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你和楚楚究竟怎么回事?”楚昭旭只知道楚楚那边不少人的眼神都投向了这边,迟钝的他想当然以为那些女人在看妹妹的夫婿什么样子,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妹婿好好谈谈。
“这个……,大舅哥,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私下聊。”岑修远可不想在这么隆重的场合说私事,再说,这事情只能和楚楚说,需要怎么和楚昭旭说!
楚昭旭也不是看不清形势,嗯了一声之后问起了身边貌似什么消息都比较灵通的妹婿来:“那个仙风道骨的人就是北溯的国师吗?你说他现在和南金王在聊着什么啊?笑得那么阴险。”
北溯国师仙风道骨的气度,春风宜人的微笑怎么就在楚昭旭的眼中成了“阴险”了呢!不过,据岑修远的观察,这两人之间的确有点猫腻,想到南金国中不少的北溯商店,其中不是还有司徒吟昊做后台的北溯首饰店么?这两方不会之前就有所联系吧?不然怎么会司徒吟昊前脚启程来宣庆城,后脚北溯便出使宣朝了呢!
念及此,不由担心的看向宣泽俊,正遇上宣泽俊暗示的眼神;岑修远眯了眯凤目,向楚昭旭说了一声后起身坐到了六皇子所在的那个席位,两人立即低声商量起了什么。
女眷这边席位上,楚楚正对着这些八卦女人探照灯似的眼神感觉难以招架,但还是很诚实的宣布道:“我哥哥身边的正是楚楚的夫君……”
话还没说完,那个提问的女子就惊声叫道:“你说谎,你不是说你夫君是个普通商户吗?商户怎么能够进入宫宴!”
这声惊叫将席上诸人的眼神都给引了过来,首位上那几位也不例外,楚楚心中大叫糟糕,正好看见岑修远起身去到了宣泽俊身边,连忙说道:“我家夫君是六皇子属下幕僚。”说罢呼了一声,擦去额际的冷汗,这些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眼尾余光已经看到结伴过来的三人组合:宣诗凝、薛凝儿和北溯公主。
“吴小姐就不要为难岑夫人了,今日宫宴各位皇子都是允许带着幕僚入席的。”出言解围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楚楚正温言道谢之际宣诗凝三人到了。
“舅母,你和她说什么话啊,她可是出名的傻子,小心把舅母您也显得降低了格调。”宣诗凝不出口则以,一出口必定伤人。
和善妇人见了宣诗凝躬身行了一礼,但对她说的话却是不以为然,楚楚先前的表现早就在身边一圈贵族中得到了肯定,而宣诗凝的人品也早就在贵族圈得到了“肯定”。
“怎么?舅母不信本公主的话?”宣诗凝丹凤眼一瞪,转身对楚楚说道:“你别得意,人家南金狮王说了,会把你换到南金去做妃子的;修远哥哥还是我的。”
楚楚暗地为宣诗凝汗颜,这样的场合这样毫无顾忌的宣布,这分明是脑残的表现,真不知道谁才是傻的那一个!但她话里的意思是司徒吟昊还没有罢休?薛凝儿也愿意吗?下意识的,眼神看向薛凝儿。
谁料宣诗凝身子一动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什么看,凝儿姐姐当然是南金大妃,就凭你,勉强能够去帮凝儿姐姐捶背揉肩。”
叔可忍婶不可忍!楚楚不在低头敛目,当着在场不少的贵妇人,她抬头挺胸,语气凌然:“公主屈尊降贵和楚楚说话不怕降低了格调么?”
在宣诗凝脸色一变之时,楚楚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公主身为宣朝皇家典范,一言一行可都代表着宣朝皇室!然,公主口口声声将臣妾送往南金,给南金王做妾,这就是宣朝皇室的态度么?这就是让我们这些子民仰仗的皇家典范么?”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展露锋芒的楚楚透过珠帘看了一眼坐在宣泽俊身边却是担心看向自己的岑修远,嘴角扯出个淡淡笑容,轻声继续投下最后一颗炸弹:“公主的兄长只有那几位皇子,还请公主慎言;臣妾夫君一介商户,可担不起大逆罪责。不过,公主称这位南金来使为姐姐,臣妾却是应该恭喜公主了,想必是皇上有意和南金联姻了吧!”
“你……”宣诗凝气急,却是不知自己几句话就让楚楚抓了如此多的破绽,看四周异样目光在自己身上交织,宣诗凝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好一个刁民,竟敢在宫宴上对一国公主口出恶言,还不叉下去乱棍打死。”想不到帮着宣诗凝出气的竟然是那位一身白裙飘飘高傲漠然的北溯公主,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态想要讨好宣诗凝。
这样的话一出,现场很多妇人勃然变色,这样就要被叉出去处死?
楚楚也很惊讶,但看四周让开的诸人和堂上明明听清楚事情始末却是作壁上观的皇后、贵妃们,不禁灿然一笑,五分的颜色笑出了十分的从容,还带着十二分的肃穆:
“好一个无知北溯公主,在我宣朝皇宫岂是你发号施令的地方!好一个居心叵测的北溯公主,居然妄想让宣朝皇室的威严扫地,真真其心可诛!”
原本只是几句话的,却是被楚楚升级到了国与国之间的矛盾。楚楚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这个问题不上升的话她可就要身死了,死了好些次,越发让她觉得活着真好,她可是才看到活着的最大乐趣,这个时候死去岂不是死不瞑目!
“岑楚氏,莫要信口开河!”坐在上位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挑起这一事端的是宣诗凝,试图压下这一事端的正是她和宣泽俊的母妃。
然而,北溯公主怎么会任由楚楚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大帽子扣在自己身上,冷漠的脸上满是冰霜,指着楚楚大声说道:“本公主倒是要听听我是怎么无知,我是怎么居心叵测?!”
……