
郁棠:“……”
一番掏心挖肺的话之后,慕容焦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已经湿润的眼眶,“爹爹以前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爹爹从未想过能登基称帝,这些都是你娘亲的功劳。棠儿,你说,爹爹是不是应该一辈子记着你娘亲。”
郁棠的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听了慕容焦一番话,既是感慨淑妃的厉害,同时也好奇淑妃和其他几位爹爹之间的故事。
“爹爹,您……如何会没有子嗣?”郁棠问道。
一代帝王,没有子嗣是不行的。
此言一次,慕容焦僵住了。
他也很纳闷,为什么后宫那些嫔妃没有一个怀上孩子的。
他选择不去多想。
绝对不是他不能生!
他的乖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若不能生,又哪来的女儿?!
慕容焦柔声道:“朕有了棠儿,还需要其他子嗣作甚?朕会说服赵澈当赘婿,但他是外邦亲王,自是不能继承朕的大统。朕会在北燕给棠儿物色几个良婿,棠儿将来的子嗣,可继承朕的皇位。”
郁棠:“……”
她震惊的无言以对了,道:“爹爹,我……我不能留下。”
她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去做,慕容焦如今安全了,可她在意的其他人不久之后都会遭遇灭顶之灾,而且……她可接受不了三夫四妾。更是不能继承慕容焦的大统。
她是不是慕容焦的亲生骨肉还有待考究。
闻此言,慕容焦登时更焦虑了,“棠儿,你如何不能留下?难道就是为了一个赵澈?你这个傻姑娘,这天下的男人都靠不住!”
是么?爹爹自己不也是男人么?
郁棠也不全是为了赵澈,她道:“棠儿倒是觉得,男子也有靠得住的,几位爹爹对淑妃不就是情深义重么。”
慕容焦哑然。
郁棠一直唤明书瑶为淑妃,还没叫过娘亲,他大概明白郁棠的顾虑,眼眶更红了,“棠儿,爹爹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认娘亲。”
郁棠一怔。
慕容焦虽是看着不靠谱,却是明白她的心思。其实认不认娘亲倒是无所谓,只要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着便好。
父女两人沉默了片刻,慕容焦道:“棠儿,爹爹带你去一个地方,今晚过后,你再考虑要不要跟着赵澈离开。”
郁棠很好奇,但并没有多问,她乖巧的跟着慕容焦离开了偏殿。
……
郁棠和慕容焦藏在了屏风后面。
透过屏风上的菱花纹暗格,郁棠看见一抹月白色身影,正是赵澈端坐在案几边,因着隔的太远,她无法看出赵澈的表情。
“棠儿,一会你能知道赵澈的为人了。”慕容焦压低了声音,在郁棠耳边低语。
郁棠觉得不太妙,总感觉慕容焦对赵澈做了什么。
赵澈端坐笔直,一袭月白色锦袍干净清冽。清爽脱尘的像晨间一抹白雪。
门扇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来人是慕容淑芷,她身上换了一件薄纱裙,还领着几名美人进来。
慕容淑芷的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又看了看额头溢出了薄汗的赵澈,她唇角才抽了抽,心道:皇兄这样做,也不担心会伤了他女婿的根本。
赵澈中了/媚/药,不出意外的话,他根本就受不住。
慕容淑芷娇媚道:“你们几个好生伺候晋王殿下,今晚一定要让晋王殿下尽心。”
那几个美人当即领命,“是,公主。”
说着,美人们朝着赵澈走了过来,但见男人五官俊挺,气质孤傲,他坐着纹丝未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要知道,赵澈这样的相貌当真是少见的,其中一个胆大的美人已经跃跃欲试,上前道:“王爷,奴家伺/候您就寝。”
美人伸出手来,正要去碰触赵澈的面颊,却是被赵澈一手推开,“滚!”
男人似是愠怒了,他力道过大,虽是没有碰触到美人的身子,却是依旧将女子推倒在地。
赵澈内心冷笑。
慕容焦非要在郁棠明前试探他,他也只能将计就计,但中了/媚/药/的滋味也着实不太好受。
这个仇,他记住了。
美人们吓了一跳,即便赵澈俊美无俦,也是无人敢靠近了。
慕容淑芷只好自己亲自上阵,“赵澈,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放心吧,郁棠是不会知晓的。”
慕容淑芷刚要上前,人就被赵澈逼退。
赵澈也不知道对她使了什么武功,慕容淑芷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胸口一阵疼痛,最后堪堪跌倒在地。
“公主大可以再靠近一步试试。”赵澈冷冷道。
慕容淑芷知道赵澈的冷硬和无情,天晓得,若非是皇兄命令她,她才不会过来自讨苦吃。
“赵澈,你当真是好狠的心!”慕容淑芷道了一句,又瞄了一眼屏风的方向。她知道,如果自己来硬的,赵澈有可能会杀了她。
慕容淑芷站起身,道:“皇兄,该试的已经试了,我走了。”
说着,慕容淑芷带着几位美人离开了屋子。
慕容焦似乎大失所望,他给赵澈下了/毒,但即便如此,这人还是能坐怀不乱。
无法,他只好带着郁棠从屏风后方走了出来。
郁棠一靠近,赵澈的头疾虽是突然大有好转,但与此同时,媚/药/带来的影响亦是更大。
郁棠见赵澈的状态并不太好,但她并不知/媚/药/一事,男人的额头布满细汗,他是端坐着的,此时稍稍仰着头,即便蒙着双眼,也似乎是在与郁棠对视,喑哑道:“棠儿,我难受。”
郁棠不明所以,侧过头问慕容焦,“爹爹,王爷他怎么了?”
慕容焦俊颜微怔,他一点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的卑劣手段,“好棠儿,你先出去,爹爹有话跟晋王说。”
郁棠没有强行留下,此时的赵澈给她一种强势的威压感,若是让她和赵澈独处,她当真是会怕的。
郁棠点头,离开之前又多看了一眼赵澈,无意中发现他置于膝盖的手掌上腾起了醒目的青筋。
郁棠一离开,慕容焦就从袖中取出一只细颈小瓷瓶,之后抛给了赵澈,“这是解药。”
赵澈一手借住,打开瓷瓶,火速将药丸服下。
慕容焦冷笑,“王爷就不怕这药有毒?”
赵澈服下解药后,运功调理了一下身子,但那处仍旧/嚣/张/挺/立,让他备受煎熬。
他道:“皇上还不想让棠儿守寡,故此,皇上不会/毒/杀我。”
慕容焦哼了一声,“王爷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我慕容焦的女儿,难道还会愁嫁?”
赵澈毫不相让,又说,“棠儿心中有我,皇上即便想让我死,也要掂量着些。”
慕容焦气鼓鼓的,他对赵氏皇族中人本就没甚好感,“朕且问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来北燕皇宫?所以才将计就计被朕掳来?”
赵澈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我无法光明正大的来,可被你掳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如皇上所言,我的确是故意的,否则又岂会轻易被皇上抓住。”
男人冷硬孤傲。
慕容焦语塞,“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澈轻笑了一声,道:“我想要什么,皇上还能不清楚?我想要北燕军力的全力支持,届时若是大梁发生政变,还望皇上及时出手相助。”
慕容焦腮帮子鼓动,这人倒是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慕容焦哼笑了一声,“朕再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利用过棠儿?你知道棠儿身份,所以才接近她,才要娶她?”
赵澈不喜欢被人质疑。
尤其是他和郁棠之间的事。
他承认一开始接近郁棠,只是为了治愈头疾。
可他如今对郁棠却是真心实意,容不得旁人质疑。
“没有!”
慕容焦不信,郁棠的身份太惹眼,即便他身在北燕,很多事都无法插手,但郁棠的那几个爹已经足够位高权重,不管是谁娶了郁棠,必定得到几个爹的鼎力相助。
“赵澈,朕将棠儿视作掌上明珠,倘若让朕知道你负了她,就算是耗尽北燕一切兵力,朕也一定会毁了你!”
赵澈无视慕容焦毫无来由的愤恨,唇角一勾,笑道:“今日你我洽谈很愉快,日后可进一步合作。”
慕容焦:“……”赵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过,的确是很难找到比赵澈还要优质的女婿,慕容焦虽是防备赵澈,眼下也只能暂且接受。
“赵澈,你给朕记住,朕一直都是棠儿的靠山!”慕容焦再一次威胁。
……
慕容焦亲自将郁棠送到了后宫偏殿。
若非是时辰已经不早,慕容焦还想跟女儿多说会话。
郁棠沐浴过后,刚从净房走出来,就看见那十几个少年恭敬的站在殿内,像是静候良久。
郁棠讪了讪,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不喜人伺/候。”
那十来个少年似乎很犹豫,为首的一位道:“小殿下,是皇上让吾等伺/候小殿下的,若是小殿下让吾等离开,只怕会让皇上不高兴。”
郁棠:“……你们都下去,我明日会亲自跟爹爹说,不会让爹爹怪罪于你们。若是再不退下,我当真会怪罪了。”
一路颠簸至北燕,今晚总算是能得睡个好觉,她已经很乏。
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想让一群男子“伺/候”……
少年们只好排着队伍退了下去。还有几个频频回头看了郁棠几眼。
待走出殿门,少年们开始七嘴八舌。
“小殿下人美心善,吾等日后跟着小殿下,必然大富大贵。”
“我可不求富贵,能伺/候像小殿下这样的神仙人物,便是让我一辈子素衣淡食,我也十分愿意的。”
“你们可知道,小殿下的未婚夫就是大梁的晋王,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容得下咱们。”
“咱们是皇上赐给小殿下的,晋王再怎么位高权重,他也管不了北燕的事。”
“……”
此时,郁棠正准备睡下,已经入夏了,她穿的是轻薄的睡袍,隐约可见里面小衣系带的颜色。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郁棠一回头就看见殿内的几个宫人相继晕倒了过去。
她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果不其然,她就看见赵澈朝着她大步走来,男人俊脸微冷,剑眉稍稍蹙着,似有千般埋怨。
郁棠本能的紧张了起来。
待赵澈一靠近,郁棠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身后已经是床榻,她根本无路可退了。
赵澈继续上前,逼着郁棠身子倾倒,两人直接倒在了榻上。
虽然赵澈的眼睛是蒙着的,郁棠还是拢了拢衣襟,撇开脸不去看他,有些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赵澈埋脸嗅了口楚楚女儿香,外面那些少年的话,他都听见了。
这才几日未见,郁棠就已经有“男/宠”了。
赵澈觉得,他很有必要让郁棠弄清楚,她到底是谁的人。
“棠儿,我今晚留下,好么?”
男人声线低迷至极,无限喑哑,仿佛是在循序渐诱,每一个字都带着勾子,钻入了郁棠的耳朵里,每一个音调都是蛊惑。
赵澈为人阴骘狠辣,但声音却是磁性好听。
郁棠慢了半拍,险些就中了他的温柔陷阱。
“不、不行!赵澈,你且放开我吧。”郁棠被他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赵澈像是醉了。
他蛮不讲理,“为什么不行?棠儿你就这般心狠?”
郁棠推了推他,赵澈身上太//烫,肌//肤/无时不刻都//灼//烫//着她,“你我尚未成婚,不能这样!”
赵澈得到了一点甜头,也没打算在北燕皇宫就对郁棠如何。
他说,“你我到底哪样了?我不过就是想留下陪你一宿,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郁棠囧了。
他已经说得那样直接,难道不就是那个意思么?
郁棠稍一走神,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去推赵澈,却是怎么都推不开,感觉到他那里/亲//吮/,郁棠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栗。
她仿佛是被人吸尽了力气,就连脚指头也忍不住曲卷了。
半晌之后,赵澈才抬起头来,俊脸酡红,道:“这一路玩够了么?”
“什、什么?”她哪里有玩耍?
赵澈又说,“玩够了就能跟我回去了,北燕皇宫并非是你想的这样太平。慕容焦没有子嗣,皇室旁支那些人早就盯着他,你留下来会很危险。再者,你我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棠儿乖些跟我回去成亲。”
郁棠拉了拉薄衾,将自己盖上。
赵澈每次和她和亲密,总会不自觉的褪/下她的衣裳。
她以前即便嫁过人,也不曾遭遇过这样的“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焦:赵澈!你怎么敢?!
赵澈:你最好尽快适应。
郁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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